第40章
一輪明月從雲後露出來, 月光斜照進“耕雲”的大廳裏,將一雙緊緊相擁的人影投在了地麵上。
袁雙覺得楊平西的胳膊像是鐵鑄的一樣,摟得自己透不過氣來,又或許不是他抱得太緊的緣故, 是他肺活量太大了, 吻得她缺氧。
他們之間也說不清到底是誰主動的, 反正回過神來, 就親在了一起。
正忘情之際,大廳裏忽的響起一聲動靜, 袁雙立刻從旖旎中清醒, 抬手輕推了下楊平西, 埋頭躲進了他懷裏。
等了會兒,沒再聽到聲音,袁雙悄悄探頭, 從楊平西肩頭往廳裏看,一個人影都沒有。
“是‘寶貝’。”楊平西在袁雙耳邊啞聲說, 他在她頸邊蹭了下,頭一轉又想親上去。
袁雙的心口還在劇烈地跳動著,她躲了下, 楊平西的吻就落在了她的頰側。她被他的呼吸燙得一癢, 半羞半惱地說:“萬一一會兒有人來大廳,‘耕雲’的清譽就沒了。”
楊平西悶聲失笑, “那就換個地方。”
他說完,不待袁雙回答, 直接將人攔腰橫抱起來。
袁雙一驚, 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摟著楊平西的脖子。
楊平西抱著袁雙就要去她的房間, 一道門都還沒進去, 袁雙就出聲阻止他,“我的房間不行,樓上有人。”
楊平西又抱著她要下樓,去自己的房間。袁雙又急忙說:“樓下也不行,你隔壁一屋子的人!”
楊平西垂眼,“你說,去哪?”
袁雙看了楊平西一眼,靠在他的肩膀上,難為情似的,飛快地抬手指了下後堂。
楊平西唇角微勾,抱著袁雙就從小門去了後堂。他剛才在後堂盡頭的標間洗澡,洗完後沒鎖門,正好直接進去。進了房間,他摸黑把袁雙放在**,抬手按亮了床頭燈。
袁雙眼一眯,看人的眼神朦朦朧朧的,還帶著未散去的情意。楊平西隻看了眼,就忍不住低下頭去咬她的唇。
“欸——”袁雙擋了下。
楊平西快速說:“底下沒人,樓上沒人,左右也沒人。”
“不是這個問題。”
“那是什麽問題?”
“門沒關。”
“……”
楊平西呼出一口氣,認命地起身去關門。
袁雙看到他吃癟的模樣,捂著肚子笑得在**打滾。
楊平西回過身,看到她樂不可支的樣子,心頭一軟,也笑了。
他抓住T恤的下擺,直接脫了,打著赤膊跪在**,往袁雙身上一壓,垂眼看著她,噙著笑問:“有這麽好笑?”
袁雙的目光在他寬闊的臂膀上掠過,又往下瞄了眼,莫名有種既視感,好像此情此景曾經發生過。她斂起了笑,無意識地幹咽了下。
楊平西眼眸微動,伸手摸了下袁雙的鬢發,捏著她的下巴就親了上去。
袁雙抬手攀著楊平西的肩,肌膚相觸的那刻,被他的體溫燙得一個哆嗦。
燈光幽幽,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在杉木牆麵上,如同一幅古老的雕刻板畫。後堂的標間靠近山林,此時林間寂靜,偶爾有夜梟叫一兩聲。與外頭相比,房間裏的聲音親密細碎,男女的唇齒交纏聲曖昧至極。
楊平西在袁雙氣盡之際,給了她一個氣口呼吸,他緩緩地往下吻,一手探到她背後,摸上了她長裙的拉鏈。
袁雙微微弓起身,意亂情迷之下還覺得有一絲不真實。
“楊平西。”她喊了一聲。
“嗯。”
“你想好了,這條裙子脫了,可就做不成朋友了。”
“‘鳳凰傳奇’?”楊平西輕嗤,“我不稀罕。”
他說完毫不猶豫地拉下拉鏈,將袁雙的裙子脫了。
深夜的山林在不斷地降溫,“耕雲”的一角卻在不斷地升溫。
楊平西伸手摸向床頭桌,打開抽屜拿出了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吊腳樓的隔音先天就比較差,雖然袁雙在每個房間裏都鋪了隔音毯,但效果卻不太理想。她之前讓楊平西在房間裏備了**,為了防止尷尬的情況頻繁地出現,她特意在小盒子上都貼上了小紙條,借以提醒**男女們,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忍住。
現在他們就在“知法犯法”。
“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袁雙咳了下,用僅剩的一絲絲理智說:“帶頭違反規矩。”
楊平西撕下包裝盒上的紙條,上麵寫著——吊腳樓隔音較差,非關乎終生幸福的時刻,請盡量避免使用。
他把紙條丟了,貼近袁雙,意味深長地笑問:“現在還不是關乎終生幸福的時刻?”
袁雙一臊,張嘴在楊平西肩上咬了一口。
楊平西被一激,利索地拆開了小盒子,一番動作後,重新貼了過去。
衣裙委地,裸裎相待,房間裏重新掀起熱浪,一輪“橫波”過後又是“縱波”,幾輪微型“地震”過後,指針已走了幾個來回。
風歇雨住,標間的一張床已經淩亂不堪,楊平西幫袁雙擦了下身子,套上裙子,把人抱到了另一張**。
袁雙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是軟的,此時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明明兩隻腿一步都沒邁出去,卻比她逛完大瀑布景區和古橋景區還酸、還漲。
“楊平西。”
“嗯。”楊平西幫袁雙蓋上被子,自己也鑽進去,摟著她。
“你把剛才的力氣用在做生意上,早就日進鬥金了。”袁雙今晚一直忍住沒出聲,但此刻聲音卻是沙啞的。
楊平西低頭悶笑,“看來你很滿意我的表現。”
袁雙臉上一熱,矜持道:“還行。”
“這種事也算是試用期的考核?”
袁雙靠在楊平西的胸口上,沒骨頭似的,懶懶地說:“怎麽不算,你要是中看不中用,我明天就打包行李走人。”
“那我是不是要再賣力一點?”楊平西噙著笑,一隻手曖昧地在袁雙**的肩頭上摩挲著,故意喊她:“又又。”
袁雙骨頭一酥,立刻想起了今晚的好幾個瞬間,她氣血上湧,忙睜開眼睛看著楊平西說:“過猶不及知道吧,你不能一晚上就想把KPI完成。”
她說完眼皮就支棱不住地閉上了,語調含糊地說:“今天就到這兒吧,再折騰明天沒力氣起來掙錢了。”
楊平西見袁雙犯困,想到她今天下午才經曆一場災難,晚上又被自己這麽顛來倒去的,估計是累夠嗆。他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下,輕撫著她的背,低聲說:“睡吧。”
“楊平西。”袁雙呢喃似的喊了一聲。
“嗯?”
“你知道我脾氣的吧。”
“嗯。”
“要是早上醒來,你和我說是酒後亂性……”
楊平西自然地接道:“你就會把‘耕雲’拆了。”
“再把你的錢卷走。”袁雙睡意昏沉,語不成調地威脅道。
楊平西低笑,“好。”
袁雙心滿意足,再支撐不住,窩在楊平西懷裏徹底沒了意識,沉沉入睡。
楊平西垂下眼瞼,抬手將袁雙散亂的鬢發拂到耳後,就這麽注視著她,他莫名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前陣子袁雙有意避嫌,楊平西以為她是真的覺得困擾,想和自己拉開距離,因此便配合著她,不再越線。現在想來,是因為她心裏有他,所以才產生了搖擺。
他們一開始就太過熟悉,相遇相識即相交相知,以至於彼此都誤以為對方隻想保留著朋友這一身份。知己之情和男女之愛交雜著,很難讓人分得清,事實上,也根本分不清。
他們之間的感情是從知己之情裏萌生的,但楊平西很確定,袁雙是知己,卻不隻是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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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天色將亮未亮時分,寨子裏的公雞就盡職盡責地報了曉。後堂的標間離寨子遠,離山林近,雞鳴聲不太清晰,但林間鳥兒的啁啾聲就在耳邊。
袁雙的生物鍾很準,盡管累,卻還是到點兒就醒了。她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迷瞪了會兒,意識才漸漸回籠。
“醒了?”
袁雙聽到聲,倏地轉過頭,就看到了早已醒來的楊平西。他側躺著,一手撐著腦袋,就那麽笑著看著她。
袁雙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耳廓微燙,目光卻一動不動地盯著楊平西,觀察著他的表情。
隻一眼,楊平西就知道了袁雙心裏在想什麽,他唇角微揚,反過來詰問她:“怎麽,睡醒了想耍賴,不認賬?”
“我沒有。”袁雙清了清嗓說:“我向來很講買賣精神的,交易都成了,我才不會反悔。”
楊平西知道她指的是昨晚他說的“人心的交易”,他輕笑,回應她:“信物都給你了,我也不會反悔。”
“什麽信物……”袁雙手一抬,忽覺手腕間沉沉的,不太習慣,舉起手放到眼前一看,腕上戴了個銀鐲子。
鐲子紋理細膩,在暗室裏還隱有光澤。袁雙一喜,轉頭問:“什麽時候打的?”
“就前幾天,寶山叔回來了,我找他打了一個。”
“你怎麽沒和我說?”
“說了就沒意思了。”
袁雙一聽來勁兒了,她撐起身體,看著楊平西說:“原來昨晚你是早有預謀啊。”
楊平西眉頭一挑,“我對你圖謀已久,你今天才知道?”
“嘁。”袁雙摸著手上的鐲子,嘟囔道:“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尋我開心。”
楊平西攬過袁雙,垂眼看著她,澄清道:“昨晚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
袁雙難得看他有點著急,心裏得意,臉上卻故意板著,問:“哪些話啊?”
楊平西眉一挑,一眼就看穿了袁雙的偽裝,他低笑了聲,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袁雙聽了兩句,耳珠登時紅得滴血,忍不住推了一把楊平西,羞惱道:“我問的是在床下說的話!”
楊平西愉悅地笑出聲,袁雙見不得他得意,便撲過去,作勢要咬他。楊平西手一攬,抱著她一個翻身,就把人壓在了身下。
他看著她,眼底還透著淡淡的笑意,正經說一句:“袁雙,真心換真心,我說話算話。”
袁雙心旌一動,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下楊平西的嘴角,應道:“我也是。”
楊平西情動,不由低下頭,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吻,就有些收不住。
袁雙察覺到楊平西的手蠢蠢欲動,立刻回神,按住他,喘了口氣說:“不行……該起來喂‘寶貝’了。”
楊平西啄了下袁雙的嘴角,無情道:“讓它餓著。”
袁雙躲了躲,笑道:“客人要起來了……時間不夠。”
這事的確速戰速決不了,楊平西也沒徹底失去理智,他埋首在袁雙的脖頸處平複了下,這才鬆開她,起身去了浴室。
袁雙見他憋悶,忍不住埋在被子裏笑,過了會兒坐起身,提醒道:“你速度快點兒,萬嬸要來了,我們得把房間收拾一下。”
楊平西正在衝冷水澡,聞言啞著聲問:“收拾房間幹什麽?”
“不然萬嬸問起來怎麽說?”
“實話實說。”
袁雙掃了眼另一張床,簡直不堪入目,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麽,戰況又有多激烈。
她大窘,“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楊平西低笑兩聲,“萬嬸是過來人,她會理解的。”
道理袁雙都懂,**本來也是人之常情,但心理上還是很難做到坦然以待。
“我不管,你快點兒。”
“你以為我是‘自動擋’?能自動變換擋位?”山裏的涼水冰冷刺骨,都澆不熄體內的欲望,楊平西低喘一聲,把水開大了。
外邊沒了聲音,楊平西以為袁雙收拾房間去了,正要喊她一聲,浴室門忽的被打開了。
袁雙直接走進去,掃了眼楊平西,明明雙頰緋紅,卻還是主動靠近他,說:“手動‘退擋’總行了吧!”
作者有話說:
縱波是推進波,它使地麵發生上下振動;橫波是剪切波,它使地麵發生前後、左右抖動。(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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