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安老五逃跑了

第15章 安老五逃跑了(1/3)

指間的煙燃盡了,微微的灼熱襲來,陸笙才知道自己聽癡了安老五訴說犯罪往事,抖抖煙灰,掐滅煙頭,隨手扔出了窗外:“我與安爺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家父說過安爺是個敢作敢當的人。”

那次他大鬧安幫,回去自然是受到了警察局長也就是他父親的責罵,安榮林雖然年輕的時候手上沾滿了血跡,但是近些年來他領著安幫偶爾會幫著上海警察局查些小案子,安幫作惡少了,甚至於幫著平了其餘黑幫,警察局對安幫一向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輕嗬一聲,安老五臉上有著諷刺:“有些事,別人不知道,也不必說出來!而別人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便是敢作敢為了!”

聽了半秒,意識到話題被扯遠了,安老五猛吸了一口煙,眯著眼滿足地呼出來:“你猜出來了?”

猜出來什麽?

安老五沒有明說,陸笙也沒有追問,他心裏隱隱有個答案在翻滾,可是說出來又顯得真相那麽不堪。

深夜裏,安幫內部傳來了一道密令,邀請蘇淺淺小姐前去服侍安爺,傳令的人身著黑衣黑褲,正是安老五的左膀右臂,光頭。

事情到了這裏,有些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蘇淺淺服侍的人並不是安爺,而是心上人安祁的哥哥安苛。

“禽獸禽獸!”靖南搖搖頭,提筆在紙上寫著“兄奪弟妻,喪盡天良”,“這種人是一定要受到譴責的,他怎麽可以搶弟弟的心上人?”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陸笙翹著二郎腿,盯著靖南的字跡,微微欣賞他的措詞和感歎,故事才講了一半,靖南就已經寫了大半的記錄,其中還夾雜了自己內心的憤慨。

“你要是這些個深不見底的故事,就對白大小姐馬首是瞻,她腦子裏的故事,你就是寫一輩子報導也寫不完。”抬著下巴示意白露的方向,陸笙的眼裏有幾分不懷好意。

白露最近心情好多了,雖然一般可能是因為這個小記者的原因,他是有些吃味的,所以鼓動小記者去問白露心中的故事,他明知道這是白露的禁忌,還偏偏要去試一試。

如果靖南真的哄住了白露,那他也樂得看到白露臉上的絲微笑容,而靖南惹火了白露,他更樂意幸災樂禍一番,順便驗證自己在白露心中還是有些許的小地位的。

斟茶的手勢停了下來,白露蔑了一眼陸笙,又瞧見興致不錯的靖南,出乎意料的點頭:“等到陸警官給你講完這些個奇事,你若是還有興趣,我倒是可以說一說。”

茶香悠悠地襲來,靖南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恍然地點點頭,眼見著一雙柔簧端著茶杯,“可要嚐嚐?”

“當然要!”陸笙見白露真的答應了去,像是一壺的醋被吃了下去,伸手奪了茶水冷嗬靖南,“好了,你先聽我講完。”

靖南癡迷報導,自然是把心收了回來,注意力也落到了陸笙身上,素白的一雙手重新將

茶杯擺在他的旁邊,淡雅的桂花香傳來,像是白露手上的味道,流溢在空氣中。

安苛的軟肋是安祁,無論是17歲那年,還是現在,他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為了弟弟,他一直試圖履行自己的承諾,為了保護弟弟,從此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他們兩個。

“你別說睡了你弟弟的女人,就是為了你弟弟?”陸笙沒形象的咂咂嘴,旁邊的老警察本來因為安苛的故事昏昏欲睡,也被陸笙的大呼小叫給弄醒了,蓋帽往下拉著,試圖掩蓋自己偷睡了覺。

“嗬嗬,安祁說那個女人向來潔身自好,我本想試試她對安祁的忠心,如果她做到了,我就同意她和安祁在一起,可惜她沒有做到。”所以他氣急,真的扮作安爺奪了蘇淺淺的清白。

蘇淺淺雖然見過安爺,但是她膽小怯弱,根本沒仔細看安爺的樣子,加上那夜沒有掌燈,蘇淺淺一直誤以為自己服侍的是安爺。

聽說了第二天蘇淺淺和安祁大吵了一架,安祁還打了蘇淺淺,安老五得意地眯著眼睛,若是這事就這麽過去了,也就罷了,他也不會再找蘇淺淺的麻煩。

可是安祁回來居然就要收拾行李,派去的眼線說他是準備和蘇淺淺私奔,安老五的心慌了,從小弟弟是在自己的羽翼下活著,他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離開。

身無長物,手無縛雞之力,他到底為了什麽放棄在安幫的生活,要跟一個歌女私奔?

安老五陰冷地眸子狠狠盯著眼線,手裏盤著的實心鐵珠子被狠狠砸在地上,融了一深洞,“你去收拾收拾那個女人!”

最可憐的是蘇淺淺,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的清白被安苛毀了,自己的性命同樣被安苛毀了!

她在危難之中,心底唯一的念頭便是護著無名指上的草編戒指,那是祁哥送給她的求婚信物,也是她在舞廳後門口找了一天才找到的最珍貴的東西。

“怪不得,你在上海短短五年便能夠拜入安爺名下,心夠狠!”

聽著陸笙的話,安老五笑了,鏈接著手銬的雙手抬起,利落地將煙頭扔出窗外:“陸警官過譽了,做我們這行的,向來都是刀口混飯,你不夠狠,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陸笙家境優渥,自然是不懂安苛安祁是如何兄弟扶持著一步步變成現在的樣子,他也不知道安苛對於安祁的那種執著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心底。

“嗤!”刹車聲刺激著耳膜,陸笙整個人向前衝去,額頭狠狠撞在了前座位的靠背上,揉著刺痛的額頭,怒問:“老周,怎麽回事?你這開車的本事是跟黃包車夫學來的橫衝直撞?”

“陸公子,不……不……不是我!”老周一緊張就結巴,他顫抖地雙手指著車前方,隻見上百了安幫弟兄,手拿砍刀,攔在了車子前方,尤其前麵幾個人一人手裏提拉著一個普通百姓,顯然是要劫囚了。

“安老五,我就說你居然不反抗,原來在這兒等

著老子呢。”腰間的槍瞬間被扯下來橫在安老五的腦袋上,老警察先下了車,隨後是帶著手銬舉著雙手的安老五,最後才是陸笙。

“五哥!”光頭站在最前麵,手中的尖刀下是一對祖孫,祖母大概是五六十歲的模樣,眼神不太好,小姑娘是個啞巴,雖然害怕得直流眼淚,卻一直抓著祖母的手不放開。

這對祖孫原本是天橋底下賣鞋墊的,納的鞋墊輕便還牢固,警察們常年東奔西跑的,所以為了照顧這對祖孫的生意大批購入了不少,陸笙不缺錢,自掏腰包買了好些鞋墊回去發給傭人們,何況這個善舉就是他提出的。

“沒了安爺,你們安幫的人倒是越活越過去了。”安爺五十歲那年,大約是過慣了打打殺殺的日子,開始積德行善,便下令安幫所有人不可以對老弱婦孺下手。

從安老五開了先例殺了蘇淺淺開始,光頭這幾個又公然拿婦孺做要挾,陸笙手中的槍頂著安老五的太陽穴,多用了幾分力氣,安老五的頭歪向一旁。

“五哥!”光頭急了,尖頭刀對準小姑娘,“條子,你今兒個要是不把五哥放了,安幫血屠上海灘!”

“放屁!”陸笙還開口,安老五第一個急出聲,“安幫這麽些年,就教會了你們對老人孩子下手?光頭,你自己也有媽,你忍心殺一個跟你媽一樣年邁的老人?”

“五哥你別說了,兄弟們今天就是命交代在這兒了,也要把你救出去,安幫沒你不行!”光頭的手在顫抖,蘇淺淺就是他親自動的手,那時候他沒感覺到心理難安,可是現在,被安苛一罵,清醒了一點,也明白自己做錯了。

隻是想到安老五被陸笙的槍頂著,又不敢放開手中的刀。

安苛不願看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做錯,這一切本是他一個人的緣由,低聲對著陸笙道:“陸警官,你若是信我,就讓我去和安幫兄弟們說清楚。”

“不信!”陸笙一口回絕,他對安老五沒有什麽好印象,手裏的槍怎麽也不肯放開。

“你!”安老五橫了一眼陸笙,“你就忍心看安幫屠了上海灘?放心,我手上還戴著手銬,是不會跑的。”

陸笙猶豫了,他身為警察自然是不願意這麽做的,可是誰也保不準安老五會不會趁機逃跑,要知道他身上不僅僅背著蘇淺淺的案子,還有安爺被刺殺,甚至商界巨鱷蔡行之一案凶手也是他!

“讓開讓開,刹車壞了!”安幫和警察僵持不下,突然安幫後麵有人呼喊著,一輛呼嘯的汽車狂卷而來,衝散了安幫和挾持的人,繼續往陸笙和安老五的方向衝來。

陸笙往右推開安老五,自己也向左跳開,瞬間與車主打了一個照麵,心裏登時咯噔一下,正是安老五安苛的親弟弟安祁。

“老周,老李,抓住安老五,別讓他跑了!”比陸笙的話更快的是安老五的速度,安祁已經提前打開了車門,安老五直接跳上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