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白溪:“你怎麽了?”
婉婉盯著兩名舞姬:“你剛剛說過, 從來如此未必就是對的,我卻想到,在狐族, 從來都是雌性在跳舞。”
她歪頭看白溪:“為什麽呢?”
白溪:“你問我我怎麽知道?那雄性在幹什麽?”
婉婉:“幹活。”
白溪:“我是說, 讓那些舞姬跳舞的雄性。”
婉婉思考著,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似乎想通了什麽。
這時河邊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擠,見兩名落單的雌性,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要來占便宜, 白溪煩不勝煩, 終於拉著婉婉往角落走去。
又解決了一批尾隨者後,白溪拉起婉婉輕輕往上一跳,沿著路邊的房屋, 輕而易舉跳上最近的屋頂。
突然拔高的視野讓婉婉瞪大眼睛,附近的美景淨收眼底, 一覽無遺。
熙熙攘攘的人潮, 翻湧而至的聲音, 華麗璀璨的燈火, 河中川流不息花燈, 溫柔的銀月高掛天空, 靜靜俯瞰著這座城市。
婉婉靜靜望著它, 即使她已經很熟悉狐城了, 但現在又仿佛是第一次看到它一般。
這就是她的故鄉,流淌在血液裏的, 至死也不會忘的地方。
婉婉屈膝坐下, 盯著那一片燦爛, 目光柔和下來,喃喃道:“真好呐。”
白溪歪頭,詫異道:“你怎麽哭了?”
婉婉怔了怔,擦了擦眼角才知道自己竟然流了淚,她借口道:“因為這裏太美了。”
白溪震驚:“真的?”
她扭頭看一眼下麵,還好吧,也就普通步行街水平,有這麽好看嗎?能看哭去?
白溪:“比如呢?”
{白白,你太能破壞氣氛了。}
{笑死,文青克星。}
{人家是觸景生情,醒醒,不是因為真的好看。}
婉婉怔了怔,但卻沒有多說,隻是指著一個方向道:“快看!”
白溪看去,隻見在一個巨大的露台上,人們堆起了幾米高的篝火,而後有人點燃了篝火,很快,金色的火焰燃起承載著人們的希望一路往上。
有人圍著篝火跳起舞來,歌聲飄來,連空氣都帶上了祭典的歡樂。
婉婉看的認真,卻沒聽到同行人的聲音。
白溪:“就這?”
這也太一般了,還燒什麽篝火,等她搓出點有色金屬來,那不是什麽赤橙黃綠青藍紫一起加上,開個煙花大會,不比這篝火好看多了。
{哈哈哈,白神你夠了。}
{可快閉嘴吧,這真不是嘲諷的時候。}
{幸好沒聽到,及時製止了一起慘案發聲。}
可白溪偏不,她使勁對婉婉安利自己的構想,給她大吹特吹自己的煙花計劃。
婉婉卻沒有阻止她,反而瞪大了眼睛,腦海中想象著天空中綻放的七彩火花,又轉瞬消失,像夢一樣美麗,這世上真的有這樣的地方?
如果有,她也想看看。
白溪吹完了,然後道:“等我搓出煙花,到時候就帶過來,給你瞅瞅。”
婉婉聞言,哂笑一聲,恐怕到時候她也不在了,但婉婉並沒有打斷白溪的話語。
隻是笑眯眯聽完,起身行了一個古樸的禮,而後大方道:“今天晚上,多虧了你,我過得很開心。”
白溪:“哪裏哪裏,也多虧你,我玩的很不錯,對了,我老鄉呢?”
婉婉笑道:“我會派人把她送到你那裏去。”
白溪點頭,兩人告別後,倒是一點也沒留戀,便分道揚鑣。
白溪提著房頂上撿來的小花燈,一路晃悠悠回家。
{啊,今天的白白不留人家嗎?}
{是哦,明明這個小姐姐挺談得來的,不如拐走吧。}
{就是就是,這個妹子一看就是搞內政的一把好手,九竅玲瓏心,帶回去一點都不虧。}
白溪哼了一聲:“人家有人家的生活,我又何必去幹涉。”
{看不出白白你還有點民主?}
白溪翻了個白眼:“再陰陽怪氣老娘禁言了啊。”
說完,彈幕頓時一清,開始討論夜宵吃什麽,那便竟然已經是淩晨一點。
白溪哼了一聲:“保姆,關直播。”
【是。】
{哎!別別別啊!老大我還沒看夠!}
{救命救命,白神球球別關,你這樣我晚上睡不著了}
{別別別,救救孩子——}
然而任由彈幕怎麽哭天搶地,直播依舊好不猶豫的關掉了。
白溪繼續一個人晃晃悠悠獨自往歸處走去。
王宮。
自從聖女離開這件事被發現後,宮中的守衛又嚴密了許多,但是對婉婉來說,依舊還是漏的和篩子一樣。
她輕鬆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貼身的侍女第一個便上來把之前狐王來看望假公主的事交待清楚,還特意把唐娟的異樣對婉婉強調了一遍。
婉婉聞言,頓時麵露古怪,她走近寢宮,看到唐娟獨自一人坐在窗邊,盯著月亮呆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皎潔月光之下,唐娟的表情一清二楚,婉婉本就十分了解人心,見此那裏還不明白她在想誰,心裏咯噔一下,原本是為了幫人,結果好像弄巧成拙了。
婉婉捋了捋耳邊的發絲,後故意加重了腳步走過去,等唐娟被她弄出來的聲音引得回神,她才溫柔笑道:“她們有沒有欺負你?”
她們指的是那些侍女。
唐娟聞言,立刻擺手,這些侍女和小說裏完全不一樣,不但對她十分客氣,而且有求必應,她隻是在這裏假裝一小會的公主,侍女們卻真的把她當公主來看。
不過唐娟不得不承認,公主真是個讓人羨慕的身份。
婉婉親熱道:“那就好。”她不著痕跡問道:“你不是狐城的人吧,是從哪來?”
唐娟表情慌亂了一陣,而後說了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地方,也不是白溪說的晨曦村。
婉婉眼中閃過一絲眸光,狀似不經意道:“你…的同族都是黑發麽?”
唐娟想了想,點頭:“是的,我同族基本都是黑發黑眼。”
“也沒有耳朵和尾巴?”
唐娟有些為難道:“沒有尾巴,但是我們有耳朵。”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臉頰兩邊。
婉婉看去,嗯,和白溪一模一樣。
看來唐娟確實就是白溪的同族,隻是奇怪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晨曦村的存在。
婉婉沒有再問,而是道:“那你有想過,以後去哪麽?”
唐娟一呆,緩緩的低下頭,沉默很久後,她仿佛終於積聚起了勇氣,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的心情。
“我,我,我能,能做你的侍女麽?”
婉婉笑容不變,心頭卻恍然白溪為何對這個同族是這麽個態度,顯然這樣的角色對白溪來說恐怕是相當難纏。
不過對於婉婉而言,對付這樣的角色已經是她生活中的家常便飯了。
各種各樣的思緒閃過,婉婉口中卻從容道:“為什麽?”
唐娟腦中閃過那張完美無瑕的俊美麵龐,卻不敢真的說出來,而是磕磕絆絆道:“因,因為我想報答你?”
盤算過各種想法後,婉婉終於決定,還是直接點題。
她嘴角翹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露出公主的微笑:“是麽?”
這一瞬間,唐娟感覺自己與婉婉之間那還有些親密的氛圍瞬間煙消雲散,她仿佛重新回到了雲端,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在這樣的目光中,唐娟隻覺得自己那麽卑微與渺小。
夜風微涼,而婉婉的聲音比夜風更涼:“難道不是因為兄長?”
這一句輕輕的話語,仿佛驚天巨雷在唐娟耳邊炸開,頓時她嚇得立刻站起來。
婉婉涼涼道:“坐下。”
唐娟又坐下去了,但她的心跳卻撲通撲通差點要跳到喉嚨眼來,暗地裏的小心思被戳破,唐娟隻覺得又羞又臊,可卻不敢還嘴。
公主一手托腮,從善如流道:“想做我的侍女,倒也可以。”
唐娟猛地抬頭,呆呆看著她。
婉婉又道:“正好我還愁缺少侍女呢,你雖然臉皮挺厚,但長得還挺好看,尤其是這黑發,我很喜歡。”
唐娟:“你,你答應了?”
婉婉慢悠悠的“嗯。”了一聲,然後起身離開。
等她走了,唐娟長長舒了一口氣,好像剛過了鬼門關一樣驚險,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慶幸,卻突然看到之前最照顧子覺得侍女走過來。
劈頭蓋臉一頓質問:“公主答應讓你做侍女了?”
唐娟頓時心生警惕,但她剛來這個地方,還不得不仰仗別人,隻能裝老實答應。
哪想聽到這個答案後,侍女卻如釋重負,長舒一口氣,而後心情很好拉住她的手拍拍道:“以後公主便都靠你了。”
唐娟頓時感覺哪裏不對,這侍女的態度和那些宮鬥小說些的可完全不一樣,她隱隱有一種自己踩了坑的感覺。
接下來侍女的話卻讓她心瞬間沉底。
“公主過幾日便要出嫁外族,她求得狐王讓我們這些侍女不要跟著去受苦,但王堅持至少帶一名貼身的侍女,大家都在發愁這個人誰去,你既然這麽積極。”
侍女意味深長看著唐娟,讓她隻覺後脊發冷:“那這個職位,當非你莫屬了。”
接下來,侍女又說了林林種種一大堆關於公主的衣食住行要注意的點,還有禮儀,言語之中常常不離一點——外族獸人野蠻不講理,如果做錯了惹怒了公主不要緊,惹怒那些外族人,死都不知道怎麽死。
“聽說這次求娶公主的部落裏還有蛇族,那些蛇族,最喜歡把整個獵物一口吞下去,而後慢慢任由她在肚子裏被活活腐蝕而死……”
聽到這裏,唐娟打了個寒顫,心中早就沒有其他,隻有後悔了。
等侍女把她送到了自己的屋子,又給她送來侍女才能穿的衣服,唐娟呆呆站在狹小的屋子裏,低頭看著手中的粗布衣服,頓時像沒了力氣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表情木木的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
寢宮。
婉婉見侍女回來,笑眯眯問道:“都說了麽?”
侍女也笑眯眯道:“都說了,嚇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婉婉聞言,嘴角翹起,卻聽侍女道:“公主不喜她麽?”
“喜歡呀。”婉婉嘴角翹起:“這樣說什麽是什麽的老實人,誰不喜歡呢?”
那為什麽不帶走呢?侍女頓了頓,沒有問出來,隻是靜靜望著她的公主。
她一直知道公主有多好有多溫柔,去那麽遠的地方,卻一名侍女也不要,以公主的聰慧,又怎麽不知道有一個得心應手的侍女會得到多大的幫助,可她偏偏選擇隻讓自己一人承擔,並且寧願得罪王與祭廟也堅持一人獨行。
婉婉解開頭飾,笑道:“等會你幫我送個口信給外麵,就說答應好要給她送人去的時間改了,我舍不得這個小可愛,讓她多等幾天。”
侍女連忙接過飾品,拿起梳子,給公主梳頭:“又是您在外麵認識的朋友麽?”
“不是朋友,是好姐妹。”婉婉忽然想到什麽,而後道:“我雖然走了,但兄長答應我,公主寢宮的規模一切都沒有變,所以你們的職位也還在,當然每年發的幣少,但也夠你們做很多事了,沒有我,可不要被欺負了喔。”
她說完,卻沒聽到回複,公主奇怪扭頭,卻看到侍女抓著她的頭發,正在默默的流淚。
婉婉失笑:“這是怎麽了?”
“為什麽是您呢?”
侍女怕弄疼她,沒有捏頭發,而是死死抓著梳子哽咽道:“您做的這麽好,那麽努力,月神都看在眼中,可為什麽非得是您?”
“因為我是公主啊。”婉婉調皮的眨眨眼:“雖然想這麽說,不過我剛剛在街上的時候,也在想,為什麽是我呢?”
侍女一怔,淚眼婆娑呆呆看著她的公主。
公主用最輕柔的語調說著最驚駭的話語:“明明兄長比我更美,而來的人裏最尊貴的雄性也不過是王子,但那位母獅王不還是獨身麽?”
侍女:“…可”
婉婉道:“既然狐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我身為王族自然責無旁貸,但兄長也是王族呀,狐王與獅王,不是更好麽?”
侍女:“可,可是。”
她彎起眼睛:“而且,獅王得到的可是狐族最尊貴的王,想來她也會因為兄長的美色而願意出兵幫助狐族,即使不出兵,一名王的出現,也足以讓戰局逆轉。”
侍女:“可是,公主——”“我知道。”婉婉繼續道:“自然是因為,從來沒有雄性遠嫁的傳統,更何況是王,無論是狐族,還是別的族,都沒有。”
她偏頭,望著銅鏡裏自己的麵龐,無聲喃喃出那句隻有自己聽得到的話。
但是從來如此,便是對的麽?
白溪能脫口而出,擲地有聲的話語,她在宮中,卻連自己的心腹也不敢說。
婉婉望著銅鏡周圍華麗繁複的雕刻,心底,忽地生出一種難以抑製的抵觸。
她已經在這宛如人心的泥潭中生活的夠久了,所有那些本該不對的事,她卻早已習以為常,甚至作為手段。
公主想著想著,突然很想看看白溪說的晨曦村。
那樣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宛如夢境一樣的地方,到底是什麽模樣。
她竟然連想象都想不到。
侍女默不作聲,給她梳好了頭發,婉婉又道:“明天請兄長來小敘一回。”
侍女垂下頭,靜靜等著吩咐。
“到時候,讓唐娟來陪我。”
侍女垂下眼簾,公主人雖然好,但敲打起人來也是能下狠手。
王向來看重禮儀,新晉侍女學了三個月都能被他嗬斥責罰,更何況這什麽都沒學過的。
不過,侍女輕歎一聲:“您真是太好心了。”
婉婉笑意盈盈道:“不,我可不是什麽好心,這世上最好玩的事,可不就是親手把好的表象揭開,親手把血淋淋的真相給天真的人看麽?到時候她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婉婉說完,突然想到什麽,拉住侍女:“等等,你再給之前我交待的地址傳一條消息,就說這教訓要多重才好。”
“是。”
小院子。
白溪哼著小曲,心情賊好的走回家,看到青還在喝酒,頓時無語:“怎麽還在喝?”
青不理她,輕輕啜了一口小酒,眯起眼睛,一副賊享受的模樣,白溪看她這樣,頓時想起剛剛被陰陽怪氣的仇,決定反彈回來。
“喲,要是青青姐知道,某個明明負責狐城商業計劃整個戰略布局的大將一到地方什麽都不會,隻會喝酒,不知道會不會有話要講。”
青睜開一隻眼,撇了白溪一下,見她獨自一人嗤笑道:“你老鄉呢?”
她不說還好,一說白溪立刻坐到桌旁邊:“什麽老鄉?你難道沒發現那是假的?!”
青:“發現了。”
白溪哐一下拍桌子:“那你還不說。”
青扶住酒杯,理所當然道:“說出來有什麽好處?”
白溪:“難道坑我對你來說就有好處了?!”
青:“有。”
“什麽屁好處?!”
“我高興。”
白溪心頭火蹭一下就冒出來了,皮笑肉不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有多高興?”
見她氣了,青立刻打出自己的王牌:“知道假冒你同族的是誰麽?”
“是誰?”
青:“狐族第一美人,也是月神的聖女,當然還是當今狐王的親妹,也就是狐族的公主。”
白溪聞言一喜:“沒想到婉婉來頭還挺大。”
自己的炸雞店好像特有可為了。
青又喝了一口酒,悠哉悠哉道“確實,不過她這尊貴的日子也要不了幾天了。”
白溪:“咋?”
青微笑:“你不知道?”
白溪哐一聲又砸了下桌子,微笑:“再打啞謎可能會發生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流血事件,你知道嗎?”
青一頓,白溪這動不動就上武力威脅的行為實在是太過分了,但她偏偏還不能反抗。
她隻能撇嘴道:“這次的祭典是狐族的秋祭典,按照秋祭的流程,最後一項是秋獵,而後,在秋獵後,獲得最多獵物的人有資格向狐王提出一項要求。”
青盯著白溪道:“而曆年以來,秋獵最值得矚目的,就是有人像狐王求娶公主,當然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不過早在黑狐族發生異變的時候,我就對你提過,這對狐族是滅頂之災。”
白溪:“所以?”
“我已經打聽到了消息,這次狐族之所以邀請那麽多尊貴的客人,包括獅王,鮫人族的王子、羽族赤羽分支的王子,蛇族的族長、虎族的族長……”
青列舉一串名單,而後在白溪茫然的表情裏說道:“狐族就是為了聯姻,在這次秋獵之後,公主會向月神獻舞,而後祭司將說出神為她指定的丈夫,其實就是狐族將要結盟的對象。”
白溪:“…………”
青:“作為回報,盟友將頃全族之力,去幫助狐族去應對黑狐的這次危機。”
青說完,好整以暇看著白溪。
白溪蹭一聲站起來:“你說婉婉要嫁人了?!”
青點頭:“是。”
白溪回想了一下那張可愛活潑的麵龐,不可思議道:“可是,可是她才17歲啊!禽|獸才會對這麽小的姑娘下手吧!”
青:“17歲有什麽奇怪的?”
“可是——”白溪忽然想到之前婉婉和她說過的工作,跳舞和嫁人,好家夥,原來在這埋著伏筆呢。
她頹然坐到凳子上,剛剛才認識的小姐妹,明明玩的那麽好,白溪還計劃著自己開了炸雞店一定要請婉婉吃一頓,然後到時候晨曦村做了什麽好東西就讓青捎來送給她,還有她胯|下海口的煙花。
所有的約定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隻剩下白溪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啞口無言。
……
青在她麵前揮了揮手:“回神回神。”
白溪猛地抬頭,青往身後指了指:“王宮裏有人給你送口信,去接一下,把人帶遠些,我不想聽到不該聽到的事。”
白溪哼了一聲,走過去,隻看到一名大半樸素的狐族。
她讓白溪把自己帶到房間裏,而後靠在白溪耳邊小聲說了自己帶來的信息。
白溪表情複雜聽完,果然是婉婉,她似乎絲毫沒有在意自己過幾天的未來,還在關心她那名老鄉。
關於口信中的未盡之語,白溪當然知道婉婉是指什麽,看過那篇番外她哪裏還不懂自己這個老鄉是什麽人。
就是個大寫加粗戀愛腦,果不其然這家夥在王宮裏已經和她命中注定要一見鍾情的那個月亮男對上了。
聽著口信裏婉婉的計劃,白溪捂住臉,真的難過了。
這是什麽樣的小天使,明明都自身難保了,還要幫別人解決戀愛問題,哭了。
片刻後,白溪立刻決定,不能讓婉婉一個人麵對那戀愛腦,她明天也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順便解決這個同鄉,講什麽道理,當場打暈套麻袋帶走完事。
傳話的人聽了白溪的話語,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說起來。
有個病叫痛痛病(官方名稱),原因是鎘中毒,然後就渾身疼痛,大喊痛啊,就叫痛痛病,霓虹那邊的環境汙染病。
痛痛病的英文名是(Itai-Itai Disease)
這英文名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