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袁裴鬆湊過去一看,同樣是大吃一驚,也不知是哪家的貴女,竟然如此見識,若是男兒,在朝堂上也能占得一席之地了。

“淩霄,我覺得這詩的風格,和你作詩的風格極為相似,你可以看看。”顧若安將寫有古詩的紙張遞給了臧淩霄。

臧淩霄才堪堪看了一眼,當下就微微變了臉色,這些詩句以及表達的情感,竟然和自己的想法完全契合。

然而拆句解字細細讀時,臧淩霄發現每句詩的中間的字,連著讀起來也很順口,他執起毛筆畫了下來,默默讀了幾遍,臉色瞬間陰沉。

顧若安看著臧淩霄怪異的臉色,心中疑惑,接過來一看,圈著的地方,讀著讀著就變了味兒。

“藏(臧)淩霄士(是)惱(腦)殘。”顧若安憋著笑勉強讀完,他敢打賭,這個人才一定是虞憐。

臧淩霄微微抬眸,不用想,這膽大包天的少女定是虞憐,也隻有她,敢這樣罵他,他竟不知虞憐有如此才華,以前他小看了她!

她不是厲害麽,那就讓他當場問問她,看她還有沒有那膽子。

“你派人請她去望月樓,孤親自問問她。”臧淩霄說罷,拿起虞憐寫的詩,大步走出了書房。

臧淩霄剛走出書房,就看到不遠處的走廊下站著的安時於,那安時於察覺到目光,也看向臧淩霄,兩人瞬間冷了臉色,不發一言。

那內侍見太子殿下陰沉著臉出來,便急忙走了進去,將方才其餘公子賞鑒選出來的前三個名次的詩詞遞給了袁裴鬆。

此時女眷那邊等的著急,正疑惑為何如此慢,就看到那內侍帶著一個捧著托盤小廝匆匆走來。

“各位小姐,這是由各家公子最後選出來的五個名次,大公子說為了公平起見,由奴才公布。”那內侍笑著行了一禮,然後清了清嗓子道,

“第五名鳳詩小姐、第四名曹初小姐、第三名嚴晴如小姐、第一名……”

“你是不是念漏了,第二名去哪兒了?”那內侍話還沒說完,就被心急的程夢打斷了,她竟然連前五名都沒有。

“小姐莫急,此次的第一名總共有兩位。”內侍臉色雖然看著並無變化,但實則已經將程夢失禮的行為記下了,這從宮裏出來的內侍,最渴望被尊重,也最是睚眥必報。

程夢聽說有兩個第一名,當下就緊張地抓住了一旁袁容香的手,她此番若是和莊青慕比肩,那她以後也能以才情聞名了。

“恭喜虞憐小姐、莊青慕小姐獲得此次詩會的第一名。以上就是所有的名次,各家小姐若是有異議,可請大公子做主。”那內侍說完,便打算離開。

此時程夢麵如死灰,而端坐在一旁的莊青慕,依舊是大方溫婉,然後藏在袖子裏的手卻緊握著。

她不信!虞憐那個蠢豬能得第一名!

假若這第一名是莊青慕,那就是虞憐輸了,如今這虞憐不明不白得了第一名,以虞憐的能力,連程夢都比不過,她的這個第一名,就是第二名。

“小公公,請問為何這裏隻有四頁?”袁容香翻了翻托盤裏的紙張,隻有四頁紙。

“回袁二小姐,虞憐小姐的詩詞在太子殿下處,顧家公子說,虞憐小姐的詩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深的太子殿下賞識。”那內侍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一群呆如木雞的貴女,還有滿臉笑意的虞憐。

“憐憐,你太厲害了!”袁宛之開心地抱住虞憐,得意忘形地笑著,還挑釁般地看向程夢和袁容香。

“這……這……恭喜二位。”站在虞憐身側的幾個貴女見氛圍有些尷尬,急忙笑著緩和氛圍。

她們看著自己放在虞憐那處的彩頭,突然有一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感覺。

“虞憐,你怕不是給太子殿下灌了什麽迷魂湯罷?就你那點墨水,還能拿第一?可笑至極!”程夢氣得渾身發抖,她此時已經顧不得虞憐是誰了。

她想到方才對虞憐冷嘲熱諷,如今虞憐不僅打了她的臉,還打了莊青慕的臉,這對她們來說,簡直就是羞辱。

“嗬,程家小姐比不過就別比,方才是你邀請我,如今輸了,心中不服就開始亂說了?”虞憐冷笑一聲,這詩會又沒規定,五年後的詩不能寫啊?

“你,你不要臉!你肯定是作弊了!要不然怎麽會和青慕同時拿第一!”

此話一出,站在莊青慕那側的貴女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她們到底是不信虞憐有這樣的才華的。

“事實勝於雄辯,既然程家小姐喜歡自取其辱,那就當場來比一比如何?”虞憐喜歡慢節奏,她方才不過稍微一激,程夢等人就坐不住了,那等會被當眾打臉,豈不是要哭爹喊娘?

“比就比!”程夢氣得小臉赤紅,落座書寫了一番,不過半刻就成詩了。

虞憐盤腿坐下,拿著毛筆隨意寫了一通,她此番自然不會用臧淩霄的詩了,她方才是成心氣他的。

如今當著眾人的麵自然是要拿出真正的實力,她前世在宮中接觸了過無數詩詞大家,哪裏是程夢能比的。

兩人的詩詞被呈到了中間的桌子,莊青慕稍稍看了一眼,就被虞憐的詩詞吸引住了,虞憐寫詩的風格和她完全不同。

準確而言,虞憐的詩詞更為大氣,讓人讀來暢快淋漓,而程夢的詩詞用詞酌句自有一番滋味,但是就是華麗的詞藻堆砌而成的,中看不中用。

如此一看,虞憐能勝出自然是有道理的,眾人一看便看出來了程夢和虞憐的差距,程夢自不必說,她輸了一個徹底。

此時莊青慕淡淡道:“大家應當都看出來了,虞家姑娘的詩詞更勝一籌。”說罷,莊青慕便起身朝著眾人行了一禮,姍姍離去。

“這些彩頭你們拿去分了吧。”虞憐對身側的幾個貴女努了努嘴,然後將茶水一飲而盡,走過去拿長公主的彩頭遞給了袁宛之,然後便打算離開。

那幾個貴女自然是開心,她們哪裏知道虞憐如此大方,幾人笑著道謝,歡天喜地地挑選托盤裏的珠寶首飾。

“虞家小姐,夢夢不是故意的,就是輸了有些著急,說話才急了一些。”此時沉默了許久的袁容香看著袁宛之得意洋洋的笑容,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虞憐把玩著自己鬢角的頭發,看向袁容香,她朱唇輕啟道:“她不配我花心思。”

說罷,便轉身離開,袁容香被虞憐梗得心頭疼,她哪裏想到,虞憐一點麵子也不給她。

她看著臉色各異的貴女,和一臉怒氣的程夢,眼底露出一絲狠意,這虞憐壞了她的事,走如此冷待她,不給虞憐一點教訓,她不姓袁。

此時虞憐和袁宛之剛走出桃林,正要派人去尋安時於,就看到一個內侍匆匆走來,將袁宛之叫了去,說是長公主有事吩咐。

袁宛之走後,虞憐帶著霍憐寒四處閑逛,她看了看日頭,這花宴還有一會才結束,她想到了安時於,於是便隨手招了一個內侍,前去請安時於。

她坐在一旁的涼亭裏看著桃花,涼亭的桌上還擺了一盤桃子和一壺熱茶,虞憐伸手捏了捏那桃子,想到了臧淩霄。

臧淩霄那廝對桃子表皮的毛過敏,前世她並不知道,有一次在他的書房中擺了一盤桃子,誰知當日便起了一臉的紅疹子,看著極為瘮人。

虞憐正發著呆,就看到一個小丫鬟朝著她走來,那丫鬟行了一禮道:“見過虞家小姐,太子殿下請您去望月樓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