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後事了,新事生

第25章 後事了,新事生

兩個人在一陣燒灼後就消散了嗎,整個屋子內沒有任何的跡象表明他們二人曾經出現過,仿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一場精彩的夢。隻有不住哭泣的馬囡囡表明著這是真的,這一切並不是假象。

李援朝拍了拍馬囡囡的肩膀,或許馬囡囡能夠接受自己父親失蹤了的消息,但是她絕對接受不了自己父親魂飛魄散的消息。這一切來的這麽突然,這麽難以置信。從此以後世間再無馬泉茗和餘萍萍這一對兒苦命鴛鴦了,在他們消失的最後一瞬間,或許他們真的是幸福的,因為他們再也不用落入輪回之苦了。

我們三人都忍不住歎了口氣,或許刀砍不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吧,我和李援朝都是孤兒,所以我們根本不會知道有父親的感覺是怎麽樣的,我們甚至連母親都沒有。所以對於馬囡囡來說,這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受的事,但是馬德龍與餘萍萍而言,這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呢?餘萍萍何其癡啊,為了一個人可以等上一百年不去投胎。而馬德龍何其癡啊,為了一個人真正做到了三生。所以如今再也不會有人拆散他們了。

我抱了抱馬囡囡,這個可憐的小姑娘正在默默流淚,經過這一串兒打擊之後,小姑娘能夠不崩潰,其實已經很了不得了。或許是與我相處久了,我多次救了她,小姑娘對我有了一股依賴感,所以小姑娘哭的梨花帶雨的看著我,而隻是抱了抱她,畢竟很多東西是不得不接受的,這一切隻能交給時間。

“囡囡,堅強,你還有媽媽呢。”

我看著囡囡,囡囡看我點點頭。這時我突然想起,“誒,餘姐呢!”

餘萍萍的幻象一破,我和李援朝曹陽就突然聽到了一陣呻吟聲,我們仨抬頭望去,嗬,西裝男正在那兒叫喚呢。此時西裝男以一個極為不雅的姿勢掛在天花板的大吊燈上,我也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大手勁兒。而我們仨正在四處想辦法把他弄下來的時候,好死不死的西裝男一眼看到我,然後哇的一聲喊了出來:“鬼啊!”

會不會做人啊嘿。

本來打算救他呢,現在這還是先把他掛在上麵吧。而餘姐在哪兒我們也差不多知道了,當我和曹陽在二樓看到的一雙眼睛時,那應該就是餘姐,她在向我們求救,但是我們當時沒往那處想。這一下我倆匆匆上樓,一腳踹開了房門,果真餘姐正在屋內地上躺著呢。等我們喚醒了餘姐,然後把掛在燈上的西裝男取下來,這一切都恢複了正常。餘姐對於事情的經過都明白,而到最後馬德龍和餘萍萍共同殉情魂飛魄散這一點兒,餘姐沉默了,最後她才默默的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帶著囡囡長大的。”

我們一行六人趁著天明下了山,如今這宅子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宅子了,那麽賣出去應該難度不大了。我和曹陽找到了我們來時那破長城皮卡,李援朝開車,馬家母女坐後座,我正要上車,曹陽一個閃身就坐副駕上了,於是逼不得已我和西裝一塊兒坐後車鬥兒裏。風吹著我的頭發,這個時候我很想來一根兒軟白沙,這種淒涼滄桑的感覺就配軟白沙,如果有一壺碎末子茶那就最好不過了。而西裝男仿佛知道我的心思,點頭哈腰的從兜裏掏出了一包中華來,點上了滿臉賤笑的塞我手裏。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抽煙是一門兒學問,你像此情此景,一壺碎末子茶,一根兒軟白沙,二兩豬頭肉,一斤散裝的牛二(牛欄山二鍋頭)才最適合,而不是中華,中華太高端了,太貴了,貴並不適合。就像玫瑰雖好,在葬禮上該撒的花還是白菊,你要是撒玫瑰,你會被人打死的。”

說完我把我手上這一根兒點著的煙塞他嘴裏,然後從他手裏接過那一包中華塞兜裏,我點上了白沙慢慢思考人生。西裝男對我的行為不是很能理解,我也見怪不怪了,畢竟他還是太年輕,社會催人老,他不懂。

西裝男在冷靜了一下之後繼續滿臉奸相的看著我,然後討好我道:“哥,昨晚上我遇上的是不是都是假的啊?”

“是。”

“那我昨天晚上約的那個妹子是不是假的啊?”

“是。”

“那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什麽類似於催眠術之類的咯?一定是哥哥你弄的吧?你這是不是催眠術啊?我在電視上看過這個……”

我阻止了西裝滿嘴跑火車:“昨晚兒上除了那個鬼,其他的全都是假的。”

西裝聽完了慢慢的點了點頭,最近屁股如同過了電一般蹦了起來:“你說啥?這女鬼是真的?”

“是啊,不過那女鬼已經死了,魂飛魄散了,懂吧?”

西裝男滿臉迷惑,我知道他肯定還是不懂,我也不指望他懂,西裝在冷靜了一會兒之後才驚奇的跟我說:“是你滅了那鬼對不對!我想起來了,那女鬼不是說你是什麽陰陽師嗎!原來這一行真的有啊!哥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我是不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我跟你說啊,我從小就覺得我有著一行的天賦,不然這樣,哥,我拜你為師吧……啊不,師傅,你就是我師傅!”

我忍住了把這貨從車鬥裏掀出去的衝動,車一進市區我就把他扔下了,這小子自己不是常說自己是衛海一霸麽,整個衛海哪兒都熟,於是我們也沒管這貨。隨即車開到了馬囡囡家,餘姐在我們的扶持下上了樓回了家。這一樁案子算是完了,但是我們也不著急要報酬,畢竟這一套案子已經夠我們去消化了,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報酬。

曹陽在隨後的幾天裏慢慢的去把這件兒事兒掰開了揉碎了,按照官方的處理方式做了一切手續,隻需要證明這宅子是馬德龍的就行,而馬家老宅裏有很多方式足夠證明馬德龍是這個宅子的主人,而馬德龍的死亡證明也許要等一等了,畢竟馬德龍這一身的血肉都已經沒了,就算還在,我也不確定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能不能接受馬德龍和老牛及一個牛頭一塊兒湊出一套屍體的事實,萬一定性為分屍案那可就麻煩了。所以隻等到兩年時間到,馬德龍就認定為死亡了,而馬德龍的財產就將轉移到餘姐那裏。

但是事實上一切來的比想象中要快,本地政府在派出工作人員後很快把馬家老宅定性為名勝古跡文化遺產,也就是和四合院一個形式,這一棟小別墅給餘姐換來了四百萬。餘姐一個勁兒的表示要分一半給我們仨,我們仨也沒要,囡囡還有上學,這也是馬德龍留給我囡囡最後的遺產吧。而不知道餘姐從何得知了我們三個人的賬號,一人給我們打了二十萬聊表心意,我們也沒有再拒絕。

馬家老宅的發現震驚了工作人員,如今保存了一百多年的宅子可的確不常見,而且這麽豪華的宅子,雖然內在的很多物品都老化腐朽了,但是在修葺一新後,這也變成了本地景區的一部分。沒有了餘萍萍的幻象,這宅子誰都可以進,到了來年冬天,一月的時候我和李援朝曹陽上山,馬家老宅已經拉開了線變成了景區,我和他倆饒有興致的買票上了山,就聽見一個紮著辮子的瘦小的導遊,在用喇叭給獨家的遊客們講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話說這個宅子的主人,是一個姓馬的年輕軍官,他的祖上是我們鄧世昌將軍的一個勤務兵,在甲午海戰後,僥幸存活,於是改行做了商人,等到了馬姓軍官這一輩,他已經成為了近現代第一批資本家,為咱們本地的造船行業貢獻出了一片力量,後來他娶了撒切爾夫人的小姨子,你們別不信,撒切爾夫人就在火車站那邊兒的小樓裏長大,那兒當初是英租界……”

我和曹陽笑嘻嘻的吃著橘子,經過李援朝身邊兒的頭上戴著旅行社發的小帽兒的小姑娘突然指著李援朝大罵:“外國人!”

李援朝的表情一瞬間很精彩,那小姑娘一看李援朝張口結舌麵紅耳赤,於是衝過來對著李援朝的大長腿又踢又咬,李援朝在不得已之下陪著笑推開了小姑娘,這年頭仇外情緒這麽嚴重,李援朝不敢打不敢罵,就李援朝這曲折是身世說他是中國人肯定沒人信,就在李援朝陪著笑說自己是中國人時,小姑娘突然摔倒了!

小姑娘的爹媽不樂意了,上來就要打李援朝,都覺得是李援朝打了自己的孩子,有了小姑娘的爸媽的舉動,接著了馬家老宅這個知名愛國主義景點兒的誘導,無數圍觀群眾開始為小姑娘的爸媽開始撐腰,這個時候我和曹陽也不得不過去拉架,再不拉架李援朝說不定真的讓人打死了,就是我們哥仨打普通人一個打四五個沒問題,這個時候也不能出手啊!

“喀嚓!”

不知道從何處傳來一聲照相聲,緊接著亮光一閃,有人看來給我們照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