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

陸雲野的新單曲由於跳槽糾紛耽誤了有些時日,遲遲不見發行,粉絲們跑到微博賬號下催促詢問,她一律當沒看見越過這個敏感話題。

沒幾天就發現無法逃避了,賞金歌會進入開播倒計時階段,陸離歌三個字從嘉賓轉移到參賽者的位置,又因為要表現出不同,名字特意加粗加大。

旁邊還有行小字:特邀參賽選手。

消息公布後熱搜也就幾個小時的事情,加上賞金歌會買了熱度,“陸離歌離開聖華淪為學員”的話題衝到第一位,葉淼淼翻評論翻得手酸。

大多數都是粉絲控評,小部分路人在爭論聖華和長淵誰的問題更大,當然還有一部分對家黑粉的不良言論,但也迅速被控評淹沒。

“淪為學員?這標題起的,讓煥藝老板看到估計想刀了你。”葉淼淼舉起手機按攝像:“寶貝,拍張休息室美照,媽媽拿去發微博!”

陸雲野今天的打歌服可以說是把性感標簽拉到最極致,深紅色短袖針織上衣,堪堪到豐盈之下,腰腹展露無疑,同樣深紅的裙側別著長淵的名牌。

其實大部分觀眾都是為了看陸離歌,其他都是新人。而這次做為學員的陸離歌不會像往常一樣隻唱一首就走,賞金歌會是直播節目,非常考驗現場實力。

用粉絲的話來說:誰不喜歡現唱比CD還好聽的性感小野馬呢?

準備開播前半個小時,言疏月從公司回到家,下意識抬頭看四樓,才想起陸雲野今晚要上節目,估計要麽很晚回來,要麽幹脆不回來了。

她在餐桌旁坐了會兒,很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賞金之夜已經開啟,軟件上還有星星點點燦若雲霞的小飾品從屏幕頂部流動下來。

直播倒計時十幾秒,言疏月從鏡頭後捕捉到一抹紅色的身影在眾多學員中穿梭,長腿細腰,身材比例好到沒法從她身上轉移注意力,這雙腿……是那天在襯衫下的腿。

她想起那顆小小的,晶瑩剔透的水珠。

也想到女人慵懶抬腿抹掉水珠的姿態,還有衣擺底下的一覽無遺,她全都看到了。

陸雲野站在C位帶領學員跳主題曲,明明是首青春陽光的歌,被她跳得像魅惑眾生的妖曲,腹腰線條描繪出光照的弧度。

她真的很會扭,每一個角度和小動作都有與生俱來的懶漫和性感,鏡頭拉近時手指像是刻意又像是隨意地劃過,仿佛在撥弄屏幕外的人。

主題曲結束之後輪到學員們單獨表演,煥藝做為大頭公司藝人占比最多,長淵除了陸雲野,剩下三個女生新人,還有聖華推的兩個,都不出眾,隻有台下坐著候場的紅色身影最搶眼。

言疏月掛著直播打開筆記本邊聽邊辦公,也不知過了多久,陸雲野終於上台,她明顯比別人多一份從容和自信,公開唱起新單曲,在用到鋼管的舞蹈過程中遊刃有餘,驚豔了所有人。

長腿的肌肉線條在特寫下展現出柔與媚的交錯感,高音和旋轉的動作結合,言疏月即使特意放大聲音也沒聽出一絲喘息。

陸雲野說要永遠相信陸離歌,言疏月是信的,出道至今她的舞台零失誤,陸離歌的性感沒有顏色,單純搔得人心癢卻不會想到去侵犯。

直播還沒結束,粉絲就已經做好視頻動圖掛在明星廣場上,連湊熱鬧的路人看到也會留下一句“可愛在性感麵前不值一提”。

陸雲野這場表演完,直播間的人氣少了三分之二。

等言疏月梳理好工作節目早就下播,陸雲野還沒回來,她洗漱後站在走廊思緒半晌,留了一盞很小的夜燈掛在門口。

……

陸雲野淩晨三點才回到別墅,下車一眼瞅見掛在木門前散發暖色暗光的燈,她抬手撩了撩頭發,掐滅煙往前走。

今天太累了,進門連鞋都沒換就倒在沙發上,身體疲倦的條件反射迫使陸雲野想回房間紓解,坐直身體的一刹瞥見門外搖搖欲墜的燈。

盯著微弱晃動的斑駁光影,陸雲野抓捕到某種訊息,她要扯破的地方在慢慢擴大。

言疏月被客廳的聲響吵醒,猜到是陸雲野回來了,翻過身想繼續睡。

可她聽見了很微弱的聲響,這個聲響太耳熟,就好像……徘徊在陸雲野房門口那次聽到的聲音。

於是她赤腳下了床,輕輕拉開門。

聲音變得清晰,是……

吮吸和震動。

言疏月猛然想到陸雲野那一箱子私密用品,身體不由往後倒退,背脊碰撞到牆壁才堪堪停下。

大燈突然全部亮起來,是陸雲野按開了燈,她還穿著直播穿的那件紅色針織套裝,半躺在沙發。

口紅蹭沒了大半,女人含著燃燒的煙,左腿搭在沙發背,懸掛在腳踝骨的高跟鞋要掉不掉的。

裙下的手在動,細碎響聲就是從手上發出來的。

聲音太明顯,讓人沒法忽略。

陸雲野慢慢側過頭,用空餘的那隻手拿下煙,直勾勾看著站在二樓的言疏月。

化了紅色眼影的眼睛因為沾染歡/愉而變得濕潤迷離,連帶皺著的眉頭也像落了緋紅。

眼神接觸的瞬間陸雲野突然到了,她微微仰起頭,煙灰顫落在沙發背和卷發間。

懸起的腳緊繃足尖,高跟鞋直直掉下去。

言疏月一顆心快跳出來,從二樓看下去什麽都暴露得徹底,也什麽都看得徹底。

陸雲野滅了煙,隨手將東西放到茶幾上,依舊保持岔開腿懸掛的姿勢慢悠悠說話:“老板,你怎麽還沒睡啊?”

她是故意的,故意給她看的,言疏月手指不自覺將睡裙抓出褶皺,麵上卻冷下來:“你在做什麽。”

做什麽?陸雲野笑了,懶懶散散地將懸在沙發背的腿放下並攏:“猜猜看?”

言疏月隻想立刻回房間,轉身的瞬間睡裙掛到門鎖翹起的邊緣,絲綢裙從腰線開始一分為二。

陸雲野在樓下能一清二楚看見女人睡裙下瓷白的皮膚,還有深紫色的內衣蕾絲花紋。

她站起來往樓梯走,邊走邊將自己的裙子往下扯,言疏月聽著上樓聲迅速抱住身體:“不要過來!”

陸雲野沒有停,走近後垂眼看她片刻準備伸出手,言疏月直接原地蹲下,像是從喉嚨縫隙中擠出聲音一樣:“也不要碰我。”

“誒,老板,這有什麽嗎,人之常情。”陸雲野很輕地笑一聲:“我手是幹淨的。”

女人的身體因為蜷縮顯得嬌小,她一動不動:“不是因為你。”

“那是因為什麽?”陸雲野又笑。

對方沒吭聲。

陸雲野止住笑,試探性道:“其實你在家不用當自己是長淵的老板,就像我在家也不會是陸離歌。”

覺得講得不夠清晰,補上一句:“我不會說出去的,你也別說出去,當作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言疏月卷翹的睫毛扇動兩下,側顏顯得贏弱無比。

陸雲野斜倚在圍欄上,一隻腿屈起,淡笑著說:“先起來吧,這裙子丟了多可惜,我幫你縫縫?”

於是言疏月換上新睡衣坐在沙發上看陸雲野用戴美甲的手縫裙子,別墅的大燈很明亮,將低頭認真穿針引線的人頭發打出一輪光圈。

她腹部的馬甲線即使躬身坐也很明顯。

茶幾上還放著陸雲野的東西,水漬幹透了,言疏月目光落在這個小小的淺粉色物品上,趁著對方專心幹活偷偷端詳。

陸雲野縫好後雙手撚起裙子比對,恰好撞見言疏月慌亂收回視線,她偏頭看一眼茶幾,把裙子對疊好塞到對方手上,歪身將東西拿走。

“晚安老板。”

陸雲野進房間才發現包還放在樓下,轉身一開門,言疏月的臉就近在咫尺,幹淨淩厲的下頜線往後拉遠,馬尾甩到肩頸側邊,襯得那塊皮膚越發白。

淩晨四點多這場景,陸雲野心想,她是真的不能再來一次了,明天還要上節目。

“你的包。”言疏月很平靜,仿佛剛才蹲身在房門口脆弱不堪的人並不是她。

“謝謝。”陸雲野接過,目送她離開才放鬆身體撲上床看手機,葉淼淼兩個小時前發來行程安排,下午兩點有個廣告拍攝,晚上依舊是賞金歌會直播。

長淵的資源沒有聖華好,大部分還是她自帶的,這些東西最後都會隨她歸屬於長淵,言疏月還算有點手段,卡在她合同到期這個點下手。

她會卡點,陸雲野更會,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她很期待伸手進去的那一天。

……

第二天早上陸雲野難得睡到自然醒,甚至因為葉淼淼沒有打電話來產生了還在夢境的錯覺。

手機顯示時間一點零五分,跳動到零六分時葉淼淼的消息彈出:【寶,四十分來接你!】

陸雲野下床換衣服。

言疏月出門了,廚房隻有一個阿姨在忙碌,見陸雲野下樓,端出幾個盤子放到餐桌上:“陸小姐,這是言總吩咐給您做的午餐。”

陸雲野坐到桌前一看,菜式很健康,一塊牛排,半塊雞胸肉和切成三段的玉米,配菜是水煮胡蘿卜和雞蛋,其餘就是水果堅果組合以及一杯蔬菜汁,很典型的藝人減脂餐。

她翹起唇,給言疏月發微信:

【謝謝老板安排的午飯,不過我不用減肥。】

言疏月一如既往的不回複。

陸雲野常年練歌練舞體力消耗巨大,偶爾才會去健身房塑一下形,沒有刻意維持過身材,曾經某位圈內前輩點評,說她是老天爺賞飯吃而自己又努力。

能不努力嗎,覺都沒得睡,唯一的解壓方式還是自己舒緩自己。

葉淼淼來得準時準點,還打包了盒飯,陸雲野用手指勾住裝盒飯的袋子舉起來說:“謝謝媽媽,吃過了。”

“寶,你現在都不愛媽媽送的飯了嗎?”

“媽媽,寶寶攀上富婆不要你了!”

於是葉淼淼把盒飯丟給了司機,轉頭見身邊女人在點煙,伸手搶走火機:“馬上就到了,別被看見。”

陸雲野手裏一空,隻能將煙丟回煙盒:“誒,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拍攝廣告中途葉淼淼得空刷微博,賞金之夜的熱度完全沒減,陸離歌的打歌視頻轉發上了六位數,不過粉絲占比很大,難免還是有黑粉和看不爽的路人。

比如有人覺得陸離歌太性感,根本不適合青春陽光的主題曲,讓她站C位很拉胯。

還有人說得比較難聽,認為陸離歌就是打擦邊球,玷汙了青春二字。

在這些“暴言”中,有一位ID名為“離雲之野”的粉絲幾乎每一條都回複,可謂是舌戰群儒。

說拉胯,她回複:明天賞金之夜沒你我不看。

說擦邊嫌疑,她又回複:18世紀未亡人是你嗎?

葉淼淼一個個刷下去看得樂不可支,最經典的還是有個小號在視頻底下評論:隻有我覺得陸離歌根本不好看嗎?我不是一個人吧?

離雲之野的評論在前排:是的,你不是一個人,你對自己的定義還蠻清晰的。

笑得葉淼淼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等陸雲野拍完出來快六點了,賞金之夜七點半直播,葉淼淼幹脆將外賣訂到會場去吃。

場內還沒有觀眾,煥藝的藝人紮堆圍坐在一起,顯得旁邊人數稀少的長淵藝人特別孤苦伶仃,陸雲野在門口觀察半天,拎著外賣坐了過去。

三個小姑娘嘴裏還塞著飯,見她過來連忙起身喊人:“離歌前輩,晚上好。”

陸雲野淡然從容地打開外賣,仰起脖子看她們:“你們坐下啊,難道要站著吃?”

這幾個女生都是新人,參加賞金歌會是為了混個臉熟,根本沒想到陸雲野這麽好說話。

第一夜她們沒怎麽接觸,隻隔著舞台遙遙相望,不說話安靜候場的陸雲野氣場非常強,以性感出名,長相自然也是成熟那掛。

所以濃妝紅唇的陸雲野會無形中帶著壓迫感。特別是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處於碾壓級別的那種。

小姑娘們唯唯諾諾地坐下,也不敢聊天,各自吃個各自的,偶爾偷偷瞄一眼身旁的女人。

陸雲野怕冷場,優先找了個話題:“你們都多大了?”

右邊紮丸子頭的女孩膽子稍大一點,回了她:“我十六歲,她們兩個十五。”

陸雲野訝異地笑道:“十五歲我還在讀書呢,你們這麽小就出來也不容易,辛苦嗎?”

三人點頭,肯定辛苦的。

“沒關係,我也辛苦。”她語氣莫名溫柔:“哪怕變成前輩也很辛苦,是不是聽起來好受多了?”

哪怕是陸離歌這樣的一線歌手,也沒能睡過一次完整的覺,甚至有時候不能好好的吃一餐飯。

丸子頭女孩耷拉著眉眼說:“我們哪能和離歌姐比呀,您簡直是藝人楷模。”

陸雲野手接在筷子下吃了一口菜:“太誇張了吧?我怎麽不知道有這回事?”

然而事實就是陸離歌選秀出道,沒半年單飛,七年來零緋聞零炒作零舞台失誤,實力雄厚,單曲霸榜,演唱會現場全開麥連續唱跳二十首依舊穩如狗。

“那是因為我體力好。”陸雲野撩起外套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瞧見沒,體力好的代價。”

姑娘們瞬間反省自己確實不夠努力,練首歌都費勁老想休息,難怪人家能站這麽高。

因為她的親和,氣氛越來越放開,閑聊的話題變成會場飯菜不好吃和主題曲很難練,陸雲野聽著這些抱怨忍不住笑出聲。

“曾經我試圖用離歌姐的舞蹈視頻當教程,好家夥,差點沒把自己絆死!”

陸雲野聞言笑容不變:“我的是會難一點,其實主題曲算基礎舞蹈,可以多練練。”

主題曲……她們苦哈哈地對視,原來主題曲是基礎舞蹈嘛?可能對陸離歌來說是吧。

聊了一會葉淼淼過來通知去換衣服,陸雲野從出道開始身邊的助理一直是她,簽長淵之後竟然還是。

換了公司的陸雲野第一次出現在大眾視野那天,還有個小熱門話題說她有情有義不忘初心。

陸雲野心想她真的隻是懶,包括緋聞,懶得社交也懶得去搭理來搭訕的人。

“你整什麽新話題了寶。”葉淼淼的手機橫空出現:“那幾個小姑娘發微博誇你呢。”

陸雲野掃一眼,是賞金歌會的備場視頻,她和三個小姑娘說說笑笑,轉發中有和她接觸過的藝人紛紛表示“離歌真的很好人,並不是外表看得那麽高冷!”

粉絲在底下安利:入股不虧!

陸雲野納悶:“我的臉看起來竟然是高冷範?!”

……

言疏月在公司開會,嘈雜的背景聲蓋住了手機裏的直播聲,今天逛了陸雲野的超話廣場,那女人穿著一件白T恤坐在會場和長淵的新人聊天。

不知聊到什麽,她眉眼舒展開很明媚地笑了一下,敞開的笑容掠奪了五官的冷豔,言疏月沒見過陸雲野這麽笑過,看起來有種不真實的虛幻感。

她要帶新人嗎?言疏月思緒著,腦子裏浮現的卻是女人左腿慵懶搭在沙發背上自我安慰的樣子,她用著私密的工具在紓解,眼眸點出平時沒有的情/欲和迷離。

言疏月沒法將微張著唇仰頭傾瀉的陸雲野和視頻中麵容明豔的人結合到一起,像是兩個人在用同一張臉。

陸離歌很完美,無欲無求清心寡欲,這麽多年隻專心鑽研唱歌跳舞,單論藝德來說真是標杆。

陸雲野不同,比起陸離歌,陸雲野更真實,有欲望有要求的。

她們無形中約好了不要說出彼此的秘密。

可言疏月有種理不清的情緒,就好像有人陪她一起從高塔跳下去,並安全著陸,這個約定像超市裝在罐子裏的糖,明明看的出來是什麽味道,還是想買下來嚐嚐甜膩。

直播裏,陸雲野上場唱了首抒情歌,月光色長裙和一張白色木椅,坐在椅子上的人連眼影都是月光色,有點像波光粼粼的湖麵。

“當吻到情迷意亂,還敢說不愛嗎。”

“當燈下影子交疊,是最後歸屬嗎。”

一向性感的人突然安靜深情起來太要命,皎月似的舞台光照在精致的鼻梁,輪廓被裹成銀白色,陸雲野睫毛微微垂下,嗓音慵懶地述說故事般唱歌。

言疏月打開彈幕,一水的誇讚幾乎將屏幕遮蓋大半,其實,陸雲野替她縫合睡裙時也很不一樣。

她抬眼看看專心介紹產品的客戶,切換賬號,打了一行彈幕上去。

“原來性感與溫柔也可交融。”

葉淼淼當眾念出來,然後側首看陸雲野:“這句彈幕百萬讚誒,你粉絲還是挺有才的。”

陸雲野雙腿交疊坐在桌上,發間殘留著歌會結束撒下的閃粉和亮片,她一個個拿下來:“該出去了。”

賞金歌會第二夜的現場觀眾由官方賬號以抽獎方式抽到現場。所以提早一個小時下播的原因就是為了準備後麵的簽名會。

陸雲野很快就換了身裙擺墜滿珍珠的魚尾連衣裙,走動會有浮光掠影的感覺,很襯今天的眼妝。

她一出去,排隊等候的粉絲們齊刷刷亮起燈牌,高聲呐喊道:“離歌離歌!!你今晚好漂亮!”

陸雲野撚起裙擺側身微蹲,兩根手指觸碰唇瓣後往光亮的方向劃去,美甲在空中拋出弧度,像是在送吻,這是她和粉絲打招呼的方式。

站在前排的大粉打趣道:“扭一扭!”

女人立刻照做,舉起手晃動著踩上台階到簽名區,這身魚尾裙幾乎包裹全身,連腿都沒露,過於妖魅的欲氣還是在扭動間纏繞,與暴露無關。

她坐到位置上逐一簽名,這種坐著寫字的活動很考驗體力和精力,簽了三個小時陸雲野有點疲倦,精神狀態鬆懈下來。

下一個輪到一名戴帽子的胖男生,他猛地撲到桌子上,雙手捧住陸雲野的臉要強吻。

前麵還有剛出簽名區的女粉絲,聽見異常回頭,嚇得原地尖叫。

陸雲野反應很快,手撐在桌邊翹起椅子往後靠,男生的手抓了個半空,將她鬢邊的卷發扯下不少,好幾縷發絲飄落在滾動的簽字筆上。

胖男人見沒成功便要抬腿攀爬上桌,葉淼淼迅速喊來保安拉人,男人掙紮著不斷回頭大喊:“陸離歌!我愛你!我愛你!我要娶你!”

粉絲衝他被帶走的方向憤怒罵道:“你有病啊!”

台上的女人淡然將卷發從身後攏到肩前,重新拿起筆,平和笑道:“小事,繼續簽吧。”

到結束有粉絲驚魂未定地問她有沒有受傷,陸雲野頰邊的發梢遮擋住唇角,看不見揚起的弧度:“沒受傷的,你們辛苦了。”

等人群散去,上車關窗了她才把頭發撩到耳後,葉淼淼看見血色嚇一大跳:“我瞧瞧!”

血早就凝固,但血痕還在,耳根到脖頸一條紅色的痕跡,陸雲野按開頂燈對著鏡子偏頭看:“耳環不知道掉哪去了,你明天叫人去那找找。”

“真是……”葉淼淼用礦泉水打濕紙巾替她擦:“煥藝的安檢怎麽這樣啊,這種神經病也放進來,下次要是拿瓶硫酸咋辦?”

陸雲野放下頭發笑睨她一眼:“他在暴露神經病之前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啊,不過你放心,硫酸的話安檢肯定能查出來。”

葉淼淼故意用力按她一下:“你當時咋不說?”

女人疼得“嘶”了聲:“陸離歌什麽大場麵沒見過?我還能驚聲尖叫不成,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說的,粉絲和藝人間的情感很虛幻的。”

陸離歌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完美人物,處變不驚遇事不亂,活在萬人仰仗中。

陸雲野掏出煙點燃,開窗的同時彈掉多餘的灰:“大家愛那個完美無瑕的陸離歌,我維持好就行了。”

在忽明忽滅的火光裏,她想起言疏月,她們竟然重合了命運線,都在萬般無奈中渡劫。

“誒。”陸雲野怠懈地靠坐車門:“累了,遲早退圈不玩了。”

葉淼淼一巴掌拍她腿上,冷笑道:“想想就好,我看了合約,怕是你還要拚個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