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厄運纏身
第六章厄運纏身
條子眼前霎時一黑,半點景物都無法探見,宛若進入一片暗無天日之地。
四周極度黑暗,空氣冷冰冰的,就連天生受寒體質的他在都忍不住發抖。
他當然明了自己深處於棺木之中,要想活,必要速速離開,要不然妖魔上身必將難逃死難。
他努力地想要頂開棺材,上麵的東西極其沉重,像是有顆巨大的石頭壓著,事實上外麵的人此時在努力挪開棺木,終究是徒勞無功。
條子企圖放聲大喊,他卻聽不見自己的呼喚,也聽不見自己敲擊木板的震響,那狹小陰暗的空間之中如死般寂靜,那是一片徹底無聲的世界,讓條子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聾了。
驚魂未定的他用雙手摸了摸耳洞,沒發現異常之處。
他不禁自問自己是怎麽了,他害怕,他恐懼,腳用力往頂上一蹬,企圖突破棺木的束縛,最後他踢了個空。
棺木的體積他是明白的,剛剛那一腳鐵定是能夠踢中棺木邊緣,但他什麽都沒踢著,隻感受到冰冷的空氣的微微流動。
條子倒吸一口涼氣,自己絕對是見了鬼。
噗呲~~
片刻,條子終於聽見聲音,他確信自己沒有失聰,那聲音時劃火柴的響聲,條子看見一小簇火焰猛然亮起,就在他鼻子不足一分米的地方。
一根點燃的火柴,火柴之上是一張熟悉女人的臉,條子驚出冷汗。
“你是誰!”條子知道這女人就是那詭異的青紗女子,可他還是下意識地喊'出聲,身子往後一挪,到頭了!那是硬梆梆的水泥牆。
若是換作常人鐵定會嚇死過去,條子多少見過些場麵,也知道些門道,這種情況被稱為入魂境,當鬼魂的邪性達到某種程度時,就能夠創造類似結界的空間,空間可以將目標困在裏麵,常人幾乎毫無脫離魂境的可能,進入此空間也多半是凶多吉少。
“我是誰?劉青紗,你日後叫我青紗便可,其餘的你不用知道。”青紗手上的火柴似乎無法燃盡,隨著時間流逝不光是沒有熄滅,反而愈加嘹亮,女人的臉也照的更加清楚,女子對他微笑,不懷好意的那種。
“我之前已附在了這女屍的體內,既然和我一同入土,往後無論死活你都算是我的丈夫,你也要對我負責到底。”
女子的話不是征求條子的意見,更多的是命令。
條子意識到這下壞了!剛剛確實被女屍蓋在了上麵,按照程序自己確實成了女屍的冥配,這死者不認倒好,認了自己就算不情願也不能逃脫了,否則下場絕對和自己死去的父親一樣淒慘,然而他是不認理的,他試圖和女子談判。
“這隻是意外,我不是有意的。”
女子一聽,陰冷的微笑猛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凶神惡煞的神色。
“小子,是你動用我的屍體配婚的,你對我不敬,我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你!你給我聽好,你要想活著就替我辦了幾件事情,若是辦的好,我就留你性命,還了村裏人的魂魄,否則你和他們都要與我陪葬。”
條子第一次被女的咆哮,而且還是女鬼,都快嚇尿了,他清楚這女屍的實力,不敢輕易頂撞,否則隻會落個以卵擊石的下場。
女子後來不說話了,血色的雙目直勾勾地瞪著他,他明白,青紗這是在等待他的回複。
“好.....,但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麽?”條子怯怯答道。
輕紗女子嘴裏吐出一口寒氣,如同冬日裏吹拂的風雪將手中散發著火光的蠟燭猛然熄滅,讓條子又回到黑暗。
一切仿若是一場噩夢,等條子再次恢複意識時,自己躺在一張硬邦邦的床鋪上,一群陌生人麵色惶恐不安地凝視著他,他的身子猛然一縮,如同剛從噩夢中清醒的孩子。
“條子,你總算是醒了,你可急死我了。”
海子抹了抹自己的額頭,一擦就擦出了一把冷汗,他走到條子身旁,用扇子對著條子的臉扇了扇,好讓條子覺得舒服些。
條子的愣了一愣,猛給自己一巴掌,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之後他猛鬆了口氣兒。
難不成......,剛剛隻是在做夢?若是如此是最好,否則就麻煩了。
條子心裏暗想,心裏想著這夢實在是可怕,可就在他自我安慰的時候,海子的麵色如鐵,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在條子耳旁道:
“出事了!你剛剛下棺之後,主人家全部暴死。”
一聽海子的話,條子就知道不是玩笑,他猛然下床,擠過那群陌生的人群,往房間後走去,在主人家的客廳地板上竟躺著幾具慘死的屍體,而其中一具竟是老李自己,他們麵色蒼白,鼻孔和嘴角都流淌出不那麽鮮紅的血液,不對,這種形容不太恰當,血是發紫的,像是中了劇毒人流出來的。
麵對這四五具慘死的男屍女屍,條子倒吸了口涼氣。
“這些人是這麽死的?”條子回過頭,看著身後的人群以及條子,心裏很詫異。
人群沒有說話,均是點頭,眼睛看都不敢看那些屍體一下。
“不知道,你下去之後,一股青煙就從墳裏冒了出來,之後這些人統統都吐血而亡了。”海子的麵色同樣惶恐,而他的負麵情緒也同樣感染到了條子,那一刻,條子既清楚也明白,剛剛的那個不是夢,是真的,這些人的死恐怕是女屍所為,他知道到這女屍邪乎,可萬萬沒料到這女屍裏居然附著了青紗的魂魄
海子又指了指門外,在大堂的地板上又躺著十餘人的肉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其中還有先前抬棺木的那些人,還有參加冥婚笑場的人。
“這些人都還活著,但已經昏迷不醒了。”
條子蹲下身子,把了把其中一位女孩的脈搏,還在跳動,說明確實還活著,隻是這些人都怎麽了?
“條子,你看出什麽沒有?”海子湊到條子身旁,輕聲地問道。
麵對這群昏迷不醒的人,條子的腦子裏隻剩下了一種可能性,這也是女屍所為,隻是他們沒有死,隻是被她勾走了一魂,如今神誌不清,至於怎麽救,他一無所知。
條子突然想起了那個神秘失蹤的老道,心裏嘀咕著這廝究竟跑去何處,到最後實在沒轍,他隻能夠讓村民把這些人領回去,他事後再想辦法解決。
至於那具女屍,主人家死了,女屍還和條子配了個婚,自然被別人抬了回去。
這一路上,海子沒少哆嗦,條子和海子其實都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個買賣如今卻落到了這幅田地。
“條子,這一回可真的不是我說你,你平日做事一向謹慎,怎麽今天會出這事兒?”煮熟的鴨子飛了,海子心裏自然不痛快。
條子雖然也不開心,但他也有苦說不清。“你不知道,這東西來頭不簡單,我要趕緊把這屍體抬回去處理了,不然我將來的日子沒法過。”
半晌,女屍連同棺木回到了條子的住宅中,他如今實在沒工夫再和別人談話,便用了幾句承諾打發走了海子,事後他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和丟了魂似的。
閉上雙目,剛剛發生的一係列詭事還曆曆在目,他不曾想,一樁普普通通的生意竟會這般波折,他腦子隻剩下幾個想法,第一,想辦法再去弄一具女屍來,補了主人家大膽債。其次,他要想辦法擺脫青紗女子的糾纏,否則自己絕對活不長。
條子凝視著擺放著院裏的棺木,猛然起身,他知道自己一個人絕對解決不了問題,現在,他要找一個靠譜的人來幫忙。
而那個人叫陳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