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有困難找警察

第57章 有困難找警察

見到這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我一時緊張地說不出話來。

她並不老實,拉著右腿,一瘸一拐地向我走來。

她距離車子很近,幾步就走到了車窗外,透過玻璃上下滑的雨水。緊接著,“碰”的一聲,一隻血手猛地拍在了車窗上,而後淡淡的血跡馬上擴散,瞬間就被雨水衝刷了下去。

我被嚇得向後閃了一下,那隻血手又拍了下車窗,同時一個女人模糊的聲音傳來:“救我!救救我!”

我先一愣,救你,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再一想,不會是過路的吧?或許是被墜落的樹幹砸傷了,以至於呈現如此淒慘的容貌。

我壯著膽子打開車門,一看,是個20幾歲的女孩,胖乎乎的臉凍得蒼白,眼中滿含期待的向車裏觀察。

她傷得還不輕,臉上都有血水往下滑,明顯是來求助的。可就算換成是我,看到這一車奇形怪狀的家夥,也會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鑽進來的寒氣就使我打了個冷戰。我忙站出去扶住她,冷雨瞬間就澆濕了我的上半身,我急忙去拉車的後門。

另外三人也都知趣,馬上都擠到了前排。

我顧不上許多,把她放在後座上躺好,一邊摸她的傷處,一邊問她,“傷到哪裏了?”

“好好好……好像全身都碎了。”她厚實的嘴唇凍得青紫,說話有顫音伴奏。

這時候就別談男女有別了,我伸手就去解她的濕衣服。

她的身體如冰雕一樣的溫度,若是再凍一會兒,估計就離死不遠了。何況不脫了衣服,也看不出她到底傷到了哪裏。

對於我這種行為,她起初有些扭捏,但當我向她示意並無惡意後,她瞬間擺出了任人宰割的表情,而且她也已經沒什麽反抗能力了,哆嗦得像是手機開了震動,頻率很快,還是有節奏。

惡少心思很細,馬上用手掰了下後視鏡,不知道對誰說了句:“別瞎看,長針眼!”

濕衣服是不可能溫柔的脫下來的,我幾乎是暴力的扯掉了她的外衣,大致看了一下,見她沒傷到筋骨,就攥了一把紙巾幫她擦身上的血水。也沒給她脫得一絲不剩,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了,還有意將衣服攏到她胸口。

做完這些,她總是用餘光瞄我,我才感到有些尷尬,忙轉移視線往前一看。

好家夥,那四位的姿勢都已經僵住了,尤其是身體最弱的小家夥,整個人都貼在擋風玻璃上了,吐一口氣就是一片白。

我馬上對他說:“別在前麵擠著了,來後麵坐吧。”

他見我隻穿了個褲頭,會意地笑了一下,鑽了回來,明智選擇把我和女孩隔開。

惡少又把自己的上衣脫給了我,也總算是為我遮住了羞。

“姐姐,你叫什麽呀?”小家夥見氣氛不好,馬上對女孩說。

女孩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王,王晨,你呢?”

“裴根。姐姐也是北京人啊?怎麽也趕上暴雨了?”

“我不是北京人,隻是由於工作原因,常去而已。天氣預報說今天夜間中雨轉晴,我沒想到中雨是這個概念,所以就倒黴了。”她的性格和她現在的體溫正相反,馬上打開了話匣子。

“你都說了是天氣預報,又不是天氣匯報,能準才見鬼了。”惡少坐在駕駛座上說。

王晨聽了先是一愣,隨即搖頭苦笑,“預報和匯報,嗬嗬,的確有差別呢,隻是,這樣的差別太大了些吧?”

我說:“不算太大,至少還告訴你有雨了。”

“對,中雨轉晴,可它沒說路邊的樹還會倒。”她怨氣十足。

我聽著不對味,就試探性地問:“你剛才在我們前麵,甲殼蟲?”

“對呀。它要倒的時候,我正好看到了,趕緊把油踩到了底。”她用雙手比劃車和樹的速度對比。

“幸虧你看到了,不然你的蟲子就扁了。”說著,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轉而問她:“你都開走了,為什麽?”

她眨了眨動人的睫毛,“這的確是個問題,我也想開走來著,可剛躲過倒下的樹,就掉進了前麵的大坑裏!”

“哪的坑?路上有大坑?”我疑惑地問。

她點點頭,很慶幸地說:“風雲突變風雲!縱使我自認為反應極快,可還是沒躲過第二道坎。那坑很大,水很深,車一掉下去,我就撞暈乎了。隻是瞬間,冰冷的水就從碎掉的車窗湧了進來,激得我立即就清醒了。”

“合著你是遊過來的?”我被她手舞足蹈的敘事手法逗笑了,也開始打趣。

“錯!解開安全帶以前,算是潛水吧。”她才不管你笑成什麽樣,一本正經地說:“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等我傷好了,教你潛水吧?”

“我喜歡喝酒。”惡少插嘴說。

“好!我也喜歡,等雨停了,請你們去喝酒。”她打了個噴嚏,不過臉色好了許多。

“我……我叫史明傑,我想學遊泳,你可以教我嗎?”這貨騎在檔把上,滿臉的期待。

我看他臉色越來越紅,估計遊泳是假,鬧騷是真。

可不管怎麽說,愛說愛笑的王晨就像烈日,一進來便四散溫暖,讓每個人都笑了起來。就連老裴那蔫貨都被點燃了激情,把假牙都笑掉了。包括外麵的狂風暴雨都受到了影響,不知何時已經萎靡,開始為她的搞笑言辭伴奏。

我的情況有些特殊,隻有惡少的上衣護住羞處,心裏著實有些別扭,不得不把視線放在了車窗外。

窗外顯眼的就是倒地後依舊被風雨抽打大楊樹,隻是風雨已經無力挪動它了,因為它大、太重了,隻看一眼,就會讓你心有餘悸。

若是隻倒了一棵大樹,有驚無險的也能接受。可恰巧剛要往回跑的時候,又一顆大樹倒了。我們隻是被困住了,並沒有人身傷亡,硬說是巧合也可以。但前麵還有個大坑,三重打擊下,我是絕對不相信是自然形成的了。

假如不是巧合,人為的話又很難做到,挖個大坑還可以,但推倒兩棵大樹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所以,我不由地還是想到了鬼,而且腦子裏馬上出現了那個紅衣小女孩的影像,或許是因為我打死了她的貓吧,心裏多少有些愧疚和不安。

我正瞎想著,王晨突然放棄她的粉絲,轉而對我說:“別看了,雷是不劈好人的。恩公貴姓?”

“林如林,也不知道是哪二貨給他起的名,叫他林子就行。”惡少撇了下嘴,順便糾正了一下:“他不是好人。”

“總比你強,餓死鬼!”裴根又想起了他的貓肉,沒好氣地說。

“你個**崽子說誰呢!”他當即就火了,鑽過來要動手,可看到小家夥躲到了王晨身後,他也不好意思下手,隻得轉向老家夥,“老逼,你管不管他,不管我給他可剝皮燉肉吃了。”

“子不教父之過,我是他爺爺,按理說不歸我管,你要是氣不過,就去找他爸吧,我告訴你他埋在哪了。”老家夥見他欲反駁,繼續捋著八字胡說:“何況,就剝皮而言,我更相信我孫子。”

沒了裴根的隔閡,王晨不管他們的打鬧,貼近我後,努力睜大雙眼,細聲問:“你有女朋友嗎?”

我打量了她一下,打趣說:“怎麽,喜歡我?”

她雙眼發亮,快速點頭,一把摟住我的胳膊,笑眯眯地靠在我肩膀上,“非常喜歡,你的長相合乎我擇偶的要求,簡直就是極品,帥得我心都顫了,而且心地善良……”

“打住!”我忙攔住她,有意躲開她肉乎乎的小臉蛋,那還不如讓我靠著更為冰冷的車窗舒服,“長得帥我知道,可心地善良我可不敢苟同。最重要的是,我有女朋友。”

“關係好麽?沒想換換新感覺麽?”她立刻坐直了,卻不是為了疏遠我,而是用手梳著未幹的長發,一副任君采擷的姿態。

我有些結舌,“額,啊,沒想換。”

她嘴撅了起來,整個人又趴在我身上,可憐兮兮地問:“比我好看?”

我不願打擊她,委婉地說:“比你先到。”

“先到?!”她眯縫眼想了一下,狡黠地說:“那你可要三思而後行了,我資質上佳,一不小心就被人搶走了。”

我知道拒絕越簡單越好,“祝你找個好歸宿。”

她胖臉上立即多了條黑線,“聽你這話,怎麽覺得我比她差了好多呢?”

“沒有可比性。主要是我個性專一,就愛情而言,自始而終!”我盡量保持微笑。

她仔細打量了一下我,似乎在分辨我是否心口不一。隨後黯然地點了點頭,忽然又麵帶喜色,“那你有情人嗎?”

“額……”我被震撼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有這麽愁嫁?”

“我美豔如西施,自然不愁嫁,隻是害怕自己這顆好白菜被豬給拱嘍。反正不管怎麽樣,隻要你有需要,隨時聯係我。我電話肯定壯烈了,把你電話給我,我把我的號碼留給你。”

別說手機,隻要她不再繼續撩我,我給她條腿都行,於是我無奈地把手機掏給她。

就這工夫,我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就像暗中被人窺視的感覺,都沒仔細尋找,就發現了這惡毒眼神的主人。

史明傑雙眼幾乎噴著火星子,直勾勾地盯著我,鼻孔都張開了,看樣子已經在艱難的控製自己了。

目前我能體會到的恨意,比他在療養院動手打我之前還有濃烈。他當下能夠壓製自己沒撲過來跟我拚命,估計都得自損壽命幾十年。

想都不用想,他應該是對我身邊這堆白肉一見鍾情,現在這堆白肉穿著我的衣服,還和我勾肩搭背的,他是把我當做情敵看了。

我真是一點兒心思都沒動,屬於躺著中槍,隻得朝他無奈地聳了聳肩。

他接收到信息,眉頭皺了一下,那殺人的目光反而更濃烈了。

不會是把我聳肩看成挑釁了吧?

就在這時候,王晨把手機還給了我,賊咕咕地問:“火夢焱?寫《你是精神病》的那個火夢焱?”

我心裏轟的一下,並沒有糾正她說錯的書名,因為我更在乎寫書的人,“你怎麽知道是她?”

“還能怎麽知道,你手機裏就存了兩個電話號碼,一個是惡少的,一個是她的。”說著,她突然露出得意的壞笑,“沒想到你喜歡悶騷型的。不過啊,我勸你別太用心,你跟她成不了!”

“怎麽?你認識她?”我已經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了,開始煩感這個胖嘟嘟的家夥,她不該評價我和火夢焱的關係,盡管她評論的頭頭是道。

“算不得認識,我是新奇雜誌社的記者,跟她接觸過。她人比較傲慢,就你這身價……”她扯了下自己穿著的小黃人,“你還是從了我吧,我可以為你改成悶騷。看看,怎麽樣?”說著,她挺直了腰板,眼神變得非常冰冷,就像我初見火夢焱時的超凡脫俗。

我原本都要忍著才不至於出拳打在她的胖臉上,卻又被她超逼真的表演給逗得笑了出來,“就算是塊冰,也總有人能把她融化吧。”

“別玄幻了,就算是冰,她也是冰晶,就算能融化,也不是你能融化的。”她保守地給了我不屑的表情,但這種不屑使我心髒抽搐了一下。

“你是記者?”史明傑好像找到了突破口,突然插嘴問。

她馬上扭頭,“是啊。看你這表情,有爆料?”

“有!非常新奇的爆料。”這貨總算得逞了,很是激動,左右看了一下,一把拽走了裴根,鑽過來後,急切地找到她的一對小眼,“遇鬼算嗎?”

“鬼?嘶……”她雙眼幾乎是閉上的,癟癟嘴說:“現在這個話題比較下成了,沒有明星吸毒、政要包二奶吸引讀者。你要知道,雜誌社的最終目的也是要利潤,說白了,沒讀者就沒人買,沒人買就沒錢賺。要是你,你會印發沒人看的東西嗎?”

“但我說的真有其事。”他不甘地說。

“你覺得報紙和新聞有真事?就算是真事,也得經過重重美化,發表後依然是假事。”說著,她似乎看出對方的臉色變了,馬上改口說:“不過呢,我個人比較喜歡這個話題,你說說吧,是親身經曆嗎?”

“是親身經曆,他能作證!”他竟然指向我。

我見王晨注意力又轉到了我身上,忙點頭說:“確有其事,隻不過我屬於配角,主角是他。”

說完這句話,我竟然看到史明傑眼淚差點兒奔流出來,那惡毒的眼神瞬變為崇拜或是拜服,還摻雜著無盡的感激之情,搞得我一聲還真適應不了。

喜歡一個人,總是會毫無保留,無自我。他為了把王晨的注意力留在自己身上,竟然把療養院的鬼故事從他三歲開始說起。等到了療養院的情景,更是比小報記者嘴裏美化的還要誇張,講得跟神話故事一樣。

若不是王晨坐在我們當中,我非啐丫一臉吐沫。

不光是我,眾人聽他說得沒邊了,都比較煩。

惡少連卷帶罵,老裴八字胡揪下了一半,裴根直接捂著額頭紮進了自己褲襠裏。還別說,事情往往都有例外。

王晨還真被他編織的鬼故事吸引了,不時還詢問一下細節。

史明傑欲求的聽眾就是她,所以,這一編起來,嘴皮翹了都沒停。搞得我很是心疼,一直想撒泡尿給他解解渴。

風雨聽後,什麽局的人都沒來,在我們一籌莫展的時候,來了群撿柴火的村民。

都說勞動人民最偉大,我親眼驗證了一下。

他們見到倒下的大楊樹時,臉上沒有我們那種被嚇半死的心有餘悸,也沒有絲毫的惋惜,有點隻是幹淨且一致的笑,是豐收時才會出現的欣慰的笑,急不可耐的笑。

他們立刻回巢取大家夥事了,然後就像螞蟻搬家一樣,不到一個小時,路上就剩下了不起眼的枝葉、鋸末和那個很大的坑。

我確認,是整條路都幹淨了,而不隻是我們附近。

雖然是山區,可昨晚雨量實在太大了,現在還沒完全退去,那大坑裏的水幾乎與路麵一平,如果不是聽王晨打了個救援電話,說到這個坑裏來撈車,我都會以為她在開玩笑呢。

熬了一宿,我們找到了老裴說的那個旅館,補了一天覺,傍晚才被閑得蛋發癢的史明傑叫起來。

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隻是王晨,我們都屬於城門附近的池魚而已,所以連裴根都指著他的鼻子罵了一通。

他讓我從新認識了他一下,他太現實了,並沒有被小鬼揭穿後的尷尬,竟然還笑嗬嗬地認罵。

王晨是受驚嚇最重的,又聽了全集恐怖書,應該是噩夢連連了,所以是最後一個起來的,因為昨晚涉的水比較陰冷,柔弱而好爽地說自己偶感風寒,奪過惡少的酒杯喝了一大口。

然後場麵就比較火爆了,所有人都在和惡少搶吃的,睡了一天,實在是太餓了。

吃過晚飯,我們商量了一下,王晨醉醺醺的非要搭順風車,然後我們六個就擠在奧迪裏麵繼續往回趕。

次日淩晨,總算嗅到了久違的霧霾氣息。

這一路上,老裴抱著裴根坐在副駕駛,另外三個擠在後排。惡少的呼嚕聲並不影響史明傑胡編亂造,他也著實是塊演講的料,而且有長篇的底蘊。

細節描寫入微,眼神和動作誇張的不得了,一晚上竟然還沒把療養院的事情說完。到最後,他竟然像條狗跟著主人下車了,說是要把底稿留給她。臨別時,他精氣神十足地讓我跟苟大山告個假,看那意思,是想打持久戰了。

送走了這兩個話嘮,我已然精神疲憊了。老裴這癟獨子還非要讓我把他送到北六環。我扒著眼皮讓他看布滿血絲的眼珠。他看也不看,哭訴著自己年老力衰,還捅醒了小鬼跟著他一起叨嘮。

我聽了挺煩,一腳油就踩了下去。

五分鍾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沒料到高速也存在早高峰,奧迪很快跟著前麵的蝸牛隊伍開始爬行。若是一直飛馳還可以咬著舌根拚,但這一腳油門一腳刹車的晃悠,我真是撐不住了,想把車停緊急停車帶上睡一會兒。

老裴當時懦懦地問他能不能開。

我想了一下,怎麽說停在路上也太危險了,而且要是遇到警察的話,奧迪被沒收還是其次,我們幾個誰都好受不了。況且這車以前就是他的,他對路況也熟悉,於是我擺擺手,跟他換了個位置。

這次我後悔的更快,屁股還沒坐穩就後悔了。

這丫的根本就沒變道,就在緊急停車帶上瘋了起來,丫的不知道有多想毀了這輛車,油門一直到底的招呼,害得我努力了好幾次才把安全帶係上。

我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問他:“你丫以前是飛行員吧!”

他令人作嘔的一通大笑,隨後騰出一隻手戳著車窗說:“看看,寶馬……嘿,賓利!車好有個屁用,還不如我的老年代步車瀟灑呢。”

我抱著的小鬼也笑了笑,指指車後麵,“中國人就是這樣,原本都是0,隻要有個1出現,後麵馬上就有0跟上,變成10,再變成100。”

我回頭一看,奧迪一路闖過來後,的確有不少輛車跟了上來,可他們哪知道,他們追隨的這個1開掛了,下了高速換套車牌就又變成0了。

裴根歎了口氣,“太愛跟風了,等著交罰款吧!”

我摸了摸他的頭,“跟風,也可以說是學壞,可要說到學壞,我覺得你最容易被汙染了。”

他一把擋開我的手,不悅地說:“我爺爺是壞,但就是這個壞蛋把我養了這麽大。”說完這話,他氣呼呼地轉到了一邊,似乎被我的話戳到了痛處。

我吃癟後,也適應了老裴的車速,困意馬上回歸,剛閉眼夢就來了。

夢裏出現十幾條大金毛,開始都吊著,馬上就要灌水嗆死,可突然又都站在了地上,狂叫著開始追著我咬。

我驚醒的時候還是一身冷汗。

老裴正在推我,見我醒了,他告訴我到地方了,車牌也換好了,讓我們回去開慢點。

我睡眼朦朧地看了看周圍,問他:“白送你了啊,連口水都不給喝?”

“老弟啊,不瞞你說,不是沒水給你們喝……”他一指後排座的惡少,朝我作揖,“我怕他把我吃窮嘍。”

留下這句話後,他招呼裴根抱著釣竿包,瘋了一樣衝進院子,大門馬上就被關上了,隻留下一片嘈雜的狗叫聲。

我無奈地笑了笑,做到駕駛座上,開始尋找出村的路。而後把車停在了一個比較隱秘的地方,捅醒了惡少,讓他用手機看看地圖。

他還有些暈,捂著額頭問我:“迷路了?”

“不是,你看看這是什麽村子。”

“怎麽了?”他馬上掏出了手機,並掃了一眼車窗外。

“老裴住這裏。”

“哦,他和狗屎之間肯定有問題,你打算怎麽辦?”他邊眯縫著眼搜索,邊問我。

“還能怎麽辦,有困難找警察唄。”見他滿臉疑惑,我笑了笑,“把地址給劉誌斌,讓他來找咱們。隻要從老裴的竿包入手,八成能查到史明傑他爸的事情上麵。我甚至有種感覺,313室的事情都要明朗了。”

他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