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素心冒失

第23章 素心冒失(1/3)

“喜寶之前並沒有見過陳娘,陳娘又是受毒箭木毒害,屍體辨不出眉目麵容。這人隻要衣著相似,很容易瞞過喜寶。”賈杜若說著還輕輕拍了拍喜寶的背。

“隻是平日裏膳食都是丫鬟們端過來的,我們也不曾見過那廚娘。若是要找到那個喬裝之人談何容易。”一直坐在一側久不出聲的素心開了口。

隻是語氣冷冰冰的,她聽了心裏很是不舒服。

“說起毒箭木,我倒是想起那位在岐山遇刺的白麵書生了,他可不就是被毒箭木毒死的嗎?這毒箭木乃是劇毒,不知哪裏最為盛產,我竟在這大燕國的邊界見到了兩次命案都是由毒箭木引起的呢。”

素心這語氣更為陰陽怪氣,她麵上不驚波瀾的模樣,更是讓賈杜若打了鼓。這素心姑娘似是看她不順眼般,從不曾正眼瞧過她,這話裏有話的,好像在說殺害白秦禮和廚娘的人便是她這位最喜用毒的“毒娘子”呢。

想她好歹也是一江湖大莊的少莊主,今日卻淪落到處在別人屋簷下還要受人臉色的地步。這能叫什麽,造化弄人?

都道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隻嘿嘿嗬嗬幹笑,也不反駁。可喜寶自幼長在永泉山莊,她雖然膽子小,卻是聽不得別人說山莊一點不好。

隻見她氣紅了臉,聲音懦懦卻帶了幾分硬氣,說:“我們永泉山莊是最擅製毒,大燕國一半的毒箭木都由永泉山莊產出。可我們卻從不幹殺人害命的事,我家小姐更不會做這種事情。您也就別指桑罵槐了。”

賈杜若在桌下偷偷拉了下喜寶,她住了口彎下頭去,不再說話。

隻是這句話卻像個火石般點著了素心心中那團火藥。她冷眸一橫,冷聲道:“你們不幹,可那些買你們這些毒藥的人呢。這曾萊城無處可尋毒箭木的地方,我早就查過了。這個毒藥除了你們二位帶來,恕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麽別的人能帶來。”

賈杜若氣的牙根癢癢,卻早已見識過穆肇玖耍賴,一本正經汙蔑的本領

,此刻也不輕舉妄動,眉眼間依舊溢著淺笑。

“姑娘這話就言重了。你看看我們與那廚娘毫無幹係,連麵都沒見過,又為何毒害她呢。”

“哼,誰是殺害諸位巡撫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未可知,說不定……”

“夠了!”

素心一句話還沒講完就被穆肇玖嗬斥住了,他眸中盛怒望向素心。她也隻能住了口,手不自在的擱在桌前。

“我大概已經清楚了,現在最主要的便是要找到那個救下婦人的醫者,還有找出他殺害諸位巡撫的動機。我至今都沒有想清楚他為什麽殘害這些巡撫。”穆肇玖劍眉微聳輕聲說道。

“對了,那個……”賈杜若試探開口。

穆肇玖疑惑著望著她。

“你看看啊,這辦案並不是我的強項,這個案子終究還是要勞煩大人您,所以那個十日之期的軍令狀可不可以取消。要不這每天硌在我心坎兒上,難受的緊兒。”賈杜若一臉諂媚的笑。

“哦?”他故作沉思。

“我可以跑腿的。”她一把拉上冥歇,“以後有什麽跑腿的事情,你就盡管吩咐我們就是了。嘿嘿。”

冥歇被她這一揪,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等他回過神來,穆肇玖已經點了頭,讓他們二人以後一同出去“跑腿兒”!

“為什麽是我們?”冥歇恍然大悟,連聲叫苦。

賈杜若撕了一個雞腿塞進他嘴裏,眼角彎彎說:“多吃點哈,出去那麽幾天受苦了哈,等這個案子結了,我們就去買眼鏡蛇回來玩。”

穆肇玖冷眼望著這一切,端起桌角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掃過素心,她手指一顫,吞了口口水,自己怕是犯下了大忌。

素心被穆肇玖喚進書房的時候他正依在桃木窗台前賞滿園雪白的玉簪花。手邊放了一本《禮記》,那個色澤已有些發暗的青釉茶盞還冒著熱氣。

她輕走過去,拾起茶盞遞到他手中,望著他薄唇輕抿茶水的模樣,說:“這茶盞也該換了,記得從我初入尚書府時,你便用這一盞。”

“我一直

以為爹娘亡故,舅舅舅母歸西,你會是這世上最懂我的人。”

穆肇玖的這一席話灌入素心耳中,她嘴角的淺笑僵住,再也不能言語,她猛然跪下,雙手相執行了個大禮。

“大人,素心做錯了,還望大人責罰。”

穆肇玖良久沒有說話,一雙如深夜驟雨般神秘的眸子望向銀杏樹下滿園玉簪花,火紅映著雪白,影子重重疊疊,他的眼神也失了焦點,像是要探向更遙遠的地方般深邃。

過了許久,他才恍如隔世開口,語氣卻是異常的堅硬生冷:“賈杜若,必須留在我身邊。無論用何種辦法,她都必須留下。也許那種毒她還不知道,但我相信她總會知道。這世上怎麽可能有永泉山莊都不知道的毒!”

素心跪在地上,一言不發,依舊拱手行禮也不接話,頗有些賭氣的意味。

“若當真那毒是產於永泉山莊,那麽一切就能揭開了。”他喟歎一氣,左手執起土坯色茶壺又往那個茶盞中倒了一杯熱茶。

“永泉山莊已經世代傳承了近百年,若是那毒產自永泉山莊,為何從未聽說過。而若當真產自那裏,會不會尚書府那場慘案便是永泉山莊一手策劃。”

“大人……”素心猛然給他磕了個響頭,“素心不怕死不懼人,如是我假設的那般,賈姓姑娘便是來取大人的命的呀。白秦禮遇刺分明與陳娘被害是一樣的手法,大人難道看不出來嗎?”

穆肇玖不為所動,手緊緊的攥緊茶盞虎口處開始泛白,他緩緩轉身,動作輕柔。

“是一樣,可都不是賈杜若所為。”

“她那日說貼身侍女去過一趟膳房,當時廚娘依舊在。冥歇對屍體的研究你是最了解的,他推測的定然無錯。你就沒有懷疑過是喜寶那個丫頭在說謊嗎?她每次說起這事時,都是畏手畏腳吞吞吐吐。她若是在撒謊呢?”

素心頷首,整個人幾乎要俯身與地上。穆肇玖終究不忍,默默從窗台走回圓木桌前,拍了拍矮凳說:“別跪著了,過來坐下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