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八口兔兔

……也?

薄瀾懸順著他道:“我也是香菇。”

他一展臂便將人從餐桌底下攏住了抱出來,整個團進了懷中。

小香菇道:“……我想吃豌豆黃。”

他抹了抹眼睛,聲音越來越小:“可是沒有豌豆黃吃。”

薄瀾懸親親他被酒催熱了的臉頰道:“晚上不是才做了豌豆黃?”

隻是他怕江霧縈牙疼,沒給多吃。

小香菇完全過濾掉了這句話,鬱鬱寡歡地窩在他臂彎內。

淚水濕濕熱熱地淌進他頸窩——江霧縈哭得這樣厲害,身子卻隻是微微顫抖,帶著點難以自控的**。

二人連體嬰一般擠在餐桌邊緣,薄瀾懸緊緊地抱著他,猶如暴風雨裏一片凝定的屋瓦,輕聲哄道:“對不起對不起寶寶,我不好,寶寶想吃豌豆黃是不是?我這就去做。”

又親親他染紅的鼻尖道:“……我們縈縈可以哭出聲的。”

可江霧縈習慣了忍耐,縱使有人告訴他可以自在一些、可以發出哭聲,他也隻能笨拙地嗚咽兩下,如同一隻剛斷奶的小貓。

他抽噎道:“我、嗚我又不想吃了。”

他當然不是真的想吃,豌豆黃不過是宣泄情緒的載體。

薄瀾懸聽在耳中,隻覺心如刀絞,連眼眶都湧上赤紅。

不知過了多久,月牙升得益發高了,小小一彎清光皎潔,照亮一對交頸相依的身影。

江霧縈發泄過了情緒便無聲睡去,薄瀾懸喉頭發苦,伸手碰了碰他紅腫的眼簾,又輕吻了下,用氣聲道:“晚安,乖寶。”

**

擰了熱毛巾給小花貓擦幹淨臉,薄瀾懸乍一起身,便見江霧縈手機屏幕亮起。

他靜靜地望著那個名字,不曾接聽也不曾掛斷,直至來電自動結束。

屏幕上彈出一條短信:“小嫂子,這麽晚打擾你了,薄二他胃出血住院了……你不來沒關係的,我就是想著這事該告訴你一聲。”

薄瀾懸握住江霧縈的右手食指解了鎖,冷冷地刪掉了這條信息與未接來電記錄。

**

翌日天色疏朗,薄瀾懸牽著江霧縈的手進了醫院大門。

昨晚托那聽冰啤酒的福,江霧縈大半夜難受醒了,驚得薄瀾懸又是找藥又是灌熱水袋的,抱著人捂了半宿才見好。

折騰下來已天光大亮,江霧縈也睡不著了,便幹脆直接來醫院體檢。

隻是江霧縈還迷迷瞪瞪的,腦袋一點一點,剛轉過回廊,便險些撞上一道低頭走路的匆忙身影。

薄瀾懸眼疾手快,一把將江霧縈護到身後,那人也一時驚詫,忙抬頭道:“抱歉抱歉,我……小嫂子?”

江霧縈茫然望過去,便見蔣關城手裏抓著一摞繳費單子——薄瀾息的少爺特權在鄭由嘯的地盤上毫無用武之地,沒有人忙前忙後地伺候他,一應流程都得親自來。

“小嫂子,我昨天給你發的消息你瞧見了嗎?薄二……”

“走。”薄瀾懸仿似將蔣關城當空氣,不待他說完便要領著人去體檢。

江霧縈卻拽拽他的手道:“等一會兒。”

言罷他望向蔣關城道:“他怎麽了?”

蔣關城瞧著薄瀾懸毫不友善的神色,強笑道:“酒喝多了,胃出血,正住院呢。”

江霧縈麵上並無波動,認真道:“我和他已經離婚了,你好好照顧他吧,辛苦了。”

蔣關城:“……”

薄瀾息雖狗得很,可依蔣關城對他的了解,他寧可死都說不出“離婚”這倆字。

所以薄瀾息這狗東西究竟做什麽了……能把乖乖的小白兔逼到提離婚的地步啊?!

蔣關城都有點愧對江霧縈了,訥訥道了聲“好”便夾著尾巴走了。

二人繼續向前。

薄瀾懸一麵牽著人走,一麵黑著臉道:“都離婚了還陰魂不散。”

江霧縈轉移話題的技巧拙劣至極:“要去幾樓體檢呀?”

“……三樓。”

**

蔣關城走進病房,薄瀾息已醒了,正倚著床頭一副生無可戀的頹廢樣。

蔣大少可瞧不上他這事後情種,冷嘲熱諷道:“我看您這折騰一圈也沒用啊,小嫂子可不樂意來看你。”

薄瀾息登時皺眉道:“你去找他了?誰讓你去的?”

蔣關城稀奇道:“你薄二少為愛喝到胃出血,缺了最重要的觀眾怎麽行?”

薄瀾息冷著臉道:“誰說我是為他喝的,我自己想喝不成嗎?”

蔣關城嗤笑道:“可別,上回喝酒還是你領證前夕,開了一溜伏特加說要告別單身,我倒覺得你走入愛情墳墓的模樣可高興得很。”

他搖頭感歎道:“可惜嘍,作大了被人甩了,現在又是單身狗一條了。”

薄瀾息跟被人擊中要害一樣,趕忙道:“什麽單身?誰跟你說的?”

蔣關城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找補道:“就我昨兒跟小嫂子說你住院了,他告訴我的唄。”

薄瀾息坐直了身子,不依不饒道:“你每次撒謊都往左斜視。”

蔣關城忙正了眼珠子。

“還抿嘴。”

蔣關城鬆了嘴角。

“你見到他了。”

“那不能夠。”

“他是不是來醫院了?薄瀾懸也在?”

“……”

薄瀾息直接撕了手背上的膠布、拔掉輸液針,下床便要往外跑。

奈何他還是個病號,才站起身便捂著胃往地上倒。

“哎喲您這是幹嘛呢……”蔣關城趕緊上前扶起他來道,“追過去有用嗎?我看他對你是一丁點留戀都沒有了。”

薄瀾息抓著他胳臂,罕見地語氣懇切道:“蔣二,扶著我過去。”

蔣關城看他跟演苦情劇似的其實有些想笑,但仍舊強忍住了並勉為其難道:“行吧行吧。”

**

一套體檢下來,江霧縈有些倦意,薄瀾懸還想如昨日一般帶他去休息室坐一會,可二人一下扶梯迎麵便撞見了蔣關城,以及他攙扶著的薄瀾息。

薄瀾懸當即扣緊了江霧縈指根,試圖將人藏到自己身後。

可江霧縈比他預料中的更為冷靜,與前方二人擦肩而過時,步速未有絲毫變化,連餘光都不朝旁邊掠。

“江霧縈,”薄瀾息倏然開口道,“你怎麽來醫院了,是生病了嗎?”

江霧縈頓住腳步朝他看去,如實道:“隻是體檢。”

薄瀾息頷首,又道:“我胃出血了。”

“那祝你早日康複。”

薄瀾息雙唇翕動,又強調一遍道:“吐了好多血,疼得要命,我覺得我要死了。”

“……”江霧縈有些驚異地望向蔣關城道:“要不你帶他去找醫生吧。”

蔣關城:“……”

薄老二你長著張嘴是用來砸核桃的是吧?

老婆跑了真是活該,該!

**

目送江霧縈與薄瀾懸遠去,蔣關城眼睜睜瞧著薄瀾息麵色比剛入院之時還要慘淡,驀然想起數月前的某日。

他與幾個朋友去了薄公館,嚷嚷著要見新嫂子的那一日。

張嬸做了一大桌子菜,端上桌後便下班了,一屋子人吵吵嚷嚷,不知道哪個來了句要嚐嚐小嫂子的手藝。

薄瀾息當即扔了個靠枕過去,笑罵道:“滾,又沒和廚師結婚。”

江霧縈顯然有些局促,薄瀾息便一個勁兒給他夾菜,可蔣關城瞧著,卻發覺薄瀾息夾過去的菜,多數江霧縈都沒動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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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兔兔迷惑:……有狗叫?

下章預告:聞聞兔兔

寶貝們中秋快樂~~~當老師的寶貝們教師節快樂~~~~

專欄掛了個新預收,也是軟軟甜甜的漂亮寶貝,感興趣的寶貝們闊以收一收吼

《嬌養乖軟病弱小瞎子[重生]》文案:

乖軟視障萬人迷小漂亮受X無微不至爹係攻,年齡差十三歲,受非常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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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晚汀七歲那年成了孤兒,坐在樓梯上哭的時候,一個男人走到他身邊。

雲晚汀認得對方的聲音,是他爸爸的忘年交,顧休與。

小晚汀抽噎道:“顧、嗚……顧叔叔……”

顧休與猶豫了下,抬手摸了摸他頭發道:“汀汀,跟我回家吧。”

雲晚汀去了顧家,成了小小少爺。

他是朵溫室裏的嬌貴花兒,不可受一點風吹雨打,人人都覺得,顧休與那樣的冷血動物,養不好他。

可事實上……

睡不著了,有顧休與講故事哄他。

放學回家,有顧休與替他寫作業。

被人欺負,第二天對方就被親爹押著來給雲晚汀道歉。

雲晚汀不想和人睡同一張床,又害怕一個人一間房,顧休與就在房內放了張行軍床,屈就了十多年。

**

雲晚汀住進顧家後,開始做一場斷斷續續的長夢。

夢中他是趙國唯一的小皇子,也是七歲那年,父皇駕崩,他隻得繼位。

牽著他的手走上金鑾殿的,是鎮國大將軍。

雲晚汀出去玩弄髒了很喜歡的新襦裙,大將軍給他擦眼淚,哄道:“陛下別哭了,臣給陛下洗幹淨。”

雲晚汀學箭術被長弓磨破了手,大將軍徒手折了弓箭,對師父說:“往後陛下不必學這些。”

他從沒看清過大將軍的臉,隻記得朝野上下無不認為對方是要養廢了他,以便江山易主。

夢中的小皇帝十六歲生辰那年,雲晚汀終於看見對方的模樣……與顧休與一般無二。

隻是大將軍不叫顧休與,而叫陸長侵。

**

雲晚汀受夢中情境影響,開始疏遠顧休與。

他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和男朋友出去過了一夜。

第二天回到顧家,顧休與滿眼血絲站在門口,肩頭已積了一夜的雪。

然而雲晚汀目不能視,對此一無所知。

男人啞聲道:“寶寶昨晚去哪了?”

雲晚汀天真道:“顧叔叔,我交男朋友啦,昨天是和他一起出去玩。”

“……是嗎?”顧休與嗓音如同繃到極致的弦,“寶寶的……男……男朋友,叫什麽名字?”

雲晚汀尚未回答,顧休與便近乎篤定道:“……陸長侵,是嗎?寶寶連夢裏……都在叫他。”

雲晚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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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生,受先恢複記憶。

◎攻潔,開篇受成年,穿插幼崽回憶,攻受法律上血緣上都沒有關係。

◎具體設定還要細化。

◎炮灰攻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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