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合理

第211章 合理

“很難想象,每天跟怨靈打交道的人,竟然看不到怨靈?”我有些無法相信,終歸隻要是活人,哪怕接觸到怨靈一次,都會有看到怨靈的能力。即使不是故意去觸摸,有這麽多怨靈在旁邊,不小心地觸碰,總是難免的吧。

“這很奇怪嗎?銀行的職員每天都數錢,可有哪一分錢是屬於他們的呢?再者說,我事後跟秦菲提起她沒被人監視時,她也沒有否認。這間接證實了我的推斷。”柯摩斯說罷,又開始埋頭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起來。

“若真是這樣的話,你不感到奇怪嗎?”我先前還不感覺奇怪,隻是暗自慶幸此次行動順利,現在回想起來,卻反倒令我愈發感覺到不合常理。

“哪裏不合理?”柯摩斯問道。

“試想,‘烏鴉’組織的殘暴與歹毒,當然不用多說。但他們的狡猾與奸詐,也是顯而易見的,但這次為什麽對秦菲如此放心呢?”我邊思忖著邊問道:“終歸,若是他們真想用怨靈來布下一張遮天蔽日的情報網絡,那應當很重視這兒才對啊。但為什麽就這樣聽其自然,交給秦菲全權管理,連監控探頭都不安裝?再怎麽說,秦菲也是被他們迫害死致死的,難道他們不怕她會反抗?

“小原,你說得對,但你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聽我提出這一係列問題,柯摩斯才放下筆,說道:“事實上,你的問題,綜合起來就是一個問題,‘烏鴉’組織為什麽會放心將打理怨靈的任務全權委托到秦菲手上,是這樣吧?”

看到我點了點頭後,他又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說過,‘烏鴉’組織的目標,絕不僅限於建立情報網絡這一點?”

當看到我再度點點頭後,他接著說:“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說呢?”

這一次,他沒有等我回應,而是直接跟我說了答案:“這是因為,當初大廳中,不僅有人類死後形成的怨靈,還有動物的怨靈。我並不知道他們到哪裏搞來這些東西,它們聽不懂人類的語言,卻能這樣聽話。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麽,但我起碼能確定一點,假如是單純建立一個由怨靈構建的全球情報網絡,是無全用不著這些動物的怨靈的。因此,我想他們絕對還有其他企圖。”

“那照你這麽說,豈不是該更加重視這兒嗎?”我還是沒聽明白柯摩斯話中的含意,接著問。

“不是的,相反,正是由於重視這些怨靈,因此他們才被迫要給秦菲更大的權力與自由。”柯摩斯說道。

“為什麽啊?”對柯摩斯的解答,我反倒愈聽愈迷糊,覺得自己化身“十萬個為什麽”,滿腦袋都是問號。

“原因十分簡單,因為弊少利多。”柯摩斯看我還是想不通,也知道若是他不向我闡釋清楚,我可能要一直纏著他問來問去,隻好歎息一聲說道:“正因為‘烏鴉’組織奸詐狡猾,因此他們才會將權力完全交到秦菲手上。”

“具體說來,我想有三點原因:一、他們熟悉秦菲的怯懦個性,隻要他們將柳維與艾莉控製住,秦菲進退維穀,就不敢反對與違抗他們的指令,隻會一心一意幫他們做事。”

“二、他們熟悉怨靈,知道怨靈大部分是由人類或別的動物,生前負麵情緒導致的怨念而形成的,因此,若是讓一個大活人去打理他們,很可能引起怨靈的抗拒與抵觸,而由怨靈來打理怨靈,就不會有這種麻煩。

三、也是最重要的,秦菲是怨靈,說白了就是個死人,因此除去有怨靈的怨念外,不會再有其他目的,所以,與其派遣一個可能為了一己私欲而叛變組織的人來掌控這兒,還不如直接交給秦菲。”

綜上,我想即使是‘烏鴉’組織中的大部分成員,恐怕都不知道,這玫瑰山莊中,究竟隱藏有什麽秘密。”柯摩斯作了總結:“因此,一切都源自他們的猜忌,相較於怨靈秦菲,他們更疑心派到這裏來監視的成員,懂了嗎?”

“原來如此啊。總是這樣猜忌來猜忌去,不累嗎?”我長舒了口氣,感慨道。

我終於明白了原因是什麽,的確像柯摩斯所說的那樣,我的猜測沒錯,隻錯在我低估了“烏鴉”組織的奸詐程度,他們對別人,尤其是組織內的人的猜忌程度,遠遠超出我的想象。甚至可說是,寧可信死人,也不信活人。

但是,當看見柯摩斯回應完我之後,又開始埋頭在筆記本上寫東西,我不禁好奇地伸脖子過看看他到底在寫什麽。

“你在寫什麽呢?”

很可惜,我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筆記本上的內容,柯摩斯已將本子合上了,看著我說道:“我在做往下兩個月的計劃。終歸,兩個月後就要硬碰硬地跟‘烏鴉’組織進行一場正麵較量。並且,既然他們如此重視這些怨靈,那押送的車隊實力肯定不弱。因此,我們要早做準備。”

“這種事情交待給倪鉉不就好了嗎?在這個領域,他是專家啊。”我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收斂起聚焦在筆記本上的視線。

哼,我才不信他隻是在做計劃呢,否則幹嘛搞得這麽神秘,還不讓我看呢?但他不願跟我說,我也無計可施。隻好環顧四周轉移開話題說道:“對了,倪鉉跑哪兒去了?”

“他在你還睡得像豬似的時候就出去了,說是要為二個月後的行動提前去偵察附近的地形,選取最佳的伏擊地點。”柯摩斯生氣地說道:“小原,你不要有甩手掌櫃的想法,以為將行動全權交到倪鉉手上就OK了,我們也有很多事要做。”

“我們能有什麽事啊?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麽呢?最多就是討論一下到時詳細的部置及武器的裝備吧。”我思忖片刻,著實想不出我們能做些什麽。除去到時我們一塊兒參與行動外,好像我們這兩月都沒事可做了。

實際上,我心裏是打了小九九的,我一直在憧憬往下兩個月能好好調整一下,甚至還在腦海中想象跟房琳上哪裏約會呢。

回想從曾伯家中偶遇“烏鴉圖案”卡戎開始,截止到今天,我一直都處在高強度的工作狀態中。先是飛滇南,又是跑平川,這回又馬不解鞍地趕到玫瑰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