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會娶我嗎?
第150章 你會娶我嗎?
和初見一樣,她美得令人窒息。
一身亮綠色運動服,麵無粉黛,純天然的典雅氣質。容貌外又高貴點綴,持高爾夫球杆的雙手還是幽綠色指甲油,簡直是畫龍點睛之筆。
她亭亭玉立於草蓉之上,球帽下依舊那種刻骨銘心的眼神。
那眼神嚇壞了劉睿聰,還沒到站,他惶恐地把我卸在草地上,小聲囑咐:“她可下黑手。”
然後,他根本不關心我會隨時摔死,掉頭就軲轆沒影了。
盡管有些膽寒,可都到這了,不過去打個招呼又說不過去。
被她眼神盯得難受,隻有十幾米遠,但對我來說像一座泰山。
到她眼前時,我已經喘得像條撒哈拉沙漠上趴著的癩皮狗。
就這時候,還真就有條狗在悶哼,低沉的仿佛是從墳墓裏傳出的。
我用昏花的雙眼尋找許久,它竟然蹲在草坪上,因為被染成了綠色,很像個伏擊中的特種兵,它要不呲牙,絕無可能被發現。
左邊是斷牙,不足二兩的茶杯串兒。
難道是寵物店送我的那隻海盜船長?
當我遇到火夢炎後,就想留在療養院,所以去寵物店買凶狗,想要嚇跑鬼鴉,後來被惡少搗鼓跑丟了。
怎麽跑她這來了?
“有事兒?”她冰冷地打斷了的思路。
我茫然點頭,隨即醒悟,又猛地搖頭。
那是惡少的事,可不是我的事。
還休了她,要早跟我說是她,打死也不能過來,這丫頭片子眼神都能殺人。
她才不管你多尷尬,眉頭微蹙,揮起球杆,將早就擺好的高爾夫擊出。
我臉頰都隨之抽搐了一下,不知所謂地說了聲“謝謝。”
那小家夥興奮地衝了出去,看樣子是翻山越嶺去找球了,估計累死前會自己回家吃晚飯。
她並不擔心已經模糊在草坪中的小綠點,轉身冰冷地盯著我,“謝什麽?”
“謝謝你讓我搭車。”我盡量擠出自然的笑。
“我是想在你死前親眼看看你。”
“是惡少讓你把我送過去的?”
“也就你把他當人看。”她又插了個球托,“聽說,那次你是為了見女友?”
我瞬間感到被雷劈了一下,渾身麻酥酥的,幾乎是虛脫的邊緣。
這裏離黑靈潭不遠,那晚我從黑靈潭爬到盤山路,恰巧遇到她,本以為是個順風車,現在看來,絕對的套路呀!
雖然我從不知道有她,但是,她一定早就知道我,而且,那臉色擺明了是有怨言的。
我扭頭看看劉睿聰,那家夥躲出得有二百米,坐在草坪上,將頭埋在兩腿之間,明顯沒打算主動回來當搬運工。
她彎腰在球托上擺了個高爾夫,準備擊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像她這樣的窈窕淑女,肯定不會喜歡我,就像火夢焱一樣,頂多隻是把我當做癩蛤蟆而已。如果沒必要,或許都不會正眼看我。
“啞巴了?”她並沒有揮杆,轉而盯上了我。
“哦,沒,隻是不想打擾你。”我磕巴說。
“你來,就已經打擾我了。”她放下球杆。
“我這就走。”說完,我轉身想喊“的士”,忽然發現她臉色不好,隨即多嘴問:“怎麽了?”
“他們沒跟你說?”
“說什麽?”我是絕不敢說的。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腳踹倒球架,示意我坐上去。
我右腿還真是沒長好,半吃力都疼得厲害,額頭都冒虛汗了,也沒沒心思客氣,蹣跚著撲了過去。
實在太矮了,我得把兩條腿全伸出去,雙手背後撐地,這樣才舒服一些。
她盯著我說:“咱倆定過娃娃親。”
我還沒坐穩,挑眉裝傻:“誰定的?”
“你爸和我爸。”她眨了下眼睛。
“我都沒見過他。”
“我也是。”
我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是沒見過我爸,還是沒見過她爸,但她臉上的哀傷是可見的。
我心裏更難受,從小一直在孤兒院,幾曾幻想和父母重逢時的場麵,隻可惜……
我忽然覺得不對勁,我父母死亡,是方唐說的,他還說我是死而複生的,這要是都能信,我現在就得修仙了。
“我母親還在嗎?”我婉轉地問。
“和你一天死的。”她好像並不關心這些。
我凝眉問:“車禍?”
她秀雅地點頭,“兩屍三命。”
我自顧自黯然傷神了一下,還是逃不過已死的厄運,苦笑都笑不出來了。我竟然真的死過,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又活了。
傳奇人物,隻是,我的傳奇令人心驚,作為主角,甚至無法接受。
如果早知道自己的命如此來之不易,萬不該如此囫圇混了這麽多年,至少要對得起“生我養我”的人。他是誰呢?我那個大爺?
如此說來,我還是個配角,主角應該是他老人家。
對我來說,他就是個謎。既然救活我,或是複活我,為什麽又把我安排在孤兒院呢?
這地方住得下一個整編師,草坪改種糧食,還能自給自足。
多了我會影響什麽嗎?
我不願繼續胡思亂想,便抬頭問她:“能跟我說說我的身世嗎?”
“去找那幾個老不死的吧。”她立刻換上了激光眼,“看你弱不禁風的樣子,有的是時間聽他們叨嘮。”
看她嫌棄的眼神,我馬上想到了瓶子院長,現在應該叫瓶子叔,他也真是夠可以的,建了個孤兒院,把我和惡少圈養,守護了十幾年,叨嘮了十幾年,竟然對我的身世隻字未提。這麽愛說教的一個人,他是如何忍住的呢?
她把早就擺好的球擊打出去。那個綠色的小家夥正奮力往回跑,聽到聲音,定格了一下,轉頭又去尋找新的目標了。
我也是,既然還有老家夥活著,真應該去拜訪一下了,順便打聽一自己到底是怎麽死而複生的。
“你會娶我嗎?”她沒轉身。
我驚詫地看著她,她彎腰擺球,黑色瀑布瞬間蓋住了她的臉,好像剛剛根本沒說話。
我一口氣還憋在胸口的時候,她轉過了身,冰冷地盯著我,盯得我真想像那個綠色的小家夥一樣轉身逃走。如果我能逃走的話。
估計她隻是問問我的意思,畢竟那隻是老一輩的玩笑,想必她不會當真,如果我也不當真自然是最好的。隻不過,盡量別說錯話,還是婉轉些為妙。
我幹咽了一下,“我配不上你。”
她雙眼激蕩著刀光劍影,“我哪裏不如她?”
我知道她說的是火夢焱。說實在的,她們容貌全都位列仙班,氣質則是一柔一剛,屬於兩級美,沒有可比性。
如果我這麽說了,肯定要惹麻煩的,看她那表情就不會慣著我。於是我像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說:“你哪都好。隻是我不好,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個殘疾人,走路都成問題。”
她的雙眼開始聚光,球杆靠在右肩。
我把右腿伸過去,拉著褲腿,露出小腿上腫起老高的那塊淤青,“你看,這塊脛骨明顯沒長好,以後肯定是個坡腿。那什麽娃娃親,我看,咱就別當真了,免得……”
我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把球杆就掄了下來。
我隻知道她不好惹,誰料到還是TNT的性格,一言不合,竟然把我的腿當高爾夫打。
沒防備下,隻是下意識的躲避,無非就是渾身一緊,眨了下眼。
立即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