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主動出擊

第68章 主動出擊

我推開C區辦公室的門,直奔張靜靜的屋子,瘋狂用手砸了幾下,立刻聽到了煩膩的罵聲。

不一會兒,她把門打開一條縫隙,問我什麽事。

我心中起急,猛地就撞了進去,刹那間,我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遍又一遍。

因為我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隻敷了張麵膜就來開門。

我不由自主的上下掃視了一下,的確,隻有麵膜。

這不是**,在我失神的時候,她看出我的聚焦點,竟然從容地扭著鬆散的胯部走向了臥室,邊走邊說:“你就別想喝了,他剛嘬半天了。”

這話簡直擊碎了我幼小而純潔的心靈。如果我不在結舌狀態,一定會問問她的“一波三折”是怎麽長的。

正當我氣得渾身顫抖的時候,惡少人五人六的現身,不悅地說:“尷尬不?”

我氣得雙眼脹痛,“要我尷尬,除非我媳婦給我生個黑皮膚。”

他瞪著骷髏眼說:“那也別看了,怎麽說也是你嫂子。”

“去你大爺的吧!我口味沒你這麽重,連,連……”忽然看到那張麵膜轉了過來,而且露出來的眼神不善,我忙把後麵的話硬吞了回去,“有事。”

他好像沒看出我有多急切,懶散地一指他身後的麵膜,“比我這事還重要?”

“關乎我的生死,比你發泄重要不?”我覺得現在胸口都脹痛了。

他吸溜了一下,蚊聲說:“什麽叫發泄啊,我跟靜靜正在研究人類繁衍史呢。”

“別廢話。我從苟大山那得到個消息,有個人知道的比較多,至少他應該很清楚鬧鬼事件的始末,人可能在四川。我想主動出擊,外麵等你了啊。”撂下話,我轉身就出來了,裏麵腥臊味太濃,再多停留一秒,我都怕會吐出來。

不過我同樣意識到,這樣做著實有些過分。如果我不來打擾,估計那屋裏的味道將更加濃烈,雖然我不喜歡,可不能強迫其他人跟隨我的甚惡。

幸好他沒有責怪我的意思,我剛出來,他就和張靜靜說要陪我去外地。

我剛鬆口氣,就聽張靜靜說:“大晚上的,明天再去吧。”

“啥?”

“把你該幹的事幹完。”

“你說啥?”

“現在我更需要你。”她選擇撒嬌。

“你說啥,大點聲?”他明顯在裝犢子。

沉默了片刻,就聽她吼道:“滾!”

“啊,走了啊!”說著他推開了門,隻是衣服還沒穿好。

我本以為這就算完了,沒想到女人還真是麻煩,“草尼瑪的,你就瘋去吧,你不在,老娘照樣快活……

還沒等我驚愕過勁,他已經衝了回去。

沒看到實況,慘叫聲中摻雜著捶麵口袋聲立刻傳來,聽得我臉頰直抽搐。

過了很久,就聽她嗚咽著說:“以後咱倆互相尊重,我不罵你,你也別打我,好嗎?”

“我同意。”他氣喘籲籲地說:“不過你要是再罵我,我特麽就呼死你!”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他的表情有多猙獰。

沒成想她厲聲罵道:“草尼瑪的,你動我一下試試!”

然後又是一陣摔東西和慘叫的聲音,慘烈程度上升了一個等級,就好比之前用的是手槍對戰,現在換六零炮招呼上了。不過重火力結束得也很快,可以說是突然間就偃旗息鼓了。我豎耳聆聽了一陣,心說不會是死了吧?

這兩人這脾氣,適宜拜把兄弟。

心中不安,我又走回去,向臥室裏張望了一下,馬上又判斷他們當不了兄弟。雖然兩人頭發都是爆炸式的,可身體纏在了一起摩擦著,依稀能聽到“嗞巴”的吞咽聲。

我不知道失神了多久,冷不丁才發現下巴和腿都麻了。

他血型我知道,是B,估計她也是,我想他們一定會生個2B型孩子。

哎,反正車鑰匙也在我手裏,自己走上一趟吧。

忍著怒氣,也沒打擾他們的好事,輕聲飄了出來。

當我坐在駕駛座的一刹那,強烈的孤獨感猛拍了下我空蕩蕩的腦袋。

扭頭看向副駕駛,依稀還能看到她的身影,甜美的麵孔很模糊。

若是她能陪我去就好了,哪怕讓我減壽十年。

我掏出手機,上了QQ查看了一下,發現能做的隻有苦笑。

她像顆流星一樣,隻是突然劃過我的世界,之後,痕跡全無。目前,她不主動聯係我,我就隻能揪心地等待,等她的突然出現。

空蕩蕩的感覺瞬間轉化為強烈的自卑感,我發誓,若是再見她,一定不會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

將手機扔到一邊,想要發動車子。就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

我心中一喜,沒想到他還不算特別重色輕友,這麽快就發泄完了。於是我馬上接通電話,罵道:“你大爺的,爽完了!”

頓了一下,一個女聲傳來,“爽什麽?”

我忙看了眼電話號碼,是王晨,於是馬上解釋說:“哎呀,我以為是惡少呢,原來是王總編,您大晚上的找我,有什麽事?”

“你消息夠靈通的!不過我剛升為靈異部編輯,離總編還有一段距離。還有就是,我就不明白了,我給你打電話就非得有事嗎?”

“先祝賀,再解釋,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

“沒事就別騷擾你。”光聽她的聲音都能猜到她的臉色多難看。

但我急著要走,還是嗯了一聲。

豈料她聽了沒有憤怒地掛掉電話,反倒來了興致,“什麽事?是捉鬼嗎?吾願與汝同行。”

我可不想帶著個累贅出遠門,就裝作很為難地說:“見女朋友,帶你去幹瞪眼,合適嗎?”

“換女朋友了?如果鍾情遇阻,想做浪子,第一個找我哈。”

“沒有,還是我心愛的火夢焱。”

又頓了一下,她發出明顯不相信的哼聲,“不喜歡我可以直說,不用編,這樣很掉價的。”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如此肯定我在說謊,知道再編就沒意思了,隻得幹笑了兩聲。

見我吃癟,她接著說:“說正事吧,我能榮升小編輯留守京都,多虧了你和史明傑同誌的鬼故事。我把大綱拿給總編看了,說是真人真事,他打算連刊我的作品。因為版權的小問題,今晚我做東,叫上惡少,請你們喝點。”

我順著說:“然後,順便把賣身契簽嘍?”

“對!”她並不做作。

“你替我簽了吧。”

“那怎麽成,我又不是你老婆!”她還泛起了難。

“我真有急事,要不,你讓史明傑接電話吧?”

“恩?!你還真聰明,他倒是來了,可他代簽也不行。”聽她那口氣,好像我不去天就要塌了一樣。

“沒事,我跟他說兩句,再跟你解釋。”

她應了一聲,隨即,換成了史明傑的聲音:“說。”

這個字像子彈一樣擊中了我的心髒。我不禁感歎,愛,讓他變成了惡魔,他對我的恨意真的毫無道理。你喜歡她就去追,我又沒和你搶,有必要把我當做死對頭麽?

遭遇飛來橫禍,心口堵得慌,就說了聲“加油!”,緊接著就掛了電話。

還沒來得及關機,電話鈴又響了起來。

我晃了一眼,發現並不是王晨的號碼,而隻是寫著“未知來電”。

不會是火夢焱吧?

於是便接通了電話,一個幽怨地女聲馬上傳來:“跟誰聊來著?”

“沒誰。”我一聽真是她,激動地問:“你在哪?”

“沒誰是誰?名字都不知道,就算是個賣保險的,聊了這麽久,也總該聽出來是男女了吧?”

嗅著話筒裏傳來的醋意,我耐心解釋:“朋友,讓我去吃飯,我給推了。”

“女的?”她簡單且粗暴地抓住了重點。

“額,啊,哈哈,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開始是女的,後來是男的。”

“啊!?你這朋友性別夠隨和的!”她感歎說。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裏都是你,就算她會七十二變,我也不會動心的。”

“對悟空動心,大多是崇拜。”她的聲音透著頑昧。

“聊遠了啊,你在哪?”

聽我急了,她忍不住笑著說:“我要是說在療養院門口,你信麽?”

我怔了一下,告訴她等我。一溜煙跑到大門口,讓門衛給我開門。

衝出療養院後,卻沒看到她的身影,不免有些失落,喘著粗氣對著電話吼道:“哪呢?你在哪呢?”

“我都看到你了,你沒看到我?”她嬌滴滴地說。

聽她不像在哐我,我又仔細地看了看,視野中七成黑,三成灰。

剛要詢問細節,突然,兩道白光貫穿了整體馬路。隨即便聽到她咯咯的笑聲,於是我急速朝白光的起點跑去。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氣喘籲籲地盯著美人,“你怎麽知道我在療養院?”

“還有我不知道的麽?”她反問說。

我點點頭,很失落地說:“你什麽都知道,但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得意地一笑,隨扔給我一物。

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說:“諾基亞1100?!你覺得,它配……貼身跟著你嗎?”

她沒好氣地瞟了我一眼,“你是說它跟這輛車不配吧?”

我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我一直搞不明白你為什麽不給我手機號,現在明白了!”

“沒看是為你新搞的麽?”她嘟著嘴,有些不高興,“我不和別人聯係,它的作用頂多就是對講機,現在還多了兩款遊戲呢!”

“好吧,那電話號碼呢?”

“還要號碼?”她很疑惑地問。

我咽了口吐沫,心說你難道真沒用過手機嗎?再一想,我恍然大悟,於是便把自己的手機放下,把1100裝在了兜裏。不過心裏還是覺得怪異,就問她:“你每次出現的也太快了吧?”

她把車子發動了,指著水溫表說:“能理解嗎?”

水溫很低,我覺得沒什麽異常,就搖搖頭,“我思維是有標準刻度的,超過了我能量的範圍,不能悟出什麽邏輯性。”

她歎了口氣,“現在幾點了?你上的是白班麽?”

我想了一下,大概有些醒悟了,就試探性地說:“你想給我個驚喜,來等我下班了,但我遲遲沒出來,你才給我打電話的?”

她不可置否地眨了眨眼,“去哪?”

“開房行嗎?”我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覺得行麽?”她很認真地看著我,那眼神很是怪異。

我心裏發毛,就癟嘴說:“要不先別開房了,你要是有十天的空閑,就陪我去趟四川吧?”

“我以為你會說威海。”

“山東?”我感覺自己又失去了一片森林。

她點點頭,揮手說:“海天一線,目隨暖陽。”

見她很憧憬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再次打擊她的積極性,“反正也順路,開伐!”

“順路?”她褶皺了柳眉,有些失落地說,“強扭的瓜不甜。”

“我糖尿病,就不喜歡甜。”

她凝眉看了我一陣,像是在欣賞,“還是陪你去四川吧。”

“別!你知道的,我隻要有你就好了,別的什麽我都不在乎。”我說的是心裏話。

她深呼吸了一次,說:“我改變不了你,正如我無法改變天氣,但我希望,無論是晴是雨,你都能體會自身之外的新鮮,即便它不在視力範圍內,它依然可以是你的。”

我還沒想明白她話中的意思,豆大的雨點已經零星砸在了擋風玻璃上。

“啪啪”的響聲中,她猛踩油門,車急速衝了出去。

不知道是因為我兩次都沒主動說去陪她看大海,還是她覺得我太愚鈍了,她一句話也沒再說,還在暴雨中把車開得飛快。

兩次險些撞車之後,我提心吊膽地捅了她一下,“親愛的,要是打開雨刷器,也許擋風玻璃就沒這麽白了。”

她搖頭,一副你不懂的表情,“沒用的,我忘帶眼睛了。”

聽了這話,我渾身發麻地看向她稚嫩的臉,她眼眶並不是黑洞,正目不轉睛啊!

見我半天沒說話,她解釋說:“眼鏡,隱形眼鏡。”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假眼啊?”

“假!”她神情很激動,直勾勾地盯著我,“不僅眼睛是假的,我全身都是假的。”

“就算是充氣的,我承諾讓你時刻處於飽和狀態。”我嬉笑著說。

她白了我一眼,不知所謂地說:“若是,就好了。”

途中我們換著開車,根本不去觀察一瞬即逝的景色,隻顧著聊天,時間匆忙消逝。

直到雨過天晴,油表告急的時候,我們才意識到該休息一會兒了。所以,就打算先加滿油,然後再找個旅店補個覺。

高速公路的加油站生意很好,我們排了十幾分鍾的隊,燃油告急了才輪到我們。豈料,有幾個臭不要臉的插隊到她前麵。她輕咬著貝齒,轉過頭看著我,“我非常沮喪,對他們的素質水平感到擔憂。”

我知道她是讓我擺平這件事,不然的話,這車就會把我們擺平了。於是我朝她凝重地點了點頭,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走到加油箱旁邊,看著正在加油的大胖子。他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將我的抱怨憋了回去。我隻好默默地低下頭,憂傷地點了根煙,默默地抽了兩口。

他看到我悠閑的表情,像見鬼了一樣,愣了兩秒,連加油卡都沒拿,掛上油槍,開著車就跑了。

我再一回頭,後麵的人也都讓開來了。加完油,我坐回車裏,淡淡地說:“你都看到了,其實,他們還有救。”

她笑了一下,拍著我的肩膀說:“有你這樣的神醫,就沒有晚期這兩個字了。”

我們很快找到一家小旅館,見到雙人床,我眼皮就像灌了鉛,根本支不起來了。摟著她睡到傍晚,吃喝過後,我們又趁路上車少,直奔目的地。

坐在副駕駛欣賞美人,我忽然有些不安了。不是因為害怕將要麵對什麽,而是覺得心中愧疚。她兩次提出去海邊,我都沒有痛快的答應。細想起來,為了無聊的詭異事件,我失去的太多了。不管怎樣,這次事後,我一定陪她去次海邊。哪怕是座不毛的孤島,也要品味一下她口中的新鮮感。

見我深思,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淡淡地說:“打算事後補償我?”

我肯定地點了點頭,剛要發個毒誓,她馬上堵了我的話,“你想補償,就能補償的了麽?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遠不會再有那個時間、地點……”

“可人物還在。”我急切地插嘴說。

她怔了一下,不可置否地說:“人,其實也不是那個人了。”

她臉上的失落像利刃一樣插入我的心髒,細細一想,的卻如此。

人,其實也不是那個人了,這話一點都不錯。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我,雖說時間差距不大,是同一個人,但具體差別還是有的。若是拉大時間差,按五十年比較的話,20幾歲的我,70幾歲的我,差別就大了去了。所以,每個時間的我都是獨一無二的,失去,亦不再有!

我馬上暗下決定,以後的日子裏,隻要她眼睛望向何方,我就立刻站到她身邊,摟著她的肩頭,注目她希望的方向,和她一起品味這匆匆人生。哪怕,她欣賞的隻是一片垃圾,我也要堅定不移地分辨出垃圾上那隻蒼蠅的性別。

過了一陣,她莫名其妙地問:“婚後,你會不會找小三?”

這問題回答起來比較危險,我想了一下,謹慎地說:“那要看我老婆是誰了,如果老婆是你,就不會有小三。”

“那老婆不是我呢?”她雙眼有噴火跡象。

“那你就是我的小三。”我說出了早就想好的話,她也打出了早就攥緊了的繡花拳。

我揉著頭,躲到車窗處,解釋說:“我本意是說無論怎樣都愛你,難道聽不出深意嗎?”

“沒,我隻聽出來,你老婆有可能不是我。但你曾說過,一直在等我,非我不娶的,現在看來,哼哼……”

“能溝通嘛?我覺得咱倆歲數差不多啊,怎麽代溝比丹江口還寬呢?!”

她一腳擊殺就把車停在了路當中,怒說:“覺得不能忍受,就像個爺們兒一樣,就算下不了手打我,就不能摔車門離開麽?”

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六月雪了,而且異常寒冷,“你這臉翻得比翻書還快,是不是學心理的心理都有問題啊?看你病入膏肓的樣子,我覺得就算再受些苦,也要拯救你於水火之中。”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猜了腳油,“下個收費站出去,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