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惡少的小秘密

第41章 惡少的小秘密

不知道惡少遭遇了什麽,又是被什麽人控製了,但是,心裏明鏡一般,一定是因為我,如果他真有個好歹,怎麽原諒自己啊?

瘋了一樣往身上套衣服,鞋還沒穿利落,手機鈴音又響了,還是短信。

打開一看,還是惡少的發的,依舊很簡約:幸福

幸福應該指的是幸福小區,他師父的那套房。

有了準確的地點,先冷靜冷靜,不能莽撞行事,應該先分析了一下。

昨天說是見他師父的女兒,怎麽會被人給控製了呢?

這人,或者這群人是誰呢?他身上有槍,兩把,這樣都被擒了,對方肯定更不是一人,而且應該料到我會去,甚至,短信都不是他發的吧?

我自己去,還是先報警呢?

不報警的話,也沒有其他援助啊!

我魂不守舍地提著褲子往外走,被柳依然叫住了,問我幹嘛去。

我抬頭一看,原來剛9點多,就強顏歡笑,說夜色不錯,出去溜溜。

她似乎看出我比較急切,擺手讓我過去,“獨眼龍可不是軟柿子,背後下黑手他做得出來。拿著這個,隻要你沒事就行!”

她不僅聰穎,考慮的也周全。

我接過她遞給過來的巴掌大的精品盒,打開一看,是把指刃。

握在手裏試了試,尖刺從尾部露出一厘米,中指與無名指之間探出一個護拳月牙刃。整個指刃流線絕美,鋒利無比,又小巧。還配有皮質護套,可將其藏在褲筒裏,或是手腕處。遇到爭鬥,暗中拿出來,必定出其不意。

看到這把陰人的神器,回想起她那句“隻要你沒事就行!”,怎麽體會,她都是在暗示把人整死呢!

剛好抬頭看到她做抹脖子的手勢,我心髒頓時抽了一下。

幸虧不是我媽。

惡少情況不明,也沒心思解釋什麽,隻是報以一笑,抄起指刃轉頭就走。

風風火火趕往幸福小區。

期間我一直在思考,可還是想不出他到底被什麽人控製了。能猜出的就隻有兩撥人,一是柳依然提醒我的,獨眼龍帶人報複,等我過去一起收拾;二是西山事件的鬼,結果一致,等我過去一起了結。

但無論是什麽人,隻要我一出現,惡少必定都是凶多吉少。況且,他都被人控製了,短信更像是別人代發的,有些請君入甕的意味。

這樣的話,我還真不能急著露麵,那樣反倒害了他了。

想通了,我立即迂回到相鄰的一棟樓頂,蛤蟆一樣趴在冰冷邊緣處,仔細觀察了一下方唐房間內的情況。

與想象的一致,客廳一片漆黑,臥室拉著窗簾。

透過光影反射,能夠看到施暴的人影在窗簾上四溢晃動著,有時還會扯一下窗簾,似乎知道我會看到。

姥姥的,直接要人去!

我火瞬間就竄到了腦瓜頂,幾乎是滾下樓梯的,又罵罵咧咧地跑到方唐的房門前,喘息著猛捶門鈴。

瘋狂砸了十幾分鍾後,房門終於開了,閃出一位身穿睡袍的妖媚中年女人,她皺眉靠在門框上,邊梳理著亂糟糟的頭發,邊煩膩地嗬斥:“認錯門了吧?!”

“少跟我扯犢子!”我一看她粗重的魚尾紋就煩了,指著她鼻子說吼道:“讓趙小心出來,媽的,讓我在店外等了一天。告訴他,今天他要不把青花瓷給我換成真的,我明天一早就去起訴他!”

我吼完,她愣了兩三秒,鄙夷地瞟了我一眼,隨後就是一聲“嘭!”的關門聲。

不大一會兒,惡少打開了房門。

他嘴裏叼著半支煙,突顯了很長的胡茬,人又瘦了一圈,看上去像醫科大學的骨架,隻是顏色比較深。

他先是朝我眨眨眼,隨即轉向一臉怨恨的女人,豪爽地說:“你先回去吧,忙完了給你打電話。”

女人一直憤怒地盯著我,又明確地告訴惡少:“一個月,給我個交代。”

聽了這話,我更確認這女人是誰了,馬上按照以往我要人的慣例,罵罵咧咧地帶著惡少就走,又聽到她不屑地哼聲,仿佛她知道我在妝模作樣一樣。

出了幸福小區,我忍不住了,問他怎麽回事。

他歎了口氣,“她就是我師父的女兒,見麵後,問我師父的死因,沒辦法,就照直了說了。”

“你不會騙人啊?!”我有些驚詫。

“別人能騙,她比孫猴子都精,你騙她?!”他瞪了我一眼,砸吧嘴說:“她早就懷疑我,我一直沒承認,可沒想到,她手裏有證據。”

“什麽證據?”我心下一驚,一股不祥的預感劃過腦海。

“我師父在家裏裝了攝像頭,隻是裝的地方比較隱蔽,別說我不知道,連警察都沒發現。

咱倆去那次有視頻的,我師父又非常激動,還給了那麽多錢。我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因為沒有音頻,光看啞劇,還真他媽的像敲詐的一樣。所以,隻要視頻交給警察,咱哥倆肯定廢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再一想也對,方唐在家裏方的都是他喜愛的古董,肯定是要防備小偷的,安裝攝像頭也屬正常。

也虧得他安裝的隱蔽,不然若是被警察看到,我們還真說不清了。

不過,再一想又不對,既然安了攝像頭,方唐的死因就清楚了,我們還害怕警察幹嘛!

想不通,我就問他:“你從頭到尾都看了,是意外還是……”

“壞事就壞在這地方了!”他歎了口氣,表情比較憤怒,“的確不是自殺,而且殺手咱倆還見過。”

“誰?”

“你大爺。”

我一聽就煩了,再一看他表情煩膩,明顯不是在開玩笑,忽然就想到了一個令我渾身發麻的影子,“黑靈潭穿翼服那小子?”

“就是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麽人,膽子怎麽那麽大。原本當天停電半個小時左右,等視頻恢複,剛好就是他在攝像頭前對視呢。若是他殺完人就走,我怎麽也想不到是他啊。”

“那不就好了,把視頻交給警察……”

“你想什麽呢?!”他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我,“他殺我師父那天沒穿那身緊身衣,而是和你我相同的一件小黃人長袖,雖然在攝像頭前看了看,可他帶著笑佛的麵具,根本看不出是他。”

“那不對啊,既然看不出是他,你為什麽就能確認?”

“廢話,他出現後不久,你的小寵物也出鏡頭了。”

“鬼鴉?”我當即感覺不妙,心都顫了,這不是明顯的栽贓嫁禍。

惡少點頭,無奈地說:“他體型與你相似,現在鬼鴉又是你的寵物,所以方芳認定是你殺了他父親。”

我恍然大悟,苦笑著:“怪不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原來已經認定是我幹的了,可笑地是我還在她麵前裝呢。可這事兒跟你無關,她幹嘛非跟你要交代?”

“她要的不是這個交代。”他似乎不願意提這事,見我有些不滿,他才歎了口氣說:“她不是我師父親生的,嫁人後,和我師父有過激烈的矛盾,早就想弄死我師父了。你也看到了,可她認定殺我師父的是咱倆,就用所謂的證據威脅我,然後……娶她。”

“娶她?!”我腦子有點兒轉不過來個,仔細分辨了一下他的表情,難以置信地問:“她喜歡你?”

他嗞巴了一下,“別問了,給我留點兒小秘密。”

“你什麽時候學得吞吞吐吐的了,快說!”

他見我真煩了,回憶了一下說:“我剛跟我師父學本事的時候,她還是個乖女兒,總到店裏幫忙。時間一長,我總芳姐芳姐的喊,有一天我們喝了點兒……”

我聽了他這段黑暗戀史,心裏非常不是滋味。

我恨不得天天跟他一起,這麽偉大的事跡,他竟然隻字未提。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怎麽,還掛氣了?這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她比我大了16歲。我也不是怕你笑話,是怕別人笑話你。”

聽了這解釋,我認真地告訴他:“你我多少年的交情了,別整這些沒用的。我沒有小秘密,你也不能有。我不在乎別人怎麽想我,怎麽看我,我就是我,用不著看別人眼色。”

“真事兒多。”他笑了一陣,緩解了一下氣氛,“也不能全賴我,我也想跟你說的,可你不問,我怎麽說啊。”

“我去!還怨我了?你不說,我怎麽知道你有這事兒?”我給他氣樂了,這不明顯耍無賴。

他呲牙瞪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這麽長時間了,連兄弟有心事兒都看不出,你天天都想什麽呢?光想吃肉啊?”

“你給我滾蛋!你要是餓了就直說,她沒管你飯?”我還真是有點心疼他了。

“用得著我,能不管飯。讓你救我是假,主要怕她有個好歹的,不然再背條人命,我可真沒法活了。”說到這裏,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扭頭問我:“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我還以為你把我的事兒給忘了呢。”我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將療養院的事情仔細和他說了一遍。

這貨聽得表情複雜,不時追問我細節,然後就一直深思,雙眼滴溜溜亂竄。一直走到柳依然的旅店門口,他才歎了口氣,說:“怪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每一件都讓人摸不著頭腦。不管了,先睡個覺,夢裏想想,明天行動。”

“夢裏你想個屁。”一見他要過河拆橋,我忙拉住他,“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今晚必須……”

“祖宗!被人審了兩天一宿,我也是人。現在腦子太亂,靜靜心再說吧。”他臉上出現了少有的疲憊。

被他的哈欠給影響的,我的困意也猛地衝了過來,像是洪水一樣迅猛。

一想也對,人困馬乏的,頭腦也不靈光,還是先休息一下再說吧。

我和柳依然道了晚安後,直接跑回了房間。

躺下來才發現,心裏根本平靜不下來。

離奇的事件還在其次,主要是今天遇到的那個美女,她婀娜的身影不斷在我腦海盤旋,而且越來越清晰。

最後實在受不了了,又灌了幾口“安眠藥”,方才迷迷糊糊地想著她,擁著她,進入了幸福的夢境。

混混沌沌中,莫名的感覺到有人在呼喚我,仔細感覺了一下,發現我身邊好像有人。

好像在給我做人工呼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