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進化的道路
傑森隻比他們晚一步來到酒店。
見到藍星時, 傑森上下打量了一圈，發現藍星無論是氣色還是精神狀態都很好，便放心了下來。
幾次通訊裏, 賀岩都聽出了傑森對藍星的關心，看到傑森用欣慰的眼神看著藍星時，他心中少了些許防備。
“傑森教授？”賀岩喚道。
傑森回過神來：“那天聽你說藍星出現了情緒波動, 我很擔心, 現在看到他這麽健康我就放心了，不過有時間的話最好還是去醫院做個檢測。”
賀岩點頭：“好的。”
傑森沒再說話，麵容和藹地等待賀岩進入正題。
“傑森教授, 我想問問有沒有能幫助藍星快速恢複記憶的藥品。”賀岩問道。
在回來的路上，他對傑森的那個學生產生了懷疑, 雖然他知道傑森是一個很純粹的醫者, 但還是想再試探一下其對藥物的態度。
“藥品？”傑森不認同地反問，“藍星的整體狀態都很好, 記憶遺失並不是因為身體方麵出現了問題, 而且根據上一次你說的情況，我推斷隻要能進行有效的引導, 他是完全能靠自己恢複記憶的, 而且我已經開始研究治療方案。”
說完他拿出一本手寫筆記本遞了上去：“我翻找了很多案例, 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治療方案，但是還有幾個方向需要核實。”
賀岩翻到本筆記本的第一頁, 上麵寫的就是他和藍星去醫院那天的日期。
看來傑森說會幫他們尋找治療方案是認真的, 裏麵的內容也沒有提出用藥物或者設備進行治療。
傑森似乎擔心他們胡亂吃藥，焦急地說道：“先不說現在還沒有專門治療失憶的藥品, 就算有, 所有藥品, 包括治療營養液都必須經過層層檢驗，開發周期短則幾年長則幾十年，在還沒有正式麵世前都是試驗品，希望你們不要輕易去嚐試。”
賀岩把筆記本遞了回去，很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傑森教授，我們並不是想要使用藥物幫藍星恢複記憶。”
“那？”傑森有些茫然地看著他們兩。
“是因為我。”賀岩將注意力轉向自己。
他告訴傑森他就是那個因為進化失敗被趕出首都星的安格斯，還說了自己是如何發現被下藥，又是如何知道這一切，目前的線索有是如何跟凱裏斯研究院有關係。
“原來你就是安格斯。”傑森有些驚訝地看著賀岩，之後又露出似有所悟的表情，“難怪我看你並不像是雌蟲。”
賀岩穿越過來後就常常被誤以為是雄蟲，但是現在聽到傑森這麽說，他莫名燃起了一些信心：“如果找到那個藥，是不是就能找到讓我恢複發育和進化的辦法？”
“這個很難說。”傑森明白賀岩的期待，但是他還是秉承著嚴謹的醫學態度，比較理性地回答了賀岩的問題，“要看這種藥品的作用是抑製還是破壞，如果是抑製那麽有可能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行恢複，如果是破壞，那就要看破壞的程度。”
賀岩記得達克克說過那個藥的作用是“抑製”，但鑒於達克克並不是藥品的知情者，所以還不能憑此完全確認。
現在隻有找到那個藥或者藥的配方才能知道它是如何作用的。
“我們請您過來，其實是想向您了解凱裏斯有沒有專門研究神經類藥品的蟲。”賀岩說道。
他之所以推斷是神經學方麵的藥品，是結合了自己和達克克所中的毒都和神經方麵有關。
“凱裏斯研究院的蟲我基本都認識，但是研究神經學方麵的不多。”傑森回答。
賀岩：“我想問一下您，剛剛在通訊裏說的那位學生，想要發布的是什麽樣的藥品？是不是和神經學方麵有關？”
傑森微怔，臉上閃過一絲的驚愕：“是神經類的藥品，你懷疑他和這件事情有關？”
“不是的，傑森教授，我們並不確定這件事是否和凱裏斯研究院有關，更加不確定是否與那裏的研究員有關，隻是想要多了解一些那裏的情況。”
賀岩做了解釋，但是傑森的眉頭卻凝得更緊了，可在思襯片刻後還是回答了賀岩的問題：“他在研製一種能替代雄蟲精神力的藥品，有了這種藥，雌蟲就可以不依賴雄蟲隨意使用精神力了。”
聽到這個答案，輪到賀岩有些吃驚：“那這不是好事嗎？為什麽您好像並不認同？”
“就像我剛剛說的，一種藥品從研發到麵世，需要經過很多層檢驗，在確保對蟲族沒有危害後才能投入使用。而跟精神力有關的藥物必須更加謹慎，除了研發過程中不可或缺的檢驗外，還需要空出一段時間來觀察是否會出現後遺症，畢竟蟲族的精神力是很寶貴的。”
賀岩：“那您是覺得這種藥物還不夠成熟嗎？”
傑森歎了一口氣：“是的，雖然近期自願參與試藥的蟲都反饋說這個藥有助於疏導精神力，但畢竟才研發出來沒多久，還沒有經過時間的檢驗，無法判斷是否會有其他副作用，所以我勸他再多觀察幾年。”
賀岩：“他沒有同意？”
傑森苦笑地搖搖頭：“不但沒有同意，還試圖說服我能參與新藥的發布，不過我拒絕了。”
賀岩一直覺得給自己下藥的是好戰派那夥蟲，所以聽到傑森這位學生想在商貿會期間強行發布新藥就產生了懷疑，聽完傑森的敘述後，他更加重了這種想法。
傑森這位學生不但激進，而且固執，很符合好戰派的個性。
“另外，”傑森又恢複了之前的眉頭緊蹙，擔憂地說道，“一年前有幾隻自願試藥的雌蟲在不同時間段出現了重度昏迷的情況，可是檢查不出原因，最後不了了之了。”
重度昏迷。
無法查出原因。
這不就和達克克有可能出現的症狀一樣嗎？
賀岩終於在迷霧中抓住了一根有實質的線索。
“謝謝您，傑森教授，能麻煩您把您學生的名字和實驗室的位置告訴我們嗎？”
“啊，可以。”傑森從他的公文包裏抽出一張名片，“他叫迪倫，這是他的聯係方式，他用的是5號實驗室。”
賀岩接過來名片，看到上麵寫著研究院的名字、迪倫的頭銜、聯係方式，其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傑森猶豫了一會才開口道：“迪倫這幾年變得比較固執，如果你們直接去找他，很大可能會無功而返。”
“我知道。”因為各方麵的原因，賀岩也不會正麵去找迪倫。
“或許我可以幫你們。”傑森提議，“5號實驗室是當年凱裏斯研究院為了表彰我做出的一些貢獻劃撥給我的，屬於私人研究室，後來我轉向意識方麵的研究，那間實驗室就慢慢歸迪倫使用了，但其實我仍保留有實驗室的最高設置權。”
這倒是在賀岩的意料之外，他和藍星相視了一眼，有點拿不定主意。
“他是我的學生，我也想知道他是不是走上了歧途。”傑森說道。
“其實在發生那幾起雌蟲昏迷事件時，我就找他談過，他堅決否認跟他研發的藥品有關。
後來我看了那幾隻雌蟲的檢測報告，確實沒有檢測出什麽有害物質，而之後又連續出現了幾例沒吃過藥也莫名昏迷的病曆，我就相信了他。
但最近這段時間他要求我幫他推行新藥時，表現出了一種極度癡迷和瘋狂的狀態，今天他甚至說願意把藥品一般的專利權歸在我的名下，這麽著急推行一種不知道是否穩定的新藥，我覺得很可疑，再加上你告訴我的這些……”
傑森略顯沉重地停頓了一會兒：“我希望他和這些事情都沒有關係。”
藍星湊到賀岩耳邊，悄悄說了一句：“我相信他。”
“好吧。”被吹了一陣暖暖的耳旁風後，賀岩收起了本就不多的防備，“但是我們要和您一起行動，主要是為了保證您的安全。”
傑森同意：“迪倫大部分時間都會待在實驗室，但我可以試著用推行新藥的事約他出來。”
“可以，您可以明一早再約他見麵，讓他覺得您是經過了一個晚上的深思熟慮才改變了主意。”賀岩建議道。
之後他們又討論了一些細節上的安排，最終敲定明天一早在凱裏斯研究院見麵。
送走傑森後，賀岩問藍星：“你是怎麽確定他值得信任的？”
藍星目光心虛地往旁邊瞥了瞥，賀岩一看就知道這隻蟲子又在使用精神力。
賀岩：“是精神力？”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精神力，昨天晚上才發現的。”藍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賀岩，“我能感覺到別的蟲的情緒，剛剛見麵的時候傑森是真的在關心我。”
賀岩：不愧是擁有3S級精神力的最強戰士，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高級感精神力的一種表現。
一想到很快就要找到自己無法進化的原因，離進化成真正的雄蟲又近了一步，賀岩開心地捏了捏藍星手。
“等我進化了，你就能正常使用精神力了。”
作者有話說：
賀岩：為進化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