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尋求生機

簡單收拾一番後,幾名士兵領著葉禾出了帳篷,夜色如墨,寒風呼嘯而過,異常的冷冽刺骨,勁風卷起地上堆積的一層白雪,在耳邊發出陣陣聲響,如同在饑餓中嘶吼咆哮的猛獸。

葉禾衣衫單薄,在冰天雪地之中被凍得幾乎麻木,然而眸光中卻不帶絲毫的瑟縮,頑強的挺直著消瘦的背脊,忽然有股力道從後麵推了她一把,瘦弱的少女一個踉蹌險些狠狠摔倒在雪地中,搖晃了兩下才勉強穩住身子,卻仍然顯得狼狽不堪。

那名推了她一把的士兵滿臉不耐:“還不快走!磨磨蹭蹭的,讓劉副將等久了沒你好果子吃!”說著又一次伸出手準備推她。

少女淡淡回頭,靈秀的臉上豪無表情,而黑亮的眼眸中卻盡是冷厲之色,士兵接觸到她銳利的目光,心裏莫名的劃過一陣涼意,竟下意識的收回了準備推她的手,隻惡狠狠的凶道:“快走!”

隨即走在路上的時候那士兵才暗暗納悶,這不過隻是一個纖細瘦小的少女,他個大老爺們兒怕她做什麽?媽的,真是撞了邪了!

在去往劉副將營帳的路上,葉禾看似乖巧聽話,實則不動聲色的環顧著四周的地形,途中看見有個帳篷飄出一縷炊煙,想必糧草就在這附近,便暗暗的在心裏記下這裏的位置。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行軍打仗糧草便是命,若燒了糧草定能使得軍心大亂,或許她可以趁亂帶著曲夫人架馬逃走。方才經過幾處空地都有大量士兵操練,這冰天雪地的深夜仍然在練兵,想必大戰在即,跑了兩個無足輕重的柔弱女奴,應該不會太過大動幹戈,頂多派幾名小兵前去追捕。當然,這樣做有著很大的風險,若沒能逃脫成功,或者不幸被抓回來,也隻好認了。

“劉副將,您要的人,小的已經給您帶來了。”

停在一處帳篷前,一名看起來有幾分圓滑的士兵垂頭躬腰,語氣卑微的道,說完得到帳內人的許可,才將葉禾領了進去。

營帳中的擺設十分簡單,但比起葉禾之前待的帳篷好了許多,一張桌,一鋪床,還有一盆用來取暖的炭火。而那劉副將身材魁梧,身板結實但卻並不肥胖,顯然是個不好對付的練家子,他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濃密的絡腮胡子,看著葉禾眼睛眯了眯,對幾名士兵沉聲道:“你們都出去,沒本將的吩咐不許進來!”

“是!”

士兵退出去之後,劉副將細細打量著這名少女,隻見她大約十三四歲,烏發垂鬢,膚如凝脂,娥眉青黛,明眸流盼,唇若櫻果,還未長成就已經是個可人兒,身材雖然嬌小卻出落得玲瓏有致,兩手環抱著自己單薄消瘦的身子,一副害怕怯弱的模樣,又黑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擺著的一盤麵粉做的幹餅,滿臉的渴望。

劉副將是粗人一個,見她像八輩子沒吃過東西的餓相,便朗聲道:“想吃就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伺候,免得待會兒在本將身下餓暈過去,平白掃了興致!”

少女一聽麵臨露喜色,乖巧的頷首,細聲細語道:“奴婢謝過將爺!”

說完便抓起幹餅大口大口的吞咽起來,很快三個餅下肚,少女似乎吃得太急被嗆到了,連忙倒了一大杯茶水喝下,不想正要把茶杯放下的時,忽然手上一個不穩,茶杯便“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奴婢……奴婢該死,請將爺贖罪!”少女語氣驚慌無比,一臉的惶恐,撲通跪在地上。

與此同時,守在外麵的幾個士兵聽見響聲以為劉副將有事,持刀便猛衝了進來。

“本將叫你們進來了嗎?”劉副將見狀砰然大怒:“一群沒腦子的廢物!還不快滾出去?”

幾名士兵被罵了個灰頭土臉,不敢多言,連忙彎腰退下。

“起來吧,不過是打碎了一個杯子而已。”劉副將看著地上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女,嘲諷的笑了一聲,果然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名門閨秀,芝麻綠豆大點事都能嚇成這樣。

“是,將爺。”少女順從的站起身來,瑟縮而卑微的低著頭。

“愣在那兒做什麽?吃飽了就過來,給本將寬衣!”劉副將坐在床上瞪眼一吼,少女連忙邁步上前,許是走的太急腳下一滑,隨著一聲驚呼整個人便直直向著劉副將身上倒去,事發太過突然,劉副將始料不及的被她撲了個正著,兩人便雙雙倒在床上,劉副將背上的盔甲同木質的床板發出一聲脆響。

聽見動靜,外麵的幾名士兵心下一驚,又一次警惕的衝了進來!

劉副將得佳人主動投懷送抱,軟香溫玉在懷,卻再次被這群屬下打擾,不由火大,怒聲吼道:“本將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吧?一點動靜就大驚小怪,本將今晚怎能盡興?不用你們在外麵守著了,本將今晚不想再看見你們,都給我滾遠點!”

幾名士兵又被一頓臭罵後,領命垂首退下。

“將爺息怒,請容奴婢替您寬衣。”

少女趴在劉副將身上恭敬而討好道,說著伸手向他的衣襟伸去,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有意無意的滑過他的胸膛,劉副將舒爽不已,看著眼前的嬌俏人兒朗聲說道:“看你倒也乖巧,若是伺候得本將滿意了,以後就專門服侍本將,不用應招其他將士。”

一聽這話,少女臉上驚喜不已,生怕他反悔似的連忙點了點頭道:“謝將爺恩典,奴婢一定盡心伺候。”

劉副將見她滿臉的討好,輕蔑的笑了笑,隨即舒適的閉上眼,滿臉的享受。

少女的手由他的胸膛緩緩向上滑去,那柔軟的手輕輕的碰觸著他的衣襟上的皮膚,令男人舒爽得幾乎哼出聲來。感到男人全身都放鬆下來,少女目光一凜,一道寒芒從少女衣袖間閃現。不給男人任何喘息和反抗的機會,少女手中的利器直接狠狠抹向了他的脖子!

鮮血泉湧而出,劉副將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唇驚恐的蠕動著,卻是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隻能在湧出的血泊中抽搐著死亡。

少女隨手扔掉沾滿鮮血的瓷片,目光冰冷淩厲,麵上鎮定沉著,哪裏還有半點方才的乖巧柔順?那塊抹了劉副將脖子的瓷片是來自剛才那打碎的茶杯,她跪地求饒的時候悄悄撿起藏在衣袖裏的。劉副將恐怕萬萬沒有想到,一個年僅十三四歲,瘦弱嬌小,自小在深閨中被養大且從未做過重活的千金小姐,竟能如此輕易的致他於死地,也因而在輕視之中對她毫無防範。

對啊,誰又能想到,如今的這名少女不是曲蜜兒,而是來自現代的特警精英葉禾呢?

葉禾取下劉副將腰間的令牌,翻找片刻後,又在枕頭下尋到一把小型匕首,她小心翼翼的別在腰間,再從桌上拿了兩塊幹餅放進懷裏,隨即悄然出了帳篷。

果然,如今帳篷外麵連半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她悄然照著原路返回,朝之前那個堆滿柴禾的帳篷走去。

還未走近,便見五六名士兵有說有笑的從那帳篷走出,還一邊走一邊係著褲帶,其中一個朗聲道:“別看這老娘們不年輕了,沒想到嚐起來還挺有味兒。”

葉禾聽到這意味明顯的話心下一緊,握緊了拳頭,卻仍然忍不住渾身顫抖。

隨即又聽見另外一個士兵憤然道:“狗屁!還沒輪到老子就斷氣了。媽的,真晦氣!”

葉禾眼前一黑,險些站不穩,隻覺心口一陣劇烈的刺痛。

“斷氣了又怎麽樣?那身子還熱著呢!你沒看見老祿還在裏頭玩兒得高興嗎?沒準死人更有勁!”

“老祿?那個急色鬼,就是頭母豬擺在他麵前,他都敢上!”

“……”

談話聲越來越小,那幾個士兵漸漸走遠,葉禾渾身冰冷,看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滿眼的痛惡,恨不得衝上去將這些禽獸全部殺死!

可是,她不能。她沒有把握憑著一把小小的匕首殺死他們,並且不讓他們發出求救的尖叫,不引起其他士兵的注意,她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渣在做了禽獸不如的事後安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