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生一計

第24章 心生一計(1/3)

素心又是頷首一禮,方才起身,走到矮凳前坐下。

穆肇玖“咳咳”兩聲,臉頰有些慘白。素心擔心問道:“大人可是著涼了。”

他呷了口茶緩了一緩,擺手道:“無妨,大約是曾萊天氣多變,有些受涼了。”

“那我一會兒喊膳房煮些薑湯送來。”素心輕聲說。

他點頭默許,又開口說:“以後對賈杜若不得刁難,言辭多加注意,不能怠慢。”

素心輕輕頷首,動作淡如清風。穆肇玖又連咳幾聲,嗓音沙啞,“她好歹也是永泉山莊的少莊主,留在我們手裏,日後即使出了什麽岔子,她也算是個人質。日後小心提防便是。”

“大人這般,要不要我去請個大夫?”素心輕聲問。

他別過頭去,廣袖輕遮住麵,劇烈的咳嗽著。剛剛有所緩解便又搖頭,突然靈光一現,計上心頭。大夫?

“素心,你覺得‘蘭花劫一案不結,我的性命還堪憂嗎?”穆肇玖問。

素心不解他為何這樣問,但一想到那個月半之咒便心生寒意。“蘭花劫”一案不結,她實在難以放心。

她的那般糾結模樣卻讓穆肇玖眉梢有了淡淡喜色。

“有了!”穆肇玖輕扣了下桌角,低聲說。

素心更為迷茫,一雙眼睛迷茫的望著他。

“你且去替我請大夫,說我身患舊疾,剛入曾萊城水土不服,受了風寒一病不起。這個消息一定要弄的滿城皆知。”穆肇玖吩咐著。

“大人……”

“你快些去。”

她一句話都沒說囫圇便被穆肇玖打斷,剛剛做錯了事,此刻她更小心謹慎,唯恐再惹得他鬧心。

素心得了令,便出門去做,順道去了膳房喊新來的廚娘做薑湯送去給穆肇玖。

而他正坐在房中輕酌著茶,若有所思。若那人的目標隻是位於巡撫之位上的人,那麽他便是最好的誘餌,看來要好好安排一下請君入甕了。

這邊賈杜若和喜寶將將回了西廂房,凳子都沒有捂熱,便聽見丫鬟傳喚說是冥公子來拜

訪。賈杜若煩惱的按了按太陽穴,這冥歇真不叫人省心,她這才剛剛吃了膳食回房,還沒有來得及小憩一番,他就又來叨擾了。

可他倒是不覺得自己此般來有何不妥,步子還沒踏進房中,脆聲便響徹了整個西廂房。

賈杜若斂了愁眉,又是一副眯著眼睛彎起嘴角標誌的敷衍模樣走去門口迎接。

她人還沒走出去,便聽見喜寶吵吵說:“你這人怎麽這般無禮,這時辰我家小姐是要小憩的,你還叨擾她豈不是擾了她的好夢?”

“大白天的做什麽夢呀,難不成是白日夢?這倒還算應景。”冥歇沒心沒肺的嘿嘿直笑,喜寶氣紅了臉,叉著腰攔著他愣是不讓他進。

冥歇與她幾番推搡左閃右移,還是沒有瞅到空子鑽進去。他微微皺眉站好,喜寶仰起臉一副今日你若想進去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寧死不屈的模樣。

“啪”冥歇學著往日穆肇玖對他的樣子操起那把檀香木扇在她腦門輕拍了下。喜寶猝不及防,吃痛“啊”出聲來,雙手條件反射的揉著腦袋,這下子冥歇鑽著了空子,側身便溜到了喜寶身後。

他回眸望著喜寶,得意的不行。哪知迎頭撞到一片酥軟,抬頭一瞧,賈杜若頗為尷尬的紅了臉。

這位公子哥大約隻在房中洗了洗換了件衣裳便馬不停蹄的向她這奔來了。今兒倒不比往日渾身金燦燦,衣著也著實浮華。一襲銀色羅衫上繡了祥紋圖,脖子上還掛了個巨大的銀鎖,似是覺得那身衣裳還不夠引人注意,故意搭配的。

他瞧見賈杜若的模樣,則一副我還是個孩子我什麽都不知道的無辜表情看著賈杜若,她拿他沒有辦法,輕歎了口氣說:“進來吧。”

喜寶氣急跺著腳也進了房門,隻是眸中流光都帶著股殺氣,冥歇砸吧了下嘴,隻覺得脊背發涼。

他扇子往桌上一敲,虛張聲勢亂吼一氣:“你這小丫頭怎麽回事,我瞧著你在穆兄麵前倒是乖的很,怎麽到我這兒就如

此刁蠻。”

喜寶聽到穆肇玖的名字,頓時泄了氣,埋著頭摳著自己的手指頭,嘀咕:“我,我哪裏有……”

冥歇輕站起來,笑的賊兮兮地,他拇指一撐,檀香木扇應聲而開,一股清淡的香味撲入她的口鼻。

冥歇笑的意味深長,像是窺探了什麽大秘密般:“你不會是瞧上穆兄了吧。”

喜寶“呀”的一聲,手擺的歡快,小臉兒憋成了赤色:“你別胡說,我才不是呢。”

“那你倒是說說看,為何對我和穆兄如此區別對待?你莫不是要說因為他是巡撫?我可告訴你,我冥歇的大名可比那巡撫二字響亮多了!”冥歇搖著折扇神氣飛揚的說。

喜寶惱急,跺著小碎步跑到賈杜若身邊,嘟囔著說:“小姐,你知道我自幼跟師傅學醫術,能從表象看出人的五髒六腑是否康健。我瞧著巡撫大人一臉死氣兒,五髒六腑損壞嚴重,看著他那麵相就覺得他像是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所以心中生出駭意。”

“嘿,你是沒瞧見,穆兄隻要一上街那街頭巷尾必站滿未出閣的姑娘含羞觀望,怎麽被你說的倒像是魑魅魍魎般。”冥歇不滿的坐回凳子上。

賈杜若摸了摸喜寶的頭發以示安慰,轉身望著冥歇說:“你不知道我家小喜寶最會看麵相了,雖我不知你那穆兄為何變成這般,但她說的絕對不錯。我們喜寶膽子有些小,你想想,若是有一個活不像人的人整日在她麵前晃悠還沉著一張千年不融冰山臉,她可不就害怕嗎?”

“其實穆兄兩年前是個頂愛笑的少年郎,自從兩年前的那場變故,他久病痊愈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終日陰沉著臉,連體力都大不如從前。之前我們踢蹴鞠他可是最厲害的,可現在還沒踢兩腳,他便喘的不行。甚至都不能久站。”

冥歇拾起桌上的茶盞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眼睛透過蜜色的茶盞似是要從中窺探到什麽。他深吸一口氣,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