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忘卻誓言的日子

第11章 忘卻誓言的日子

接下來陳天戈把武漢過成長治了,區別也就是有那麽一個同居女人。說是同居其實就是房客,都不知道怎樣描述這關係,早晨道別,晚上道歉,這道歉是把自己當忽略的對象或者是顧不上照顧的孩子,所以回來了推開書房的門,看一眼還在辛勤學習的乖乖,說一聲不好意思,就差抱著說:媽媽工作忙,你要乖之類的話。其實說要真抱了陳天戈保不齊也美幾下。本來偷聽了衛生間的談話,陳天戈已經準備著迎接凶猛熱烈,自己都反複在心裏推演了拒絕和接受的諸多可能,甚至於都半推半就的把飯做熟了,夾生飯不好吃所以陳天戈也就沒試那味道。結果…這妞到底啥意思?禿嚕那麽幾句,爺擱這準備就緒了,你涼辦了。

好吧,本來陳天戈就怎麽個懶惰性子,不隻是生活懶,連思想也懶。他忘記了來武漢的目的,也忘記了房客女人,唯一忘不了或者不能忘的還是早六點起床、鍛煉,隻是登山路換成了沿江道,小米飯換成了……什麽也有。有那麽幾次陳天戈抽風還帶著早餐回去,他告訴自己不是獻殷勤,也不是表愛心,純粹跟房客客氣一下,可惜挑揀的都是曾經一起早餐馮立萱還算入口的,就biabia的甩他的臉,自己又找了叔叔關心下一輩的借口。“娘的,找怎麽多借口來回換有屁用,踏踏實實的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就對了。”所謂借口是心境的糾結,他說不清是期盼還是恐慌。似乎麵對女人,特指這個女人有點無所適從。腦子裏還會突兀的詛咒一下圓真,這賊禿扔一塊大石頭不管了,讓自己死水一灘也濺起淤泥,偏偏這時候還蹦躂進一條魚,摸不摸才是他糾結的核心。

這段時間或許不是回避,最起碼陳天戈不存在回避的意思。馮立萱就不好說了,或許又是一個積極向上力求上進的女人。碰麵也就早晚,對話隻是客氣。陳天戈在詛咒圓真時沒忘記讓老圓快遞些小米來,還點名要沁州黃,雖吃不上正宗的,好歹要滿足一下心裏。其實在長治他也沒心焦什麽沁州黃,出外後每天的嘴裏饞出蟲了,才強烈要求滿足雙重的欲望。

該有一個月了,穿短袖窟窿眼的T恤坐著不動都能熱出水來的氣溫,讓陳天戈意識到六月來了。原本急匆匆來是為了馬不停蹄的忙一段,結果還是閑的蛋疼,一如既往。看來自己天生就是享福的命。“師父,這不是弟子不努力呀,頭緒有可人家不讓解。”不管是偷懶還是客觀,總則需要跟師父招呼一聲,別讓他老頭子著急了拽住我問。陳天戈也有差不多一月沒去江畔人家了,也就陳天戈這厚重的臉皮和無恥到底的心性才能接受這種庸碌無為又接近吃軟飯的日子。可惜,陳天戈根本沒這覺悟,每周兩次有家政打掃房間,每周三次有家政接送衣服清洗。當然,陳天戈還是沒有無恥到到點去江畔吃飯的地步,雖然被邀請過,還是誠懇的,可還是在意他那根本不存在的臉麵。

大褲衩、光膀子,陳天戈也感謝馮立萱那妞的早出晚歸,最起碼自己可以恣意散熱。他的體格冷熱隻是感受,說汗流浹背那都是他看著別人心疼。不知道別人在這悶罐的天氣裏是不是也還泡茶,反正他還是把茶泡著喝,當然也沒人炒著喝或者燉著喝。啜溜一口,嗨····內外一致了,那叫一個通透的熱。這時候老杜打電話了,是,集玉閣也好久沒去了。陳天戈不覺得杜仲浦有圓真的道行,坐一起說的更多的是江湖門道,這也是陳天戈拿手卻不想談論的話題。

“老弟,江畔人家的局是你設的吧?高明呀!宏大呀!連老哥我都情願入局!”陳天戈還沒坐穩,剛端起茶碗準備解渴就聽杜仲浦似誇獎的埋怨。

“見效了?”

“你沒關注?你…老弟,你的量老哥探不著呀!……該不是你沒利事吧?”

“沒有,就是一頓飯,算不算?”

“老弟,你大氣!講究!怎樣?過去看看?”

“我剛跑過來,讓我喘口氣唄,潤潤嗓子再走。”

“走吧,老哥知道江畔人家都給你專門采購猴魁了,還在行裏問詢猴魁茶具的事兒,去了再潤喉不遲。”

江畔人家的停車場口已經塞死了,基本隻有進的沒出的。這時候離飯點還有些時間,陳天戈想不到會有怎麽大的場麵。

“這些有來確定排序和時間的;有來看看能不能定位的;還有帶著領導條子來插隊的;有搶先品嚐孔聖人家菜的;甚至有帶著幼兒園的兒女來沾孔聖人文氣的。”

“不是不能預訂嗎?怎麽還有看排序的?”

“保送生謝師宴得排隊,不然就亂了。”

“老哥,這樣的情況有幾天了?”

“得有三五天,七八天吧。”

“沒見說呀!老哥,估計這倆傻妞根本處理不了這狀況。車停小區咱倆走著來?還是你在這等我或者先進去?”

“我等你吧,老了,懶得跑也跑不動。”

陳天戈來武漢很少如此快速,步行返回時要比開車快很多。當他跟老杜進酒店大廳時才發現這根本就是個市場,喧鬧的那有孔聖人的文氣,倒是可以生悶氣來閑氣。來往快速穿行的服務生,熙熙攘攘喧鬧的食客,吹著空調等著翻台的坐客。這天梯不用撤就壓斷了,根本不是續久的做法。這倆傻妞不至於這樣沒眼光吧。

“真的不行,規矩就是規矩,就是我也不能壞了規矩。生意憑的是信譽,你說的這個根據時間排序在下周。”是鄭文慧的聲音。

“文慧,我告訴你,這飯明天你怎麽也得給我安排。鄂州市領導給我打電話的,誰都知道你是我愛人,這事辦不了我臉往哪放?”

“你的臉丟了是你的事,我就怎麽辦事。你一年多不回我早找不見你的臉了。”

“你……”

“你誰呀?在這吆五喝六的。不知道這是公共場合?都給我悄悄的!”陳天戈看這邊爭吵聲從壓低聲逐漸放高了,再這樣就能壓過大廳的喧嘩。

“我是你們老總的老公,你誰呀?”

“我是這的老板!給我出去!否則連你老婆一塊開了。”

陳天戈沒搭理鄭文慧就跟杜仲浦往樓上去了。鄭文慧也急匆匆的跟來了。還算聰敏,哥扯大旗幫她解圍,這女人不傻,知道借機脫身,否則陳天戈都要建議馮立萱換人了。雖然自己譜不大,擱不住老杜派頭在那兒放著,長期混古玩的身上的氣場儒雅,配著他那圓鼓鼓的肚腩特有老板範兒。總是把跟前的場子蒙哄過去了。

可能是聽到樓道裏的腳步聲雜亂,馮立萱先是錯開一條縫,看清楚來人才開門迎進去。她名聲太大,的確不好拋頭露麵,隻能躲總經理室發急。說是來工作,倒不如說來豎位牌,估計想證實效果,效果是出來了,人嚇傻了。

江畔人家三層樓,占地不大,建築麵積估計也就一千多平米,是沿江綠地跟過街大道夾雜的一塊地,沒有其他開發價值,也就是做酒店適合。不能不說這倆傻妞好運。

陳天戈進去沒說話,隻是邀請老杜坐沙發上,然後丟了根煙點上。馮立萱磨磨蹭蹭的遞過來煙灰缸,這妞又發什麽病?拿個煙灰缸也跟獻身似的,猶抱琵琶半遮麵不是這場合的菜,再說哥倆沒讓你唱曲兒。

“唉……老哥。這天梯架了,可惜被她們砸了!這是撤門檻的節奏呀!”

“嘿嘿,老弟就別賣關子了。這不是撈一水走人的事,也不是真的做局,雖手法類似但完全不同與千門的局。”

“你們每天隻做十桌的菜?”

“嗯”異口同聲的回答,說完兩人還相互看了看。

“有沒有跟團委或者教委聯係?”

“沒有”還能異口同聲。奇了怪了,怎麽做到的?

“那你們覺得把登記、排序以及維持秩序的事給了教委或者團委會怎樣?”

“杜哥,這就是科班生和咱這江湖野路子的區別呀。架天梯、借天梯、設門檻、撤門檻擱江湖人誰都明白。”

“明天開始由教委或者團委發號牌,十桌隻是明麵的,留給關係戶和領導麵子的要有備菜。你們可以想像由官麵上介入後民眾對宴席的認可度會怎樣,可以試想留給領導麵子的宴席領導對你們的認可度會怎樣。”

陳天戈一般隻說話不辦事,特別是有人辦事的時候。完了就完了。除了老杜吭吭哧哧的要了一桌席就又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