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驅鬼

第78章 驅鬼

“你為什麽反應這麽激烈呢?我和江清明真的什麽也沒有,我心裏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呀。”我撫摸著冥婚證上的我和廖宗棋的名字,廖宗棋雖然把被我撕碎的冥婚證偷偷的黏好,可是上麵撕開的裂痕清晰刺眼,我開始後悔,當初撕爛它,“就是一個誤會嗎嘛,你真的就不願意和我好了嗎?你小心眼,你你嫉妒心強,你一生氣就離家出走,你不好!”

我想到廖宗棋因為這麽件沒影的事,就誤會我和江清明,心裏又難過又生氣,把冥婚證委屈地甩到床裏,趴在床邊傷心地哭了起來。

“姐姐,你怎麽哭了?”玉墜裏傳來馬尾辮兒的聲音。

我擦了擦眼淚,抽泣兩下,止住哭聲,這麽大人了不想讓小孩子笑話,就拿起玉墜對她說:“沒什麽,姐姐就是被你廖宗棋那個壞叔叔給誤會了,他生姐姐氣走了,姐姐難過。”

玉墜裏傳來馬尾辮兒偷笑的聲音,“誤會解釋開就好啦,我和小夥伴之間,有時也會有誤會,會鬧矛盾,解釋一下,說開了就合好啦。”

“可是他現在走了,不想聽我解釋了。”我拿著玉墜,低頭看著玉墜說。

“他現在生氣了才走的,如果他還想跟姐姐好,氣消了會回來的。”馬尾辮兒安慰著說。

我被她的懂事感動得不得了,覺得自己還不跟個孩子,也就不哭了,去洗了把臉,想著如果廖宗棋不回來,明天我就去廖家村找他,雖然我不想讓廖宗棋知道我超度李福根的事兒,也不想讓廖宗棋知道,我把馬尾辮兒帶回來的事,如果他真的愛我,他就應該選擇相信我和江清明之間是清白的。

“對了,如果明天我見到廖叔叔時,在沒有入胎之前,你最好先別讓你廖叔叔發現,要不然,我擔心他怕我懷孕有危險,會把你趕回去。”躺在床上時,我拿著玉墜對裏麵的馬尾辮兒囑咐說。

“知道。這裏玉墜裏麵陰陰涼涼的,待著很舒服,他在的時候,我隻要躲在裏麵就好啦,這個玉墜還能屏蔽我身上的鬼氣,我不出去,他發現不了的。”馬尾辮兒在裏麵信心十足地說。

我聽她這樣說,就放心了,把冥婚證和廖宗棋的靈牌放到枕頭邊,輾轉反側半天,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

早晨醒來,感覺身上被什麽東西箍得難受,睜開眼睛一看,驚喜得又要哭了,昨天晚上還暴跳如雷,離家出走的廖宗棋,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居然和我擠在一個枕頭上睡覺,胳膊腿都扔到我身上,把我緊緊地摟在他懷裏。

看到廖宗棋濃密彎翹的睫毛一動一動的,我忍不住湊過去在他的眼瞼上吻了一下。

廖宗棋就跟睡美人一樣,被吻了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板著臉也不說話。

我被他看不出是喜還是怒的眼神,盯得有些沒底,就把手搭到他的腰上,看著他剛想解釋,“大叔,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廖宗棋伸出一隻手指擋在我唇上說,“我相信你。”

我從他幽邃的眸子裏分不清他是真的相信我,還是為了相信而相信,不過,不管怎麽樣,他能回來,就是好的,至少他是愛我的,舍不得我,他還願意選擇相信我,願意繼續這段感情。

我委屈得眼裏有些潮濕,和他麵對麵地側躺著,摸摸他的臉,小心翼翼地問:“大叔,你都好了嗎?你提前回來,不會對你恢複陰氣有影響吧?”

“都好了,比受傷之前還要好,要不要試試?”廖宗棋不安分地把手探到我睡衣裏,撩撥著說。

我身子一陣綿軟,搖著頭臉麵發燙地說:“不要。”

“說假話是要受到懲罰的。”廖宗棋壞壞一笑,就翻身壓了上來,手到處遊離。

我被他撩撥得神誌有些渙散時,他也忍耐到了極點,分開月退就要進來,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呼吸不穩地提醒他:“我在亂葬崗裏受的傷還沒好徹底,胸腔裏會痛,你慢點。”

廖宗棋微皺下眉頭,擔心地把吻溫柔地落在我的唇上,“怎麽會這樣,沒有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大夫說沒事,過一個月就會好了。你輕點。”我咬著嘴唇,把頭扭到一邊,閉上眼睛,準備承受廖宗棋的暴風驟雨。

沒想到欲火焚身的廖宗棋,竟然鳴金收兵,整個“人”的重量都趴在我身上,顫抖的身子,讓我感覺到他極力的克製。

我能從他圈緊我的力量中,感覺到他有多麽的想。知道他是因為心疼我疼,才會極力的克製住,感動得一塌糊塗,翻到他身上,吻從他平坦結實的腹部溫柔向下......

廖宗棋心滿意足以後,把我抱在懷裏,用手順著我的頭發,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你是我的,屬於我一個人的,如果,有一天你厭煩我了,告訴我一聲就行,千萬不要欺騙我。”

想到李福根的事,我心虛了一下,把臉貼在他胸膛上,不安地問:“廖家村的事,你想起來多少了?”

“還是想不起來。”廖宗棋發愁地說。

我暗自鬆了口氣,像隻溫順的小貓一樣,把身子極力地往他懷裏貼,有些討好地說:“大叔,廖家村的事,都過去那麽久了,要不,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不要再查了,說不定過去這麽長時間了,當初和廖家村有關聯的人,都死了。把你心中的結放下來,咱們倆安心過日子好不好?”

說完這些,我祈望地抬起頭,去看廖宗棋的反應。

廖宗棋閉目不語,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隻是把我摟得更緊一些。我垂下頭,偷偷地拿起玉墜,心裏盤算著,要是能盡早懷上廖宗棋的孩子,他說不定就忘記廖家村的事,不會去查了。

可是,我又愁我現在的身體,坐江清明的車顛簸一點,都針紮刀剜地疼,更別說激烈的**了。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廖宗棋回來了,我就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江清明陪我去趙繁舅舅家的賓館了,江清明送給我的玉墜,我怕帶著廖宗棋不高興,也偷偷地壓在床頭墊子下。

這樣萬一我和廖宗棋有擦槍走火的時候,馬尾辮兒一有機會也能投胎,想一想,還真是難忘她這個孩子,竟看一些少兒不宜的事。也不知道她躲在玉墜裏,到底能不能看見.......

我拿著黑傘準備下樓時,看到爺爺的房門打開,他就坐著輪椅在他房門邊上一聲不響地看著我,我下意識地把手裏的黑傘藏了起來,爺爺啪地一下關上房門。

和趙繁會麵以後,他就帶著我去了他舅舅的家。趙繁的舅舅家,在接近市郊的地方,小區是那種開放式,建了有些年頭的老小區,六層樓高,沒有電梯。他舅舅住在頂樓,我們去他家時,他老丈母娘也在他家,他舅舅四十多歲,叫李國強,身材略胖,屬於一見麵就感覺很陽剛很強壯的那種男人,隻不過這段日子賓館的生意不好,家裏在被邪祟鬧得不得安寧,有些愁眉苦臉的,眼上都熬出了黑眼圈。

李國強一看到我以後,想必已經聽過趙繁媽和他說我給趙繁找回魂魄的事,就像盼來救星一樣,對我熱情款待,非要領著我和趙繁,先去飯店安排一頓。

“舅舅,不必客氣,我和趙繁是同學,前些日子有事,所以今天才來,咱還是先進去看看舅媽吧?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在客廳裏沒有看到趙繁舅媽,就對李國強說。

李國強聽了,從錢包裏掏出幾百塊錢,讓他老丈母娘去市場買點菜,他丈母娘跟我客氣了幾句,就下樓買菜去了。

李國強推開一扇臥室的門,我和趙繁走了進去。

臥室挺寬敞的,拉著窗簾,光線昏暗,而且味道還不怎麽好聞。臨窗戶的雙人床上,趙繁的舅媽,被五花大綁地綁在床上,眼睛瞪得圓圓的,盯著天花板,也不動也不說話,眼睛一眨不眨的。

進到臥室裏,廖宗棋從黑傘裏飄了出來,走到床邊,盯著趙繁的舅媽看了看。

“就是這個樣子,白天不說話,也不睡覺,窗簾要是不拉上,她就死勁撓自己臉皮。到了晚上,就精神了,前些日子還哭哭啼啼地唱戲,要從樓上跳下去,這兩天也不唱戲了,就一股心地想跳樓,前天晚上,一個沒看住,居然抱起我家小女兒,就要往窗戶外扔,嚇得我把女兒送她奶奶家去了。怕她跳樓看不住,就用繩子給她綁在床上了,床上吃床上拉,也不敢鬆開,鬆開她那股邪勁上來,我和我丈母娘兩個人都摁不住。”李國強說。

我向床邊走了兩步,走進一看,果然臉上撓得都一條條的血痂,發現我看她,頭也不動,眼珠子往旁邊一滾,詭異地盯著我笑,看的我毛愣的。

我下意識地往廖宗棋身邊靠了靠,貼著她站著,就聽廖宗棋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鬼上身了,把她身體裏的鬼逼出來,送走就行。”

剛才還一動不動的趙繁舅媽,在聽到廖宗棋說要送鬼後,忽然暴躁地掙紮著,衝著廖宗棋麵目猙獰地呲牙。

趙繁和李國強都嚇了一跳,紛紛扭頭看我。

“你們都先出去一下,這裏我來搞定。”廖宗棋目光冷峻地盯著趙繁舅媽,對我說。

我轉身對李國強他們說:“她被鬼附身了,隻要把鬼從她的身體上驅逐出去送走就行,你們先回避一下。”

李國強和趙繁聽了,趕緊退到客廳裏。

“你能看出來她身上附的是什麽鬼嗎?我能幫你什麽忙?”我站在廖宗棋身邊,翻包就拿出在家裏就已經畫好的五雷符,緊張地問廖宗棋。

廖宗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下我手裏的五雷符,一副很不悅的樣子,衝我一擺下巴,“你出去幫我把門帶上就行。”

我討了個沒趣,看廖宗棋的目光落在五雷符上,臉一下拉長了,趕緊把五雷符揣到包裏,不想惹他生氣,乖乖地從臥室裏退了出去,把房門從外邊給他帶上。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也不知道廖宗棋在裏麵是怎麽對付那個鬼的,等廖宗棋從臥室的房門上穿了過來時,我看到他臉色很不好看,擔心地上前扶他,問:“你怎麽了,裏麵的鬼送走了嗎?”

客廳裏的趙繁和李國強見我和空氣說話,都一臉畏懼地看著我,誰也不敢過來。

廖宗棋摸了一下肚子,也沒隱瞞,冷冷地說了一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言好語地讓她走,她不走,沒辦法,我把她給吃了,正好補充補充陰氣。”

我聽了後背一涼,驚詫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廖宗棋撫摸著我的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怎麽,還怕了?放心,我和陸宇不一樣,他吃鬼,是為了獲得邪惡的力量,我吃鬼,純粹是為了救人,要不她不走,也會被打得魂飛魄散,左右她都活不成,還不如讓我吃掉,誰讓她出來害人還不聽勸。”

“你沒事就好。那隻鬼什麽來曆,知道嗎?”我看著廖宗棋問。

廖宗棋皺了下眉,“也是一個凶魂,生前是一個唱戲的,被人害死,心中有一口怨氣,就一直徘徊不去,也不知道這家人,是從哪招來的她。”

說到這裏時,臥室裏趙繁的舅媽喊李國強,我就轉身告訴李國強,可以進去了,他媳婦身上的鬼,已經送走了。

李國強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畏懼地朝著我這邊走來,打開臥室的方麵,貼著門框進到了臥室裏。

趙繁走到門口時,倆眼睛來回看了一眼我身邊,咽了一口吐沫,壯著膽子問了我一句,“唐唐,你剛才在跟誰說話?”

我看了一眼臥室裏給媳婦鬆綁的李國強,拉著廖宗棋的手,小聲地衝趙繁說:“我老公,上次咱們去廖家村,從廖家村帶回來的,就是他幫你找回來的地魂。”

趙繁驚訝得嘴巴張得大大的,我早有預防地一把捂住他的嘴,怕他愛咋呼的毛病犯了,當著李國強的麵說出什麽讓我下不來台的話。捂著他的嘴說:“這事兒你可以回去跟涵涵說,但是除了你們倆,不許讓任何人知道,要不然,我就讓我老公,半夜趴你家窗戶去嚇唬你。”

趙繁嚇得打了一個激靈,連忙點頭,我才鬆開他的手,他連忙捂住自己的嘴,看我的眼神古古怪怪的,我也是無奈了。

臥室裏趙繁的舅媽恢複正常了,就是身子有些虛弱,臉色煞白,一點也想不起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

廖宗棋打量著李國強家的房子,有些奇怪地說:“他家的風水很正常,你去問問,她是從哪裏招回來的鬼,一般跟人沒有過節的鬼,很少會跟到家裏作惡的。”

我走到臥室裏,李國強讓她媳婦趕緊謝謝我,我連忙製止住,問他們:“舅媽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的?你們知道鬼是從什麽地方招回來的嗎?”

李國強的媳婦,聽到鬼子明顯地哆嗦了一下,看來是讓鬼給折磨怕了,李國強扶她躺在床上說:“知道,是從我們開的賓館裏招回來的。一個月前,原本開得好好的賓館,忽然鬧起了邪事,半夜三更的,有客人不斷跟我們反應,夜裏在房間,聽到有人說話,或者看到有人走動,可是一開燈,就又一切正常了,鬧得凶的時候,在房間睡得好好的客人,會被從床上扔到底下。”

李國強說到這裏停了一下,接著說:“我和我老婆開始的時候也不信邪,我躺進鬧得最凶的客房裏,也沒碰到客人說的事。也就沒怎麽當回事。後來有一天夜裏,我老婆起來上洗手間,去的時候還正常,回來的時候直勾勾地走到我們值夜休息的床邊,一下子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弄回家以後,就向變了一個人一樣,後麵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廖宗棋認真地聽了李國強的敘述後,對我說:“問題出在他們家開的賓館裏,按他說的,賓館裏可能進了什麽東西,弄不好還不是一個,我們先去他們家開的賓館看看?”

聽了廖宗棋的話,我就跟李國強說,想去賓館裏看一下,李國強不放心他老婆,讓趙繁留下來照看,才開車帶著我們去了他們家開的賓館。

李國強家開的賓館,離客運站不遠,處在一個丁字路口上,是一座獨立的三層小樓,聽李國強說,賓館的三層小樓,是他父親那輩兒蓋的,交到他手裏以後,他就翻新了一下,這幾年見客運站客流量挺大的,就開起了賓館。誰知道幹得好好的,竟然鬧鬼了。現在他已經有一個多星期都沒營業了,有點幹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