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戀愛紀事第31章 波瀾曲折獲強助
第31章 波瀾曲折獲強助
“在下紀洲義,字文泓,敢問英雄貴姓?”紀洲義起身,拂了拂下擺的灰塵,讓自己看起來端莊些。
“免貴,敝姓周,名舒,無字。”周舒也起身抱拳回了一禮。
紀洲義心裏奇怪,這周舒看著五大三粗,行止間卻自有風采,不似鄉野之人,看著是二十五六的模樣,竟會沒有取字。
大楚對於小字隻作錦上添花之意,有則有,無則無,不似西宣那般隻能由德高望重的長輩賜予。
小字其實更多的是為了不為奸人所害,雖然南疆大國南詔在早在楚元開國時便被納入大楚版圖,但南疆諸國的苗疆之術卻越來越精。
人們的名字就如生辰八字一般重要,因為隻知其一,施術效果便會大打折扣,故而人們在外一般都隻自稱小字,隻有極為親近的人才可互知名字。
即便紀洲義這般盛名在外的,往遠些的地方隻知興文侯世子紀文泓,誦著文泓詩集,而不是洲義詩集。
“原來是周兄。”疑惑不過一瞬,紀洲義笑吟吟地請周舒同坐茅草床。
這算是較為親密的舉動,一般待客麵對麵便是這個道理,若是能夠同排而坐,並肩長談,那可謂是不分彼此了。
周舒從善如流的坐過去,順手把屁股下的茅草給填回床上,看到紀洲義秒黑的臉,笑道:
“文泓兄弟晚上不必睡這兒了。”周舒倒是沒想到這打個劫,也能搞到這般人物,不好好用上,豈非還要奮鬥個幾十年?
“不知周兄師承何處?那刀法力若千鈞,像我這武藝不精的,真的是連十招都走不過。”
“不是我自誇,能走十招已經算是不錯了,你這還是因為走的是靈活的路子,若也來個力量路子的,三招都走不過。”
周舒拍拍紀洲義的肩,差點沒將他的五髒給拍出來,
“你弟弟不錯,小小年紀有這等武藝,日後必然能夠大成。”
紀洲義不讚同地搖頭,“他連比他小的孩子都打不過呢……”
“天賦有高低,這事說不清楚……”周舒有些訕訕,“京城果然天才雲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過都是吹噓出來的,我兄弟二人不也敗在周兄手下?我們在京中也是能稱個文武雙全的……”
“你們兄弟不錯了,我這大字不識幾個,隻能算是個莽夫罷了。”
“聽周兄談吐哪裏看得出來。”
二人這般長談,轉眼竟也到了午時。
“走吧,我們去吃午膳,想必二公子也已經有人伺候著用膳了。”
紀航義果然已經坐在桌前,臉色還是有點蒼白,見到兄長那激動之情難以言表,紀洲義懷疑若非他受傷,恐怕會撲過來抱住自己。
“二公子今日可好?”周舒坐下,也不等旁人便開始動筷,三人是在紀航義歇息的房中吃的,本就不拘什麽規矩,即便是同一幹嘍囉們在大堂喝酒吃菜也是須得老大周舒動筷才可。
紀航義瞪著周舒,也不回話,被紀洲義一巴掌輕輕拍到後腦,“傷到喉嚨了?回周兄問題!”
輪到紀航義懵了,這夥兒賊人如此行事,更是毀了計劃,怎麽兄長如今同他稱兄道弟了起來?不甘不願地開口:“多謝周大哥請醫問藥,如今已是好多。”
周舒嘴裏塞著滿滿的飯也不寒暄,揮著筷子讓兩人快些入座,引得紀航義又是一陣嫌惡,草莽便是草莽,行止如此粗俗。
桌上並沒有侯府的美味佳肴,大多都是大塊大塊的五花肉,油光在窗外的陽光照射下閃閃發亮,許久未曾吃好的紀洲義倒也不嫌飯菜油膩,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紀航義卻是吃得慢,一塊肉便要挑上許久。
“莫要在盤裏這般翻撿。”紀洲義看不下去弟弟每個菜挑上半日的小媳婦兒模樣,這日後去了軍營還能吃什麽?
“二公子仍在病中,不宜吃這些油膩的,也是底下人沒考慮到這一茬,隻曉得我喜歡這些。”周舒意料之外的好說話的很,讓在房中做針線的婦人去廚房傳話,做些清淡米粥端來。
那婦人臉上有許多長短不一的疤痕,看著駭人的緊,卻也不縛上麵紗,她頗具意味地瞥了紀航義一眼,紀氏兄弟詭異的看懂了她的意思:白吃白住還挑七挑八。噎得紀航義一塊肉卡在喉頭,上不來也下不去,咳得漲紅了臉,灌了碗湯才得以壓下。
紀洲義曾在遊學時見過路上賣藝之人自毀容貌,齊老先生曾歎息地對他們說這隻是為了不讓樣貌惹來不必要的麻煩,糊口尚且不易,他們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一出生就注定可以成為大楚官員,定要多為百姓謀福祉……
“你們見過劍南知州麽?”
“周大福周大人?”
“嗬……大人?你們這官場就是如此,什麽狗貨也能被成為大人,恭維來恭維去,卻誰也看不上誰。”
周舒兩指轉著茶杯把玩,眼神有些飄忽,
“我爹那狗貨與武林人勾結,整日裏對那些鏢局施壓送錢,稍微有點家財的若要出門順風,必得同他打點好,否則總會出現武林敗類打家劫舍。”
我爹二字有如石投密林,驚起一片飛鳥。紀洲義差點握不住手中茶杯,紀航義嗆得滿麵漲紅,涕淚橫流。
紀洲義咽了口唾沫,默默消化這驚天消息:“若是如此魏老先生應當會……”
“魏老先生?這更是可笑了?他當得上一聲老先生?他若真是傳聞中那般,這劍南官場還會有他一席之地?”
“此話怎講?”
“魏舟同不過是個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醃臢罷了!這事兒有他一份,他怎麽會同外人去說?!”
周舒麵色陰沉,轉頭同尚在房間做針線的婦人道:“陳嫂子你先出去吧,這兒一時半會兒也不需要人。”
紀洲義這才注意到這婦人的異樣,提到魏舟同時她竟晃神被剪子剪了手,鮮紅的血液滴在布料上,刺痛了兄弟二人的眼。
待陳嫂子出去,周舒才壓抑著怒氣,咬牙道:“這寨中泰半都是如陳嫂子般,被那群狗官害的家破人亡為寨中所救。”
“陳嫂子同……”
“你那魏老先生整日裏在鄉間遊蕩,看似體恤民眾,卻不過是為了自己一派賢名,雞毛蒜皮的小事總是要鬧得人盡皆知,拿自己的錢為窮苦人家置辦米糧之類的,顯得他如何大公無私,不少人開始都被他給騙了過去。
陳嫂子家不過是佃農,陳嫂子是家裏童養媳,小時候黃瘦黃瘦的,幼時被牙婆子賤賣給陳家,沒想到長開後貌美如花,家家都說陳家行善有報,得了這麽個兒媳婦。
她懷孕四月的時候,魏舟同恰巧到他們村去昭顯名聲,看到她起了色心,這狗貨也不立即動手,同地主勾結陷害陳家不交賦稅,偷主家東西,各種罪名下來,所有男丁進了牢裏,各種酷刑加身,愣是沒了性命,
陳嫂子卻還不知道,見魏舟同伸出了援手,為了小姑和婆母,也隻能從了。直到她知道真相,將臉給劃花,被魏舟同厭棄,亂棍將人打了個半死,扔到了亂葬崗,給狗子發現,我們救下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