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巨蟒
第6章 巨蟒(1/3)
女孩在雷的懷裏拚命地掙紮呼救,要不是一直以來雷都是用皮帶將她綁在身上此時早已控製不住她。女孩蹬住了雷的腹部,雙手撐著雷的胸口,用力就要掙脫,雷不管會不會再被她誤會,粗暴摁下了她要露出掩體的腦袋。
“是我救了你,安分一點。”雷說。但是女孩顯然是被雷的尊容嚇得不輕,完全聽不進他說的話,一腳踹在了雷的臉上。麵對外敵,被保護的人卻在和自己鬧別扭,要是換巴托在場肯定一早就火起了。但雷畢竟是雷,見道理說不通,他便把槍口摁在了女孩的小腦袋上,由於剛才連續的開火還有些餘熱的槍管讓女孩不由打了個寒噤,立馬消停了下來。
“很好,這才乖。”雷解決了內憂終於能專心思考如何應對外患。
“砰!”雷開槍擊中了從巷尾高牆上露出察看的腦袋,他明白了對方之所以會和自己費那麽多口舌其實也是在拖延時間,好讓兵士們徹底完成對自己的包圍網。看來對手真的非常忌憚沙利葉才會如此謹慎地堵死自己而不是急於進攻。
一顆手雷樣的東西被扔進了雷的掩體,雷在心裏大呼不妙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身體護住了女孩。然而那手雷卻沒有爆炸,它原地打著轉,噴出了白色的煙霧。懷中女孩的咳嗽和呻吟讓雷明白了這是一枚催淚彈,看來對方是想要活捉自己。雷有喪屍一樣的身體倒是不要緊,可是那女孩已經是眼睛紅腫,淚流滿麵,她本就虛弱的身體讓雷十分擔心。此行的目的本就是為了保護女孩,雷實在不忍心看她這受苦,他已經下了投降的決定。
而他卻在腳下聽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咳嗽聲。
“快……來……”那男人沒有防毒麵罩,艱難地擠出了這幾個字。雷認出他是剛才診所裏的年輕醫生。雷仔細一看,原來牆角的垃圾堆下藏著一個窨井,醫生說完這話,便再忍受不了將頭縮進了窨井中。雷無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巷口,決定和這身份不明的醫生逃走。
當煙幕散去,兵士們在訝異獵物憑空蒸發的同時也馬上發現了地上的窨井蓋。領頭的下級軍官氣
急敗壞,將軍刀插入了縫隙裏撬開了井蓋,正急著縮身下去,旁邊的士兵卻提醒他井蓋上有個特別的東西。半截身子已經下井的他撐開兩隻手肘卡在了井沿上,不耐煩地順著手下的目光望去——井沿上粘著一個小小的不鏽鋼拉環。他的心一下子涼了,他很熟悉那個拉環,那是手榴彈的拉壞……
背手佇立在不遠處的中年軍官認真聽取著屬下的匯報,他搖著頭取下了腦袋上上繡滿爬蟲類鱗紋的黑色貝雷帽,立正自己的身體,朝著爆炸的現場閉上眼睛鄭重地垂下了頭。看到這一幕的普通兵士無不好奇地探頭。但中年軍官身邊同樣是黑色貝雷帽的幾個人卻早已習慣他們長官的這一行為。每當自己指揮的戰鬥有友軍犧牲時,他都會鄭重地為他們哀悼。有人嘲笑過他是假惺惺,他總是回報以冷笑,又有信任自己的部下因為自己的指揮而犧牲,這是最令他心痛的。這種固定的儀式表達真誠哀悼的同時也是他對自己的反省:自己的戰術還有哪裏需要改進。這次的結果有很大程度是由於他的誤判,他本以為自己有餘裕決定是要擊斃還是生擒獵物。他本不想摻和進近畿邦貴族的內部紛爭中,但在與男人的喊話中,對方男手上的那塊吊墜和聲稱王女還活著的發言還是引起了他的興趣,這是他改變主意要生擒男人的原因。
此次行動在一開始就被這獵物擊殺了第一個黑帽子狙擊手,在接下來的街頭交火中又被射殺了一名,受剛才的爆炸波及還有一名黑帽子正情況危殆。一次行動損失了三名手下,這是近五年來從未有過的。
而讓獵物成功脫逃則是這支名為“派森”的特殊部隊成立十餘年來的首次。更讓他感到恥辱的是這次的對手不是什麽國家級的重犯,而隻是叛亂軍中少校級別的小頭目。
這也許很大程度上和他這次隻帶了7名手下臨時參與而需主要仰仗這群草包的本地“衛國軍”掩護有關。
沙利葉。中年軍官一遍遍地默念著這個名字,扶正了自己的貝雷帽。他並不擔心之後的抓捕,因為他有足夠的自信這
個沙利葉馬上就會栽在自己手上,正如自己部隊的名字“派森(巨蟒)”一樣,獵物一旦被他們纏上就別再想著能掙脫,他們一定會像蟒蛇一樣絞斷他的筋骨,擰幹他的血肉,使他成為自己頑強生命力的養分。
踏上了專用的吉普車,中年軍官離開了現場。他這次來近畿邦打擊犯罪隻是受邦警署之邀而一時興起,視察和交流也是掩人耳目。他肩負著其他秘密任務,可沒時間在這個地方多費心思。
也許會有細心的衛國軍士兵發現這些黑色貝雷帽上的章紋不同於自己頭上象征近畿邦領主的向日葵,他們頭上頂著的是赤紅色的太陽,這是皇室瓊斯家族的章紋。
兩條街外的一處冷清的路邊,一輛老舊的卡車停在已經滅了的路燈下。三個人撬開了窨井的蓋子,拉出了在下麵敲擊井蓋作為信號的人。這些接應的人用頭巾捂著口鼻,邊推著人上到卡車後箱,邊謹慎地環視著四周。最後一個人剛踏上車尾,司機就急著踩下了油門,朝著城外開去。
卡車後箱裏,那個年輕的醫生接過夥伴遞過的水壺擰開就往自己的眼睛上倒,他把水壺遞給了雷,讓他對著女孩照做。
女孩似乎受驚不小,神情恍惚地蜷縮在雷懷裏,雷給她清洗眼鼻的時候她才有所反應,但此時的掙紮已經微弱地可以忽略。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雷終於發問。
“少校,你不認識我了嗎?”醫生旁邊的同夥解下了頭上的布,露出的是一張看起來不超過三十歲的男人的臉,他看起來應該很開朗,但深重的眼袋和半長的亂發告訴雷他很疲憊,“我是托馬斯啊!”
他上前握住雷的手。這些人看起來是沙利葉的熟人,雷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革命軍?”
托馬斯木然地點頭,好像在疑惑雷為什麽會問出這種問題。
在顛簸的車上倒水並不是容易的事,雷不可避免地弄濕了衣物,他解開綁著她的皮帶和腰上的兜子。女孩赤紅色的絲質裙擺像流水一樣落下,金黃的向日葵紋樣展露無遺。
卡車後箱的幾人,看到這紋樣無一不露出了敵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