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白溪已經和婉婉聊的是相當的投機,雖然一個在說村子的事,一個在說狐城的事, 但是並沒有影響她們越說越親熱。

最後問起歲數, 白溪二十歲,婉婉十七歲, 白溪當場一拍胸|脯:“以後你就叫我姐姐吧,有什麽事姐姐罩你。”

婉婉捂住嘴哈哈大笑,而後還是叫了姐姐。

滾燙的石板上又刷上了薄薄一層油,婆婆放上剛切好的肉片, 隻聽滋啦一聲, 便是異香撲鼻,再配上醃製好的醬,味道絕佳, 白溪認為不比晨曦村的食堂味道差了。

這是她對異世界美食的最高稱讚。

兩人正相談甚歡,忽地小店裏又進來幾個壯漢, 一看到這幾人, 婆婆表情頓時一變, 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大爺, 這, 這還沒到日子。”

“怎麽不歡迎我們?”

“怎麽會怎麽會, 嗬…嗬嗬。”

白溪有些莫名, 婉婉卻拉一拉她的衣袖, 示意要走,這時那幾名壯漢看到她們, 頓時惡聲惡氣道:“看什麽看?!挖了你的狗眼?!”

婉婉剛想打個圓場, 卻聽到白溪起來了:“喲, 口氣這麽大,是想嚇唬誰呢?”

她頓時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果不其然不用片刻,隻聽幾聲慘叫,那幾名討債的也被爆錘一頓,躺在地上呻|吟。

婉婉扭頭,見那位老婆婆不知所措的模樣,隻是輕歎一聲走到打手身邊蹲下問道:“你們是月樓的人還是鹿台的人?”

打手的領頭聞言,不敢怠慢,連忙道:“鹿台的鹿台的。”

白溪有些奇怪,卻聽婉婉道:“這位老婆婆欠了多少本金?”

“也不多,就一百個,隻是她欠的年限有些久了,這利滾利現在要三萬才行。”

婉婉笑了:“你們老板胃口這麽大,也不怕噎死,這老人家顯然是還不出幣來的,你們存心逼人不讓她做生意無非是圖這房產,不過這幾日正是王族最看重的祭典,你們在這逼死了個狐族,到時候恐怕誰都不好過。”

打手麵麵相覷,顯然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婉婉又道:“既然是鹿台的人,那我就行個方便,她的本金我帶個利還你們三百,欠條給我,這債算結了。”

“三萬您一口砍到三百這怎麽——”打手沒說完,便慘叫一聲,白溪一腳踩過來,露出森森的冷笑:“不答應一百都沒有。”

那打手連忙答應,又把借條拿出來當麵還給老人,婉婉掏出袋子數了一小堆幣,剩下的剛好三百扔了過去,拿到了幣原本還躺在地上大呼小叫的打手立刻爬起來跑了。

討債的走了,老婆婆看起來十分窘迫,婉婉微笑:“老人家,以後還是莫要隨便借這些來路不明的錢好,這天地下可沒有那麽多好心人。”

老人喏喏的應了,婉婉又把飯錢付了,帶著白溪走人。

回到大街上,婉婉數了數手中的幣,對白溪笑道:“之後我們恐怕又隻能吃些野果子等篝火了。”

白溪好奇:“你剛剛說的那些黑話是什麽意思?看樣子你不太想幫那位老婆婆?”

婉婉笑容有些冷下來,但依舊解釋道:“這狐城裏放貸的人雖多,但無非分為兩種,一種是祭司與貴族,是上等人,這些人喜歡去月樓,所以又稱為月樓的人。”

“還有一種是商人,鹿台比較低調,但飯菜美味價格合適,所以指為鹿台的人。”

“如果是祭司與貴族們,他們放錢下去要不見血要不見錢,所以多半難以收場。”婉婉笑容微冷:“所以狐城裏有句俗語,沒人能活著拿走老爺們的錢。”

婉婉:“如果他們是月樓的人,我肯定就不還錢了,但如果是商人貸的錢,那就更有意思了,那些老爺們不喜歡商人,商人很難拿回錢來,所以他們借的錢多半是給那些很好還的人,如果還不起,多半是不想還了。”

白溪聞言,點點頭。

“那名老婆婆能拖這麽久不還,而且看起來生意也沒受影響,恐怕也有幾分本事在裏麵,說不定。”她笑意盈盈望著白溪道:“這裏麵就有很多好心人在裏麵幫她。”

白溪她一想到剛剛的場景,便有些難受:“…………真的麽?”

婉婉聳聳肩:“隻是猜測而已,我向來不忌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摩這座城市的人。”

白溪:“難道我還做錯了麽……”

{也不一定,或許那位老婆婆是真的沒辦法呢?這些都是猜測。}

{但是也說不好,這位小姐姐不是司空見慣了嗎?}

{所以有些時候當好人未必是好人,恐怕還是冤大頭。}

婉婉笑眯眯看著她:“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白溪想了想,搖頭:“如果再來一次,我即使知道有這個可能性,我也會出手。”

婉婉:“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得罪了人,或許那位婆婆以後會被報複麽?”

白溪:“隻要沒人活著回去,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再不濟我還能斬草除根鴨。”

婉婉笑容僵住,好一會,才點點頭:“這或許也是一種解決的辦法,畢竟你有這麽做的武力。”

白溪:“再說了這本來就不是我的問題,我做好事難道還要怪我咯?”

婉婉頓住,好一會,她才失笑搖搖頭:“即使知道結局並不美好卻依舊想要去努力,這或許也是一種勇敢。”

白溪:“明明是刀砍了人,卻怪人被刀砍就會死,這也太離譜了啊?”

婉婉想了想,點頭:“這倒是。”

白溪:“再說了,一百個幣讓還三萬真的不是離譜嗎?簡直連地球的現代資本家都能自愧弗如,這麽高的高利貸除了吃人還有別的理由嗎?那名老婆婆作為一個人,不想被吃有什麽問題嗎?”

婉婉怔住,語氣有些猶豫:“……可是……狐城從來都是如此。”

白溪歪頭:“從來如此,就是對的?”

婉婉想了想,皺起眉,顯得又困惑又糾結。

她磕磕絆絆道:“可是這些貸出來的幣,也有一部分作為了狐城的稅收,所以,如果沒有了這些錢,狐城也未必存在。”

白溪:“再也沒有比這座城市更怨種的人民了,花錢修了一座來圈養自己的城市,再花錢養一批吃自己的上層人士,然後再花錢雇人來揍還不起錢的自己,是這樣嗎?”

婉婉的眉頭更皺起來。

她努力心平氣和的說道:“即使這樣,可狐城依舊建立起來了,也依舊屹立在原野之上這麽多年。”

白溪:“從來沒有什麽亙古不變的東西,當時機到了,該涼還是會涼的。”

婉婉有些生氣,卻聽著白溪道:“到底來說,當大部分人覺得自己活不下去的時候,她們恐怕不會選擇躺下等死,而是站起來把一切能帶下地獄的東西一起拉下去。”

隨著這句話,各種各樣的回憶湧上來,在公主的心中翻湧,她自小便聰慧伶俐,作為王族的成員,更早已看透了這座城市的人。

並且她還是尤其難得的局外之人,看的更是清楚,自然也能意識到白溪所言所指。

當狐城裏的大部分人還沉浸在醉生夢死時,婉婉實際上早已隱隱有一些預感,關於那極有可能發生的未來。

但理智上能接受,感情卻不能,一想到狐城會落寞,她打了個寒戰,立刻道:“那不可能發生。”

白溪聳聳肩:“反正這又不是我家,難不成我還能替狐族多吃幾碗飯不成,哈哈哈,關我屁事。”

{確實,關我屁事。}

{大清亡了還要好多年呢,這又和我一個韭菜有什麽關係?}

{任何事隻要總結成關我屁事,當場放下思想包袱。}

卻聽到婉婉突然生氣道:“是,這與你無關,那你又何必去咒我們狐族!”

白溪詫異看著她:“你急什麽,別入戲太深啊姐姐,咱們村子可沒這麽多破事。”

婉婉:“什麽村子?”

白溪:“除了你我們還有別的老鄉,修了個村子——”她立刻滔滔不絕的給婉婉介紹了晨曦村裏的公民福利包括食堂,澡堂,醫院,分配房屋,工作補貼等等等,還說明了晨曦村已經研究出水泥建築、鋼鐵鑄造,和未來的計劃,比如外城,還有蒸汽機等等。

彈幕聽的心潮澎湃。

{哇!不知不覺當初的小破村已經變得有模有樣了!}

{嗚嗚嗚誰懂,好感動,我仿佛還能看到當初捏泥巴的青青,對陶輪哭喪臉的風,困在岩洞裏的白白和葉姐姐……}

{哇一聲哭出來,快放我進去,我要來基建,我要為我晨曦村貢獻一份力,讓我當韭菜,我要當韭菜,快來割我嗚嗚嗚。}

而婉婉聽著白溪的介紹,雖然有些半懂不懂,但大概也能明白她所描繪晨曦村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讓公主不由神往起來,與狐城這樣那樣各種黑暗,晨曦村又是怎樣一副世外桃源景象……真好,如果她能親自去看看這樣一座城市。

婉婉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看著還在描繪著晨曦村的白溪,她猛地搖搖頭,把這望向搖出腦海。

決定對白溪說出真相。

王宮。

唐娟呆呆看著銅鏡裏的自己,那是她嗎?

公主的寢宮裏奢侈的擺著一整麵銅鏡,已經打磨的十分光滑,照人起來纖毫畢現。

相比自己在月樓隻能那道巴掌大連臉都看不清的鏡子,唐娟不由感受到公主府的財大氣粗。

而更讓她心神搖曳的是鏡子裏的景象,銀色長頭挽成華麗的發鬢,上麵插滿了金銀,還有長長的步搖,顯得格外端莊典雅,與月樓那些惡俗的裝扮完全不同。

公主的衣裙繡著銀色的暗紋,流光溢彩,看起來並不華麗,但與雪白的長裙一同把她襯得格外飄飄欲仙。

唐娟捧著自己的臉,仔細端詳鏡子裏的自己,真的好美,美的像個公主,一點都不像曾經那個醜小鴨一樣的自己。

她感覺自己的穿越就像做夢一樣,一切的發展都那麽不可思議,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

原本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穿越到了古代,於是醜小鴨變成白天鵝,各種各樣俊美帥氣的王爺將軍愛上了這個獨特不凡的女子。

唐娟拍拍自己的臉頰,猛地搖搖頭,把按捺不住的心摁下去,從妄想中脫離出來。

這可是真正的穿越,不是小說裏那種兒戲,那些離奇的情節怎麽可能發生。

這時,侍女低聲告訴唐娟,說狐王來了。

她又囑咐唐娟道:“王並不知道公主外出,所以你躲在簾子後麵不要出聲,假裝不舒服就好了。”

唐娟老實點頭,按照侍女的吩咐躺在小**裝睡,侍女拉下簾子把她遮的嚴嚴實實,如果仔細看也隻能看到一頭銀發,別的什麽也看不到了。

很快,一道身影像帶著風走進來,而後唐娟便聽到一道清冽如鳴佩環的聲音:“婉婉呢?”

就像電視劇裏的男主角一樣的聲音,雖然冷清如溪流,卻還帶著一股明顯的寵溺。

唐娟生出好奇,想要看他一眼,但又怕穿幫,隻能拚命忍耐。

聽到侍女說妹妹有些受涼,睡著了,狐王麵對帶著淡淡的無奈與笑意:“我聽說她今又去了月樓?還想帶人家的美人逃跑?”

侍女說,沒有得逞,回來生悶氣,就睡了。

玨顯然有些興味:“到底是什麽樣的美人,能讓婉婉也看得上眼?”

他的聲音顯得親昵又帶著笑意,似乎有個小鉤子,把唐娟的心勾得漏跳了一拍。

見妹妹不回話,狐王沉默下來,他似乎又想到了在鹿台上與沙那場不歡而散的談話。

他靜靜抬頭看了看銀月,今夜是個圓月,明亮而皎潔,月光如水,流入每個賞月人的心中,也勾起了一縷惘然。

久久的沉默中,唐娟終於按捺不住,隔著紗簾偷偷望上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讓她的心跳差點崩到嗓子眼裏,唐娟趕緊收回目光,緊緊抓住薄被,控製自己不要太激動。

實在是太帥了,那張臉,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明星都帥,就像小說裏寫的男主角一樣,完美無瑕。

但她這個小動作依舊被玨看在眼裏。

似乎回錯了意,狐王低聲道:“如果——”

唐娟僵住身體。

又沉默片刻,玨壓低聲音道:“你不想跳這次的儺舞,我會替你幫向祭廟拒絕。”

因為壓低了聲音,反而更加磁性,甚至還有一絲勾人。

唐娟努力告訴自己冷靜,可依舊被這位帥哥迷得心髒小鹿亂撞。

她抓緊了被角,但這似乎仿佛又讓狐王會錯了意。

他失落垂下眼簾,起身,帶著|寵|溺低聲道:“那你休息吧。”

說完,轉身離開此地。

等狐王走了,唐娟猛地坐起來,捂住滾燙的麵頰,說不出話來。

而走進來的侍女拉起紗簾,看到她的表情,露出古怪的神色。

街道。

婉婉把白溪拉到角落,深吸一口氣,而後鄭重道:“實際上,我並不是你的同族。”

白溪眨眼,眨眨眼,點頭:“嗯,知道了。”

婉婉:“……你看出來了?”

白溪:“本來我還有一層可能相信你,不過你都承認了,那就應該真的不是了。”

婉婉:“……”她低下頭,準備說清楚唐娟的去向,卻聽白溪問道:“你這黑頭發是怎麽回事,是假發嗎?這假發看起來好逼真,哪買的?”

婉婉語塞。

{白神你夠了,人家好不容易跟你說清真相,結果你就隻關心假發?}

{節目效果滿分,等會,你就不擔心你的老鄉去哪了?}

{對啊,如果這個小姐姐是假冒的,那咱們的NPC呢?}

婉婉:“你就不關心你的同族嗎?”

白溪:“……你既然這麽說,她應該在很安全的地方。”

婉婉彎起眼睛:“你這麽信我?”

白溪:“你雖然很努力的想去做個壞蛋,但是其實還是個好人。”

婉婉:“不,我還是當個壞蛋好了。”

她彎起眼睛:“本來我還想告訴你你的同族在哪,不過你既然這樣說,那我決定讓你再陪我走走,直到我滿意了,再告訴你答案。”

白溪:“好呀。”

婉婉:“你就不擔心她?”

白溪回想了一下自己看過的那個原著,默了默,然後道:“非常擔心。”

婉婉:“看來你很討厭她。”

白溪搖頭:“我不討厭她,隻是有點——”她想了想,換了個詞:“有點害怕。”

{突然很好奇新的NPC是何方神聖,竟然能讓白神也退避三舍。}

{看樣子,一定是個猛人。}

{有多猛?}

{恐怕有幾十層樓那麽猛?難道是能和白神大戰十八個回合的猛女?}

婉婉回憶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唐娟,奇怪道:“你怕她做什麽?”

白溪卻突然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一個狐族你麵前喝毒藥,你認為自己有沒有權利去阻止她?”

婉婉:“……有吧。”

白溪:“但是如果你阻止了她,她卻說她這條命是自己的,所以她有活的權利也有死的權利。”

婉婉卻道:“怎麽可能?”

白溪:“嗯?”

婉婉道:“按照老爺們的話說,狐城裏的狐族當然不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如果每個人都這樣,那狐城豈不是亂套了,我們的還要收稅呐?祭司還要祭品呐?貴族的貸往哪放?”

{靠,這位小姐姐突然感覺好黑泥。}

{這不是黑泥,這是政治。}

{這個小姐姐如果在地球不是個政治家,恐怕就是個□□教主了吧。}

白溪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立刻反應過來了,點頭道:“確實,你說的很對。”

婉婉:“我可什麽都沒說,好了,別耽誤時間了,還有很多好玩的呢!在這說這些蠢話有什麽意思,走啦!”

白溪趕緊跟上去,兩人再次匯入人流,月用最後的幣買來一袋果子,和白溪對半分。

兩人一邊啃著果子,一邊沿著人群緩緩走向河邊。

一邊走,一邊聽著路邊的人大聲議論狐城中最大的一條河,匯水有多麽偉大。

它養育了整個狐城,所有人都靠著這條河吃飯喝水,沒有那名狐族不感謝它。

“當然。”有一名衣著華麗的貴族大聲道:“這還要感謝我們偉大王,若不是被王吸引,匯水又怎麽會主動往這偉大的城中來。”

他的話語引來一片應和聲。

婉婉一邊啃著果子,一邊對白溪小聲道:“實際上當初他們把狐城修在這就是為了躲那條老發洪水的河,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城修好了,河又來了,差點沒把那位狐王嚇到當場跑出去,還好被祭司們勸住了。”

白溪點頭,小聲道:“河邊有什麽好看的。”

婉婉笑眯眯道:“一到這個時候,那些商人們就想在河裏放最好看的燈,來暫時他們的財力,誰的燈做的越好,大家記住了他的商號,來年他的生意也最好。”

白溪點頭,噢,原來就是做廣告啊。

即使以白溪的力氣,也還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強沒把路人撞傷,才帶著婉婉一路擠到了看花燈最好的位置。

這是一座小小的高台,卻正好在最前方,得以越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便看到那波光粼粼的水麵。

這時的匯水已經變成一派火樹銀花不夜天,各色的花燈印在水麵上,倒是讓水麵也仿佛變成的金色。

{好像一條金龍穿城而過,那些金光都是它的鱗片。}

{天呐天呐,真的好好看。}

{這些燈是竹子和布做的麽,做的好精致?}

即使是見慣了現代事物的彈幕們也被這別具一格的熱鬧吸引了,紛紛稱奇。

婉婉拉著白溪一一介紹,這燈是賣布的,他們紅布賣最好,於是就紮了個紅紅火火,那個是賣酒的,於是就是個飲酒的人等等。

這時,白溪又看到兩艘小船飄來,船上又個巴掌大的平台,兩名舞者在上麵起舞,不過蓮花般大小的舞台,她們卻表現的遊刃有餘,甚至舞得極具美感,無人不稱奇。

圍觀的狐族們大聲喝彩,船上的舞姬跳的更起勁了,兩人又仿佛在比試誰跳的更美,但相互之間又配合有序,又讓此舞顯得格外吸引人。

白溪看得熱鬧,身邊原本高興的婉婉卻突然沉默下來。

白溪奇怪回頭,隻見婉婉那雙清明的眼眸深深望著船上跳舞的兩人,帶著一股她不甚明了的複雜情緒。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jj後台,我真的無語了,怎麽這麽難上,加載了二十分鍾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