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蛇精上門

第102章 蛇精上門

心裏酸楚,忍不住又滑下眼淚,我多麽希望,廖宗棋能回複我。

又是一個難眠的夜晚,給廖宗棋發過去的信息,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渺無音訊。

以至於過了很久以後,我已經不敢給廖宗棋打電話了,每一次的無法接通,都如一盆涼水一樣,澆在我的心頭上,讓我開始,有些絕望,甚至不敢再對廖宗棋能夠平安歸來,抱有幻想,因為我知道,時間過的越久,就說明廖宗棋很有可能,真的已經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本來我打算在江清明家住幾天,穩定一下,然後找到房子就搬出去住,可是有一天晚上,和江清明在客廳看電視時,我起身想去衛生間,可是沒想到,我剛站起身來,就覺得心跳有點加速,一陣天旋地轉,身子晃了幾晃,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嚇得江清明,怕我有事,連夜開車把我送到醫院,做了孕檢以後,醫生說我頭暈的原因是貧血,然後問我懷孕以前貧血不貧血,我迷茫地搖了搖頭,“懷孕以前不貧血啊?身體也挺好的,是不是,上次受傷,失血過多造成的,再加上身子弱,一直沒有恢複過來啊?”

值班醫生一邊低頭在病例上開藥,一邊叮囑:“也有可能,你現在胎像不穩,身子確實有些弱,要注意保胎和調理身子,心情也要放鬆些,有不舒服的情況,就趕緊就醫,而且要記得按時做孕檢。”

醫生給我開了幾盒保胎藥,又告訴我下次什麽時候來孕檢,然後把單子遞給江清明說:“回去讓你老婆什麽也別幹,就在床上躺著,她這種情況,能不能保住胎,前三個月很關鍵。”

我尷尬的都不敢去看江清明的臉色,剛要開口和醫生解釋我和江清明不是夫妻,江清明扶著我的胳膊,打斷我問醫生,“那現在是不是拿完藥,我們就可以走了?還有別的需要注意的事嗎?”

醫生抬了下眼皮,看著我們說了句“沒有了,可以回去了。”江清明就照顧著我轉身往門外走,想去樓下拿藥,沒想到我倆剛走到診室門口時,身後的男醫生忽然像才想起來一樣,拔高聲音地提醒了一句:“對了,前三個月,不能同房。”

我尷尬得腳下一趔趄,江清明連忙將我扶住,然後回頭對醫生幹笑點了下頭,“知道了。”然後掉頭剛想走掉,那醫生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吊著嗓子加了一句:“後三個月也不行!”

我一陣火大,感覺尷尬癌都犯了,心說這人有病吧?江清明也顯得很不自然,我們兩個做電梯下樓時,尷尬的就像兩個剛認識的人,站在一起都不知道說什麽,就覺得連身邊都空氣流動的速度都不對。

到了樓下大廳,江清明去交款拿藥,我問他多少錢,要把錢給他,江清明說不用,我見他不要,我也沒顯得生分地硬塞給他,想著哪天在網上,給他選兩件衣服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江清明手把著方向盤,注視著前麵的路,對我說:“你有身孕,要不一直就住我家吧,要不然你一個人住外麵,也沒個人照應,到後期挺著肚子,連吃飯都成問題,而且,在家裏發生什麽狀況,身邊沒有一個人,也很危險。”

江清明的話,說的我有些心動,從醫院裏出來,我也在心裏盤桓這事兒,江清明不嫌棄,我就厚著臉皮說好。

江清明說完這句話,又沉默不語,專心地開著他的車,我扭頭看著車窗外的燈火繁華,心裏說不出的憂傷。

回到江清明家裏,我習慣性地把今天產檢的情況,又通過微信發給了廖宗棋,每天跟他說一些孩子的事,也成了孕期裏的一種戒不掉的習慣,隻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覺得,他就像從來沒有離開過我一樣,隻是他以一種特別的方式,存在我的生命裏。

讓我傷心的是,他從不曾回過我。

我不敢給他打電話,受不了等待接通時的那種期待,幾秒中的等待,都是對我內心的煎熬,我也不敢麵對無人接聽時的那種失望,感覺神經上,真的快接受不了。

很多次夜裏的時候,也總感覺有人站在床邊看我,可是點開燈後,空蕩蕩的房間裏,什麽也沒有,心裏又難免一陣空落,那種滋味,難受得讓人窒息,有一句話說的好,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我每一天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來的,強迫自己不去想和廖宗棋有關的任何事,告訴自己,就當他從來沒有來過我的生命裏一樣,隻是看著一天天鼓起的腹部,這種想法,也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控製自己不去想廖宗棋,不去觸碰和廖宗棋任何有關的記憶,可是,即使在小心回避,也總是在某一個不經意的瞬間,腦海裏總是會觸不及防蹦出廖宗棋的影子,然後所有的思念,所有關於廖宗棋的記憶,會不可抑止地排山倒海而來,讓我痛徹心扉。想到以後,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裏,再也找不到記憶裏的那個熟悉的人,我忍不住淚流滿麵,痛得都快讓我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到肚子裏的孩子身上,每天聽聽胎教,看一些懷孕育兒的書,在網上搜羅一些母嬰用品,每天都盡量找些事做,填充一下腦海,好讓自己的腦子,沒有功夫,去想一些亂起八糟的事。

隻是,無論我怎麽做,心裏始終放不下他,以至於睡覺時,我喜歡在床頭櫃子上,點燃一根香,聞著香火的味道,竟然也睡得很安穩。

懷孕三個月以後,果然子宮裏不在有內膜剝落,隻是每次產檢時,貧血的狀況,越來越嚴重,無論怎麽補,都補不上來。這讓我很是發愁,也讓江清明對我的身體狀況,很是擔心。

聽婦科醫生講,孕婦在孕期輕度貧血,對胎兒發育影響不大,可是中度貧血就會影響胎兒發育了,如果貧血嚴重,那就更不好了,會出現胎盤供氧不足,死胎,早產什麽的。

可是通過一係列檢查,我現在的情況是,我每天頭暈耳鳴,眼睛發花,胎兒在肚子裏,卻發育正常,胎心也很強勁,完全不受我貧血的狀況影響,就連醫生看了也很費解,說她畢業做婦科醫生快三十年了,也沒遇到過像我這種情況的。

她對我的情況,看著圖片裏胎兒的彩超影像,百思不得其解,我是越聽越心驚,看了一眼來陪我做檢查的江清明,他的臉色也很沉重。

出醫院大門時,江清明忽然麵色嚴肅地對我說:“我覺得你現在應該終止妊娠,以前我隻以為,鬼胎會在出生以後才吃母親的血,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她在你肚子裏,就已經通過臍帶來吸食你的血液了。更不敢想象出生以後,會是什麽樣了,而且,你能不能把她平安生下來,也是個事。”

江清明麵色表情很凝重,他說的和我想的也一樣,我也不免憂慮重重,讓他先扶我上車,靠在副駕駛的座位上,頭疼地想著江清明剛才說的這個問題,現在還不到五個月,我的臉色是越來越不好,頭昏眼花的,看人都快看不清楚了,我也很擔心,我還能不能堅持到她出生。

我沉默不語,江清明也不好堅持,回到江清明家,我猶豫再三,把存折和我家的房照都拿了出來,我懷孕一個多月時,江清明就幫著我料理了父親和爺爺的後事,讓他們入土為安了,又幫我上警察那裏要回了存折。

吃飯時,我把房照和存折都交給江清明,江清明楞住了,問我這是什麽意思。

我有些抱歉地說:“我也不知道,我會活多久,如果我死了,可能要麻煩你照顧一下我的孩子了,過兩天,咱倆去辦理一下房產過戶,把我家的名字,過戶到你名下,這樣你以後,無論是賣,還是怎麽處理,都很方便。”

江清明皺了下眉,表情很不好看,“你還沒死,這些東西,你先拿著,即使你真有不測,這些東西,都是孩子的,留給她長大成人用,也不是壞事。我有能力照顧她時,還用不到這些錢,等我沒能力的時候再說吧。”

我低頭吃飯,眼淚又默默流下來,我覺得江清明有點傻,傻得讓人心疼,他能幫我照顧孩子,以後誰又來照顧他呢?

晚上躺在床上,點燃一根香燭,給廖宗棋發去了一條信息:這次我可能真的要去找你了,可悲的是,連你在哪我都不知道,如果我真的死了,好希望那天你會來接我,你說過,要在奈何橋頭等我的,等我和你一起去投胎。我當真了,所以,你一定要來,好不好?

給廖宗棋發完信息,孟涵的微信又跳了出來,打開一開,孟涵發了一個怒火的表情,點開語音聽見孟涵在罵我,“你這就是在作死!能不能把孩子引了,跟江清明一起過不好嗎?人家不嫌棄你,你還作啥?非得鬧出人命才好啊!”

開始懷孕時,我想瞞著孟涵,可是我家出了那麽大的事,我總回避不見她,也是不可能,肚子大了,她自然也知道了,劈頭蓋臉地把我臭罵一頓,一直就想讓我把孩子打掉,我也一直不理她,看來這次,江清明把今天的情況,跟她說了,他們倆個這是要聯手,阻止我生下孩子嗎?

我心情有些煩亂,孩子忽然在肚子裏不安地蠕動起來,把肚皮都頂出個包,我用手掌溫柔地撫摸著肚子,隔著肚皮語氣輕柔地安撫她:“放心,媽媽不會放棄你的。但是,你要記住,你可以害我,但是出生以後,千萬不可以去害別人。”

眼角的餘光裏,我看到窗簾邊好像有個黑色的影子,我頭皮一陣緊張,因為我看到那個“人”像陸宇!

我趕緊抬起頭定睛看過去,窗簾旁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我心有餘悸地想,難倒是我眼睛發花,產生錯覺了?

剛才還在肚子裏躁動的孩子,也忽然又安靜下來,讓我心裏更加有些不安,不知道剛才是陸宇真的出現了,還是我眼花了。

我叫來江清明,江清明聽了也很驚訝,但是在房間裏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也懷疑是我眼花了,我想想也是,要真是陸宇來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怎麽能秋毫不犯就走了呢?

我怎麽回想剛才的那一瞬,都覺得那個影子像陸宇,不像是廖宗棋,想到廖宗棋,我心裏竟然有點不願意相信剛才是自己眼花,因為陸宇要是出現了,說不定廖宗棋也還存在這個世界上。

江清明雖然認為是我幻覺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要從新在房間裏布下防鬼入宅的布局,我沒有同意,還是擔心哪天廖宗棋真出現了,他進不來江清明的家,我現在又很少下樓,我怕不能第一時間見到他,也怕他繼續誤會我。

江清明拿我沒辦法,就出去了,畫了很多張五雷符,問我五雷符的口訣還記得吧?我點頭,我就會這一個,怎麽能夠忘記呢?江清明就把五雷符遞給我,讓我壓在枕頭地下,要是遇到危險,就用五雷符。

他把五雷符給我,還不放心,覺得五雷符的效果太慢了,第二天下班回來,竟然把胡教授用來釘在人工湖女屍身上的那根桃木釘給從警局帶了回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辦到的,但是估計應該費了很大周折。

江清明把刻入奇怪符號的桃木釘交到我手上,說:“這根木釘準確一點的叫法,叫錐魂釘,功效你是知道的,隻要把它對準魂魄的心髒紮過去,就能讓它魂飛魄散,即使紮不住心髒,也能讓他魂體大傷,這個你先拿著,萬一遇到危險,這錐魂釘也能保命。”

江清明為了加強這根錐魂釘的威力,還特意每天都把釘子泡在新鮮的雞血裏,然後每天陽光最強烈的時候,讓我把它放到陽光下暴曬兩三個小時,收回來的時候,還要用紅布包上,說按這個方法,曬過七七十四九天以後,這根錐魂釘就會功效大增,隻要紮在陰魂的身上,即使不是心髒的位置,也會讓對方魂飛魄滅。

於是,每天在家裏,我挺著個肚子,還多了一樣事做,每天都把錐魂釘放在窗台上曬,然後外麵的陽光弱了,就收回來,用紅布包裹好。每次曬釘子的時候,我都躺在床上盯著,生怕把它弄丟了,原本這根釘子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氣重,每天在侵泡在雞血之中,天長日久,竟然從裏到外地透露著一股詭異的紅色,讓人看著有些心驚。

江清明說,這根釘子的煞氣很重,在陽光下曬過以後,就更重了。

可是,自從那晚以後,我在也沒看到陸宇出現過,慢慢的,我也相信,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我貧血的情況,隨著肚子的一天天變大,越來越嚴重,六個來月時,基本一天就不怎麽下床了,因為一站起來,就頭暈的厲害,每天躺在床上,也昏昏沉沉地睡,一天不知道要睡幾覺。

可是,這種情況,到了七個多月時,竟然莫名的好轉,我臉色也越來越紅潤,幾天之間,就感覺整個人都神采奕奕,耳聰目明,給我嚇得,一度以為是回光返照,和江清明去醫院檢查以後,竟然完全不貧血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很好,孕期無壓力,本來前幾次孕檢,醫生還說,這種情況,如果情況緊急的話,還要提前剖宮,把孩子拿出來,但是照目前的這種情況來看,到時候自然分娩都沒有問題了。

從醫院裏出來,我心情特別的好,雖然也好奇,怎麽一下子所有的孕期不良反應都沒有了,但是想想,可能是懷鬼胎和懷正常的孩子不一樣,不能按正常情況來分析,不管怎麽樣,聽到孩子發育良好,大人機能正常,還是一件能讓人高興好幾天的事。

回去以後,也不用天天在床上躺著了。

這天晚上,江清明在廚房裏忙碌,我挺著孕肚兒坐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啃豬蹄,天氣預報裏說,明天還有雪,我扭頭看了眼燈火璀璨的窗外,心說,過兩天都該立春了,還下哪門子雪,一下雪,外邊空氣冷,又不能出門了。

我回過頭,想告訴江清明,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雪,讓他明天上班時,多穿點。可是一回頭,驀然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是廖宗棋的身影,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心有默契地回過頭來,衝我燦然一笑。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手裏的豬蹄子也從手中脫落掉在茶幾上,碰翻了盤子,盤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驚到了江清明,他緊張地從廚房裏走過來,問我怎麽了?

江清明一說話,就把呆愣的我拉回了現實,我看到眼前的人,還是江清明,不是廖宗棋,知道是自己剛才幻覺了。

就側著撿起掉在地上的盤子,遞給江清明,裝著笑掩飾地說:“沒事,就不小心把盤子碰掉了。”江清明說了句沒傷到就好,拿著盤子轉身又進了廚房,我背對著江清明,眼淚唰一下流出來,電視裏演的很熱鬧,可是我完全不知道在演什麽了,心裏隻在想著,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廖宗棋了。

就是因為太久了,才相思成疾,才會把江清明錯看成廖宗棋。我歎了口氣,擦幹眼淚,卻在也沒心情啃豬蹄子了。

江清明忙和好晚飯,我裝著樣子吃了幾口,每一口都難以下咽,不是他坐的不好吃,是我一想到廖宗棋,心裏就翻著個的酸楚,沒在他眼前掉下眼淚,已經很不容易了。

吃完飯以後,我要幫江清明撿碗,他不用我,我就拖著笨重的身子,回到房間裏休息去了。

月份大了,怎麽睡都不得勁,翻身都得一點點來,到了後半夜,才勉強有了點睡意。

半睡半醒間,我感覺有什麽東西進到我房間裏來,而且,房間裏充斥著一股子腥味兒。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待我看清房間裏的東西是什麽以後,嚇得差點沒魂飛魄散,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害怕得直打哆嗦。

隻見一條玄黑的大蛇,就盤在我房間的地板上,立著身子,吐著信子在看著我。窗戶還完好無損,我一時有些發懵,這條大蛇,是從哪爬進來的?

“怎麽,幾個月,你就不認識老娘了?”大蛇吐著信子,發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聲音,別說幾個月,就是過去幾十年,我也能聽得出來,“你是長白山的蛇......仙?”我驚愕地問,差點沒說禿嚕嘴,把她說成蛇精。

我有點驚詫,在長白山見到她時,她的腦袋像動車頭那麽大,現在腦袋隻是個臉盆大小,忽然又想到那個狐仙,身體可以像狐狸狗一樣大小,也可以變得像頭牛那樣身形碩大,想來,它們妖蛇仙狐,可以隨意把自己身形變大變小吧?

我驚詫地看著她,想到她上次把蛇信子伸到我肚子裏,一陣翻攪,我就看著她有些打怵,不明白她好端端的,不在長白山待著,沒事千裏迢迢的,跑我這兒來幹嘛呀?

蛇精見我還記得她,冷哼一聲,玄黑的蛇頭慢慢蛻變出一個女人的頭來,然後由頭往下變,就是慢動作放的驚悚大片一樣,剛才還是一條大蛇,就在我眼前蛻變出一個冷豔的女子容貌來。

她搖曳身姿,走到我麵前,帶過一股子冷氣,睨了一眼我鼓起的肚子,說:“當初你去長白山偷我的珠子,說要救你的丈夫,我好心好意給你一顆,沒想到你貪心不足,竟然還讓你的丈夫再次去長白山,守了我湖邊三個來月,才把我的珠子偷走,我現在來像你索要我的珠子,你要是不交出來,我我這次不光要吃你的心肝,就連你腹中的胎兒,都要吃掉!”

蛇精說到最後,聲音裏滿是怒氣,一副隨時都要抓狂的樣子。

我張了張嘴巴,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在說什麽?看著她弱弱地問:“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是不是別人把你的珠子偷走了,我沒有讓我的丈夫去偷你的珠子,而且,我丈夫現在在哪裏我也不知道,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係上他了。”

蛇精聽到我的話,忽然向前一探身子,把臉湊到我近前,身上的冷氣逼人,她怒視著我說:“你別跟我裝不知道,老娘活了快一千年了,你以為還像三歲小孩子那樣好糊弄嗎?要是沒有月之精華護體,至陰之氣滋潤,就以你現在身懷鬼胎的情況,估計已經被你肚子裏的鬼胎,吸成人幹了吧?”

蛇精說話的樣子,讓我有些害怕,就好像她隨時都能張開血盆大口,把我吞下去一樣,但是更讓我震驚的是,她口中的話語。

“你說廖宗棋去了長白山,偷了你的珠子?”我終於聽明白了她在說什麽,心中恐懼頓時消失,反倒有些雀躍起來,目光激動地盯著她問。

我反常的樣子,把蛇精給弄一愣,她往後退了一步,“除了他還有誰?他在湖邊徘徊,我就以為,他是想偷我的珠子,可是他遲遲不下手,我以為我想多了,料想他也沒膽子偷我珠子,就有所鬆懈,沒想到,他還真敢!”

蛇精說到這時,手都氣得有點直哆嗦,忽地又變回猛蛇的身子,把臉盤大的蛇頭,探到我頭頂,俯視著我,“我不想廢話,快點把珠子還給我。”

我被她嚇得打了個嗝,潛意識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怪不得莫名其妙的就不貧血了,難道真的月精珠起了作用?可是,我什麽時候有吃過月精珠我都不知道哇,難道廖宗棋已經來過了?可是,他為什麽不見我?

聽到廖宗棋還活著,我恨不得在床上倒立,要不是大蛇當前,我至少也是要跳起來的,可是看著它懸在我頭頂的蛇頭,我不想冷靜,也得冷靜了。

蛇精見我不說話,顯然是不耐煩了,厲聲說:“不把珠子交出來,我就先吃你肚子裏的孩子,她吸取了我珠子的精華,又是鬼胎,一定很美味,還大補!”

我一聽她說要吃我孩子,嚇得又是一哆嗦,連忙擺手說:“我真沒見過月精珠,也不知道廖宗棋什麽時候回來過。”然後想,我要是真吃了她的珠子,也沒辦法吐出來還給她了,就膽怯地試探著問:“廖宗棋他偷了你幾顆珠子?”

不問還好,一問蛇精又是一陣暴怒,玄黑的蛇身,都氣得冒出涼氣了,震破耳膜地衝我吼了一句:“十顆!十顆!十顆!他偷走了我剩下的十顆珠子!”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廖宗棋可不下黑的,竟然把人家剩下的十顆珠子,都給端了。想著蛇精,辛辛苦苦地集了幾百年的珠子,讓那隻狐仙給偷了釀酒喝,又辛辛苦苦地集了十一顆珠子,給我一顆,又讓廖宗棋偷走十顆,幾百年又白玩兒了,我想她估計要瘋了,而且,看她現在說話的狀態,已經是瘋了......

哎,這個倒黴的女人,她等了快一千年,不過是想穿個手鏈而已,我忽然有點心疼她,也不知道她在雷劫前,能不能帶上她夢寐以求的手鏈,巨汗。

我額角掛著冷汗,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那個......那個,等我見到他時候,我給你要回來行不行?”

“不行!現在就要給我!”黑蛇衝我怒吼,一股子血腥味迎麵撲來,差點讓我一陣幹嘔,難以想象,狐仙是怎麽下得去嘴和她接吻的,回想剛才她變成人時,身上就沒有血腥味,可能他們兩個都幻化成人,在啪啪啪啪吧?

我覺得此時我的思想不能溜號,連忙收住自由飛翔的思緒,求她放我一馬地說:“我現在真不知道廖宗棋的下落,你高抬貴手,等我看到他,肯定讓他把珠子還給你。”

蛇精不耐煩了,明顯也不相信我說的話,瞪著銅鈴大的蛇眼,目光凶神惡煞地看著我說:“你張開嘴,我要看看你已經吃了幾顆珠子了?”

“這玩意怎麽看?”我納悶地問。

“我把蛇信子伸進去,數一數就知道了,月精珠是天物,一時半會消化不了。”蛇精說著就吐著蛇信子壓下了蛇頭。

我一聽她要把蛇信子伸到我肚子裏,嚇得把嘴巴閉得更緊了,連話都不敢說了。

蛇精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銅鈴一樣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吐著蛇信說:“月之精華,非凡無,世人吃了一顆,可青春永駐,吃了兩顆,可長生不死,既然你不肯把珠子交出來,那休怪我不客氣了。”

蛇精說著,張開血盆大口,橫著腦袋,帶過一股腥風,就要朝著我圓鼓鼓的肚子咬過來,我嚇得大叫一聲,身子向後退去,伸手摸出枕頭下的錐魂釘,不知道這玩意,對鬼有用,對蛇精有沒有用,但是,她要是真吃了我肚子裏的孩子,我也死定了,與其坐以待斃,還不跟紮她一下在說......

蛇精剛才暴怒的那一嗓子,我感覺房頂都快被她震塌了,可是江清明還沒有出現,根據以往積累的經驗,可能她又在房間裏布置與外隔絕的結界了,也可能,他讓江清明進入“深度”睡眠了。

就在這萬分緊急,眼看我馬上就要命喪蛇口的關頭,房間裏忽然憑空出現一股陰風,把我放在桌子上,平日裏看到孕期百科大全,都給刮帶得刷刷翻了幾頁。

蛇精覺察到房間裏的異樣,扭轉蛇頭,向起風的地方看去,我沒來由的一陣心跳加速,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瞪大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盯著房間的空地,心裏竟然再一次燃燒從所未有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