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願意嗎?

第131章 你願意嗎?

以前是我自己搜索信息,什麽都稀裏糊塗的,不僅不能解釋離奇的事件,連世界觀都發生了些許扭曲。

經苟大山解釋後,好了,沒弄明白,還更加糊塗了,再和他聊,我怕會瘋掉。

我此次來是為了火夢炎,我隻需要她的信息,何達似乎能給我個渺茫的希望,“帶我去找他。”

說完這話,我感覺心跳加速,不是害怕苟大山拒絕我,其實我更希望這老匹夫拒絕我,然後,我可以更硬氣一些,揍他一頓,再要挾他帶我去。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打殘一個年過半的假儒,而且我樂意這麽做,一個蒙著驢皮的虎,我下得去手。

“現在不行。”見我眉頭皺了起來,他馬上換了句容易接受的話,“他不想見你。”

我抬腿就是一腳,竟然被他無征兆的閃開了,他雙手護在胸前,擺出個詠春拳的姿勢,“他被你打成重傷了,不想見你是一方麵,另外我們非常需要他,他正忙著。”

“我認為,現在,沒有比我更重要的事情。”而且我的訴求也很簡單,哪怕何達找個不合理的說法騙騙我,也好比我空虛而死要好。

老匹夫擺明了不想與我正麵衝突,開始有意避到牆邊,“以前你可以逼我,現在不行了,你就算打死我,我們也沒時間跟你鬧著玩了。”

“你是想死嗎?”

“那倒不是,隻是,你該想想,我們都快消失了,誰還有工夫在乎生死,現在我還給你解釋,已經是種恩賜了。“

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傻乎乎的乞丐,被一群妓女耍了個夠,現在好像還繼續著。但我必須忍耐,雖然他們惹不起我,但我也沒什麽能力命令他們。就算我想曝光他們,當下這種情況,我都沒有渠道。畢竟,我隻認識一個小報記者,曝光速度很難苟同,更何況,人家潛台詞一直再說不怕曝光。

聽他說了幾次消失後,我忽然有種錯覺,也許是他說的時候表情實在太淒涼,以至於讓人無法把他和剛剛還在鬼混的野老頭聯係起來。

猛然間,你會真切地體會到他臉上的不甘,心髒都會隨之抽搐一下,很痛。那痛意體現的是失去,而且是永遠失去。

我疑惑地問:“難道你們都要死了?”

他微微一笑,臉上是授勳時才能出現榮譽感,似乎很憧憬,“按你的理解,就是死,而且是死光了。在我們冥族人眼裏,就好比去了天堂,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因為沒有下一次了,這次所有人都要參加洗禮,冥族曆史上從來沒有這麽大的規模。首次。”

看著這個被邪教洗腦的老傻逼,我歎了口氣,“都要死的人了,還在乎什麽規模,一臉蒼蠅見了屎的表情,你沒救了。帶我去找何達吧,沒準我能說服他放棄。”

他鄙夷地笑了笑,像個皇帝看乞丐一樣看著我,“你層次太低,沒法超度你,但你也別想影響其他人。”

我不在乎自己異教徒的身份,但我不得不確認一下,“我選擇刪除記憶,是因為他?”

“聰明,光憑我根本搞不定你。你和惡少下去那天,我們是一清二楚的,原本也是故意引你們下去的,不然他怎麽會得到那圖紙呢。當年侵華日軍的確來過西山,不過跟你們一樣,也是被引誘來的,他們自認為發現了奇跡,卻被我們當成實驗品,記錄在案一千三百餘人,他們準備的裝備你也看到了,那麽大規模的人員,被我們長老耍的團團轉,還自願當作小白鼠。”他一臉朝聖般的表情,意識到麵前栓了頭驢子,連聲音都變調了,“你們下去後,我的幾個孫女負責指引你們一路到聖壇,但分分鍾隻剩一個,還被你那小兄弟拐跑了……”

我皺眉打斷他,“別扯犢子,是改變思路了,讓她帶我們出去。”

他尷尬一笑,“的確,人員損失我們承擔的起,多處構造被破壞,聖壇撐不了多久了。你們被水衝下去,就是因為蓄水設施被破壞了。當然,因為我還挺稀罕你小子,打算親自跟你說明情況,然後再把你安全送出去,所以我才露麵的。你倒好,根本不聽我解釋,見麵就往死裏招呼。”

“然後你們就把我困住了?”我試探性地問。

他像是要把肩上扛的爛皮球搖下來,“保護你的這股力量我們惹不起,隻能跟你解釋。你這小家夥脾氣也不好,太雞賊,看出我們有忌憚,你更是得寸進尺,讓我們帶著,把冥族轉了個遍。”

我凝眉問:“就是說,之前我已經了解過冥族了。“

“不止一次了解過,我都快成你專人解說員了,你到哪都問個不停,跟個山炮一樣。”見我表情變了,他馬上賠笑說,“誰都一樣,我們認知水平高出外界一些。”

“那何達跟我解釋了幾次?”我還是選擇把話引導正途。

“四次,從第一次開始,你就是被他說服的。之後我就學乖了,先領你去見他,所以他也是挨揍次數最多、最慘的。這也是他肯定不願意見你的原因,因為沒必要跟你再解釋了。但我有些奇怪,這次你竟然沒動手。”說這話的時候,他竟然一臉的滿足,似乎忘了我剛剛還動腳了。

我很想說我打了,沒打到而已。

一個兩鬢斑白家夥現在卻如乞食小狗一樣的賤態,說實話,還想揍他這個老匹夫。

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帶我去找何達吧。”

“別了,別再死纏了。”他扶了下眼鏡框,認真地看著我,很是真誠,“這麽長時間了,就算你不把我當人看,但你卻是我這輩子……最得意的門生,在冥族是我今生的大幸,但也缺少了很多東西,謝謝你補給了我一些,雖然其中也有不應該的拳腳。這樣,我必須告訴你,你要是聽我的,就走吧,就當沒來過療養院,從沒來過。”

他那不舍的表情我似曾相識,於是我隨口問:“你以前這麽對我說過嗎?”

剛問完,答案突然鑽入我的腦海,今天早晨惡少看我時候就是他現在的表情,是由心而生的心痛與不忍。

苟大山不該心疼我吧?

他沒說話,隻是深出了口氣,似乎勸阻我後他自己輕鬆了不少,接著又微微搖頭,沒再說什麽。

他的態度明確,就跟客套一下差不多,圖個心裏舒坦,根本不在乎結果。

我沒必要回答他,隻是自言自語地說:“我要是讓你跟我走,忘了這裏,你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