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鬥記者,遇良人

第26章 鬥記者,遇良人

這一記閃光燈給我一個不好的預感,以如今娛樂致死的世界,說不定李援朝這一個舉動就會曝光到網上,然後被炒作成類似於“老外在愛國主義景點打人”的新聞,整個網上一起關注了這個問題,那李援朝還做不做人啊。所以我看到閃光燈閃的那一刻,我就下意識朝閃光燈亮的方向大吼道:“拍你妹啊拍!”

我說完這話就後悔了,這不是越描越黑嗎,於是我一拉曹陽讓他去製止那小姑娘的家長揍李援朝,我趕忙向光源處追了上去!

產生光源的地方,有一個脖子掛著小牌兒的戴著鴨舌帽的混蛋正在拍照片,就我衝過去的這個過程,他還哢哢拍了好幾張,見我要衝過來了,才戀戀不舍的把單反摘了下來。然後也不含糊拔腿就跑,當然這哥們兒一看就是朝九晚五坐辦公室的文職人員,肯定跑不過我這個成天到晚跟妖魔鬼怪幹架的高科技民工,下山的路上人很多,我一邊兒避讓著行人一邊兒追他,跑了三百米就把他追上了,他一見我追,被我追上時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小刀,拿著小刀對我比劃:“你要幹嘛?打人可犯法嘿!”

“老子當然知道打人犯法,那你未經同意派人照片兒就不犯法嗎?”

這混蛋一看我跟他講法立刻就來勁了,比劃著脖子上的證件跟我炫耀:“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文盲?我是記者!我就是幹這個的!誰拍照都犯法就我不犯!”

這是欺負懂法的曹陽沒下來啊,這話徹底觸怒了我,好好說話說不定這事兒就了了,整這一出我就不能饒了,我任憑心中怒氣橫生,還是麵色平靜的跟他說:“你把照片給我看,要是我覺得犯法就得刪了,我覺得不犯法我就讓你留著。”

這記者一看我軟了更來勁了,一隻手護著自己相機,另一隻手拿著刀在比劃:“誒我還就不給你看了嘿,你過來搶啊,搶著就給你看,你要是搶不走我就合法自衛了嘿,你看我不把你這個小癟三身上紮幾個大窟窿……”

我在他說話間徹底忍無可忍了,一抬腳就踹飛了他的手上那削蘋果都嫌短的小刀,腿在下落的圖中劈上了他那肥嘟嘟的臉,我好歹也是居委會副主任,也算是半個幹部,沒少在上班時間和沒案子辦的曹陽練武術,這一招就是改自形意拳的劈拳,形意拳的劈拳是利用手臂的彈性上揚挑人下巴,如果人家躲不開那就給人打昏迷了,就算躲開了,落下來的手臂就如同一柄斧子一般直接劈人臉上,這招算是一個連環殺招。

我這就是改自劈拳,經過我和曹陽的研究,加上我是一個愛跑偏的人,於是學著學著我就把這招改成了腿法。我本以為這胖子好歹能抗一下,於是上揚的時候就沒留力,一腳挑開了他的水果刀,這下落的時候就後悔了,要是這一擊劈下去沒準能給他劈暈了,但是要收腿的話又來不及了,我要是強收沒準能擠到小慕尼黑。

思索再三我覺得這混蛋肯定不如我兒子跟我親。

於是這一擊原汁原味的大劈腿可就掄他臉上了,但是好在我遲疑了這一下,這胖子被我緩了一下力,一腳劈臉上隻是鼻涕鼻血混了一臉。被我踹倒在地捂著臉滿地打滾兒。我從他脖子上薅下來那單反,打算把這裏麵的照片都給刪了的時候我傻眼了。

因為吊絲如我從來沒用過單反啊!

我擺弄了半天也沒打的開,於是決定放棄,我把單反掛他脖子上,一看他胸口的那個證件,上麵寫的“衛海電視台實習記者楊虎”,聯係電話家庭住宅啥的寫的挺清楚,於是我直接薅下來賽兜裏:“我跟你說啊,你回去立馬給我把照片都刪了,你偷拍我兄弟你本身都犯法了,你跟我扯啥裏格楞啊?你要是不刪也行,你敢發網上我就敢去找你,你這牌子上不是寫的挺清楚地嗎,翠景園小區a座602室,你要是躲也行,反正我有朋友住這小區裏,你看我不天天堵你門口,我就不信你就不回家了!”

這話我倒不是嚇唬他,因為餘姐就住這小區,幫了餘姐這麽大忙,我要借住幾宿肯定是沒問題的,現在咱沒文化不知道怎麽用單反,隻能學流氓了,就衝我剛剛這幾下這孫子絕對嚇破膽了!

就在轉頭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我背後站著一個穿著同樣衣服的漂亮妹子,那一瞬間我的心一瞬間停跳了。

太特麽美了!

我從小到大漂亮妹子見過不少,就拿這幾天來說,年輕時的餘萍萍,馬囡囡,紅衣煞,這三個人鬼煞都可以算得上是絕世美女,餘萍萍是那種江南水鄉的小家碧玉的感覺,而馬囡囡則像是鄰家小妹,楚楚可憐,紅衣煞則是妖魅至極,這三個都代表各自領域的極端,但是我麵前的這個妹子絕對不同!她是一種溫柔感,一種水做的女人的即視感,就是溫柔,恬靜,一頭黑色的長發如同大波浪,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風塵,反而給人一種,她就應該這麽完美的感覺。她的眉眼清秀,含著一種輕柔溫和的光,她的麵容潔白,皮膚細膩,嘴唇紅潤,她站在這裏就如同一張淡雅寫意的仕女圖,隻差一柄宮燈,就有千年前的神韻!

太美了!

我心中隻剩下了三個字,隻是一種絕對是視覺衝擊,一種豔而不妖,柔而不媚的存在,如同高挑的荷花,她穿著黑色棉質的打底褲,還有一雙黑色厚底的雪地靴,上身是米色的風衣,圍著一條溫暖的圍巾,仿佛整個世界所有星河裏流淌的星星的光,都被摘下來放在了她的身上。如同月桂女神。

然後女神看著我發呆,哆哆嗦嗦害怕的在包裏東翻西照,期間翻出了一張類似於這死胖子楊虎的記者證,我看著她的名字,文允瑜。

我看著她,然後盡量柔和的跟她說道:“文小姐,你找什麽呐?”

文小姐突然驚的哆嗦了一下,好像我在網上看到的一隻倉鼠的gif圖,此時的文小姐哆嗦一下,然後驚慌失措的掏出包裏的防狼噴霧,對著我眼睛噴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特麽要瞎了。

我捂著我的狗眼蹲地上哀嚎的時候,我聽到我背後的死胖子記者楊虎一個縱身起來,然後在我身邊拍著巴掌誇文小姐:“噴的好!”

“如今的歹徒多麽的猖狂啊!我和文小姐搭檔,本來抱著記錄衛海旅遊盛況的心態來進行新聞采寫,沒想到正好碰見外國流氓毆打中國小姑娘!小姑娘多小啊!才五六歲!他都嚇得去手!這個時候我等記者,無冕之王,筆如刀的正義喉舌,用文字抨擊醜惡的大俠,怎麽能縱容他們作惡!於是我當機立斷拍下了照片打算報道出去公之於眾!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們居然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這個帝國主義的走狗,惡人的幫凶居然打我!還敢搶我的單反!企圖毀壞我的證據!就在這個時候,正義即將被邪惡欺淩的時候!文小姐你出現了!擊敗了惡人!大俠救了小姑娘,你救了大俠!你這在勝造七級浮屠之上有造了七級!既然這麽巧,文小姐你和我一起喝咖啡去吧!”

我真是服了這群混蛋了,也不問是非搞清楚了就寫,一張嘴就顛倒黑白,要不是我眼睛疼的緊,我就真打死這混蛋了!不過說話間文允瑜還是後怕的說道:“那我們要不是報警啊!這個人看起來很厲害啊!”

“沒關係!”

楊虎拍著胸脯吹著牛:“有什麽事兒放我身上就好了!這種流氓文小姐不用怕,一看就是上學時不好好念書,長大了想學黑社會又學不成的敗類!文小姐你遇上這種人,找我就行了,我見一個打一個見兩個打一雙!文小姐前麵有一家咖啡店不錯,不如我們一塊兒去喝個咖啡如何?”

文允瑜沒理他,自己收拾好包就走了,而楊虎的嘴也沒閑著,一路絮絮叨叨直到我聽不見他們二人聲音了為止。等我眼睛的疼勁兒略為減緩了,我才慢慢揉著眼睛起身,遠處一個景區裏帶著紅袖箍的老大爺不懷好意的看著我,估摸著我蹲著這麽半天,他以為我隨地大小便呢,就等著開條罰款呢。當我起身而地上幹幹淨淨的時候,大爺感受到了人生觀的衝擊……

我按照原路上了山,山上的李援朝正一臉撓痕的坐在路邊兒石頭上抽悶煙,身旁有鼻青臉腫的曹陽在拿著一團兒雪揉臉,而在他倆身邊的是景區的一個負責管理的主任,正憋著笑的給那小姑娘爹媽解釋:“這馬家老宅是人家馬家的後人捐給國家的,中間的這些法律交接手續就是這二位給負責處理的,所以他倆我認識,絕對不可能是什麽壞人,倒是你們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給人家這一通打,你們有機會好好給孩子解釋解釋,不是啥老外都是壞人……”

小姑娘爹媽陪著笑道歉,然後小姑娘上前來嗲嗲的說了聲叔叔對不起,李援朝吃了啞巴虧,又不能還手,正鬱悶呢,見到我一臉防狼噴霧燒灼後的紅,他倒樂了:“嘿黑子,你這是怎麽回事兒?”

我一看到我們仨這熊樣,然後一失控淚都下來了:“別提了,都特麽是美女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