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貪婪的代價(2)
第二章 貪婪的代價（2）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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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血繼承者，它們是悲哀的、可憐的、令人惋惜的存在。
除了初代之外，所有被黑血吞噬的繼承者們，成為了神明的玩物。
沒有感情的它們，運用的是自己超高的邏輯進行判斷。沒有自主能力的它們，運用的是上層人們下達的指令而過活。悲哀的它們不知何為快樂，何謂痛苦。就算是有人想要拯救它們，但是它們卻依然無法理解到“拯救”的意義。就如同一台被人類製作出來的工具一般，擁有的一切隻為了最方便的器具而存在。它們不需要食物、不需要休息、不需要情感，從第二代開始，就淪為最終兵器的它們，就是以這樣的存在宣誓著它們的驕傲。
它們擁有的是一個人就可以比擬一個星際軍團的戰鬥力，它們擁有更加強勁的機動力與更加合理的邏輯判斷力，它們擁有的是千年之久的壽命。
強大、冰冷、沒有意義的【生命】，黑血繼承者。
……
“司空晨……司空晨……司空晨……”
如同遙遠的呐喊，這名字通過空氣粒子的震動傳到了司空晨的耳中。現在的他還無法理解當前的狀態，隻是睜開他迷糊的眼神，茫然的看著周圍。
然後，他努力的睜大眼睛，發現這教室中除了他旁邊的男生，已經就剩他一個人了。
“真是的，居然從第一節課一直睡到現在，雖然已經相處了2年，但是無論怎麽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我說呀，不要以為你的成績以及體育那麽好，就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景象好不好。你這樣下去早晚會被人孤立的。”
在他麵前的男生絮絮叨叨的說著話。因為這如同雜音般的噪音，終於讓司空晨徹底醒了過來。他使勁眨了眨眼睛，伸了一個懶腰。也不理在他旁邊還在勸說的友人，開始慢吞吞的收拾書包。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說道：
“謝了。”
“……唔。”在他旁邊的友人，十分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用著不知道怎麽勸說卻又一定要說出來的矛盾口氣，說道：“你這家夥還沒睡醒麽……算了，已經勸了兩年我也累了，說到底我為什麽如同執事一般每次在放學的時候叫你一次呀，你這該死的天才！”
“天才……麽。也許吧。”司空晨默默的說道。
這口氣更加讓他的友人咬牙切齒，他忍不住大力拍著課桌說道：“你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混蛋！明明上課從不聽講、家裏的作業從不完成、每次學期結束甚至連書都如同新發下來一個樣的。就這樣為什麽150分的卷子還能滿分？！就算是語文這種沒有固定答案的科目都能得滿分，無論怎麽想都奇怪吧？明明任何社團都沒有參加、明明上體育課連跑步都懶得跑的樣子、明明連基本熱身都沒有做，為什麽會得到百米10秒的驚人成績！你這混蛋為什麽不去參加世界杯而來這裏折磨我們普通人呀混蛋！”
“沒辦法呀。”司空晨反而一副困擾的樣子，憂鬱的說道：“世界杯不允許未成年人參加呀。”
他的友人，當場跪地呈現出失意體前屈的樣子。
“說道這裏。”司空晨收拾完書包，如同小學生一般老老實實的將雙肩書包背上，對著還在呈現失意體前屈的友人說道：“你才不是我家執事呢。要說的話，也得說你是我家的女仆才對吧。”
“你才是女仆，你全家都是女仆，你一戶口本都是女仆！”跪地的人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喊道：“我哪裏像女仆了！”
司空晨用奇異的眼神忘了他一眼，說道：“除了衣服，哪裏都像。”
這也不怪司空晨如此吐槽，他的友人就是那種第一眼就會被人誤解成美女的人。細長的眼睛與柳葉的眉毛，笑起來就如同月牙般好看。他的臉頰整體呈現白皙的瓜子狀，可愛的鼻子、櫻桃小嘴、還有笑起來的小小酒窩。如果不是他這個友人過於潑辣的性格以及那幾乎看不到的喉結，無論是任何人都會認為這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大美人。
而且還是那種小家碧玉型的美人。司空晨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這家夥穿上一個女裝然後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就算再熟悉他的人都會認為他的性別是女的。
好吧，套句流行詞匯，那就是，他的友人，其實就是一個極品偽娘！
“可惡……可惡……司空晨，你又拿我的弱點攻擊我。”
不理再次跪地呈現失意體前屈的友人，司空晨背著書包繞過他，慢吞吞的向班級門口走去。
天才。
司空晨慢慢的咀嚼著這個詞語。
是的，天才。自從初中暑假發生的那件事之後，他本身就發生了巨量變化。身體素質以一天一個變化開始改變，擁有如同電子書存檔般的記憶力，更加強大的理解力、更加驚人的學習力，更加令人無地自容的成長力。別說像高中課本了，除非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否則就算是大學課本，他都能僅僅看一遍就將所有東西記下來並理解透徹。這種能力與其說是完全記憶，不如說是完全理解。也就是說，無論是多麽複雜的理論與功課，他都能以極短的時間研究完畢。
正是靠這種能力，他才能在考試中百試不爽。當然，僅靠課本的知識是絕不可能真正完成試卷的，他真正強大的身體素質。
遠超於普通人的眼睛，僅僅是斜視就能夠偷窺到周圍人的答案。不需要多麽準確的答案，僅僅是需要一種思路，就可以靠理解力將試題解答出來。
至於像曆史這類必須要死記硬背的科目，他反而是最感興趣的。
不，應該說他最感興趣的是有關戰爭的一切東西。自從初中暑假發生的那件事之後，他就開始瘋狂的迷戀任何有關戰爭的東西。不管是最新第五代飛機也好還是最古老的長矛也罷，隻要是有關戰爭的他都有涉及。這裏麵自然也包括怎麽組裝那些東西以及這些東西是在什麽背景下發展出來的。為了了解這些，曆史與政治必不可少。這也為什麽他不聽課這幾門也依然滿分的原因。
這是他的代價之一，在有生之年不斷了解戰爭，解析戰爭，最終死於戰爭。
因為戰爭不乏有實戰，所以他本身的實力必然不可少。事實上他完全可以做到在複雜環境中以一個人抵擋一個武裝小隊的出色成績。風的動向可以用觸覺來感知，非人的聽覺足以讓全神貫注的他知道山林中鳥叫時那隻鳥的具體方位。還有數倍於普通人的眼睛以及能夠嗅到空氣中殘餘味道的嗅覺，這都讓他成為了一個人形雷達，而且是一個不受電磁波幹擾的人形雷達。
身體中暴虐的力量讓他無時無刻想要發泄出去。這使得他不得不每天晚上都去找一些看不順眼的人教訓一下。
當然，為了得到充分的發泄，所以幹脆衝進夜總會之類的地方進行踢館也是有可能的。隻不過近些時期已經稍稍掌握到了一些關閉這種狀態的暗示，他才終於擺脫這暴虐的情緒。不過他沒有絲毫的安心，正相反，他感到了由衷的寒冷。
因為代價二已經來臨了。
代價一讓他獲得了非人的天賦，但這隻不過是一個適應而已。一個標誌他能夠獲得黑血的適應期罷了。少量的適應讓他擁有了大量注入黑血的資格，與之相當的是更加強大的力量。就好像打針前會先打一個過敏針一樣的道理。過了這個適應期，那麽更多的黑血就會隨之而來。
更加強大的力量伴隨著的是更加強大的副作用。代價一的副作用是無處發泄的暴虐力量，代價二則溫和的多了。
那就是，逐漸消逝的感性係統。
通過理智來判斷局勢，這是戰爭的基礎。如果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將所有兵力投入其中這並不可取，而因為突然得到了強大的力量而開始胡作非為更不可取。為了防止這種事情發生，通過理智來限製力量，通過理智來壓製人類本身的欲望，最終淪為隻有理智邏輯的戰爭兵器……這，就是黑血繼承者的宿命。
司空晨歎了一口氣。
這些東西他都清楚，也無比的了解。通過黑血繼承者之間的共鳴，他能夠得到任何有關黑血的知識。
但是知道、了解，並不等於能夠解決。27代繼承者是如何一個風華絕代的人物，可實際上呢？
還不是成為了黑血的祭品！
包括司空晨在內，一共28個黑血繼承者，真正能夠擁有正常人思維並活到一千歲的。僅僅也隻有初代一個人而已。說到底，僅僅憑借一個人的一生，如何去比擬27個千年的意誌？這已經不是區區螞蟻大象之間的對比，簡直就如同用小水滴去硬憾大海般無知與狂妄。
司空晨打開班門，帶著惆悵與絕望的心理，走了出去。
“喂喂……你這家夥不要就這樣出去呀。等等我呀！”
跪在地上的友人一下子跳了起來，向班門口衝了過去。
司空晨露出一絲微笑。
至少，在未被吞噬前，還能夠擁有一個正常人的一生。這已經足夠了，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