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懺魂曲
第47章 懺魂曲
聽了這話，我有些欲哭無淚。
都不用小黃人來判斷，能幹出這事的，除了惡少沒別人了。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還是先給她個心理準備吧。
“嗬嗬，這事兒幹得有些出格，不過啊，我那兄弟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他要是喜歡誰，也備不住就這麽幹。”
“啊？”她有些驚詫，“這也叫不拘小節？標準的流氓。”
“你太武斷了，要看全局，捕捉細節，你隻看到他扛著女人跑了，卻不知道那女人到底願不願意，如果兩人情投意合，完全可以理解。”我費力地解釋著。
她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要不然你把他當神看待，挺向往他那不拘小節的性情吧？”
“嗨，哪有的事啊！人和人不同，他是他，我是我，雖然一起長大，性情還是有區別的。”我抽了下鼻子，信心不足地說：“再說，不一定是他，他……人品沒這麽次。”
“哼，別替他狡辯了，反正我不喜歡這樣的人，有他沒我，我就問你，如果這事真是他做的，你怎麽辦？”她像是打翻了一壇子醋，嘟著嘴表示厭惡之情。
這話還真難住了我，我急得滿頭是汗，幹笑著說：“什麽有誰沒誰的，先唱首歌吧，等他回來再說。若不是他，咱倆不是白白浪費大好時光了。”說著，我一把摟住她，想以此溫柔的手法糊弄過去。
可她馬上扭頭，用餘光瞟著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開戰的跡象。
我心中一凜，全身立刻酥軟了，慌張地打包票：“要真是他，我大嘴巴子扇死他，再將我對愛的理解灌輸給他。”
她“哼”了一聲，那嬌滴滴的表情動人，卻明顯是讓我2選1！
我心中暗暗問候惡少遺失的八輩祖宗，真是不識大體，竟然在這時候給添堵。再一看懷裏氣呼呼的美人，我馬上摟緊她，“選你，選你！我愛你，在未來的日子裏，我寧願失去自己，也不願失去你。”
當我嘴唇貼上去，她不情願的迎合了一下，隨即馬上逃開，思考著說：“沒直接回答，表示你和他感情很深。”
她勉強笑了笑，示意我她並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然後對我拱嘴，“別幹坐著了，給我唱首歌聽。”
我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你想聽國歌，我樂意獻醜。”
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僅此一首？”
我隻得聳肩，“本人比較愛國。”
“生日歌呢？”
“生日歌？”我馬上會意，驚奇地問她：“你生日？”
“要你管，我就想聽！”她把頭扭到了一側。
我忙衝到點歌機，連點了幾首不同版本的生日歌，扯著嗓子就吼了起來。中文的還好說，英文就純屬跟調哼哼。
她嘴角慢慢掛上了笑容，之後笑得直捂肚子。
嚎完後，我尷尬地喝了口啤酒，坐到她身邊。
她猛地撲上來，獻上香吻一枚。
這舒心的時候，忽然想起了生日禮物。
一摸身上，實體隻有三件。手腕上綁著的指刀，是件極品，不屬於我，也不適合送給女孩；褲兜裏的眼球飾品，價值不菲，外觀漂亮，當生日禮物也很不錯，但它太詭異了，好像誰拿到誰倒黴。
思來想去，隻剩下最後一件了。
我遲疑不決地掏出來，雙手捧到她麵前，“雖然不值錢，又是老古董，可我至少能聯係到你，你先拿著，就算收的是卡，明天再給你買個好的。”
她怔了一下，撲哧笑了出來，見我垂頭喪氣的，又馬上端正了態度，認真地說：“沒給你手機號，是因為我沒有手機，我喜歡穿沒有口袋的衣服，沒地方裝，不過我在家裏會上網，QQ號給你吧。”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她一身旗袍，肩披薄紗，著實連個鋼鏰都沒地方裝。
她正很認真地用食指蘸啤酒，在桌子上寫號碼。
由於她低著頭，烏黑發絲縷縷垂直，把她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的體現了出來，一舉一動的時候，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我咽了一口吐沫，趁她用心之際，把手伸向了她胸前的飽滿的地方，心裏想著，就算之後自斷手臂向她賠罪，也值！
可我顫抖的手掌剛感覺到綢緞的柔滑，她惡略的眼神就投了過來。
我心裏一寒，忙把手收了回來，“哈哈，衣服料子不錯，哪買的？”
“純手工，買不到。”她站起了身，同時收起班主任的眼神，“不請我唱首歌？”
“請！請！”我笑逐顏開。
“想聽什麽？”
見她頗為自信，仿佛什麽歌都會的樣子，一時一想不起什麽歌名，於是便說：“你覺得我想聽什麽，就唱什麽吧。”
本以為她會被我難住，沒想到她隻是輕撇眉頭，緊接著就去點了歌了。
我一看桌上的號碼已經模糊了，忙把號碼往手機裏存。幸好她的QQ號是六位的，我邊嘟噥邊存，當我存了五位數後，歌曲的前奏響起了。
音調有些傷感，且瞬間作用於靈魂深處，使我不由的忘卻了手上的動作。
抬頭一看，歌名——永遠愛著你！
我心裏當即悵然，她不愧是學心理的，隻不過是兩天時間，仿佛已經把我看得非常透徹了，在她麵前，我很難隱藏什麽。
在我感歎的時候，獨白響起：“我唔知道，點解你要咁對我，
我隻係知道，無論你點樣對我，
我都係甘愛你，
或者你根本沒愛過我，甚至恨我，
但係，
我仍然永遠永遠愛你。“
這粵語的獨白我沒聽太明白，但她讀出來，那語氣令人魂牽夢繞，瞬間把我帶到了另一個國度，是一個無盡悲傷，卻令人向往的國度。
我手忙腳亂把手機調成錄音，想記錄下她的聲音。
——永遠愛著你
就算夢碎了都深愛你
永沒法被淡忘
對不起
恨我仍想你
恨我仍這般苦痛
因為愛你
深深愛你
也許現在或以後的愛全付給你
無論與你相對
無論與你別離
也許將一生的所有愛全奉給你
無論你會繼續去等
無論你已心死
愛著你
也許段段追憶哭笑全部因你
無論你愛戀我
無論你愛別人
也許現在決定一世留下給你
無論要我繼續痛苦
無論要我傷悲
愛著你
曲終時，我還深陷那股悲傷之中，難以自拔。
這歌自始至終表達的都是無奈，令人很是壓抑。
悲傷的節奏也從未變化過，聽著像是個人在泣血，直至結尾，完全都是握不到手裏的失落感，還有那永不放棄的倔強。
我早已忘記了自己觀眾的身份，更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她唱完後是什麽表情。
我知道一首《懺魂曲》，是西方音樂史上詛咒三曲之一。據說虔誠的教徒們相信天堂，對上帝召回更是欣然，在這曲中，死亡不再可怕，它來得越早，就意味著解脫得越早，教徒們紛紛迫不及待的離開人間地獄。最後，因為太多人因聽它後自殺，被定為魔曲，全部資料都焚燒了。
再此之前，我很難理解那些教徒的感受，一首歌而已，至於把命都聽沒嘍？
聽過她唱的歌後，我恍然大悟。
不是歌曲太動人了，是演奏者，或演唱者將歌曲的影響力升華了，使它傳遞的不隻是感情，還有信仰，類似於精神力影響。
我被這音律融化了，不可能淺嚐輒止，更不會囫圇吞棗，是靈魂在品嚐這味道。說不出卻能感同身受的味道。
我還處於半昏迷狀態，聽她說“我得走了。”就頹廢地點點頭，也忘記去送送她了。
直到門被關閉，我才長出了一口氣。
說來也巧，她剛走，惡少就回來了。
兩人應該剛好走了個照麵，惡少打開門的時候，還扭頭向後看呢，似乎也被她的容貌驚得不輕。
見我淚流滿麵，他欲言又止，撓了撓頭，隨手抄起一瓶酒，“分手了？”
“滾！”我煩膩地瞥了他一眼，“她愛上我了！”
他鄙夷地一笑，無所謂地說：“分就分了，沒啥大不了的！喝兩口，回去睡個好覺，明天從頭再來。”他好像渴了，說著，也不顧張羅我了，自己仰脖喝了起來。
看他那不拘小節的樣子，我馬上想起了他之前做的事，就眯縫著眼問他：“小蘭也給拿下了？”
他喝得正爽，聽我提起小蘭，他憋了一下，突然“噗嗤！”一聲，把嘴裏的酒全噴桌子上了。
我當即傻眼了，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竟然一口酒把桌子全覆蓋了。
那QQ號我剛記了五位，還差一位呢，難道讓我回去瞎蒙嗎？
他見我臉色突變，不知道怎麽回事，撲上去就要用袖子擦。
我一看來不及了，怕他釀成大錯，起身的時候，一腳蹬了出去。
這腳純屬下意識的，一下就把他踹門口去了。
他在地上滾了一下，雙手手捂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都要哭出來了，“尼瑪的！就撒點酒，至於發大招嘛？！”
我惡略地瞪了他一眼，趕緊去找QQ號。
換了幾個方向後，我歎了口氣，看來真得回去蒙著來了。
索性隻是差了一位，不然的話，我想都不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