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躲起來的惡靈

第084章 躲起來的惡靈

陳浩東的年齡比我大,還是手底下管著一幹人的總經理,他這突然一給我跪下,我的心裏,那還是相當震撼的,看來他也是走投無路了,被逼到沒轍了。

“陳總,你這是幹啥?快起來,有話好好說。”我爸也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去拉他。

我和我爸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時,我看到廖宗棋穿著我前兩天才燒給他的家居服,出現在一樓的背陰處,目光平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打量陳浩東。

他身上那套寬鬆閑逸的家居服,還是我前幾天照著網店上的圖片畫畫剪剪,山寨了半天才做出來的,現在看到自己的男人,穿著自己親手給他做的衣服,身姿俊朗,眉目風流,怎麽看都怎麽順眼,不禁心裏感慨,他要是活著就好了,我們就能順順當當地生娃,爸爸和爺爺也能接受他。

可是現在別說生娃了,他是廖家村的人,我們之間的血脈關係,到底能不能做夫妻還不一定呢。

“唐仙姑,求你上我家去看一眼,你要是能把我們家的邪祟擺平了,保我們一家平安,我願意出二十萬的報酬做答謝。”陳浩東直接就開了價碼,不虧是開發商,出手就是闊綽。

剛才看著廖宗棋還有些走神的我,聽到陳浩東嘴裏的二十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錢還沒拿到手,光聽這數,就有些心動了。

二十萬呐,我爸經營這小店一年也賺不夠這數啊!

“答應他。”我還沒開口,廖宗棋在那邊先按捺不住了,我就奇了怪了,他一個鬼,咋還也見錢眼開呢?

廖宗棋都發話了,我自然沒有理由跟錢過不去啦,其實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但臉上還得繃著,故作為難地說:“好吧,反正我這兩天沒事,那就再去淩城轉轉,到陳總家裏看看情況吧。”

陳浩東聽我這樣說,喜形於色,像怕我變卦一樣,直接現場套出三萬塊錢定金,說事成之後,剩下的那十七萬,直接打我卡裏。然後讓我收拾東西,最好今天就跟他去,說他老婆挺著肚子,自己一個人在家裏他不放心。

我一看到放在桌子上的那三萬塊錢,沒出息地眼睛都該直了,腦子裏在想著,如果去趟淩城,把陳浩東家的事擺平了,回來還租啥房子啊,直接首付買套房子都行了。

陳浩東見我同意跟他去了,就和我爸寒暄了幾句,然後去外麵的車裏等我。

“你行麽?”爸爸看到陳浩東走出去,有些不放心地小聲質疑了我一句,拿起桌上的三萬塊錢,看了看又放下了,擔憂地說:“你要是不會就別逞能。”

我心情大好地衝爸爸說了句:“放心吧,你女婿行,別忘了,你女婿一般道士都收不了他,你老就等著在家數錢吧。”然後留下一臉愕然的爸爸,就腳步輕快地上樓收拾東西。

哼著小曲往包裏收拾東西時,廖宗棋跟了過來,從後麵摟住了我的腰,我心咯噔跳了一下,就聽他聲音很愉悅地說:“媳份兒剛才在樓下話說的不錯,有老公在,你這輩子肯定不用愁吃穿的。”

我不著痕跡地掰開他的手,轉過身看著他,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說:“可是你是看風水的,陳浩東家裏鬧鬼,咱們能擺平嗎?”我覺得要是能把江清明帶上就更好了,廖宗棋擅長看風水,江清明會驅鬼畫符,他倆在一起感覺是黃金組合,可偏偏他倆誰看誰都不順眼。

“放心吧,風水先生看陰陽,不光會看陰宅陽宅,也懂得些驅鬼的道道,更何況,我現在本身就是凶魂,一般的小鬼見了我,根本就不用什麽符啥的,瞪他一眼他就跑了。”廖宗棋停了一下,接著說:“你爸和你爺不接受我也就算了,我也總不能在這家裏就跟空氣一樣吧,買個手機都得你掏錢,我也總得找點我存在的價值,不管怎樣,多掙點錢總是好的,存起來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留錢給你,知道你衣食無憂,我也放心點。”

“哎呀,能不能別總說這樣傷感的話,煩死你了。”我聽廖宗棋說這個話題,心裏就莫名的難受,如果他能永遠陪在我身邊,我寧願要他,也不要錢。

其實也沒什麽東西可拿的,除了帶上化妝品,和隨身換洗的兩套衣服,還有給廖宗棋遮擋陽光用的黑傘外,另外帶上了一個前些日子剛買的看風水會用得到的羅盤。

所有東西都一股腦的裝進了雙肩跨包裏,然後打開黑傘,廖宗棋就化作一縷青煙鑽進傘裏了,我合上傘,拿著黑傘下樓了,在爸爸有些擔憂的目光裏,上了陳浩南的車,我們直奔淩城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我聽陳浩東說,其實之前已經找過幾波道士啥的,去他家裏給看過了,可是那幾個道士,有的說家裏啥也沒有,說他媳婦是懷孕緊張產生了幻覺。有的倒是拿著桃木劍開壇做法了,法也做了,符也貼了,可就是啥事不頂,到了夜裏,該鬧鬼的時候,還鬧鬼。換了幾個房子住,也不行,換哪那個鬼都能跟過去。

我聽他這樣說,也吃了一驚,心想怪不得他開口就給我二十萬,感情他家裏的東西,還真的挺邪乎?也不知道是一般人弄不了,還是先前去他家的那幾個道士,都是騙子呢?

看來這錢,也不是那麽好拿的,我不免有些心裏沒底地握緊了手裏的黑傘。

到淩城陳浩東的家裏時,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陳浩東的家,是一個獨立別墅,路過院子裏的遊泳池時,想到他說他爹半個月前,就是在這個遊泳池淹死的,看著遊泳池平靜幽藍的水麵,也不知道是心裏作用還是怎的,總覺得就連遊泳池在這夜色裏,也陰氣森森的,看著心裏怪毛愣的,就好像陳浩東他爹的鬼魂,會濕淋淋的從遊泳池裏爬出來一樣。

陳浩東的家裝修的很豪華,自然不用多說,但是自從他家鬧鬼,死了人,又請了幾波道士後,原來在他家幹活的保姆和保安,都嚇得怕在他家搭上性命,連這個月的工資都不要了,都辭職不幹回老家了。

我們一到大廳,陳浩東的老婆,也挺著身孕,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起來都讓鬼給嚇得有些精神恍惚了,三十多歲的樣子,看起來形容憔悴,跟我說話時,顯得很難集中注意力,眼睛總是賊勾的,到處瞄來瞄去。

想來也真是難為她了,還是孕婦,別說鬼害她了,就是不害她,天天生活在這種恐怖的壞境下,嚇也得把她嚇流產了。

“鬼想要我肚子裏的孩子,它一到夜裏,就想那剪刀把我的肚子剪開。”陳浩東的老婆捂著肚子,有些神經兮兮地看著我說,目光裏難以掩飾的恐懼,讓她顯得確實像精神上出現了問題。

廖宗棋此時從傘裏飄了出來,站在我身邊,抬頭往樓上看看,轉頭對我說:“讓他倆留在這,咱倆上去看看,他們跟著,說話不方便。”

我也怕我和廖宗棋說話時,會嚇到陳浩東兩口子,尤其他老婆,現在看起來,狀態又不太好。就讓他們倆在樓下的客廳裏先等著,我和廖宗棋就上了樓,因為知道他家裏有鬼,我還是有些害怕地抓著廖宗棋的衣服邊,廖宗棋見了,無奈地把我手握在他手裏。

樓上的房間都挨個看了個遍,也沒看到半個鬼影子,我心稍微的放鬆下來,不免有些懷疑地問廖宗棋:“也沒看到拿剪刀的老太太啊,是不是真的是陳浩東的老婆懷孕精神太緊張了,產生了幻覺啊?”

廖宗棋目光像雷達一樣,在房間裏到處搜索,然後收回目光,同意我的看法,有些唉聲歎氣地說:“確實沒有鬼,看來這次白來了,挺正常不過的房子,風水上也沒看出有問題,一會下去,讓陳浩東有時間,帶著他老婆去醫院裏,看看精神方麵的疾病吧。”

我聽到廖宗棋也這樣說,既驚訝又失落,感覺自己就像丟了二十萬存款一樣。但是總感覺,廖宗棋說話的口氣,有些奇怪。

我和廖宗棋出了房間往樓下走,就在我還為大老遠的空跑一趟而懊惱時,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我劃開屏幕一看,居然是廖宗棋在微信上給我發的一條信息,因為手機無法拍攝他的形象,所以給他申請的帳號頭像,也一直用的是我的。

我抬頭看到走在前麵的廖宗棋,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揣到兜裏,有些不理解,我倆離這麽近,有話咋不當麵說,咋還給我發上微信了呢。

我心裏一陣狐疑地點開廖宗棋給我發的信息一看:房間裏有惡靈的氣息,隻不過我們來了,它就躲起來了,不要聲張,就裝做什麽不知道,一會讓陳浩東送你去賓館,有話外麵說。

看到廖宗棋的這條信息,我嚇得手機差點沒扔了,立刻就覺得剛才還正常不過的房間,一下子就陰森恐怖起來,總感覺背後有可怕的東西,在窺視著我倆。

這世界上,什麽東西都是躲在暗處的,要比明麵的嚇人。

這尼瑪到底是什麽鬼啊?怎麽感覺還要跟人拚智商啊!我嚴重懷疑,陳浩東家的鬼,是不是他家老太太,現在老太太做鬼以後,都這麽狡猾嗎?

我心裏毛愣的,整個人都要跳起來跑到樓下,但是為了不打草驚鬼,我還得強裝鎮定,像逛風景一樣的,閑著步子,跟在廖宗棋身後往樓下走。

陪著他老婆坐在樓下的陳浩東看見我們從樓上下來,神情緊張地迎了上來,開口就問:“怎麽樣仙姑,看出我家裏有什麽問題了嗎?”

我撓了撓頭,看見她老婆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捧著凸起的肚子,站在陳浩東身後,兩眼直鉤地盯著我,好像也在等我說結果,我有點擔心,她聽到我說她有精神病,會不會上來撓我。

幹咳了一下,目光別有用意地看著陳浩東,心虛地看了一眼他老婆,說:“確實是你老婆懷孕精神太緊張了,她可能把夢裏夢到的東西,當成現實裏發生的事了。我們剛才都看過了,你們家沒鬼,房子很幹淨,風水也很好。今天太晚了,我也回不去了,淩城我頭次來,還得麻煩陳總把我送賓館一趟。”

我本來想衝他眨眨眼給他使個眼色來著,可一怕被鬼察覺,二怕他誤會我在勾引他,就沒有衝他使眼色,而在話裏留了破綻,故意把第一次來淩城幾個字說的很清晰。

陳浩東愣了一下,不過好在做生意的人,腦瓜都反應快,他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竟然還配合著我說:“好,唐仙姑既然都說我家裏沒有鬼了,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帶我老婆去醫院看看。仙姑還沒吃飯,既然大老遠的為我的事來淩城,總得讓我盡下地主之誼,我們先去飯店吃飯,然後在送仙姑去賓館休息。”

“我沒病!”陳浩東媳婦不瞞地喊了一句,指著我罵陳浩東:“什麽仙姑,你又請回來一個騙子!”

陳浩東聽他老婆當我麵把話說的這樣直接,臉上有些掛不住,趕緊往沙發上哄他老婆坐下,說他去去就回。他老婆也是被嚇得快出毛病了,眼神流露著恐懼和無助告訴陳浩東快點回來,然後整個人就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的角落裏,看著怪可憐的。

陳浩東和我走出別墅,把車開出很遠以後,廖宗棋告訴我,讓他靠邊停車。

“陳總,靠邊停車吧,我們說一下你家裏的事。”

陳浩東聽到我這話,把車停穩在路邊,掉過頭來神色緊張地問:“我們家裏的鬼很難對付嗎?”

“我還沒看到你們家裏到底是什麽鬼。但是你家裏有鬼是肯定的。”我看著陳浩東說。

陳浩東驚愕地愣了一下,然後問我,“那該怎麽辦?”

是啊,這句話也是我想問廖宗棋的,剛才在陳總家裏說話不方便,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跟我說。

廖宗棋看我看他,知道廖宗棋牌複讀機的時間又到了,就對我:“陳浩東家的鬼,我們進到他家以後,就已經躲了起來,而且還把自己身上的鬼氣隱藏起來。因為是本身就是鬼,所以對鬼的磁場感覺就比活人要靈敏,這也是為什麽前麵幾波道士,說他家沒鬼的原因,說他家沒鬼的道士,都不是騙子,隻是道行還不夠深,反倒那些開壇設法的,才是騙人糊弄錢的。”

我把廖宗棋的話複述了一遍給陳浩東聽,陳浩東聽了驚詫不已,又有些情急地求我:“仙姑你可得給我想想辦法啊?”

“你有辦法對付他家的鬼嗎?”我轉頭對著後車座,坐在我旁邊的廖宗棋說。

陳浩東雖然早就知道我能通陰陽,但是我這突然的,在他眼裏對著空座位說話,對他的衝擊力,還是蠻大的,我也顧不上這些了,不好意思地衝他笑了一下。

廖宗棋神色為難地打量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到底有沒有辦法,你到是說話啊?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我不知道廖宗棋這是幾個意思,看著他問。

“有!”廖宗棋肯定地說,然後目光裏又有些顧慮,緩慢開口:“我覺得他家的鬼,隻要是有靈力的人去他家才會躲起來,如果是普通人去他家,應該就會現身了。”

“那我剛才去他家,怎麽也沒看到鬼呢?難道我也有靈力了?”想到這裏,我一真欣喜,難道我會畫兩張五雷符以後,真得積累靈氣了?

廖宗棋用手把臉給捂上,都不願意看我了,低下頭說:“我都不知道怎麽誇你好了。”

我一愣,還合計你想誇就盡情奔放地誇唄,也沒人擋著你,沒想到他接下來說:“我在家上網時,總看到有人說,智商不在線上,開始還不明白啥意思了,現在看你總算明白了,我就懷疑了,我是不是娶了一個傻子啊!我站在你身邊,你就算沒靈力,它也不敢出來啊,大姐!”

我現在就想知道,我能不能拿傘敲他,太氣人!

“說重點!怎麽對付鬼!”我暴躁地衝廖宗棋吼了一嗓子,把坐在駕駛位的陳浩東嚇得一哆嗦。

廖宗棋被我一吼,也不瞎BB了,一臉正經地坐直了身子,清了一下嗓子,說:“你去他家住一晚,看看在他家鬧騰的到底是什麽鬼,一般天亮以後,太陽出來,鬼都喜歡躲在自己經常待著的地方,你看看他家的鬼,會躲在哪裏。”

“可是,你不說我身上有你的鬼氣嗎?我去了,陳總家的鬼,嗅到鬼氣,不肯出來怎麽辦?”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廖宗棋也愣了一下,好像他剛才也忽略了這裏,一下卡殼了。

我切了一聲,嘲諷他:“剛才還說我智商不在線上,你來時候智商充值了麽?”

“別鬧。”廖宗棋沒心情和我貧嘴了,他好像在思考著破解的方法,然後眼睛忽然一亮地想到:“一會你去賓館裏,用艾草泡水洗個澡,多泡一會,你身上的鬼氣就會淡很多,然後去陳總家時,穿一件帶有她老婆體味的衣服,在用你平時敷臉那個麵膜,把你臉擋上,應該能糊弄過去。”

我聽了廖宗棋的話,嘴角一抽,終於明白什麽叫糊弄鬼了。

但是也沒別的辦法,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也不知道這個法子,能不能行的通。

把廖宗棋的法子和陳浩東講了以後,他就開車帶我到藥店裏買了很多艾草,然後又給我訂了一家五星級賓館,把我送到房間門口,他才下樓駕車回家去給我取她老婆的衣服。

長這麽大,還頭一次住這麽高檔的賓館,摸哪哪稀罕,就是看著那個浴缸,有點皺眉,客房天天有人入住,這浴缸也不知道好好消過毒沒有,看著它總覺得心裏膈應。

但是又沒辦法,不將就也得將就了,我放好了水,把買來的艾葉統統倒進浴缸裏,水麵上鋪滿了一層。

要脫衣服時,看到廖宗棋還賴在浴室不肯走,就有些別扭地說:“本宮要沐浴更衣了,你能不能外麵侯著。”

“又不是沒看過。”靠在門上的廖宗棋眼睛瞟了下水麵的艾草,覺得賴在這裏,也占不到什麽香頭,就轉身去了外間。

他出去以後,我將自己脫光光,然後溜到浴缸裏,用艾草在身上搓自己的身體,艾草的味道,我一點也不喜歡聞,想著人家泡澡都是牛奶浴呀,玫瑰浴呀,我倒好,整特麽的一浴缸艾草,也是沒誰了。

連搓帶泡的洗了半天,直到廖宗棋說差不多了時,才解脫一樣,從浴缸裏爬了出來,圍上浴巾,走了出去。

“你聞聞我身上,還有你的味兒麽?”我把白藕一樣的胳膊伸到廖宗棋麵前。

廖宗棋拉著我的手,在我胳膊上嗅了嗅,一把把我拽到懷裏,撤掉我的浴巾,把光溜溜的我抱在懷裏,眼神迷亂地說:“全身都得檢查一下。”

說完就把頭低到我胸前,一下子含得我差點沒化掉。

因為今天看到奶奶相片的事兒,對於我和廖宗棋,我心裏還有點疙瘩,就抵觸地想要推開他,眼神躲閃地說:“你別搗亂,我泡了半天,剛把你的氣味洗掉。你這樣,不白洗了嗎?”

“在洗一次。”廖宗棋不顧我的推阻,就把我壓在了客房的床上。

我越推他,他越來勁,完全壓製住我的反抗,在我身上到處惹火。

意誌淡薄以後,我就自我催眠,一個村的,都姓廖,也不一定是直係親屬,栓子的名字裏還有木呢?聽廖宗棋說,都已經是出五服的族人了。

(此處省略十萬字!!!)

等我第二次泡到浴缸裏,才泡到一半時,外麵就有人敲門了,廖宗棋告訴我是陳浩東帶他老婆來了,我趕緊搓吧搓吧就從浴缸裏出來了。

陳浩東老婆進來,把她換下來還沒來得急洗的孕婦服遞給我,換上以後,衣服鬆鬆垮垮的,還是生人穿過的衣服,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對著鏡子又敷上麵膜,然後轉身看廖宗棋,“這樣可以了?”

“把抱枕塞衣服下就像了。”廖宗棋看著我的樣子,忍俊不已。

我白了他一眼,帶上為了做戲做的逼真,我還是極不情願地把抱枕塞到孕婦服裏。然後跟著陳浩東還有廖宗棋,就坐著電梯下了樓。

我假扮陳浩東的老婆,陳浩東的老婆就要住在賓館裏,雖然我們四個人,心裏誰也不放心誰,但是家裏的鬼還得抓,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在回陳浩東家的路上,坐在車裏的我,好奇地看著廖宗棋問:“大叔,我才想起來一個問題,為什麽陳總他老婆能看見鬼呢?”

陳浩東聽見我這個問題,也好奇地從後視鏡裏往後麵看了一眼。

廖宗棋聽見我的話,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告訴我說:“有幾種人,即使沒有陰陽眼,沒有冥婚在身,也是容易見到鬼的,比如小孩火氣弱,神魂不穩,尤其是五歲以下的孩子,因為轉世投胎以後,神魂還沒有完全和軀體契合,容易丟魂,也容易見鬼。還有重病的、身有孽債的人、心有怨恨地人,都容易見到鬼。陳浩東的老婆是孕婦,身上的磁場介於陰陽之間,也容易見鬼,很正常的事,有時候,機緣巧合下,有的孕婦都能看到是什麽人投胎到她身上。”

“原來是這麽回事啊。”我恍然大悟,原來還以為陳浩東老婆是不是陰陽眼啥的呢。

坐在陳浩東的車裏,看著車窗外的街景,這已經是我第二次來淩城了,還是看哪兒哪都陌生,我忽然想起亂葬崗的樓盤就是陳總開發的,就扭過頭看著前麵開車的陳浩東閑聊問:“陳總,禦豐苑那處樓盤開發的怎麽樣了,順利嗎?”

“哎,別提了。那處樓盤一期就鬧心地了,狀況不斷,施工的時候,還出了事故,死了兩個工人,二期就更不用提了,還涉及遷墳,按現在的情況看,開工的時候,還得做場法事,真是不信不行啊。”陳浩東說到這時,忽然話鋒一轉,說:“仙姑,要不開工時,超度亡魂的法事也你給我做吧!”

我連忙擺手,實話告訴他我不會超度,他聽了有些失望。

我想起亂葬崗的紙鬼魂飛魄散前,說是羅門的人把它們藏在那裏,又想起出租車司機說的為了開發那塊地皮,另一家房地產公司,和陳總競爭的很激烈,那就說很有可能是陳總的競爭對手雇傭的羅門的人,給陳總使壞。

“陳總,我上次來,幫李大寶遷墳,聽人說,另外還有一家房地產公司,跟你競爭禦豐苑那塊地皮的開發權,那家房地產開發公司叫什麽名字,你有沒有聽說,羅門是怎麽回事?”我問出這個問題時,廖宗棋也顯得很感興趣。

“羅門?”陳浩東愣了一下,說:“我倒是在酒桌上聽人說過那麽一嘴,好像羅門裏的人,也會些道道,但是他們不是我們淩城的,具體情況也不了解。而且,跟我競爭禦豐苑的那家公司的開發商,也不是我們淩城人,說起來,那家開發商還是你老鄉呢?”

“那家開放商是我們那的人?”我有些不敢相信地問

“嗯,那家房地產公司名字叫宏億,在你們當地很有名,開發了很多個項目。”陳浩東說。

他一提宏億是我們市的開發商,我自然就聯想到了害死李國強的那家開發商,他禍害人的手段,和禍害陳總的手段如出一轍。

好奇心驅使下,我給趙繁在微信上發了條信息,問問拆遷李國強房子的開發商是誰,趙繁半天沒有回複我。

車子快開到陳浩東家的別墅時,廖宗棋告訴我,他不能在往前跟了,讓我自己小心點。

我拍了拍包裏的五雷符,讓他放心,他又晃晃手機,叮囑地說:“記住,千萬不能讓鬼知道你能看到它,還有進到裏麵就撥通我電話,這樣你一旦遇到危險,我就會第一時間衝過去。”

我點了點頭,他才飄下車去,站在原地,看著陳浩東的車子開進他家的別墅。

陳浩東和他老婆出門時,家裏的燈還沒有關,我和他進了別墅以後,怕露出破綻,誰也沒有說話。

一起上樓以後,走到他們兩口子的臥房門口,陳浩東猶豫了一下,覺得我們兩個睡在一張床上,確實也不方便,就說:“要不我去樓下睡吧?”

他的話,正和我心意,果斷點頭同意了。陳浩東下樓以後,空蕩蕩的房間裏,就剩下我一個人,坐在他們兩口子的睡床上,想到這房間裏有鬼,心就突突地跳了起來。

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夜裏十二點了,就撥通廖宗棋的手機,讓我倆的手機始終保持在通話中的狀態,然後放到枕頭邊,上床就把燈關掉了。

臥房裏頓時黑漆漆一片,我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一時不敢睡覺,心裏緊張得耳朵都豎起來了,聽房間裏有沒有動靜。

幾次都覺得屋子裏的牆角好像蹲著一個“人”影,膽戰心驚地打開床頭燈一看,又什麽都沒有。

心裏越害怕,就越發毛,好害怕我睡著了,陳浩東說的那個鬼會拿著剪刀,把我肚子給剪開了。

可是瞪著眼睛,等了半天,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臥房裏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靜得隻能聽見我自己的呼吸。

是不是我身上廖宗棋的氣息洗得不徹底,這房間裏的鬼又躲開了?我納悶地在心裏嘀咕,慢慢的神經也就不那麽緊張了,打了幾個哈欠後,困得不行的我,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我半睡半醒的時候,聽到耳畔邊有人碎碎念念地在叨咕著什麽,然後一雙冰涼的手,就抓住了我的腳腕,順著我的腿,摸上了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