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凱裏斯研究院
家國大事有庫斐在處理, 藍星的尋親之旅也告一段亂，其他的未解之謎賀岩相信終會水落石出，他現在終於能分出心來, 重點關注被忽略許久的性別問題。
剛穿過來時他以為自己真的是雌性，再加上生活所迫，所以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性別的真實性。
直到後來遇到艾利卡, 聽艾利卡說了包括他在內的那幾隻雄蟲消失的事情, 他才開始對自己的性別起了疑心。
後來隨著達克克的出現、他和藍星確定關係，這些事情匯織在一起，促使他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開始了解蟲族的身體構造和發育過程。
雄蟲和雌蟲生理構造差不多，主要區別就是在成年那年會各自發育出一套屬於自己性別的器官, 雌蟲是孕囊, 雄蟲則是比成年前更加強大的不可具體描述，還有進化出對雌蟲有幫助的特殊精神力。
他在星網上查詢, 雄蟲擁有精神力是怎樣一種體驗, 得到比較統一的答案是身體會明顯感受到一種能量，雄蟲通過控製能量幫助雌蟲安撫和梳理精神力。
平時他並沒有感受到過什麽能量, 隻有在幾次和藍星的親密接觸中有過類似的感覺, 而且那股能量並不受自己控製。
因此他覺得自己多少還是有一些精神力的, 但隻會在情緒比較高漲的時候出現。
而關於另外一個雄蟲成年的表現，他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況, 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和藍星的, 好像並沒有特別強大。
賀岩：……
如果能通過達克克這條線索，查出導致身體無法正常進化的藥品是什麽, 就有可能找到恢複身體發育和強化精神力的辦法。
等他真正地成為一隻成年雄蟲, 藍星就能隨意地使用超強的3S級精神力, 而不用擔心出現精神力暴走的情況。
所以聽到達克克醒來的消息，賀岩立刻帶著藍星去了艾利卡的別墅。
“我已經盡量將他身體內的毒素清除，雖然說話和行動還是有些障礙，但意識是清醒的。”別墅的會客室裏，上次見過的那位醫生對賀岩說道。
艾利卡在旁邊補充：“幸虧慕醫生曾在軍部做過軍醫，對異種血液引起的症狀有所了解，發現情況不對後立刻給達克克注射了血清，如果再晚一點達克克現在就是隻植物蟲了。”
救了達克克，就等於救了線索，賀岩感激道：“謝謝您，慕醫生。”
“不客氣，我的職責。”穆醫生儀態和說話的語氣有著軍蟲的規正，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項後，他便離開了別墅。
“慕醫生跟我說，達克克中的毒是異種血液中一種名叫胺汀的物質，融合了其他化學物質形成的，主要作用於腦部神經。”在去地下室的路上，艾利卡繼續將醫生的診斷結果告訴賀岩他們，“他還通過檢驗達克克幾個階段的血液發現，在毒性擴散之後，其他化學物質能中和胺汀，讓設備無法檢測出胺汀的存在。”
“異種血液能在世麵上隨意流通嗎？”賀岩問。
“不能，異種血液裏含有這種能麻痹蟲族的有毒物質，屬於違禁品，獲取途徑也十分單一——太空戰場上，而且數量極其稀少。” 艾利卡頓了一下，“或者科技司的實驗室。”
賀岩知道，異種是個十分好戰的物種，而且極其殘忍，他們不但對敵人殘忍，對自己也很殘忍。
異種被俘虜或者殺死後，身體裏的毀滅機製會發生自爆，這樣一來不但銷毀了身體，還能拉上一兩個敵人同歸於盡。
由米爾參與的那場名為“神之禦”的戰役，異種就曾試圖讓戰艦衝進蟲族總星係搞個自爆式打擊，當時除了戰艦自身的威力，戰艦上數量眾多的異種士兵也是一個個生物炸．彈。
通過異種如此不留餘地的戰鬥方式可見，想要獲得異種的血液十分困難，太空戰場上能獲取的少量血液則會送往科技司的實驗室進行封存。
“怎麽樣，你現在願意說了嗎？”賀岩看著病**比幾天前消瘦了許多達克克問道。
去了一趟鬼門關的達克克，已經沒有了在酒吧時的囂張，他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臉部因為腦神經受損，不時出現輕微的抽搐。
“我還能好起來嗎？”達克克說出的話有些含糊。
“很難，但起碼你現在是安全的。”賀岩並不同情達克克，可為什麽了拿到線索，他還是回答了問題。
達克克不知道是反應遲鈍，還是在思索如何用線索換取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沉默了一會兒。
賀岩通過達克克眼珠子頻繁的轉動，推斷是後者，他冷笑一聲後說道：“你在給我投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遭同樣的事情？現在我就是你最後的生路，告訴我，我也許還能找到解藥，拖得越晚，痊愈的希望越渺茫。”
達克克暗淡的目光猛地看向賀岩，吃力能說道：“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嗯。”賀岩拉了一張椅子坐下，示意他可以開始。
“跟我接觸是的一隻名叫道恩的雌蟲，三年前他在酒吧找到我，說隻要按他交代的給你下藥，我就能拿到一大筆錢。”達克克開始招供。
賀岩：“他長什麽樣？你們平時你們是怎麽聯係的？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線索和發現，你說的越詳細，我就能越快找到解藥。”
達克克：“那隻蟲中年，褐色的頭發和眼睛，長相很普通，一般都是他來酒吧找我，錢也是直接給的現金。”
達克克嘴巴不利索，說話很慢，賀岩耐著性子聽，藍星則坐在稍遠一些的位置，盡量不打擾到賀岩，艾利卡沒有露麵，在屋子外通過360度無死角監控了解屋內的情況。
這些監控會把達克克的自訴都記錄下來，等達克克把所有線索都吐出來後，艾利卡會將他送交警務司，讓他受到應得的懲罰。
達克克喘了一大口氣後繼續說道：“他手上有我給你下藥的證據，為了自保，每次在他給我送完藥和錢後，我會安排不同的小弟跟著他出酒吧，想看看他上了什麽飛行器，有沒有跟其他蟲接觸。
可是他很小心，每次出了酒吧後都會步行一段路，我怕他發現，從來不敢讓蟲跟太遠，後來幹脆就放棄了這個計劃。直到有一次，一個幫我跟蹤過他的小弟說，他在慧澤星區見到了那隻蟲。”
“具體地點。”賀岩直抓核心。
達克克：“凱裏斯研究院。”
賀岩：“時間。”
達克克：“你成年的前一周，也就是那天，他給了我一瓶和之前不同的藥水，跟我說那是最後一次了，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賀岩：“再也沒有見過他？那在酒吧是你自己想要殺了我？”
達克克沒有回答，臉部的抽搐更加嚴重。
賀岩一聲不吭地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達克克叫住他：“你會救我的吧？”
賀岩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帶著藍星離開了那間地下室，身後傳來達克克的哀求：“你說過會救我的，我不想一輩子躺在**……”
隨著地下室隔音的門關起，達克克絕望的聲音戛然而止。
“要現在送警務司嗎？”艾利卡問。
“不，晚一點，凱裏斯研究院是什麽地方？”賀岩一邊用光腦查詢著什麽一邊問艾利卡。
“是一個醫學研究院，專門研究醫療設備、藥品和治療用營養液。”艾利卡回答。
“好的，找到了。”賀岩將從手腕投影出來的光腦畫麵停住。
“傑森醫生？”藍星認出了光腦中照片上的蟲。
“嗯，我之前為了給你找醫生，在星網上查過他的資料，他九年前曾在凱裏斯研究院工作過，而且也是關於腦神經方麵的。”賀岩說，“或許我們可以問問他有沒有認識的蟲在凱裏斯研究神經學方麵的藥品。”
藍星點點頭。
賀岩很快就撥通了傑森的通訊。
“賀岩？是不是藍星又出狀況了？”光腦裏傳來傑森緊張的詢問。
“啊，他還好，但有些問題我想谘詢您，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賀岩打算約他見麵聊。
“有的，有的，我剛剛忙完，在慧澤星區，你看在哪裏見麵合適？”傑森詢問道。
“慧澤星區？您是在凱裏斯研究院嗎？”賀岩心裏一驚。
“對啊，你怎麽知道？”傑森有些吃驚，“不會有媒體發布了那個藥品的研製成果吧？”
“什麽藥品？”賀岩一邊通話，一邊用眼神示意藍星和艾利卡上星網看看有沒有什麽藥品發布的新聞。
“啊，不是嗎？”傑森似乎鬆了一口氣，“我的一個學生，他，算了，不說了，你看在哪裏見麵好？”
搜索完新聞的藍星和艾利卡都搖了搖頭，表示沒看到有藥品發布的新聞。
賀岩想了想：“您看在我們入住的酒店見麵，可以嗎？”
傑森沒有意見，於是雙方約定了見麵的時間。
“我有種預感。”在回酒店的飛行器上，一直在整理思路的賀岩開口說道，“傑森教授剛剛說的那個學生，也許跟阻礙我進化的藥品有關。”
作者有話說：
賀岩：必須要更強大。
米爾：嗯嗯，我也要更強大。
賀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