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你有了?

第092章 你有了?

我又在林子裏等了一會,也沒見到那幫小家夥,這就奇了怪了,他們天天都在這玩,今天怎麽一個也看不到呢?

我心裏狐疑,又不知道到他們都葬在何處,等了一會,沒有看到他們,就隻好和江清明開車回去了。

回到家裏,已經快半夜了,廖宗棋還沒有回來,這會氣頭消了,又開始賤嗖的擔心他了,但是一想想,每次生氣,他都是離家出走兩天,氣消了自己就回來了,已經都習慣了,也就沒怎麽往心裏去。

躺在床上,摸著平坦的小腹,有些吃不準,馬尾辮兒到底是不是在我肚子裏,我又掰著手指算算,自己還有多久到生理期,如果生理期大姨媽不來,那肯定就是懷孕了。

一連幾天,廖宗棋都沒有回家,連個短信都沒有,這我就有點坐不住了,孩子都可能揣肚兒裏了,孩兒他爹不見了,這可不行。

我拿手機,給廖宗棋在微信上,發了個淚流滿麵的圖片,可是過了好半天,那孫子也沒回我,我這就有點不樂意了,我都主動跟他示好了,他還不搭理我,這是要鬧哪樣?

把手機扔到床上,又生了一會悶氣,轉念想到廖宗棋好幾天不著家,現在給他發信息也不回,是不是在外麵遇到危險了?

想到這裏,心裏又為他擔心起來,也顧不得鬧別扭了,就拿起手機,直接把電話給他撥了過去,電話裏,響了好一會提示音,廖宗棋才在那頭把電話接通了。

“你在哪兒呢?”我開口先問。

“廖家村。”廖宗棋簡短的三個字,聽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

聽到他聲音,為他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但是一想到,剛才主動給他發信息,他還不搭理我,就又有點不夠臉了,“剛才發信息怎麽沒回我呢?”

“沒看。”

又是倆字,就好像多一個字都不願意說一樣,氣得我差點沒把電話掛了,但是想想,他這次是因為我藏著江清明的玉墜,跟我生的氣,本來事兒就都沒說明白,也不能怪他生氣,就長出了口氣,平複下心情,對他說:“還生氣呢?”

對方沉默不語,我有一種想日他姥姥的衝動。

感覺自己有點低三下四了,忽然什麽也不想說了,也沒掛電話,對電話一句話也不說,眼眶裏不爭氣地有眼淚又要湧出來。

我倆對著電話,相互沉默不語,又都沒有先掛電話,氣氛就顯得有些“詭異”了,過了好半天,我在這頭偷偷摸眼淚呢,廖宗棋那邊忽然開了口,聲音沉重地說:“可能從一開始,確實是我害了你,怪我太自私,為了自己能獲得一個留在陽間的合法身份,就脅迫你和我冥婚。要不,我們......就這樣吧,你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你願意怎樣,就怎樣。”

什麽叫我願意怎樣就怎樣?他這又是要和我劃清界限?他離家出走這幾天,就想出這個結果?

“我特麽的可能都有孩子了,你現在告訴我,就當你沒出現過?!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嗬嗬,你行!你真心行!”一生氣就離家出走,一出走就鬧分手,我也有點受夠他了,是不是傷我不用付出代價啊?我氣衝腦門地衝著電話裏喊,“你要怎樣就怎樣,就按你說的辦!隨你,行了吧?”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廖宗棋的聲音,有些激動。

再說你姥姥個卷,我生氣地把電話掛掉,丟到一邊,感覺心裏難受的要透不過氣來,甚至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愛上他。

廖宗棋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我耍小性子把手機關了機。看到桌子上他的靈牌,就氣不打一處來,裝進黑色垃圾袋裏,就想丟進街對麵的垃圾站裏。

拎著黑塑料口袋下樓時,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從我家商店裏走出去,上了停在街邊的一個車,她上車後,那輛車就開走了。

爸爸正在收銀台裏坐著,我走到爸爸身邊,問:“剛才出去那人,不是羅婆婆嗎?她來咱家幹什麽?”

爸爸抬起頭,向路邊看了一眼,又看著我手裏的垃圾袋說:“哦,你脖子不是被鬼咬傷了嗎?我不放心,就打電話問問羅婆婆,有沒有管鬼咬傷的東西,羅婆婆就送來這些藥貼,說被鬼咬傷的地方,用醫院裏的東西不管用,如果時間長了,傷口潰爛感染,就更麻煩了。”

爸爸說著,把那幾張像狗皮膏藥的藥貼,拿起來遞到我手裏,接著說:“這個藥貼,隻能在晚上用,千萬不要在白天撕開,白天一見陽光,藥效就不靈了,幾貼都用完,你脖子上的傷就能好利索,還不容易留疤。”

我從爸爸手裏接過藥貼,打量了一下,藥貼是白色的,跟普通藥貼一樣大,一共才五貼,聞了聞,好像還有點朱砂的味道,治療鬼咬的傷口,用的朱砂,也不稀奇。

從陳浩東家回來快有一個禮拜了,手上被玉墜紮上的口子都愈合了,脖子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我用小鏡子照過,看到被小鬼尖牙咬過的傷口,除了有些紅腫外,那塊的皮膚,還有點發黑,看起來,確實挺讓人擔心的。

“你垃圾袋裏裝的是什麽玩意?支支楞楞的?”爸爸歪著頭,視線又對我手裏的垃圾袋起了研究。

我把垃圾袋藏到身後,怕爸爸看出我紅了眼睛,說了一句沒什麽,就拿著藥貼轉身上了樓,關上房門後,把裝有廖宗棋靈牌的垃圾袋,又扔到了床底下,看著手裏的藥貼,有點猶豫,要是以前羅婆婆給的藥貼,我會放心大膽的用,現在肚子裏可能有貨了,不知道這個藥貼,會不會對馬尾辮兒有傷害。

我隨手拉開櫃子上的抽屜,把藥貼丟到抽屜裏,反正晚上才能用,到晚上撕開看看再說吧。

昨晚心裏想著廖宗棋,翻來覆去,也沒睡好,這會又有點困,我就躺上床去,準備閉著眼睛眯一會,可是滿腦子都是廖宗棋,閉眼睛躺那半天也沒睡著。

身後的床感覺向下沉了一下,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鼻子裏立馬就聞到一股檀香的味兒向我靠了過來。

我委屈地眼淚,又流了下來,抱著胳膊,閉著眼睛裝睡著了,不想搭理廖宗棋。

廖宗棋的手又放到我肚子上摸了摸,我氣的一下子將他的手打開。

廖宗棋見我沒睡著,搬過我的肩膀,把唇落在我臉上啄了一下子,“媳份兒,我回來了,還生我氣呢?”

我板著臉,閉著眼睛沒搭理他。

廖宗棋煩人地用手指撐開我的眼皮,一臉賤笑地樣子,又拉過我受傷的那個手掌,想看我被玉墜紮傷的傷口,也被我把手給甩開了。

“你真有孩子了?”廖宗棋終於問出了他最想問的。

我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問出這句話時,他的眉梢裏都藏著喜色,目光有很緊張地盯著我,就像怕我一下子給他個否定答案一樣。

我真想氣他,告訴孩子是江清明的,但是,我還沒失去理智到那種程度,就有氣呼呼地把眼睛閉上,生硬地回他倆字:“沒有。”

“那剛才你在電話裏說有了?”廖宗棋不死心地問。

我一聽他說這話,頓時就來氣了,忽地一下坐起來,差點頭沒磕到廖宗棋的額頭上,聲音激動地問他:“你剛才還說要跟我分手呢?”

廖宗棋吃癟,陪著一臉的訕笑,“我剛不是不知道你有孩子了嗎。”

“那你的意思,我要沒孩子,你就真要跟我分開了唄?”我咄咄逼人地問他。

廖宗棋苦了下臉,連忙矢口否認說:“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不是,不想在耽誤你了麽,覺得自己是鬼,配不上你,才說的那樣的話嗎。”

“配上配不上,你都配了,現在來跟我說這話,你是來搞笑的嗎?”我得理不饒人的說,跟廖宗棋說話,也不想注意什麽措詞了。

廖宗棋懵逼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會說的這樣直白,然後伸開胳膊,把我摟緊懷裏,不讓我動,說:“我就是氣糊塗了,你不要生氣了,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徹夜不歸,又從別的女人家裏出來,還把她送給我的東西藏氣來,不讓你知道,你想想,你會生氣不?”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江清明家過夜了?我徹夜不歸,就代表我一定在江清明家嗎?”憋了好些日子的話,再也不想憋了,就告訴他:“你在家等我的那晚,我在大石鎮,我想把馬尾辮兒帶回來,給你生個孩子。”

廖宗棋聽到我說的話,把我從他的懷裏推出來,扶著我的肩膀,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我,然後目光心疼地說:“你怎麽這麽傻?你不知道生鬼胎很危險嗎?”

我扭過頭,不想搭理他,我之所以會跟他凶,其實不是夠了,是委屈,

“這些話,你為什麽不早跟我說呢?”廖宗棋充滿自責地問。

我哼笑了一下,沒有理他。

廖宗棋趴下身子,把耳朵貼在我肚子上,聽了聽,再抬起頭時,目光激動得不得了,捧著我臉,像個傻逼一樣地問我:“這麽說,你現在真的有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