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烏鴉的含意

第29章 烏鴉的含意

“那他有沒有搶走你的銀行卡,或逼問你微信及支付寶密碼?”柯摩斯似乎想起了什麽,打斷了怨靈的話,問道。

“這些都沒有,他隻拿走些現金及值錢的物品,並未動銀行卡,微信及支付寶也沒有問。”怨靈答道。

“真是夠狡猾,然後發生什麽了?”盡管柯摩斯沒解釋,但我能想到,假如那個戴烏鴉麵具的罪犯搶走怨靈生前的銀行卡,必定會在第一時間去銀行的ATM機上取款,而銀行內部監控嚴密,隻要凶手去了銀行,調取相關監控,就能查到他的廬山真麵目。而利用支付寶或微信這種網絡工具轉賬則更方便,通過後台篩查就能鎖定他真實的身份。這個凶犯沒有這麽做,很明顯是知道這一點的,這從另一個角度證明,凶犯在作案時,十分冷靜,不排除有前科的可能性。

“然後他把房子裏值錢的物品搜刮幹淨後,我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他會帶著東西離開,誰曾想...誰曾想...”說到這裏,怨靈流露出極其悲痛與憤恨的模樣,全身上下都開始猛烈地顫栗起來,過了好半晌才又說道,“他竟然當著我跟兒子的麵,強行與我妻子發生了關係。我到現在都忘不掉我妻子的哭叫聲,我決不會饒了他,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壞蛋。”

“很抱歉。”我與柯摩斯都沒想到凶犯會幹出這麽慘絕人寰的事,看著還在因憤恨而猛烈顫栗的怨靈,柯摩斯低了低頭表達歉意,終歸是我們又勾起他悲傷的記憶。

“沒關係。神探先生,現在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吧,是的,我非殺了他不可。”怨靈漸漸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最後,他在走之前又放了把火...”

以後的事已不需要怨靈多說,我們也猜得到,就這一把無情的大火,生生斷送了這樣一個原本幸福的家。

接下來,柯摩斯針對凶犯體貌等特征又提了幾個疑問,但是,這個冷血殘暴的凶犯真的很陰險,他並未顯示出任何的有代表性的體征。

發現再問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柯摩斯在承諾亡魂一定全力以赴為他抓住凶手,並使其接受法律嚴懲後,就把他送出了事務所。

等到柯摩斯送走亡魂,回到自己的辦公椅上後,我開口問道:“凶手真夠變態的,他會不會就是你一直在找的‘烏鴉圖案’?”

“無論是或不是,這都是一個凶狠變態,並且極其冷靜狡詐的凶犯。”柯摩斯思索著答道,“從他的種種行為來看,我懷疑,凶手會不會對這一家有著某種深仇大恨?否則怎麽會做出如此殘虐的事,當著丈夫與兒子麵強暴他妻子,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行為。”

“那我們該怎麽辦?凶手的線索那麽少,怎麽查啊?”我看了一眼記錄的內容,除去知道凶手身材高大,體格強壯,還有作案時戴著漆黑的烏鴉麵具外,絲毫沒有其他詳細的資料,這該如何查呢?

“小原,你知道‘烏鴉’代表的含義嗎?”出人意料,柯摩斯好像一點都不急,非但沒回答我的提問,反倒問起我來。

“我哪裏知道,隻不過是變態殺人狂的個人嗜好吧。”我漫不經心地答道,現在我一門心思想著怎麽抓這個暴虐的凶手,哪裏還顧得上去想什麽“烏鴉”。

“其實不然,不論是這個變態凶犯‘烏鴉麵具’還是那個‘烏鴉圖案,又或者二者是同一人,他們選擇用‘烏鴉’當作自己標誌,其實是有原因的。’”柯摩斯頓了頓說,“所有這一切都源自日本神話。”

接著柯摩斯開始陳述,原來在倭國神話中,烏鴉是超度亡魂的使者,因為在倭國古神話中有個論斷,那就是凡人死後會變身為佛,但無法成佛的就會化身為遊蕩在人間的怨靈,而烏鴉的任務,就是超度這些怨靈。在倭國,若出現人將死時烏鴉在周邊棲息的現象,則被闡釋為度亡者的鴉,在旁邊看守亡者,防止他的靈魂變為怨靈。

“烏鴉這麽神啊,還能渡靈?”聽了柯摩斯的闡述,使我不由得大吃一驚。

“我說過了,怨靈僅僅是一種自然現象,而神這種事物,僅僅是一種想象,完全不存在的。所謂的神,僅僅是人類創造出來的精神圖騰,是為了寄托某種願望或脫離某種恐懼,又或許是對天災人禍的懼怕,才創造出神這種事物。”柯摩斯冷靜地說,“至於烏鴉,也隻不過是大自然中的一種動物罷了,它本身並不代表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的寓意。隻不過是我們人類賦予了它一些精神想象而已。”說罷,在我還在細細咀嚼他的話時,柯摩斯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盡管我不清楚,柯摩斯給誰打電話,但想來一定與案件相關,因此也不好打攪,果不其然,柯摩斯打通電話後的第一句,就證實了我的揣測。

“喂,是汪叔嗎?對,我是小斯。嗯,我沒事。”柯摩斯與汪叔用電話溝通著,“汪叔,我想問你一件事,四天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一樁入室搶劫縱火案件?好,好,明白。你說什麽?在哪裏?好,我立馬趕過去,你就在那裏等我,馬上到。”

也對,如此重大的入室搶劫縱火案件,警方怎麽會不知道呢?因此,去打聽些小道消息,還不如找汪叔,那樣反倒能更快捷地了解到案件的詳細情況,並且,若該案真與“烏鴉圖案”有關聯,那豈不是我們調查‘烏鴉圖案’的最佳突破點嗎?然而,柯摩斯以後的樣子,還是讓我不太能理解,不知他為何話說到一半,忽然性情大變,變得吃驚又焦慮。

“小原,快去準備,馬上就要出門了。”等不及我發問,柯摩斯掛了電話就扭頭對我說道,看上去,他顯得焦急萬分。

“要去哪裏?出什麽事了,這麽急啊?”我看了看時間,已是接近晚上9點,便邊穿外衣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