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白虎回頭

第062章 白虎回頭

他倆突然出現,我還沒看清他們倆人的長相,又邊打邊朝著怪物逃走的方向追去。

“你妹的,這是玩快閃呢?嚇死人了都。”我看著再次歸於平靜的山坡,想到剛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兩個人,驚魂未定地嘀咕了一句。

看到廖宗棋還躺在空地上,擔心地跑過去,把他扶了起來,“你沒事吧?”

廖宗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他這把架勢,估計就是剛死的林福根老頭兒上來都能用老頭飄飄拳把他KO了。

“沒事,過一會就好了。”廖宗棋倔強地說,不用我扶他。

我鬆開手,他沒倒,我心才稍微的放下點來,但手還是不敢離他太遠,怕他摔到。

“剛才那個怪物,是什麽東西,血呼拉的,那麽嚇人。”我朝著怪物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生怕它還會回來。

“應該是血吼,我以前聽過,但沒想到它真的存在。”廖宗棋說。

“血吼?”我聽了一楞,我聽說過僵屍,血吼是什麽鬼?

廖宗棋神情嚴肅地說:“血吼也是僵屍的一種,以活人內髒和血液為食,聽說天長日久,人血吃的多了,它自己就會長新的出皮肉,慢慢的就會和活人一樣,從外表跟本就看不出區別。”

我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慢慢長出新的皮肉,那不跟活了一樣嗎?

“原來這個東西叫血吼,你要不說,我還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林福根飄過來說,發愁地說:“沒想到我們村子有這麽恐怖的東西,這以後,村子裏的人可咋整?”

“我也沒有辦法,自求多福吧。這個東西老巢在哪裏,誰也不知道。”廖宗棋說到這兒,把目光看向李福根,猶豫了一下,問:“我聽你兒子說,出殯的時候,沒起來靈,你是還有什麽沒了的事,不願意走嗎?”

我以為李福根在眼前,廖宗棋會先問廖家村的事,沒想到他還挺有心眼,先幫李福根解決心病,然後再問他,估計問什麽就說什麽了。

李福根歎了口氣,低下頭去,對廖宗棋說:“你過來。”說完,朝著空地一邊飄了過去,停在那裏,指著地麵說。

我不解地和廖宗棋走了過去,到近前一看,地上有個棺材大小的深坑,看起來像墓穴。

剛才驚慌沒注意到,現在經他一指,才注意到,坑邊還堆著新挖的土。

“這是給你打的墓穴?”我問。

李福根點了點頭,又指了指不遠處的幾個墳包,哀怨地說:“那是我們老李家的祖墳,因為我是橫死的,所以不能入祖墳,就在這裏,離祖墳邊上,給我選的墓地,可是這個地方我不喜歡,他們打完墓以後,我躺進去試過,心慌不舒服。”

剛才還緊繃的神經,一聽他的說躺裏試試感覺,差點沒笑出聲來,頭回遇到挖墳坑,還帶用戶體驗反饋的,總覺得有種莫名的喜感。

但是我左右看看,這個墓坑在山坡的平地上,右邊平坦寬敞,左邊一個兩人多高的土坡,背風朝陽的,離祖墳又不遠,也看不出什麽問題,他躺進去怎麽會心慌不舒服呢?

我把想的都跟廖宗棋說了,廖宗棋嗤笑,撇著嘴寒磣我,“你要是會看風水,那就沒有江湖騙子了。”

我不滿地白了他一眼,生氣地說:“那你說嘛,這裏怎麽回事,為什麽李爺爺住到裏麵會不舒服。”

廖宗棋胸有成竹地圍著墓坑轉了一圈,抓起一把土,看了看,又瞧了瞧老李家的祖墳,篤定地說:“墓坑倒沒什麽問題,土質細軟,不濕不幹,雖然談不上金井裏有什麽真氣,但也沒有粗陋頑石,很普通的一地兒,不發家,也沒橫禍。”

“那怎麽會不舒服?”我和李福根異口同聲地問。

廖宗棋一轉身,把手指右邊的土坡,說:“墳坑沒問題,但問題在它,風水裏,墳有十忌,一忌後頭不來,二忌前麵不開,三忌朝水反弓,四忌凹風掃穴。”

“得得得,風水知識,你老回去再給我普及,你就直接說,它犯了哪一忌?要不一會血吼要折回來,咱們誰也跑不了。”我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的灌木叢。

廖宗棋臉色一白,然後直入主題:“犯了第八忌,白虎回頭的忌諱,風水裏講,左青龍,右白虎,左為陽、右為陰,高為陽、低為陰。白虎伸手、白虎探頭都是陰氣盛,主破財、意外、血光之災。有句話講,隻許青龍高萬丈,不許白虎回頭望。”

廖宗棋說到這手指著墳坑右邊,四五米外隆起的土坎說,“風水裏,這個就是白虎,它已經對這個墓和他們的祖墳,形成半環勢,這個墓坑就處在它口中,誰要葬在此處,是要斷子絕孫的,而且,李叔的橫死,也印證了白虎煞對這片墳地產生了影響。”

別人這樣說,我肯定不信,但是話從廖宗棋嘴裏出來,我深信不疑,再瞧那個土坎,仿佛已經變成活靈活現的白虎,在叼食李福根的兒孫。

“怪不得,我躺裏麵,怎麽躺怎麽不舒服。”李福根聽了也一陣後怕,又說:“小夥子,你看你懂這個,你就幫大爺一個忙,看看怎麽破解。你不用擔心,看墳塋地的利事,可以讓我兒子買些冥幣燒給你,也可以直接給這個女娃人民幣。”

我一聽,縮脖想笑,廖宗棋有點撓頭,他咧嘴一笑,笑容坦然,很是好看,“不用,舉手之勞,能遇到就是緣分,你要是想子孫發跡做大官,這個地方風水平平,得另尋一個寶地,但是想家人平平安的,沒有什麽大奢望,這地兒破解一下就夠用。”

廖宗棋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但是我話得都跟你說明白,凡是大貴之地,在十五年之內家中必有橫禍不斷,堂中大火連續,經常出現大災。所謂連續大火照畫堂,墳中要出狀元郎,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我發現廖宗棋隻要一談風水,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莫測高深,眉目間都洋溢著十足的自信,和對風水的了如指掌。看著口若懸河的廖宗棋,不禁讓我有些崇拜,有些迷戀。

如果他能平安地活著,憑著對風水的熱愛,和過人的天資,或許在風水造詣方麵,會有更大的建樹,可惜他死了,英年早逝,是不是老天有時候,真的會嫉妒英才。

“不不不,我不要子孫大富大貴,平平安安就好,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兒孫都橫死,後人才發跡,我圖個啥?我這輩子,隻見了兒孫的麵,兒孫能平安我老頭子就含笑九泉了,至於沒見麵的後世子孫,我也不操那份心了,就是他們當皇帝,封妻蔭祖,也蔭不到我李福根這兒。”李福根笑容可掬的說,但在我看來,還是詭異陰森。

“那這樣就好辦了,這點風水小煞,很容易解決,但是,我們怎麽跟你兒子說,你兒子才信我們呢?”廖宗棋疑慮地說,又瞧瞧我,可能橫看豎看,我都不像一個能讓人信服的風水大師。

“你就說是我說的,他敢不聽,腿兒給他打折!”李福根使勁往底下敲了下拐棍,拿出一副家長權威的做派。

我和廖宗棋忍俊不禁,但又束手無策,這話空口無憑的,就算我帶給李大寶,他也不能相信。

我忽然間想起明早出靈的事來,又想起李福根在房間裏嘀咕的話,就開口問他:“李爺爺,我剛才在屋子裏,聽到你說什麽爹死了還不回來,您還有子女在外麵,沒趕回來奔喪嗎?”

李福根聽我一說,蒼白衰老的鬼臉,籠上一層無法言明的悲傷,拄著拐棍佝僂地站在夜色中,有一種飄搖無依的感覺,沉默良久,李福根才目光飄遠,緩緩開口:“李大寶其實是我的老兒子,他上麵還有個比他大七歲的哥哥,叫李家寶。家寶從小就很懂事,人又聰明,讀書又讀的好,哎,可是我們家那時候,實在是窮,就連家寶上學連雙鞋都買不起,幾十裏的山路,都是光腳走著去走著回,”

林福根說到這時,抬手抹了抹眼睛,我知道他是說到傷心處,心疼兒子,他接著說:“後來家寶考上了高中,八幾年啊,能考上高中就是了不得的事了,如果大學出來,都是有鐵飯碗的。可是他考上高中的那一年,偏偏他媽又鬧了肺心病,沒完沒了的咳漱,一咳漱就出血,本來就一窮二白的家,又要給他媽看病抓藥,還哪有能力供他念書啊。我就讓他別念了,孩子情緒低落了很長時間,書不念了,整個人就像生場大病一樣,蔫頭巴腦的在家躺了半年,啥活也不幹,就跟廢了一樣。”

“後來,有一次秋天收稻子,我讓我幫著幹農活,他也不幹,我一生氣,就罵了他一句白吃飯的廢物,就這一句話,讓我後悔了二十年。家寶離家出走了,說在外麵不混出個樣來,就不回來。開始那幾年,雖然人不回來,還跟家裏有書信,後來他媽去世了,給他信,他也沒回來,從那以後,連封書信都沒有了,徹底地跟家裏斷了聯係。我知道他心裏是怨恨我,是我當爹的沒本事,虧待了孩子,說了不該說的話,可我們畢竟是父子,我想他啊,他在外邊的這些年,我沒有一天不夢到他,可是他就是不回來。臨了也沒再見到他一麵,我等了他二十年,看不到他,我死不瞑目啊!”

李福根說到這,嗚嗚地哭了起來,聽的人害怕,也聽得人難受。可是,這事又難辦了,李家寶不願意回來,又沒個聯係方式,想找他也找不到,看來李福根注定要帶著遺憾走了。

我們在空地上坐了下來,廖宗棋見時候差不多了,就開口直截了當地問他:“當年廖家村的事,你知道嗎?一村子人,都是怎麽死的?”

李福根還沉浸在傷心中,被他問得一楞,才反應過來,回憶著說:“廖家村的事,當時很後轟動,但是出事後,誰也沒去村子裏看過,部隊都來了,又是戒嚴,又是消毒,當官的說是鬧了瘟疫,裏麵的人都死絕了,老百姓一聽瘟疫死了一村子人,各個都嚇得躲得遠遠的,就是不用戒嚴,估計也沒人會去看熱鬧。死了一村子的人,老百姓說什麽的都有,神乎其神,也越來越離譜。”

我有些失望,看來他也是不知道內情。但沒想到這事,當年都驚動了部隊。

“那沒出事前,駐在廖家村的工作組呢?也都死了嗎?我聽說,那裏麵還有胡海峰的一個同學,你知道叫什麽名字嗎?”我不死心地追問,

“胡海峰是有個同學,在廖家村裏破除封建迷信,那時候廖家村的人都會看風水,哪個村子要是去了看風水的先生,一聽是廖家村的,都高看一眼,但是搞四舊時,廖家村風水的那些東西,就是封建迷信,廖家村的人,也成了封建餘孽,迷信頭子,沒少挨批鬥。我記得那個工作組好在在廖家村,住了有三四個月吧?年頭太長了,我也記不清了。”李福根回想著說。

“那李海峰的那個同學叫什麽?”我問。

坐在我對麵的廖宗棋,撿起一根小木枝,煩悶地一折兩斷,心情很是不好,他總是想要查詢廖家村的事,可是每一次提及廖家村,都是在他傷口上撒鹽,他想回避,又不能回避,我好心疼他。

李福根低頭想了好久,好像真想不起來了,就說:“年頭太長了,年紀大記憶也不好,叫什麽來著?我真想不起來了。”

廖宗棋聽了,把手裏的樹枝扔在地上,表情失望又深重,站起來語氣失落地說:“我們下山吧。”

然後低著頭,落寞地向坡下走去,我趕緊起身跟上,牽住他的手,跟他一起下山,回頭看李福根還坐在墳坑旁,“李爺爺,你不回家嗎?”然後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妥,對於李福根來說,以後這片墳地就是他的家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坐會,想些事情。”李福根衝我擺了擺手,語氣幽沉。

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用手機照路,緊緊牽著廖宗棋的手,小心地看著腳下的土路,看著沉默不語的廖宗棋,知道他還在為廖家村的事難過,我就找話題和他聊天,想讓他忘記不開心的事。

“大叔,風水真的有用嗎?明明就是一塊土,一片地,怎麽能讓人起運發家呢?而且,曆朝曆代的皇家,都占了最好的風水寶地,想千秋萬代,可是不都沒逃過亡國的厄運嗎?”我一邊看著腳下的路,一邊說。

廖宗棋果然一提風水,就有了笑容,感慨地搖了搖頭,侃侃而談,“風水講究氣,地是死的,氣卻是活得,即使龍氣十足的風水大地,也不是萬年不變的,百年以後,龍氣會遊離到別處,世人隻看了曆代亡國,可是卻不見他們的子孫如今已經遍布天下。如果當初楚漢之爭,贏的是項羽,那麽天下都是大楚的子民了,可能到現在,成為百家姓裏大姓的就不是劉姓,而是項姓。人們想找一個好的風水寶地,就是為了家運昌盛,子孫繁茂,所以說,天數輪回,曆代皇朝雖然沒有逃過亡國的厄運,但是他們姓氏借助風水的氣運,人口已經繁衍起來了,想趕盡殺絕都難。”

我一聽好像是那麽回事,廖宗棋告訴我,一個人能建立多大的功業,講究天地人,天是運,地就是風水,人就是個人的能力了,缺一不可。

我聽著是那麽回事,和廖宗棋待的久了,多多少少也被他熏陶一些,也不像開始時,一聽風水術語,就兩眼發蒙,他說得頭頭是道,我也聽得入迷,關鍵是他一說風水,心情就好了,他心情好,我就莫名的開心,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我的喜怒哀樂,都跟廖宗棋有關。

因為聽的太入迷,忽略了腳下的山路,不小心踩到一個石子上,石子向前打滑,我身子就失去平衡地向後倒去。

我驚呼了一聲,廖宗棋連忙伸開胳膊兜住我後背,把我抱住,才避免我摔倒在地上。我向後仰躺在他懷裏,廖宗棋胳膊托住我後背,俯身看著我,鼻子與鼻子間的距離,不過是幾毫米,我看到他幽邃的眸子,還因為我剛差點摔倒,而擔心。

姿勢曖昧,氣氛曖昧,周圍黑咕隆咚的環境曖昧,就連心也跟著曖昧地亂跳起來。

這個時候,這個姿勢,不管是古裝電視,還是現代都市劇,隻要男主女主,已這樣的姿勢抱在一起,相互的心都是傾慕的,接下來的劇情就是深情一吻,心花怒放,心神蕩漾,情定終身了。

臉沒出息地紅了起來,熱熱的,看著廖宗棋的眼神也迷離起來。

可是就在我TMD準備閉上眼睛,進入劇情時,廖宗棋那個不解風情,缺了大德的貨,竟然把我從他懷裏扶了起來,還鬧著拍了下我腦袋,嫌棄地說:“眼睛看著點腳下,走路都讓人操心。”

這特麽的就尷尬了。

我有種一輩子都不想理他的衝動,拉著臉地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嗆回去說:“要你管!”然後就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往山下走。

廖宗棋懵了一下,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在後麵跟著也不吭聲。

我越走越生氣,甚至都覺得,自從我倆發生關係以後,他對我越來越冷淡,馬上就離跑路了不遠了一樣,我忽然停住腳步,氣呼呼地回過頭問他:“你受傷沒有?”

廖宗棋迷茫地搖了搖頭。

我皺眉,抿著嘴唇憋了一會,搭錯筋地問他:“你咋不裝做忽忽冒黑煙,需要陽氣了呢?是不是得到了,就厭煩了,就連騙吻都懶得發揮演技了?”

廖宗棋愣愣地看著,忽然反應過來我在為什麽生氣,噗笑出聲,忍俊不已,過來扒拉我的頭發,說:“小東西,你能不能別這麽可愛,想要吻我就直接吻,我不反抗,絕對順從。”

“誰要吻你?自作多情!”心裏的想法被廖宗棋戳破,反倒有點不夠臉兒,氣呼呼地丟他一句,悶頭往山下走。

沒想到廖宗棋一把拉過我的手,板住我的腦袋就濃烈綿長地吻了過來,吻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我矯情生氣地想要推開他,嗚嗚不清地說:“憑什麽你想吻,我就讓你吻。”

“我不騙你了,是因為你是我的,我想吻就吻,不用費盡心機。而且,我不光要吻你,我還要上你。”廖宗棋說完,竟然真得把我壓倒在草叢裏.......

我沒想到,他說出這麽**賤,這麽直白不要臉,也這麽膽大妄為,也承認,越來越喜歡他的為所欲為。

我想我是瘋了,是的,我是瘋了,陪著廖宗棋一起發瘋。

繁星為頂,大地為床,徹底地回歸了大自然了,直到風平浪靜,我坐在朝地上,捂著還在有些燙辣的臉,依偎在廖宗棋的懷抱中,想著剛才廖宗棋喪心病狂的樣子,還甜蜜地偷笑。

“如果時間,就在這一刻停下來有多好,我的懷裏有你,我什麽都不想要。”廖宗棋把我牢牢地摟在懷裏,我能從他胳膊上收緊的力量,感覺他心裏的在乎。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說的就是你我吧?”我把頭溫柔地靠在廖宗棋寬闊的胸膛裏,心裏從來沒有過的踏實,望著遠處夜幕裏點綴的繁星,感傷地說。

廖宗棋低頭把臉貼在我的臉上,把我摟得更緊,沒有說話,讓我感覺到,他貪戀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天快亮時,我和廖宗棋回到了李大寶家裏,一身的土,也滿手臂地劃傷。

在給靈前長明燈添油的李大寶,看到我走進院子,驚愣的半天,“我還以為你在房間裏睡覺,你什麽時候跑到外麵去了,你這........沒事吧?”

廖宗棋站在我身邊,看到我一臉尷尬的樣子,想笑又不敢笑。

我紅著臉拍了拍衣服上,下山沒拍幹淨的土,心虛地說:“後半夜,李爺爺的陰靈回來了,我就追了出去,山路不好走,摔了幾跤,都是土。”

李大寶又楞了,目光充滿驚愕。我怕他不信,就接著說:“李爺爺和我說,你還有個哥哥,叫李家寶,二十多年沒回家了,李爺爺不起靈,是在等他回來奔喪呢。”

這回,李大寶徹底地下巴咬驚掉地上了,片刻之後,竟然蹲在地上,抱頭嗚嗚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