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難道我是僵屍嗎?

第138章 難道我是僵屍嗎?

就這樣繼續吧,我深出了口氣,挺胸就要往方唐那裏走。

“靠邊走!!”我剛要邁步,方唐突然吼了一嗓子。

不僅這穩重的人麵露驚恐,同時頭頂那一圈圈的觀眾也是一陣唏噓。

我從小第一次被這麽多人注視著,本來就有些怯場,心跳速度就很快,如同第一次上場的古羅馬角鬥士一樣緊張。冷不丁的,這麽多人同時驚呼,嚇得我一顆心險些從嗓子眼跳出來,邁出去的腳也懸在了半空。

就算埋著地雷,也不用這樣一驚一乍的吧。

頓了一下,我看清腳下的情況,全身的寒毛二次炸開。

尼瑪的!聖壇根本不是個平麵,準確的說,它是一口缸,巨大的,瓷白色的缸。它裝滿了透明色的**,表麵的亮白色是下麵缸身影上來的。

我定睛向下看了一下,那透明色的**到底多深,根本看不出來,但絕對夠淹死我的。

我下來時候剛好站在一米寬的“缸沿”上,還以為這裏全是密度很高的透明**,能撐住我的體重,其實就是薄薄一層。如果我這腳邁出去,弄不好真就“咕嘟嘟”冒泡了,因為這透明**明顯不是水,就算會遊泳,也未必能浮出水麵。不然的話,剛剛那些“喪期家屬”驚呼後,肯定不會如此神魂顛倒地看著我。

我的確被主角光環壓得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抹了把額頭冷汗,咬緊牙關讓自己清醒些,便循著“缸沿”小心翼翼繞了過去。

這周圍的“缸沿”厚度並不一致,窄的地方隻有50厘米,也並不平整,看似這地方真沒準是天然形成了。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夠嗆。聽說過大自然能把小石頭風化成某種小動物形狀,那就已經很神奇了,這麽大的缸,那大自然也太清閑了。

說是人工開鑿吧,也不對,因為方唐站的位置離邊緣遠些,有一塊方磚大小,稍高一些,和他身後的石英石洞穴一樣,如果是人工開鑿,這地方一定會打磨平整,絕不會順勢而為。

我如履薄冰走過去時觀察了一下,他腳下那片石英石還探出去半米左右的不規則踏板,但不像跳台踏板,因為它稍稍上翹。

方唐這身白袍更顯莊敬,他的站姿比較端正,的確有些領導人氣勢。估計目前正在觀察我的人中,隻有他是一臉祥和吧。

我想了一下,不論他做過什麽,畢竟年齡在這擺著,所以我先禮貌地點了下頭,“我來了。”

“你這小家夥,又來禍害我們了?”他一臉責怪之意,聲音中卻滿是疼愛之意。

他一句話,使我心中五味雜陳,竟然揮去了心中的所有不滿。

我隻得苦笑說:“沒辦法嘛,我什麽都記不得了。”

雖然我的記憶中隻見過他一麵,但他那道骨仙風的氣場,卻使我很是難為情,心中真的認為好似我總是到他這來調皮。

他哈哈一笑,突然又冷了下來,“冥石給我。”

我先是一愣,回憶一下,全身上下也沒有石頭。但示意身上空無一物時候,突然拍到口袋裏的眼球,馬上掏出來,雙手遞了過去。

這東西本就是他們給我的,現在也算物歸原主了。

他來接的動作比我還要恭敬,雙手捧著,如佛祖放生金魚一般,小心翼翼將眼球放入了聖壇的透明色**裏。

眼球才不給他麵子,以它沉下去的速度看,無論你怎麽對它,它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我心疼了一下,不是因為它的價值,隻是貼身帶了這麽長時間,它頭也不會的走了,給我感覺多少有些薄情。但也沒辦法,它原本就不屬於我,留也留不住。但屬於我的,必須給我找回來。

我剛要說話,一條黑線直切入聖壇當中,“咕咚”一聲悶響,引來觀眾一片驚呼。

是鬼鴉,這家夥瘋了。它好像還不知道自己是扁毛畜生,一猛子紮進了聖壇的透明色**中。

我張著嘴都看傻了,過了好一陣才得出結論,這貨上不來了。

我雙眼掃視了一下,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身後的洞穴,幸好我那個大爺沒來。也是,他是個神秘力量,怎麽可能示眾呢。有這幫白袍在,他應該不會出現。

方唐在鬼鴉衝下聖壇的第一時間走到了“踏板”處,低頭謹慎地觀察了一陣後,緩緩轉過身,如釋重負地看著我,“苟大山跟你說了多少?”

我緊忙收起無用的疑慮,給了他一張和顏悅色的臉,“說了些沒用的,然後找了個還算寬敞的地方,自爆了。”

“死了?”他那份鎮定逃之夭夭,“怎麽死的?”

“我們沒看到凶手。或許,是撞牆自殺。”

“都到這時候了,可惜了。”一抹哀傷在他滿臉皺紋中遊走,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隨後無奈搖頭,“先說說你的身世。”

“我說?!”

“你知道嗎?”他像個至高無上的法官,眯縫著雙眼開始斟酌從哪裏說起。

雖然我來的目的是想找到火夢炎,但聽他說到這話,我還是有些好奇。不是好奇我的身世,而是好奇他到底掌握多少我的信息,反正怎麽看都比我知道的多。而且他現在一臉教授談研究成果時才有的表情,似乎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於是我乖乖地點了點頭。

“命中有!”他先歎了一句,不知何意,突然很期待的問我:“現在,你相信死而複生嗎?”

我立刻想到了火夢炎,他難道是要告訴我,她還活著?!

這可是個好消息,我有些急促地說:“來這之前,我很多事情都不相信,但現在我沒法準確回答您,因為我好像什麽都相信,又好像什麽都不相信。”

“迷糊,是因為你腦子裏的知識少,沒有的認知,誰都沒法相信。”他的說法與苟大山類似,但他不屑的表情會令你難為情。

“那您相信死而複生嗎?”為了避免他長篇大論,我馬上改為主動出擊。

他似乎識破了我的小計策,非但沒有怪罪的意思,反而欣賞地一笑,“他們對你一係列的疏通工作,無非就是破壞你原有的世界觀,讓你相信正確的理論。你不用疑心重重,沒人打算害你。就死而複生而言,我相信。你別這樣看我,我可不是滿口胡謅,你就是個實例,而且都到這時候了,我也……”

“您等會兒吧!”這是我有生以來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也是唯一一個聽完使我渾身酥軟的笑話,“您是說我死了?!”

要不人家是長老呢,比苟大山那癟犢子玩意兒可牛逼多了,剛一個照麵,就給我說死了。

方唐才不管你多驚訝,回饋的是誠懇的表情,那意思是我會騙你嘛。見了他這種備受打擊的表情,我渾身都不自在,開始無意識地活動全是每個零部件,急於弄清一下自己的軀幹是否真實。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不管你多自信,當別人信誓旦旦說以前你根本不相信的事時候,你也會彷徨,因為他的表情會慢慢撕裂你的信心。

“我死了?!”我再次跟他確認,因為所有零部件都有感覺,很清晰。

“是死過。”他答地擲地有聲,讓你根本沒辦法懷疑。

他隻糾正了一個字,卻令我心裏更加寒冷了、

難道我是僵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