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四維人

第130章 四維人

他完全不顧你什麽表情,一連說了十幾個陌生的名號。

我忙打斷他,“你先等會兒吧,張靜怡我知道,當時我們就覺得黑靈潭有問題,想去查一下,第二天一早就看到她的屍體,隻得處理了,難道不是你們鬧的鬼?”

我這麽問,是想知道張靜怡為什麽死,隻要他承認讓張靜怡害我了,那就是死有餘辜,而且,死的就都是要害我的人。因為能在這地方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殺人的,或許,隻有我那個大爺吧。

“我們是要衝擊你的世界觀,磨礪你的心性,但絕沒想害你。”他一臉哀傷,似乎又想起了被我們燒成灰的小肥肥皂,“你要知道,我們是想讓你加入,而不是要嚇唬你,更不是想要你的命。”

我癟了癟嘴,“在這之前,我還真很惜命,可現在就想搞明白你們要幹什麽,為什麽折騰我,但你這老家夥一直在跟我打馬虎眼,什麽都不肯說,還讓我背黑鍋。”

“別挖苦我了。還有,就算現在你告訴我誰在幫你,也隻是讓我死得明白一些。”他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在回憶著什麽,臉色哀傷之情更清晰了。

我無法判斷那傷感從何而來,是真是假,也覺得沒什麽意義,於是繼續他的話題說:“一隻眼的我有印象,剩下那幾個人我都不知道是誰,怎麽跟我就有關係了?”

“關鍵就在這裏,好多人剛接到任務,還沒見到你,就死了。”他顯得十分懊惱。

我腦海中離開閃過一個黑影,“怎麽突然死?”

“應該是被殺。”他眼神很虛,似乎也不確定,“嗯,這麽說吧,我們對你安排了一係列拓展訓練,成績合格後才會跟你商量入冥的事兒,但參與人員接連暴斃,無一不是被瞬間殺害,以至於我們倉促做出對你的評估。”

他這麽一說,我豁然了。我曾親眼所見,那黑影一刀斃命一個弱不禁的小女孩,也就是這家夥的孫女。隨意殺幾個不喜歡的人,他做起來應該得心應手。在他麵前,常人根本沒勇氣反抗,甚至情願被他盡快斃命,他那股殺神的壓力比死亡還令人恐懼。

但你不用費盡心思去思考他為什麽殺人,他不說,你別問,更別想,如果想得通,你就可以跟他做朋友了。要是有了朋友,他也就不是個神出鬼沒的人了。

我正盤算著,苟大山突然問我:“那天療養院的被褥是你和惡少帶的?”

“帶個屁。”我馬上板起臉,因為不是我做的事,問我多少遍我也不可能承認,“就因為被褥,我才覺得跟療養院有關係,所以我們用被褥把張靜怡個燒了。再說了,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而且都不會跟你們說,你們怎麽獲悉的?”

他擺出便秘的表情,“我們的地盤遍布攝像裝備。你們去黑靈潭一直被我們監視著,但那天黑靈潭附近的獨立攝像頭全部罷工了,而且是同一時間罷工,恢複時候就是第二天早上了,你們燒靜怡屍體的時候。”

“先不說你們攝像頭安得多隱蔽,同一時間壞掉,又同一時間好了,剛好我們在燒屍體?”現在說這事我並不害怕了,因為他根本沒打算追究。

“對,不是線路或者供電問題,肯定是什麽阻斷了攝像功能,我隻能這麽說,就像對音頻的幹擾。”

我想了一下,他隻說我和惡少燒屍體,絕口不提烏鴉的事,漠不關心的樣子,要知道,那隻可惡的小家夥可是我那個死神大爺的寵物,他現在就像沒看到,怎麽可能。

想到此處,我擺出無奈的表情說:“這樣的確說不通,會不會有什麽儀器把攝像裝備給影響了?”

“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此類儀器,就算有,也沒法在我們眼皮底下運過去,除非這世界不是三維空間。”見我不明白,他接著說,“你可以這麽想,如果這世界上有個人隻存在二維空間,也就是個平麵,他隻能看到上下左右。而我們存在三維空間,可以俯視他,他永遠不會發現我們,也不知道前後是什麽。同理,如果四維空間存在,也就有我們無法理解的角度,看不見的角度,但是,他可以隨意影響我們。”

“這怎麽可能。”我直接否定,因為他扯得遠了些,我不是來學習的,我隻是想找回自己的女人。

他卻像個沒責任心的老師,根本不在乎你願不願意聽,一本正經地說:“也許高維空間的生命或物質一直都在我們身邊,隻是我們能力有限,還沒發現。除非他們想,否則我們無法聯係他們,甚至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我有些驚愕,雖然我不想聽,但他的說法的確中聽。這說法拓寬了我的思路,若是這說法合理,那豈不是火夢炎就不是我的幻想了,而是個高維人,她想見我,可以隨意跟我聯係,就像我們往畫板上畫畫一樣,但我們卻沒法從畫板上跳出來。

不過這樣想太天真了,於是我瞪著苟大山,“你丫跟我逗悶子呢?”

“你以前挺讚成這個說法的,而且我也做過相應研究……”

“你拉倒吧,一會兒腦科大夫,一會兒空間科學家,你有證書嗎?”我急於打斷他,是想聽他用大白話的解釋,而且我需要知道,他是不是在胡謅。

他明顯中招,悻悻說:“就像看雜誌一樣,我隻是隨意思考過,如果非要持證上崗,你就當我剛才說的是算命先生的話。”

我當即感到一盆涼水從頭而下,頭腦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我是多希望他這個偽課題是真的。

原來我這麽懦弱,以至於需要一個她存在的理由,哪怕是從裝逼販子口中得來的一絲希望。這實事讓人肝腸寸斷,因為,她不存在。

他即刻獲悉了我釋放的哀傷,拍拍我的肩膀,補充說:“原本這也不是我說的,我也不太感冒。”

“那是誰說的?”

“何達。”

這遭雷劈的,之前我為他的失蹤還有些自責,誰料想他消失後竟然搞開高維研究了。他隻在我記憶中晃了一下,現在就又成了我的救命稻草,世事難料,所有人好似都是為了我而生的。

可不論如何,隻要有希望再見到她,我都會不留餘力,哪怕隻是個可能性,哪怕隻是眼前這癟犢子的騙局。

因為,沒有其他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