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居委會,副主任

第27章 居委會,副主任

等我費勁巴拉的解釋完了是怎麽一個狗血的事兒,兩個沒心沒肺的人統一的瞅著我一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你居然沒要她電話號?”

我扶著額,一不小心戳中了眼睛又是一眼淚:“你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點好嗎,我現在這滿眼紅腫會不會瞎啊。”

兩個人嘻嘻哈哈完全不關心我,於是我下了山之後不得不自己打出去了醫院,醫院的醫生一看我的眼睛,用詭異的眼神兒打量了我半天之後,然後才給我開了幾瓶眼藥水,一邊兒寫便簽一邊兒別有含義的說道:“小夥子,你這問題可不是什麽好人該得的啊。”

我估摸著醫生是把我當流氓了,於是陪著笑開完了藥。

回家的路上,我一邊兒走一邊兒滴眼藥水,遇見我的鄰居們紛紛打招呼:“呦小黑,耍流氓去了啊?”

“嘿黑子,耍流氓去了啊?”

“下班兒挺早啊,耍流氓去了吧?”

就連我上班的那個居委會,裏麵喝茶的老頭老大爺,還有我頂頭上司,居委會街道辦事處主任宋大媽都一臉笑的跟我打招呼:“喲小黑,好幾天不見耍流氓去了啊?”

我看著宋大媽我心中就特別低落,我問宋大媽:“合著我耍流氓你們特高興是嗎?是啥光彩事兒啊?”

宋大媽一見我說出這話就眉開眼笑,然後拍著巴掌可算樂了:“矮油就等著你說這話呢,你的這個個人問題可把我們愁壞咯。”

這要說道我的職位的由來了,想我一個野雞大學二流子專業的畢業生,無學曆無能力,要說我這麽一號人也差不多完了,但是多虧我太爺爺,我太爺爺他退休金也是一筆巨款,加上我太爺爺也是一個知名的風水先生,他也是個明白人,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所以久而久之處理這種事物處理出一片人際關係來。我學的是社會科學,也就是啥都能管上一把的專業,所以技術性不強,跟民工唯一的區別是我沒民工勁兒大。我太爺爺一看我這人沒個工作,於是不得不委托了居委會的宋大媽,宋大媽年輕的時候念小學二年級的時候就翻身鬧運動了,等六十六戎馬一生再回首的時候,才發現把學業給耽誤了,於是到老來一身紅色血燙還要發揮餘熱,硬是拉起山頭組織了我們蒹葭閬苑小區的自治委員會,自己是委員長兼居委會主任,我一個二流大學的社會科學畢業生就幹物業兼自治委員會副主任。但是革命的道路總是坎坷的,組織派下來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往紅袖箍上寫字的時候,孫大娘才發現念的書不濟了。

他麽的你不會你就不寫唄,你特麽前三個字不會寫,你寫拚音算怎麽回事。

新搬來的小馬看著我這袖箍一直以為這是一個叫做jianjialang的外國高檔小區,爹媽加上他一共攢了好幾十年的錢全投進這房子裏了,等真搬來的時候看著屋內設計罵了一夜的娘,響徹雲霄。

一樓的宋大娘的老板王二爺以為小馬也是票友,硬是說小生不是這麽唱的,為了歌者的尊嚴硬是要上五樓鬥碧波科斯。

話扯遠了。

自從我就任這副主任起,天天幹的閑出鳥兒,今天給這個大爺的貓從樹上抱下來,明天給那個大娘丟了的紅口袋找回來,隔三差五的給腿腳不便的七樓老大爺抗水送大米,而且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個小區裏居然沒有一個適齡女子供我挑選,我這麽大一小夥子硬是天天在一圈兒老太太裏耗費青春。

而在我太爺爺說那是他年輕時荒唐事的詛咒。

據我太爺爺自己說,自從他被昆禹大仙開了基因鎖之後,戰鬥力就一直爆表,然後他參了紅軍,慕伯伯要當紅軍。隨著紅軍打遍天下,然後認識了李援朝他太爺爺李長生。

倆老頭在抗美援朝那陣兒一起上的戰場,李太爺是一團長,我太爺是二團長,倆老頭那時都四十多,一合計要幹架了,那出發前得整點兒酒壯壯行啊,正巧聽說附近村兒有個七十多的老姑娘,姑娘她爹在閨女出生的時候在村口大槐樹下埋下了一壇子酒,美滋滋的拍著樹說等我姑娘結婚的時候挖出來正能喝。結果他閨女在十歲的時候就長天花破了相,這酒就埋了七十年也沒喝的成。

多特麽可悲的故事啊。

倆老頭想這老太太既然都七十多了,肯定嫁不出去了,於是倆人趁著月黑風高給人老姑娘的酒刨了。倆老頭一拍開泥封,聞著酒味兒樂的鼻涕泡兒都鼓出來了,然後兩人喝了一壇子。但是倆老頭都不知道陳釀要兌著新酒喝,當天晚上就給送進醫院洗胃了。

組織看見這兩個廢物也鬧心,都說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說要是偷了群眾錢,偷了群眾糧也能理解,但是特麽偷了人家的酒這怎麽算,後來高層一拍案決定還是槍斃吧。但是沒想到老姑娘敲鑼打鼓的去醫院送錦旗了,原來老太太一看酒被刨了要和倆太爺拚命,但是一想自己一個老太太也沒勁兒,就去隔壁王大爺那兒借鋤頭要去拚命,但是沒想到王大爺也是個光棍,這結果借鋤頭的路上倆人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當天就結婚,第二年就抱了個大胖小子。

我太爺爺到現在猶自解釋說是解開了人老太太的封印。

組織不管倆老頭是不是解開了封印,何況當時倆老頭還是倆中年老光棍,正準備槍斃,但是這錦旗救了倆老頭一命,於是黨一合計給倆老頭還是一擼到底吧,倆老頭又從團長變成了倆大頭兵。

所以說我太爺爺做的孽輪到我這輩子開始還,我小的時候也談過戀愛,那時候我才高一,我學習差,一個年級一千四百人我能考六百名,而李援朝雖然說是個老外,但是人家閑著沒事就愛看書,一個年級也能考個三百名。我們學校又是按照學號來排考場,所以我一般和李援朝坐不到一塊兒去。那一次考完試,李援朝興高采烈的跑回來,然後對我說,他前麵做的那個姑娘好漂亮啊,長得好可愛,雖然有點兒小黑,但是脾氣特別好,而且難以想象的是,那個小姑娘居然小的時候和他是一個軍區大院的,也就是和我也一個大院兒的,我們居然從來都沒見過。

於是李援朝開始對那個姑娘進行了追逐,那個時候李援朝還小,不好意思去要人手機號,就叫我去要,我溜達溜達到了人家後門兒,正巧人家後門有我認識的人,我就叫那個男生說,你去把你們班趙灩的手機(號)要過來。

結果那哥們去的快回來的也快,一板正經的跟我說,誒,趙灩說他手機裏有很多東西比較隱私不能送給你。

這腦洞大到可愛的姑娘讓我一時難以理解。

後來還是把趙灩叫出來了,那個時候趙灩隻有一米六高,長得矮矮的,正好能夠看到我的胸牌,於是她低著頭一看我胸牌,指著我的名字念叨:“慕尼黑!你叫慕尼黑!誒是啤酒誒!”

我覺得這個姑娘實在是好可愛,當天晚上趙灩就跑到我們教室後門去找我玩兒,李援朝一看趙灩是過來找我的而不是找他的就覺得心中實在是不爽,於是一節晚自習都在唉聲歎氣,唉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被班主任請回家上晚自習一個禮拜。

那個時候真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啊,什麽都不懂什麽都喜歡,我和趙灩成了很好的朋友,於是我們聊了天聊了地,從詩詞歌賦聊得人生哲學,而那段時間我就有點兒對她產生了知己之感,但是我卻喜歡上了另外一個白富美,於是一追就是三年,瘋狂到那白富美出國留學了,我還天天晚自習給人家寫信,寫了快一千封。而趙灩有了男朋友,那個男朋友長得醜頭發少,最重要的是他還是一個娘炮。

對於趙灩寧可找那麽一號人都不找自己,李援朝還是很窩火的,而我當時也想試一試,卻被趙灩婉拒了,第二天正巧我拖地,我本來還在想到底要不要把趙灩從我內心中移出去,趙灩卻抬頭挺胸的從我麵前走了過去,帶著俏皮帶著一絲炫耀,然後蹦過我的拖把,可愛的樣子像是一隻驕傲的小鳥。

那一瞬間我就不生他氣了,我還在想,什麽嘛,胸那麽小還敢炫耀。

而又過了半年,我已經習慣了把趙灩當做我最好的女性朋友,習慣的跟她分享那白富美的消息,習慣和她分享我的喜怒哀樂,而我卻不知道她已經和她的男朋友名存實亡了,終於有一天,我習慣性的跟她分享,她卻推開了照片說她不想看,那時候我什麽都不懂啊,情商低得很,不知道我每一次不經意間的炫耀都是對她的傷害,最後在白富美拒絕我的那一天夜裏,我跟她發短信,我說,如果我們四十歲都沒結婚的話,不如我們在一起咯。

隔了幾分鍾後,趙灩回複我了,那幾個讓我幸福的想在黑夜裏尖叫,短信內容我現在還記得。那是六個字。

“二十五歲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