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王八也成精了ShUHaiGe.Net

第105章 王八也成精了

孟涵是做了虧心事,就怕鬼敲門啊,她一害怕,自己就把那點虧心事交代出來了,說完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然後目光求救是的看著我。

趙繁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淡定的很。

我拍拍孟涵的手,“你別怕,他雖然是鬼,但是跟我們一樣的,隻是在這個街上上存在的方式不同,他剛才和你鬧著玩呢?”

孟涵撇著嘴角,苦瓜著臉說;“他敢跟我鬧玩兒,我不敢跟他鬧玩啊,我怕他半夜十二點爬我家窗戶去啊。”

廖宗棋聽見孟涵的話,也忍俊不已,一屁股坐在我床邊,摟著我的肩膀,“這個孟涵,看著潑辣膽大,其實也沒多大膽子嘛。等哥啥時候臉恢複好了,給她眼睛抹點牛眼淚,帥瞎她。”

我再一次被廖宗棋逗樂,就沒見過這麽自戀的鬼。

孟涵知道廖宗棋在家,沒聊幾句,起身拉著趙繁就走了,留都不留不住,我不免歎了口氣,要是孟涵真能看到廖宗棋就好了,估計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害怕了。

外麵的天氣,一天天轉暖,街頭的柳樹,也吐出了嫩綠的新葉,隨著預產期一天天臨近,廖宗棋每天外出的時候,越來越少,李仙姑仙堂那邊沒有忒要緊的事,他幾乎整天都窩在家裏,守著我寸步不離。

我們置辦好了所有孩子出生以後,能用到的東西,眼巴巴地盼著肚子裏的小生命,快一點降臨到我們這個家庭。

可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我和廖宗棋天天眼巴眼望地盼著,肚子裏的孩子待得到四平八穩,預產期都過去兩個禮拜了,肚子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一點也不著急出來。

去醫院彩超檢查,人家在肚子裏待的好好的,一點不適、缺氧啊、心跳衰弱啊、都沒有,婦產科的人,都過來看熱鬧,圍著我的肚子,一個個都像看新鮮景兒似的,圍著我看,各個都稱奇。

鑒於肚子裏的胎兒,超過預產期太長,醫院還是建議我剖腹產,把孩子取出來。可是廖宗棋不同意,總說,在肚皮上劃一刀,劃到孩子怎麽辦?他那種醫療水平還停在上個世紀的認知,我也是無奈了。

不過廖宗棋想到我懷的是鬼胎,最好還是找個懂的人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才好,他也怕我和孩子有事,我聽他念叨,說李仙姑仙堂裏,有個對草藥精通,醫術高明的坐青婆婆,平時幫著李仙姑給一些看香有實病的人看病,哪個仙家要是和人鬥法受傷啥的,都找青婆婆給看。廖宗棋就想讓青婆婆過來給我看一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來李仙姑的仙堂還真是人才濟濟。

不過聽廖宗棋那意思,青婆婆是坐堂仙,平日不出遠門的,我原本擔心,這麽老遠,即使找青婆婆,青婆婆也不會來,沒想到,廖宗棋回長春請了一趟青婆婆,青婆婆還挺給廖宗棋麵子,廖宗棋回來興衝衝地告訴我,青婆婆答應說馬上就過來,他回來時,正收拾醫藥箱子呢。

我約莫著廖宗棋從我家去長春,一個折返,連說帶嘮的,也沒有一頓飯功夫,既然廖宗棋說青婆婆隨後就到,還以為,過不了半個小時,青婆婆就能來呢,結果這一等,青婆婆到我家時,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青婆婆背著草藥箱子到我家時都後半夜了,我和廖宗棋正躺在被窩裏,摟著睡覺覺呢。

睡夢中我聽到有一個慢悠悠的聲音在叫我們,嚇得我還以為是房間裏進鬼了呢,和廖宗棋起來一個,就見我們床邊,站著一個麵容和藹,銀發披肩,背著一個草藥箱子的老婆婆。

廖宗棋見到青婆婆來了,拉著她的手,都快哭了,“青婆婆,你可算來了,你在晚來兩天,我孩子都該落地了。”

青婆婆麵容含笑,慢啟嘴唇,聲音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吐出來的:“不-忙-,來-得-及。”

我聽她說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見過慢性子的,沒見過這麽慢性子的,就好像她把話說快一點,會咬到自己舌頭是的。

廖宗棋附和著點點頭,拉起我的胳膊,就遞到青婆婆手裏讓她給我把脈,急切地說:“青婆婆,你先給我媳份兒看看脈象吧,這孩子都過十個月了,咋還不生?”

青婆婆給我把脈時,就像鏡頭分解慢放一樣,把手指,一根一根緩慢遲鈍地搭在我的脈搏上,閉上眼簾,老僧入定般給我把脈,等她再睜開眼睛時,已經是十分鍾以後了,這還是廖宗棋一個勁催問,怎麽樣了,她才緩慢睜開眼睛的。

就她這個速度我也是服了,怪不得她隻坐堂不出堂,估計她要出去給人看病,一天大多數時間都走在出診和回來的路上。

見青婆婆睜開眼睛,我和廖宗棋都一臉期待地看著她,想知道孩子不出生,到底是怎麽回事,結果青婆婆睜開眼睛後,竟然還衝我倆微笑了一下,這又耽誤了兩分鍾,我頭一下子都要炸掉了,就覺得腦袋瓜子嗡嗡的,心說這青婆婆醫生應該是很高超的,要不就她這慢得都讓人有種想自殺的衝動,誰還用她當堂口的仙家。

“沒-事-,胎-像-挺-正--.......”

青婆婆還正一個字一個字不徐不疾地說著,廖宗棋搶先問她,“胎像正常,那為什麽到現在還不生?”

青婆婆又衝我倆微笑了一下,我心裏一陣叫苦,就希望她能少一些麵部表情。

“沒-到-時-候-呢。”

我和廖宗棋盯著青婆婆的嘴唇,看著她嘴唇一張一合的,急得滿腦子是汗。

“這都馬上就十一個月了,還沒到時候呢?”聽完青婆婆說話,我哭的心都有了,一頭栽倒在廖宗棋的大腿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委屈地說:“大叔,我這懷得是鬼胎啊?還是哪吒啊?”

廖宗棋安慰地撫摸了下我的臉,眸子裏也滿是無奈和心疼。

青婆婆緩慢地伸出兩根手指,還沒等說話,廖宗棋就抓住她的手指,我估計青婆婆伸出兩根手指,是代表還有兩個月的意思,就聽廖宗棋問:“青婆婆,您看,您大老遠的,緊趕慢趕都趕來了,有沒有辦法,讓我媳份現在就把孩子生下來,要不下回請你,又得麻煩。”

我嘴角一抽,心想等我肚子疼想生時,想找青婆婆接生,估計她從長春趕到這兒來,可能我孩子都得會爬了。

青婆婆點點頭,張開嘴唇,“有-辦-法。”然後緩慢地放心草藥箱子,從裏麵找出一味不知道什麽藥丸,遞給我,她剛要張嘴說吃了它,我不等她說完,就搶過藥丸,一口把它吞了下去,聽青婆婆說話,真的是太折磨人了。

青婆婆讓廖宗棋去燒水,又往我的身體裏渡入一些靈氣,又拿出針灸用的細針,讓我仰躺在床上,在我肚子上紮了好根針,我心裏一點也不害怕她會傷到孩子,畢竟她是堂口的醫仙,除了性子太慢,醫術肯定是信得過的。

青婆婆在我肚子上紮到第五根時,我就感覺肚子裏一陣一陣疼,剛開始疼痛的時間,間隔還挺長的,後來,就一下比一下緊,我一看真要生了,都快嚇哭了,拉著廖宗棋的手,告訴他我害怕,廖宗棋把我抱在懷裏,不住地安慰我。

等青婆婆把手裏的十根針都紮完時,我肚子疼得已經受不了,青婆婆讓我打開腿,默不作聲地等孩子落生,我鬼哭狼嚎地叫得那樣一個淒慘,就感覺疼的我都沒信心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陽一樣,疼得哭爹喊娘,廖宗棋看我疼這樣,孩子就是不出來,也跟急冒煙了,一遍遍地追問青婆婆,“孩子咋還不出來?孩子咋還不出來?青婆婆,你倒是想想辦法,讓我媳份兒別這麽痛啊。”

青婆婆坐在床邊,眼皮子都沒抬,“女-人-生-孩-子-都-這-樣-。”

我疼得直出汗,廖宗棋心疼得直掉眼淚,摸著我的臉,哭著說:“馬上就好了,生完就不疼了,咱們生完這一個,以後再也不要了。”

也許是青婆婆的醫術起了作用,也許是我的骨盆大,我原以為,我會像演電視裏那樣,翻來覆去,折騰幾天幾宿的,沒想到當早晨,太陽從地平線上跳出來,發出第一縷光芒時,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結束我了的苦難。

我虛弱地躺在床上,忽然覺得自己好厲害,像是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使命一樣,聽到在我肚子裏踢騰了好幾個月的小家夥的哭聲,也激動地跟著哭了起來。

青婆婆把孩子收拾利索,用小被子包著給了廖宗棋,廖宗棋小心翼翼地抱著孩子,挺大一個人,又站在那哭了起來。

“瞧你那點出息,你都當爹了,還哭。”我抹了下眼裏,躺在那看著廖宗棋抱著孩子,一會笑一會哭的,心裏感覺很欣慰。雖然孩子降生,爸爸和爺爺都不在了,幸好廖宗棋還在。想到爸爸和爺爺,剛才還在取笑廖宗棋,我心一翻個,眼角又落下淚來。

要是爸爸和爺爺還在,得多好啊。不過想到,爸爸和爺爺要是知道,這個孩子是鬼胎,估計,也不會接受吧。

廖宗棋抱著孩子,蹲在我床邊,把孩子放到身旁,伸出手指,幫我擦掉眼淚說:“是個女兒,媳婦份,你幫我們老廖家,立了大功了,你放心,咱爸和咱爺的仇,我一定會給他們報的。”

還是頭一次聽見廖宗棋這樣稱呼我爸爸和我爺爺,一激動癟嘴又要哭起來,廖宗棋忙說:“月子裏哭對眼睛不好,媳份兒乖,看看咱們的寶貝女兒。”

廖宗棋這樣一說,我也止住了眼裏,滿心歡喜地打開小被,第一眼看到那個稚嫩的小生命,一下子心就化了,就覺得是我把她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要保護她。

孩子的胎發不算多,我用手掌輕輕撫摸她的小臉時,看到她頭頂的位置,有塊胎記,我記起馬尾辮頭頂同樣的位置,有個摔出來的窟窿,看來,眼前這個小生命,是馬尾辮投胎的沒有錯了。

我母愛泛濫地用手指碰著她的小嘴兒,逗弄著說:“嗨,我們又見麵了,你還記得我嗎?”

沒想到眼睛還沒睜開,剛才還一臉恬靜的小家夥,竟然像魚咬鉤一樣,突然張開小嘴,就把我手指含在她嘴裏,我就感覺手指尖刺破般的疼,疼得直想甩手,但又把傷到孩子,又疼又不敢動。

廖宗棋也被剛才突發的狀況下了一跳,站起身來一臉求救地看像青婆婆,急切地說:“青婆婆,快想辦法,別讓她把我媳份兒手指給咬下來啊。”

青婆婆終於以她最快的速度,移到到我身邊,拿著一個像玉一樣的刮痧板兒,在孩子的前胸後背來來回回,刮痧了個遍,刮的時候,嘴裏還念念有詞的。

說來也奇怪,她隻是刮了幾下,孩子就把我的手指,從她小嘴裏吐出來了,也不哭也不鬧,躺在小被子裏,像是挺享受得。

我疼得直吸冷氣,拿過手指一看,像被貓咬得一樣,牙印子咬破的傷口,還往出冒血呢,這才剛生出的小孩就有牙了?我一陣驚詫,不過想到她是鬼胎,跟正常的孩子有所不同,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本來孩子落生時,身上是烏青的,但是被青婆婆用刮痧板兒刮過後,立馬就紅潤起來,好像孩子身上的青烏,都吸收到青婆婆手裏的刮痧板兒裏一樣,我知道青婆婆用的東西,肯定不是俗物。

青婆婆收起刮痧板兒,對我們說,她把孩子身上鬼胎的陰邪之氣,都祛除了,現在孩子可以像普通嬰兒那樣喂養,但是孩子忌血腥的味道,隻要以後,不讓她嚐到血腥味,十八歲以後,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為了預防她吃奶時,咬破我皮膚嚐到血腥味,仙婆婆讓我直接就喂奶粉,剛開始孩子肯定不愛吃,會哭鬧,但是當父母的一定要狠下心來,不要怕孩子餓到,就試著喂她點血,隻要她慢慢習慣了奶粉的味道就好了。

我看著手指上的傷口,心想,狠不下心來也得狠心啊,剛出生就咬住手指不放,這要是讓她養成嗜血的習慣,用不了她一歲,估計我就被她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生孩子的時候,疼得死去活來的,但是一生下來,立馬就不痛了,青婆婆見我們母女平安,說她為了趕來,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了,這會可得好好睡睡覺,等睡醒了在回長春。

我讓廖宗棋把爸爸的房間給青婆婆收拾出來,青婆婆說不用,她在地板上就能睡,說完,打了個哈欠,一下子在我眼前消失不見了。

我正納悶她去了哪裏時,廖宗棋笑著指了指地板,我探出頭一看,隻見一隻青色的大王八,在地板上慢吞吞地爬到牆角,把頭縮回脖子裏。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原來青婆婆,是一隻青色的大王八?這年頭,王八也能成精嗎?廖宗棋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衝我做了個禁聲的手指,然後點點頭,說:“那個就是青婆婆。”說完,他還煞有急事地拿起一個毯子,走到牆角,把那個毯子蓋在青婆婆的王八殼子上。

青婆婆說她眯一會就回去,可這一會又是三天,最後還是李仙姑的仙堂有事,派長臉男開著他那九三款的桑塔納專程接她回去的,要不估計等她聽到李仙姑念的幫兵訣,從我家回到長春,不定又是哪年的事了。

家裏添了一個小生命,自然喜氣了不少,廖宗棋更是天天喜笑顏開地逗孩子玩兒,孩子多睡一會,他都總問我,怎麽還不醒。

他負責伺候我,我負責伺候孩子,不是廖宗棋不管孩子,是我怕他粗手粗腳的,在把孩子小胳膊給碰折了。所以,很多時候,廖宗棋要伸手幫忙給孩子換衣服啥的,我都不讓他碰,他對我意見老大了,說他是孩子親爹,還能虐待孩子咋的。

我不讓他碰孩子,他就整天掐著指頭算,給孩子起啥名好,說孩子落生時,五行缺水,名字裏必須帶水,他們老廖家這一脈又是木係,名字裏還必須有木,我坐在床上擺弄孩子說:“那直接叫廖水木得了,簡單好記,還有水有木。”

廖宗棋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不滿地說:“你是親媽不?誰家女孩叫這名兒?別說是女孩子,就是男孩子,也沒叫水木的。”他說完,又低頭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跳起來興奮地說:“叫梓涵怎麽樣?梓涵,廖梓涵!有水有木還好聽,就叫廖梓涵。”

然後廖宗棋又過來一直腿跪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孩子,告訴她說:“從今天起,你就叫廖梓涵,小名叫涵涵。”然後就拉著孩子的小手,逗著說:“涵涵,涵涵,我是你爹。”

我一陣無語,怎麽聽這句話,都怪怪的,不知道孟涵聽到作何感想。覺得廖宗棋這種狀態,是不是該考慮給他吃點藥了,怎麽瞅著生完孩子以後,他高興得精神都有點不正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