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真假廖宗棋shuhaige.net

第106章 真假廖宗棋

日子仿佛一下子恢複平靜,李仙姑仙堂沒有事時,廖宗棋就在家幫我洗洗孩子的小衣服啥的,每天的生活重心,都是圍著孩子轉,睜眼閉眼,心裏惦記的都是孩子,睡覺都不敢睡實,支著一隻耳朵,聽孩子夜裏有沒有哭,雖然勞累,但是夜裏起來喂孩子時,看到老公和孩子,都在自己身邊,心裏也是從來沒有的幸福和踏實。

覺得就這樣,和廖宗棋還有孩子一起生活下去,平平淡淡,無難無災的,就是最簡單的幸福了。

轉眼,一個來月很快過去,因為我家陽台的窗戶上,每天都要晾曬小孩子的尿布,小衣服啥的,街頭無所事事的大媽們,總是聚在我家對麵的樹蔭下,紮著腦袋竊竊私語,對我家窗戶指指點點的,讓我心裏覺得很不舒服,我不在乎旁人對我的流言蜚語,但是我受不了她們對我孩子的議論紛紛,我不想讓我女兒從小就生活在別人的異樣眼光中,就和廖宗棋商量,離開老家,和他去長春,反正現在廖宗棋除了照顧家,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幫著李仙姑看邪事,積累修為,一心想早日能隨心所欲地顯示出真身。

廖宗棋本來就想讓我跟他上長春,現在我也動了心思,把想法和他一說,屬於一拍即合。

廖宗棋那邊托李仙姑在長春給我們找合適的房子,這邊雖然滿心地不舍,我開始著手處理我家的商鋪。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這天上午,李仙姑給我打來電話,說在長春看好一處房子,讓廖宗棋過去看看怎麽樣,我就告訴廖宗棋,看房子時,順便發幾張照片,也讓我看看。

廖宗棋走後,我把孩子喂睡著了,拿著孩子尿濕的小衣服,準備去手洗出來。本來心情不錯,可是我剛走到門口,就覺得房間裏的空氣驟然冷了下來,就跟一瞬間進入到冷庫一樣,我冷得打了個哆嗦,心裏還想著,外邊大太陽的,房間裏怎麽突然這麽冷?

剛想轉回身,給孩子身上,再加一條毯子,可是一回身,驚恐地看到,女兒的小床邊,正站著一個人,竟然是已經消失了好幾個月的陸宇!

廖宗棋沒有在家,銷聲匿跡的陸宇突然大白天的出現在在我家裏,我心裏不由得一陣恐慌,難道他成煞了?

“不許動我的孩子!”我看到陸宇伸手要去抱孩子,心一下子就緊到了嗓子眼,大喝一聲,不管不顧地衝到陸宇身旁,用力把他推開。像老母雞護雞崽子一樣,張開膀子就把孩子擋在身後,眼睛盯著陸宇的一舉一動,心裏害怕得一陣狂跳。

陸宇用他那沒有眼白的眸子陰森森地看著我,嘴裏發出一串讓我毛骨悚然的陰笑,猙獰地張著手指,咬著聲音說:“唐唐,我終於成煞了,你不為我高興嗎?”

我驚詫地看著陸宇,發現他成煞以後,除了能在陽光底下行走,看起來沒發現跟每回有什麽不同。

一想到我爸爸和我爺爺,就是被他害死的,就恨不得現在就廢掉他。

“陸宇,你走火入魔了,到處殘害生命,就是為了成煞麽?成煞又怎樣,還不是像條流浪狗一樣,在這世上到處躲藏!”我護著孩子,朝著床頭邊挪動一步,枕頭下習慣性地壓著五雷符,和江清明給我的錐魂釘,陸宇要是敢對我和孩子不利,我做好了跟他拚命的準備,同時也在心裏默念,廖宗棋告訴我的幫兵訣。

幫兵訣是每個出馬仙弟馬,恭請仙家上身的口訣,請狐仙有狐仙的口訣,請清風有清風的口訣,每一個堂口的出馬仙都有一個自己的出馬口訣,隻要看事的弟馬念請誰的幫兵訣,誰就會上弟馬的身,幫著看事。

本來仙家上弟馬的身,需要先打通弟馬的七竅的,但是廖宗棋說,我和他是夫妻,體質介於陰陽之間,召請鬼神上身時,不用打竅也可以。

我的話顯然激怒了陸宇的痛處,他隨手一揮,房間裏原本好好的牆,竟然出現一道裂縫,就像房子馬上要塌了一樣。

看著牆上的裂縫,我一陣心疼,心裏還在想,又要少賣好多錢了。

“你還以為,我像以前那樣好欺負麽?每天被你那個死鬼丈夫,追得東躲西藏,我現在不怕他了,他這會沒在家,真是很不巧,要是他在家,我能一口就把他吃掉肚子裏麵,然後當屁一樣地放出來。”陸宇說這話時,很是得意,看來也不全是吹牛,然後,他斜著身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嬰兒,目光怨恨又嘴角留涎地說:“沒想到你還真的生出個孽種來,不過這個孽種的魂魄,一定很鮮美,吃了她一定會大補。”

為了不驚動陸宇,我在心裏又默念了一遍幫兵訣,可是幫兵訣都念完了,廖宗棋也沒有出現,我不由得緊張得手心有點出汗,害怕陸宇會傷害我和孩子。

“陸宇,羅家的人和廖家有仇,為什麽羅婆婆還替我和廖宗棋冥婚?”我想陸宇聽命他們,肯定會知道一些內幕,就試著問他。

沒想到陸宇陰森地露出奸笑,竟然真的告訴我了,“那個羅鎮最擅長煉鬼傀,他們羅家不光跟廖家有仇,跟你們唐家也有仇,你奶奶的死,和你爺爺的腿,都是他差遣小鬼兒害的,他讓羅婆婆給你和姓廖的鬼冥婚,最初他以為,你和廖宗棋有血緣關係,就想讓你倆結合,**的血生出來的孩子又是鬼胎,其魂魄的能量,無法估算,他本想等你鬼胎落地,就把你和廖家的那個鬼殺掉,然後把你和他生下的孽障,煉成有超強怨氣的鬼儡,隻可惜,天算不如人算,還沒等你生下孩子,他卻先死在了山洞裏。”

我聽了陸宇的話,一陣驚詫,在山洞裏時,廖祖橋說羅家的祖上,在生意上處處壓製唐家,因此和唐家結怨,唐家才找到廖祖橋,利用風水玄術,害得羅家家破人亡。

原本廖祖橋和我講這段時,我雖然有多心他說的唐家,是不是就是我們家,但是想到,天下那麽多姓唐的,不可能這麽巧就是我家,我也沒聽爺爺說過,我家祖上是大商戶啊。

現在聽陸宇這樣說,看來廖祖橋說的唐家,肯定是我們家無疑了,沒想到羅鎮的報仇心裏這麽變態,竟然知道我奶奶是廖宗棋妹妹,想看我和廖宗棋**,生下鬼胎,然後把我孩子的魂魄,煉成小鬼,真的是太歹毒了,他們祖上被風水所害,他們現在幹得事,也不是到處用風水害人嗎?

“那個羅啟銘呢?”我想起廖宗棋說山洞爆炸以後,就沒有看到過羅啟銘的蹤跡,忍不住問陸宇。

陸宇咧著嘴角露出讓人膽寒的笑,“那個傻逼,見他老太婆死了以後,整個人都垮掉了,山洞爆炸時,也不知道跑,魂魄震散,被我吃掉了,很可惜,他的魂魄被震得不全,要不然吃掉他一個魂魄,就可以長很多的怨力,我就不用急於求成,去吃我爸媽的魂魄了。”

陸宇說到這時,嘴角一斜,沒有眼白的眼眶裏透射出一抹陰毒,冷笑著補充到:“對了,你爸和你爺的魂魄也很好吃,現在輪到我吃你了,我先吃了你的魂魄,在吃掉那個孽種的,然後等那個廖家的鬼回來,你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在我肚子裏團圓了。”

陸宇說完,發出一陣喪心病狂的笑。笑得正狂時,又嘎然止住笑聲,剛才還站在離我三米開外的地方,竟然忽然一瞬,連一點風也沒有,一下子靜悄悄地出現在在我麵前,陰森恐怖地詭笑,嚇得我腿一軟,沒出息地跌坐在床上。

陸宇嘲諷著,“這麽快就著急想上床了?放心,今天我肯定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上你媽!”我被他氣得飆出一句髒話,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追魂釘,就朝著他的胸口紮去,沒想到陸宇就好像把我所有的動作都看在眼裏一樣,還沒等我的桃木錐紮到他心髒時,就抬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地掐著,嘴角還掛著冷笑。

我手腕一陣吃痛,感覺骨頭都要碎掉一樣,疼得鬆開了手,錐魂釘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我的心也跟著沉到了穀底,麵對如此強大的陸宇,我忽然感覺自己在他眼裏,成了待宰的羔羊,心裏期盼廖宗棋快點出現,又擔心廖宗棋出現,會不會是陸宇的對手。

正在這個時,剛剛遲遲沒有出現的廖宗棋,終於從虛空裏踏進房間,一看到房間裏的陸宇,抬手就像他劈過一股冷風,陸宇鬆開手,身子嗖地飄到一旁,躲開廖宗棋的風刀,斜身看著廖宗棋說:“該來的終於來了,今天就讓我們做一個了斷吧,我從一開始就被你追逃,現在我終於有實力,看到你不用逃了,而且,我今天還要殺了你,殺了你的老婆孩子”

陸宇說完,抬手就像廖宗棋抓去,廖宗棋離著他有幾步遠,就好像他手心有最大吸力一樣,把廖宗棋身子不受控製地向著他掌心吸去。

陸宇的笑更加的狂妄,張開手指,就想抓住已經被吸到近前的廖宗棋脖子,廖宗棋好歹也是堂口的仙家了,他一運力,就止住向前自動的滑行的腳步,抬起拳頭,帶著一股子淩厲的陰風,就朝著陸宇麵門打去。

陸宇一閃,身形沒入牆裏,廖宗棋隨後追進牆裏,我知道肯定是房間地方太窄,他們兩個打鬥起來施展不開拳腳,肯定是去樓下了。樓下的貨架,已經都處理掉了,空空蕩蕩的,雖然地方也比不上操場那樣空曠,但是廖宗棋和陸宇對打,大多時候,都是兩個人用怨力站在那裏互懟,也夠用了。

我撿起地上的追魂釘,看了一眼孩子,就拿上五雷符,趕緊跑下樓去,想給廖宗棋幫忙,如果陸宇不死,我們一家都會有大麻煩了。

廖宗棋和陸宇互懟拚怨力時,我就念著五雷訣把五雷符朝著陸宇甩過去,想幫廖宗棋補刀,我們兩個人一起對付陸宇,陸宇飄來散去,竟然也招架得毫不費力,還能時不時得反客為主,朝著我和廖宗棋打出殺招,好幾次,我都差點被陸宇怨氣所傷。

慢慢得我倆被陸宇壓製得由開始的主動進攻,變成步步防守,陸宇一見廖宗棋也不過如此,信心大增,竟然忽地漂浮於空,嘴角叫囂著一句“受死吧!”就化成皮包骨的恐怖模樣,帶著滿身的陰戾,朝著我和廖宗棋衝撞過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就被撞飛到牆上,廖宗棋也沒能抵擋住陸宇的戾氣,也摔到在地上,看樣子也傷得不輕。

我嗓子眼一熱,感覺一口熱血湧進自己嘴裏,我怕廖宗棋擔心我,皺著眉頭,閉緊嘴,又把那口血給咽回到肚子裏。

陸宇傷了我倆之後,身形在眼前消失三秒不到,又再次出現在樓下,他手裏還多了個孩子。

我一見他手裏抱著的,是我的女兒,一股急火攻心,差點沒暈過去,徒勞地乞求著,“陸宇,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我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撲過去就想搶奪孩子,陸宇一腳就將我踹了回來,我感覺肋骨都像斷了幾根一樣,疼得額頭直冒汗,嘴角也有血流了出來。

廖宗棋從地上搖晃著站了起來,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豹子一樣,眼睛猩紅地緊盯著陸宇,渾身上下,彌漫著濃烈的黑色怨氣,拳頭攥得緊緊的,又不敢輕舉妄動。

“你說,我把她狠狠地摔在地上,濺出來的血,會不會很好看?”陸宇每一個字說得都很輕鬆,挑釁地看著廖宗棋。然後他看到廖宗棋的身子被氣得顫抖,仰頭一陣陰笑,聳動著肩膀,一副要笑出眼淚的樣子,笑夠了,又陰森著臉指著我,“你把衣服脫了!”

陸宇特麽的就是一個變態!我看了一眼廖宗棋,不願意像陸宇的淫威屈服,又擔心他會傷害孩子。

廖宗棋眸子裏的冷氣結冰,身上的黑氣更濃,眼見著他腳下的寒氣,也結成一層冰霜,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向四周蔓延著。

陸宇顯然也沒料到,廖宗棋潛在的怨氣竟然這樣大,驚慌地往後連退了十好幾步,躲著快速延伸到他腳下的冰麵。

對麵站著滿身陰寒的陸宇,旁邊是人工造冰機一樣的廖宗棋,我就感覺,這房間裏沒辦法待了,冷得直哆嗦,更擔心剛剛滿血的孩子,會不會被凍傷。

廖宗棋終於出招了,就見剛才還結在地上的冰,瞬間都炸裂,漂浮起來,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尖銳的一頭,都齊刷刷地對著陸宇。

廖宗棋不給陸宇反應時間,抬手就把冰刃都朝著陸宇打了過去,從結冰到碎裂成刃,簡直就一氣嗬成,隻是幾秒鍾的事,簡直都帥呆了,帥爆了,我從來都不知道,廖宗棋竟然還會這一招。

一把把冰刃都像長了眼睛一樣,避開孩子,朝著陸宇身上紮了過去,趁著陸宇慌忙躲避冰刃的間隙,廖宗棋疾步衝了過去,從自顧不暇的陸宇手裏,奪回孩子,閃瞬到我跟前,把孩子交給了我,我一看孩子的小臉都給凍紅了,又是一陣擔心,不會生病吧?

那邊陸宇被躲閃不及的幾個冰刃穿魂而過,跪在地上,看起來傷得很重。

我一陣驚喜,以為終於化險為夷了,沒想到剛才還像一個冰霜戰神一樣的廖宗棋,竟然也噗地吐出一口血,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陸宇奸笑著想從地上爬起來,過來了結廖宗棋的性命,可是掙紮了一下,也沒站起來,我連忙伸手去扶起廖宗棋,擔心得眼淚都下來了,抱著孩子問他:“你怎麽了?”

房間裏恢複正常的溫度,廖宗棋怨氣凝結的冰也消融不見了,廖宗棋虛弱地說:“別管我,快拿錐魂釘過去紮在陸宇的身上,他現在傷得沒有換手的力量,等一會,讓他喘息過來,咱們就都危險了。”

廖宗棋的狀況看起來很不樂觀,聽他這樣說,我趕緊把孩子放到牆邊,拿起掉在地上的追魂釘,滿眼殺氣地朝著看起來有氣無力地的陸宇走去,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心裏想起他三番兩次要害我的情景,想起我爺爺死時候的慘狀,想起他殺死了我爸和我爺,還把他們的魂魄都吃了,讓他們連個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今天,我終於有機會手刃仇人,給我冤死的爸爸和爺爺報仇了。

陸宇看著我一步步像他走近,骷髏一樣的臉,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低聲說了一句:“想殺死我,沒有那麽容易。”

然後,就在我把錐魂釘朝他頭頂紮下去的那一瞬間,他忽地一閃身,變成一道虛影,從我身旁掠了過去。

我回頭想要去追他,竟然看到剛才廖宗棋躺著的地方,竟然有兩個廖宗棋都躺在地上,我一陣驚詫,以為眼花了,揉揉眼睛一看,果然是兩個廖宗棋,一模一樣,看起來連傷得都一樣。

“媳份兒,殺了他,他是陸宇。”廖宗棋強撐力氣,從地上坐了起來,指著一邊躺著的廖宗棋說。

另一個廖宗棋也帶著麵具,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副虛弱的樣子,指著坐在對麵的廖宗棋說:“媳份兒,我是真的,相信我,用追魂釘紮在他身上,我們就安全了。”

我一陣頭疼,拿著錐魂釘站在兩個廖宗棋中間,舉棋不定,一時分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