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為了我的自由
第5章 為了我的自由
“親愛的傑西卡·斯塔姆，我忠誠的仆人。為了懲罰你擅自打斷我的話，你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包容博愛，……寬厚仁慈的主人——我決定跟你玩一個有趣的遊戲。如果你贏了，你將有機會得到化形劑。如果你輸了……”
珂絲·帕拉雅故意停頓下來，不懷好意地看了我一眼，慢條斯理地說：“你就隻能在這個海洋館裏孤獨終老了。”
“噢，我親愛的主人，請原諒你蠢笨的仆人吧。我相信在您睿智的光輝下，我終會有所領悟的。正如我需要您一樣，您在某些方麵也需要著我。陸地上那些毫無教養的女仆根本無法使您滿意。還請允許我化形照顧您的生活起居。”就像夢話一樣，我無意識地吐出了一長串氣泡。
顯然，珂絲·帕拉雅看懂了我吐出的長串氣泡的含義，她的神情柔和了不少。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跟那些完全不能領會我的意思，膽小到不可救藥的人類比，你的蠢笨似乎都可以讓我原諒了。不過……”珂絲·帕拉雅又有意停頓下來，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我親愛的主人，在不受到傷害的情況下，無論您有什麽想法，您忠誠的仆人都樂意為您效勞。”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從她手裏頭輕易地得到什麽。哪怕我說的再怎麽煽情也打動不了這個鐵石心腸的女人。這才是這條小蠢魚被拋棄了一百零八次的根本原因。
珂絲·帕拉雅隨手摘下一朵嬌嫩的花朵深嗅，又輕輕地撫過裝飾在牆上的，組成我名字的大型字母，不無惋惜地說：“我親愛的傑西卡，整個巴黎都在期待你明天的亮相。我風塵仆仆地趕到巴黎後，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相對合適的旅店。這都是你的功勞。傑西卡，全歐洲的淑女和紳士們都為你而來了。如果你明天無法如期獻上表演，她們該會產生怎樣的失望？”珂絲·帕拉雅一邊說著一邊用深情款款的眼眸望著我。
“那您的意思是？”被珂絲·帕拉雅這樣盯著的我連吐出的氣泡都是顫抖的。根據記憶，每當她這樣盯著我看時，不好的事情就會降臨。如果可以，我希望她現在想著的是跟整個巴黎開開玩笑。
“我當然不能讓她們失望了。聽著，我在奧爾良的時候就已經跟好些淑女們說了你。來之前還跟旅店裏的所有客人打了賭。”
“賭，賭什麽？”
“也沒什麽，隻是說了一些你的拿手好戲而已。比如剛才的三百六十度旋轉，水中噴泉。對了，還有我最喜歡的空中彈跳外加七百二十度自轉。”
聽了珂絲·帕拉雅的話，一些不好的回憶不由自主地湧上我的心頭。就說這個空中彈跳外加七百二十度自轉。那還是在珂絲·帕拉雅小的時候，她一時興起，偷了一隻藍鯨的孩子。憤怒的鯨媽媽恨不得一口吞了我們。在危極關頭，我為了躲避鯨口，做出了這套動作。
“我親愛的主人……”
“親愛的傑西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不對？對於剛來巴黎不久的我來說，一個見多識廣的名頭非常重要。如果你膽敢毀了它，你不會想知道我會怎麽做的。”珂絲·帕拉雅說完還隔著玻璃摸了摸我的頭。
“當然，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明天，我一定竭盡全力為全歐洲的淑女和紳士們獻上精彩的表演。好讓他們知道，主人您是多麽的見多識廣。聽說她們後天還將帶著仆人們在山林中舉辦一個露天晚宴，我到時候也一定會為主人您增光添彩的。”我小心翼翼地說。
“人類的多嘴多舌真是千年不變。沒想到，一條困在海洋館裏海豚都能知道這麽多。”
“為了確定您的安危，我時刻留心著人類說的話。”我趕忙趁機討好。
“聽著，明天，我將帶著馬利歐·巴塔利一起來看你的表演。相信消息靈通的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如果你明天能讓他笑上三次。我就帶你離開這裏。”顯然，拍馬尾並沒有什麽用。
“親愛的主人，我……”
“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好好休息。我同樣期待著你的表演。”珂絲·帕拉雅說完就走了。
穿著一襲黑裙的她很快就與夜色融為了一體。今天的夜空像打翻的墨水瓶似的，見不到一點星光。我此刻的心情也如夜色般深沉。
正當我為了明天的表演，陷入深深的憂鬱中時，海洋館裏的魚類悄然地聚集到了我的身邊。
“我的天呐，這就是珂絲公主嗎？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可怕。”說這話的是一條雌性小醜魚。
“聽聽她說的話，實在是太嚇人。為了逃離她的視線，我們不得不逃到了另一邊。請你原諒我們。”說這話的是我在海洋館新認識的幾隻海豚朋友。
“沒有關係，我完全理解。如果不是因為身負使命，我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的。”我說完特地用吻部碰了碰她們的腦袋表示安慰。
“當我還小的時候，我的媽媽沒少用她嚇唬我。如果說我怕著誰，那無疑就是她了。她一表明身份，我感覺水壓都變高了。”說這話的是我剛來海洋館時，不小心撞到的那位虎鯊老大哥。
“你們是沒有看到他剛剛笨拙的樣子。”另一隻虎鯊嘲笑道。
“你怎麽好意思笑我？你剛剛遊得比誰都快。”
“胡說什麽？我隻是剛好想過去。”
……
“走，打一架去。”
兩隻虎鯊說著說著就打起來了。
兩隻虎鯊剛遊走，一群七彩神仙魚立馬填補了空缺：“不好意思，我們剛剛從走廊那頭遊過來。聽說這裏發生了大事，請問具體是什麽事？”
好漂亮的魚啊！瞧這繁複華麗的花紋，這修長靈動的身型，這柔軟飄逸的腹鰭。這，這，這簡直就是上天的傑作。
“漂亮。”我不由自主地吐出兩個氣泡來。
“謝謝。”領頭魚代表魚群羞答答地回了我兩個氣泡。
“所以，到底是什麽使命？我等半天，你也沒有說。”一隻海龜慢悠悠地問。
這隻海龜離我很近，吐出來的的氣泡直衝我的臉飄。啵的一聲，氣泡碎在了我的臉上。我遊離的神思立馬回歸了正位。
“咳咳咳，諸位聽我說。我肩負著海王的使命出來的。剛剛那個跟我對話的女人就是我們的珂絲公主。她又為了一個來海邊洗星光浴的小白臉跑了出來，還為了易容把女巫撕成重傷。身為跟隨了她多年的仆人，海王命我勸她回去。為了完成這個光榮的使命，我勢必要從海洋館裏出去。剛才的對話，很多魚也聽見了。我請求諸位幫幫我。這都是為了海王的體麵與榮耀。”
“為了陛下的體麵與榮耀，我們義不容辭。”一隻老魚吼了出來。
“義不容辭。”眾魚紛紛附和。
“所以，我們應該怎麽做呢？怎麽做才能幫到你？”七彩神仙魚的領頭魚問。
“明天亮相的時候，你們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