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結局

第107章 大結局

兩個廖宗棋都指著對方,說對方是假的,我心裏一陣叫苦,想起以前看西遊記,覺得裏麵真假美猴王還是挺好玩兒的,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要麵對這個難題,就覺得一點也不好玩了。

我手裏拿著追魂釘,站在兩個一模一樣的廖宗棋中間,不知道該紮誰,又怕耽擱的時間久了,陸宇怨氣恢複過來,對我們一家三口不利。

其實,分辨出廖宗棋的方法,還是有的,隻要把他們褲子脫了,我就不信他倆的那個東西也一樣,但是,這個邪惡的想法,隻在冒出來的一瞬間,就被我掐死在腦海中了。

雖然不能脫他們的褲子,但是麵具是可以卸下來的,我拿著錐魂釘,威脅我左手邊的廖宗棋,讓他把麵具摘下來,不摘就紮死他。

廖宗棋很配合地摘下了麵具,臉上的傷疤,和我那天見到的一樣猙獰嚇人,我一陣欣喜,心裏幾乎就要認定他是真的廖宗棋時,我左手邊的那個廖宗棋,也把麵具摘了下來,臉上的傷疤,竟然也一樣一樣的。

我急得直撓頭發,恨不得上天也把如來佛祖請下來,但是,隻是腦子裏亂了一會,我便有了主意,廖宗棋與我同床共枕,朝夕相處那麽久,外貌可以模仿,但是很多細節,是模仿不了的。

我讓他倆都別說話,繞到右手邊的廖宗棋身後,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在他的衣服上聞了聞,同樣又走到左邊的廖宗棋身後,也在他身上聞了,心中就有了譜。

為了萬無一失,我又讓他們兩個把右手都伸了出來,露出手腕,真的廖宗棋,在去學校裏幫趙繁找魂的時候,右手腕上被聻鬼咬了一口,留下花瓣大小的疤印,平時被袖口擋著,輕易看不見,我想陸宇能模仿廖宗棋,也肯定是模仿他能看得到的地方。

我讓右邊那個身上沒有檀香味兒的廖宗棋先擼起袖口,他神色遲疑,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還是擼起袖子,露出手腕給我看。腕骨上幹幹淨淨的,什麽也沒有。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已經很確定了,就轉過身讓左邊的廖宗棋也擼起袖子,廖宗棋的眸子裏流露出讚賞的目光,伸出帶有疤痕的腕骨給我看,同時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我過去,一錐子了結了陸宇。

我指著真的廖宗棋,說了一句:“你是假的。”裝做害怕的樣子,往後退了兩步,正好退到陸宇跟前,然後裝作伸手要去扶他的樣子。

陸宇不知是計,還指著廖宗棋,得意而陰毒地說:“不用管我,先過去把他殺了。”

我看陸宇毫無防備,在彎腰佯裝去扶他時,忽然手腕一轉,把握在手裏的錐魂釘對著陸宇的前胸就狠狠地紮了下去,嘴裏還怒喊了一聲,“你去死吧!”

錐魂釘幾乎毫不費力地就紮進了陸宇的魂體裏,雖然不是心髒的位置,但是我眼見著他被刺穿的地方,魂體上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而且窟窿越來越大,陸宇受傷的位置,也變得虛幻透明。

我心裏砰砰跳著,拔出錐魂釘,退到廖宗棋身邊,直到看到陸宇變回他原來的模仿,我緊繃的心,才一下子落了下來。

陸宇低頭看著胸前透明的地方,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恐懼,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抬起手,看著已經開始消散的手指,崩潰地喊了一句:“不.....!”不字還沒喊完,就好像他的魂體裏有東西炸裂一樣,眼前的陸宇一下子魂魄飛散,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媳份兒,好樣的,還沒笨到家,關鍵時候,智商還夠用。”廖宗棋虛弱地把身子靠在牆上,衝我豎起了拇指。

我先過去把孩子抱起來,看到孩子還睡得香甜,一顆心總算踏實了,但是看到廖宗棋受傷不清,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關心地問:“大叔,你怎麽了?陸宇剛才明明沒有傷到你,你怎麽還傷得這樣重?”

廖宗棋咳了一下,滿臉對不住地說:“剛才我激起的那些冰刀,是玉石俱焚的招,我強行激發了身體裏所有的怨氣,本來在山洞裏受得傷,就沒好利索,這次又用了絕殺的招,耗盡了我所有的怨力,所以,才傷得這樣重。”

他在山洞裏受過很重的傷?也沒聽他說過啊,他回來的時候,隻是輕描淡寫地說山洞爆炸時,魂體被震了一下。

“你別嚇唬我啊,我們還有孩子,你可不能有事啊。”我看到廖宗棋好像傷得比在亂葬崗裏挨了柳將軍一鞭子還要重,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廖宗棋掙紮著要站起來,卻一下子又摔到了地上,然後苦笑著說:“這次可能真的要對不起了。”

“你欠我的還沒有還,你現在又想賴賬嗎?”懷裏抱著孩子,看到廖宗棋傷這樣,我心都要碎了,忽然想到李仙姑,就對廖宗棋說:“你現在不是李仙姑仙堂的仙家了嗎?你出事,她不可能不管你,你們仙堂裏的兵馬受傷,不都是青婆婆給醫治嗎?還有,你上次魂魄都要消散了,吃了月精珠子就好了,這次也不會有事的。”

我說著情緒激動地拿出手機,給李仙姑打去了一個電話,告訴她廖宗棋現在受傷了讓她派人接廖宗棋回仙堂。

電話撂下沒兩分鍾,耳邊一道刺耳的刹車上,就見房間裏憑空出現一輛桑塔納,停下來的時候,還一甩車屁股,炫了一個漂移。

車門打開,下來的是長臉男,長臉男一看廖宗棋的情況,驚愕地說:“他竟然耗空了怨力?這下子青婆婆,可遇到難題了。”

廖宗棋現在已經意識不清了,長臉男也不廢話,背起廖宗棋,就把他放在了車後座上,我抱著孩子也跟上了車。

“你也去?”長臉男看著副駕駛的我,愣了一下。

“他是我老公,不跟去,我不放心。”

長臉男看了一眼我懷裏的孩子,也沒多說話,一腳油門,車就竄了出去,就像穿越時空隧道一樣,坐在車裏,根本就看不清車窗外都有啥,比上次他送我回來的車速,要快不知道多少倍了。

到了李仙姑家樓下,狐仙已經等在那裏了,車停下來,就把已經昏迷不醒的廖宗棋背上了樓,一進到李仙姑家,我抱著孩子噗通一下給她跪在地上,求她救救廖宗棋,又求狐仙找蛇精再要顆珠子,狐仙無可奈何。

李仙姑讓青婆婆查看了廖宗棋的傷勢,然後問她怎麽樣?青婆婆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說:“他-上-次-的-傷-才-將-見-好,這-次-又-耗-盡-了-他-的-怨-氣,就-好-比-大-病-初-愈-的-人,一-下-子-把-他-的-體-力-透-光,雖-然-外-邊-沒-傷,可-是-內-在-裏-已-經-無-回-天-之-力-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流著眼淚,模樣癡傻地問青婆婆:“救不了麽?”

“給-他-吃-月-精-珠-也-不-見-得-管-用-了-。”青婆婆搖頭歎息。

“怎麽會這樣?”我看著雙目緊閉的廖宗棋,一瞬間感覺肝腸寸斷,我和他糾纏了這麽久,前兩天他還說,要給我們娘倆當牛做馬一輩子,怎麽這麽快就要說話不算數了嗎?

我就知道他是騙子,大騙子,每次說的都那麽好聽,每次都做不到。

狐仙和長臉男也在一旁蔫頭耷腦的,看起來也束手無策。既然青婆婆都說救不了了,那基本就給廖宗棋盼了死刑。

可是,我見不得廖宗棋魂飛魄散,也沒做好,跟他道別的準備,我失聲痛哭,卻無計可施,想到廖宗棋魂飛魄散,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就要命的難受。他的命怎麽這麽苦,精通風水,卻生不逢時,年紀輕輕的又橫死,現在經曆了這麽多事,好不容易入籍鬼仙,我也給他生了孩子,要熬出頭來,現在又要魂飛魄散了。

我受不了,也接受不了。不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魂飛魄散,連個轉世投胎的機會我都沒有,我抓著李仙姑的衣服,跪著求她,然後給屋子裏狐仙,青婆婆和長臉難挨個磕頭,“如果救不了廖宗棋,不要讓他魂飛破滅,求你們現在就超度他轉世投胎,他轉世投胎了,雖然我見不到他,這輩子和他的緣分盡了,但是,隻他不要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就好,他轉世投胎了,他還可以有他新的人生。我不想看到他魂飛破滅,我想讓他好好地活著。”

我聲淚俱下,李仙姑歎了一口氣,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目光不忍地說:“不是我不幫他轉世投胎,是他已經沒有了轉世投胎的機會。”

我驚詫地看著李仙姑,不明白廖宗棋怎麽就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了,“是他傷得太重嗎?”

李仙姑搖了搖,說:“上一次你來我這時,他爺爺就答應將撼龍經給我,讓我收他孫子入仙堂,可是,他遲遲不來。等他帶著撼龍經找到我時,傷得魂魄已經快無法聚攏了,他求我救救他,說你的肚子裏還有孩子,他不能就這樣魂飛魄散了,如果他魂飛魄散了,你們娘倆怎麽辦?可是那次,他傷得就太重了。”

“那你是怎麽救他的?”我迫不及待追問。

李仙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廖宗棋,然後對我說:“他用永世不得超生,才換了這世與你相伴相守。”

我震驚地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看著廖宗棋,就覺得他怎麽這麽傻,永世不得超生,不就是永遠也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了嗎,如果投胎輪回,算是永恒的生命的話,那他的這種行為,不就是為了能和我在一起,把他以後的生生世世都舍棄了,隻剩下眼前的這一世生命了嗎?

我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廖宗棋身邊,世上最大的痛,就是看著眼前最愛的人的生命,在自己眼前一點點的消失,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以前,我還埋怨過廖宗棋在我懷孕的時候,消失了那麽久不來見我,現在我才知道,他為了能和我在一起,默默地做出了這麽大的犧牲。

李仙姑把孩子從我懷裏抱過去,我伏在廖宗棋胸前哭得傷心欲絕,房間裏的鬼仙人,無不動容落淚。

青婆婆在我哭得死去活來時,也在低頭苦苦思索救廖宗棋的法子,忽然她像想到了什麽,激動得有些手發抖地說:“想-要-救-他,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隻-要-有-人-願-意-和-他-綁命-,或-許-還-可-以-起-死-回-生-。”

“綁命?怎麽綁命?”我聽到青婆婆的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停止哭聲,目光殷切地看著她。

青婆婆看著我,以一種能急死人的語速說:“綁-命-簡-單-一-點-說,就-跟-借-壽-差-不-多,就-是-把-廖-宗-棋-的-命-和-你-的-命-綁-在-一-起-,也-就-是-把-你-的-壽-命-分-他-一-半-,也-就-是-用-你-的-陽-壽-幫-他-續-陰-壽-。”

她這一個字一個字跟吐珠子一樣,實在讓人聽得抓狂。

狐仙好歹活幾百年了,也算見多識廣,聽青婆婆這樣說,一下子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也受不了地搶過她的話,接著說:“她的意思是,把你和廖宗棋的命綁在一起,就是你把你的壽命分給廖宗棋一半,以後你們兩個命脈想通,你的肉身死了廖宗棋也就魂飛魄散了,同理,廖宗棋如果魂飛魄散了,你也就死了,聽明白沒?就比如,你有100年的壽命,分給廖宗棋一半,你就隻能活50歲,廖宗棋也能多活50年,但是這期間,你倆有一個人出現事故,先死了,另外一個人也就死了。”

狐仙快嘴快速地解釋一通,我總算聽明白了,聽到能有救廖宗棋的辦法,我想也沒想地就點頭,看著青婆婆說,“我願意和廖宗棋綁命,願意把我的壽命分給他一半,隻要他不魂飛魄散,怎麽都行,即使隻活二三十年,我也願意和他一起走過。”

青婆婆微笑地點點頭,表示願意試一試,但是她這個法子,隻在古書籍裏看過,具體可行不可行,還是未知,也許閻王爺那裏把我的壽命大筆一揮,扣掉一半,卻沒給廖宗棋添加上,也是不無可能,但是為了救廖宗棋,什麽樣的險我都敢冒。

性命攸關,片刻都耽誤不得,李仙姑趕緊穿上她的神衣,上香請神,派了他們堂口裏,專門走陰司的清風鬼,下地府跟閻王爺通融。

過了能有半個鍾頭的功夫,負責下地府的那個清風返回來了,說每次給人借壽,閻王爺都很快通融,就像哪家的老太太,老頭啊要咽氣了,那家有孝子孝女,不想讓爹媽死,就發願吃多少年多少年的素,借給他父母十年陽壽那樣,這樣的事,在地府裏也很常見,可是他下去跟閻王爺一說,是一個人,要把陽壽借給一個鬼,閻王爺還是頭次聽說過,擔心借壽命出去的那個人,不是自願的,要讓我也跟著清風下去一趟。

一聽說要下地府,我腦海裏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陰氣森森,鬼哭狼嚎,把鬼生劈兩半,活著扔油鍋裏炸啊,或者用碾子把鬼壓碎啊的那些畫麵,心裏恐懼的不得了,但是,為了救廖宗棋,知道自己這一去,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就把孩子托付給李仙姑,跟著那個走陰司的清風鬼就下了地府。

閻王殿上,判官手持生死簿,拿著杆大筆,站在閻王身邊。閻王爺身穿錦袍,頭戴珠冠,麵相威嚴地端坐在長長的玉案後麵。

來時下地府的清風鬼和我說,因為常年麵對怨鬼冤魂,閻王爺的脾氣不太好,心情一年三百六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好,剩下那一天,可能還在吃藥,所以,進到閻王殿,不要到處亂看,也不要亂說話,閻王爺問什麽,就答什麽是了。

我看了閻王爺一眼,就不敢多看了,學者清風鬼的樣子,給閻王爺請安,然後閻王爺問我,為什麽要和一個快要魂飛魄散的鬼仙平分性命。

我就如實相告,“回稟閻王聖君,我要救的那個鬼仙,是我的冥婚丈夫,所以,我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的陽壽平分給他,和他綁命在一起。”

閻王爺半晌沒有說話,我心跳得厲害,生怕閻王爺不會同意,閻王爺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說:“活人和死人冥婚的也不少,但大多都非自願,各個盼著能和鬼解除婚約,你到稀奇的很,不找人驅除鬼,還居然願意把壽命分給他一半,真是難得一見。”

然後他又問判官:“她原本的陽壽是多少?”

判官恭恭敬敬地回答:“高壽九十四,壽終正寢。她今年二十三歲,還有七十一年的陽壽,如果和她鬼夫平分剩下的陽壽,也就說說,她還有三十五年半可活。”

沒想到我原本這麽高壽,我暗自歡喜了一小下,本來還合計,我要是個短命鬼,隻能活四五十歲,就算跟廖宗棋平分成功了,我倆也隻能活個十年八年了,現在聽判官這樣一說,感覺我倆能在一起的時間還挺多的。

閻王爺又聲音威嚴地問我,“你可聽明白了,你不把陽壽和他平分,你原本能活到九十四歲,但是你把陽壽借給他,你就隻能活到五十八歲。而且,從此以後,你還要吃十年的素。你還願意和他平分陽壽嗎?”

我叩頭如搗蒜,生怕閻王爺不答應,一口連聲地說:“我願意,我願意。”

“真是一對情種”判官在一旁看著生死簿,感慨地說:“她那個鬼夫,原本幾個月前陰壽就到了,卻用幾世的輪回續了這一世的陰壽,現在她又舍棄自己的一半陽壽,來給她給付續命,和他綁命在一起,原本他鬼夫,沒人和他綁命的話,就要魂飛魄散的,如果和她綁命後,就有了憑依,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閻王爺點點頭,好像才聽明白了怎麽回事一樣,說“難道一對有情人,本王就網開一麵,成全你們,至於你們能不能平平安安地活到壽盡,也隻能自求多福了,要廣積陰德,多做善事才是。”

我一聽閻王同意了,差點沒在閻王殿就哭出聲來,趕緊叩謝。清風鬼和我跪拜閻王後,又帶著我重返陽間,我倆出現在李仙姑家,清風鬼就把閻王同意的事告訴了青婆婆。

青婆婆連聲說好,“閻王同意就好辦了,隻要把他魂體受得傷調理過來,你的命和他的命又綁在一起,隻要你活著,他一時半會就不能魂飛魄散了,以後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幫他續命,也未曾可知,先過哪條兒河,脫哪隻襪子吧。”

我聽到廖宗棋暫時不用魂飛魄散了,差點又喜極而泣,就恨不得自己不能像蛇精,狐仙那樣,能活個幾百幾千年的,要是那樣的話,廖宗棋也可以活得更久了。

幾個月以後,我和廖宗棋在長春買了房子,廖宗棋的臉,青婆婆給她做了一個人皮麵具,雖然不能徹底消除廖宗棋臉上的傷疤,但是人皮麵具和他原有的肌膚輪廓,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竟然也很逼真,即使我離得很近的地方觀察,也看不出他臉上的破綻,廖宗棋又變回了以前那個英俊帥氣的鬼大叔。

是夜,我把孩子哄睡著以後,廖宗棋抱著我,坐在飄窗上,看著窗外燈火繁華的城市,把我的一縷頭發,纏繞在他的手指上,姿態閑逸地說:“媳份兒,你好傻,和我綁命在一起,白白少活了好幾十年,值得嗎?”

我學著他的樣子,回身掐了掐他高挺的鼻子,“那你豈不更傻,用生生世世,來換了和我在一起的這一世不棄不離,你值得嗎?”

廖宗棋把我摟得更緊,低頭把微涼的唇,覆蓋在我柔唇上,然後抬起頭來,很是詩情畫意地說:“值得。世間雖有萬千繁華,不如與你相守的每一個瞬間。”

我又被他給說得眼前一個勁的轉小心心,恨不得抱住他一頓狂親,給他生一堆的孩子。

“我就喜歡你這油嘴滑舌的樣子。”

窗外燈火璀璨,屋內春色旖旎,雖然我和廖宗棋,隻剩下三十五年可以相守的時間,但是,正是因為知道,能彼此陪伴的時間有限,我們更懂得了珍惜,珍惜生活、珍惜彼此、珍惜我們能陪伴相守的每一分,每一秒。

生同寢,死同穴,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卻能同年同月死。我慶幸,在去廖家村的那個夜色朦朧的晚上,掉進了那口,也許冥冥中就等待我走近的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