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陪葬

第五章陪葬

屍體很快就被抬到了後山,本來是應該明天早上下葬的,但是條子和道長覺得這件事根本就拖不下去了,遲則生變,這四個字一直都繚繞在兩人的心頭。

隻是期間似乎發生了一件讓眾人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女屍的一雙小紅鞋不見了。

之前似乎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腳上,正好又被裙子所覆蓋,所以一直都沒人發現,可是等到要將女屍放進雙人棺的時候,才發現鞋子不見了。於是眾人反身回去尋找,一路下來都沒有找到。

百無聊賴之際,條子四處觀望起風景來,這裏可謂也是個寶穴麵朝南,前方左右兩山環繞,後方一條黃河支流,此穴坐落在最中間,這是最常見的雙衛守龍,這家主人的先輩看來也是個能人,難怪他們家財源廣進,出手都這麽的大方。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們家的房子修建的位置,正好擋在了兩山之間,活人占光了死人的氣運,不然的話,他們家絕對不會是現在的這副光景,說不定早就有錢搬進了大城市。

環顧了一圈,眾多的人裏麵卻是沒看到道長的身影,條子一陣的犯嘀咕,難道他正在做別的事情?

事實上道長在婚禮舉行完畢之後,就與主人家結清了帳跑路了,條子年紀輕,對這裏麵的很多彎彎道道不是很了解,導致他今天的事情都是胡來的,破壞了很多禁忌。但是道長在外麵混跡了這麽多年,完全就是個老油條,他甚至在看到女屍的麵容之後,暗地裏給自己卜了一掛,大凶。

得到此卦象之後,他就已經生起了想要逃離此地的心思。至於條子?他隻是舊人的兒子而已,跟自己又沒有什麽關係,再說了,他家的老底都被搬了出來,看來也是命不久矣,還不如自己拿了錢去外麵逍遙快活呢。

此時他已經逃出了這片村莊的範圍,向後望去已經看不到那些建築了,不由得長舒一口氣。

“小子,本想著看在你老爹的麵子上,教你一些東西,不過今日你算是給自己招劫了,我也幫不了你,從今往後,咱們可就是天人永別了,別怪貧道不幫你,實在是你命薄啊。”長歎一口氣,道長直接找了一棵樹坐下休息。順勢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錢數了起來。

可是他卻怎麽坐都覺得屁股底下不舒服,終於受不了了翻身起來想看看下麵是什麽,之前找地坐的時候可是什麽東西都沒有的。

哪知道這一看,差點將他的魂都嚇出來了,之前自己屁股坐過的地方,竟然本本正正的擺著一雙小紅鞋。之前參加過婚禮的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這,這,這,這不是在那女屍腳上穿著的麽,怎麽在這裏?”慌亂之下,他連手上的錢都顧不得揣進懷裏,直接灑落在地麵上。從懷中抽出一把符籙就想往自己身上貼。

可是剛拿出來,還沒有什麽動作,符籙就這麽憑空燒了起來。他想要扔掉,符籙卻仿佛粘在了自己的手上,怎麽都扔不脫,他隻能看著那一把大火漸漸的燒上了自己的手。

他想要叫出來,卻發現自己連嘴都動不了,那種疼痛隻有自己心裏知道。他想要逃,自己的腳卻仿佛深深的紮在了地裏,根本不由自己的大腦控製。

樹後突然走出了一個身影,身著略微透明的輕紗,身材很是妖嬈,但是,卻沒有絲毫的人生氣。

“她不是人!”道長感覺自己的腦子都有點不好用了,能在白天出行的鬼物,那道行究竟有多高簡直不可估量,可是她,為什麽要對自己下手。

女人輕輕的走到了道長的身旁,這時候火苗已經燒掉了他的整隻右手,道長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雙眼通紅的快要爆出來了,但是卻緊緊的盯著這個女人。

隻見她的手伸入了自己的懷裏,漸漸的抽出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塊黑綢,上麵有著一些看不懂的符號和線條。

“就因為這個嗎?”道長心灰意冷,拚勁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咬舌自盡,火苗漸漸的蔓延了她的全身,那兩隻小紅鞋,也被青紗女子扔到了他的身上,隨著道長的屍體變為焦炭。

他當然知道這黑綢是哪裏來的,這是他家祖傳的東西,記錄著一個寶地的地圖,而這個東西,他擁有的也隻是其中一塊而已,至於另幾塊,他也不知道在哪裏。

要是給條子看到,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就這個東西,他的身上就有一塊,曾經被老爹叮囑過,東西要是丟了,他也就可以去死了。因此一直都被他帶在身上,隻不過要比道長隱蔽多了,他縫在了內褲上。

鞋子找不回來了,下葬的事情又不能耽擱,眾人商量一番之後,得趕在日落前下葬,因為不好重新找一對,也隻能這麽倉促的就準備完事。

棺材已經放進了墓坑裏,但是必須屍體後入,寓意為他們是後來的新人。

新人入棺,當然得是由條子來做,他之前脖子上的傷疤,也是在上次幫女屍入棺的時候留下的,這次,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讓人在他身上拉了根繩子,一旦情況不對,就會立即拉他出來。就這樣,條子抱起了女屍,走向墳坑。

女屍的身體有些冰涼,不知道為什麽,已經摸了不知道多少屍體的條子,今天抱著她,竟然心裏有點發杵。

直到將女屍放進去,一切都如常,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緩緩的直起自己的腰,條子長舒一口氣,或許這件事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麽邪門而已。

正當他以為這件事就要這麽過去的時候,已經躺在棺中的女屍突然睜開了眼。她沒有瞳孔,隻有眼白,就這麽緊緊的盯著條子,一股大力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直接擊在了條子的腰上,他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摔倒進來棺材裏麵。

“啪。”繩子斷裂,一旁的棺材從坡上滑落,穩穩當當的蓋在上麵,就這樣,條子成了女屍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