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慮
第10章 疑慮(1/3)
貨車載著十幾人開在坑窪的土路上。說是去接應起義，隻有這麽些人還是讓雷有些沒底，細問之後才知道，這十幾個人已經是這夥革命軍所能抽調出的所有戰鬥人員了。雖然還有一部分戰鬥人員執行任務未歸，但即使加上他們，和後勤等非戰鬥人員，這夥革命軍的規模不超過一百人。即使如此，這夥由肖領導的人也已經是近畿邦規模最大的革命軍勢力之一了。革命軍之頹勢可見一斑。
自從五年前的那次大清剿，革命軍的隊伍就分崩離析，殘存下來的組織現在也還是一盤散沙。
依舊是肖在開車，但這次雷坐在了她身邊的副駕駛位上。他有些擔心肖，因為現在已經是清晨，天已經開始亮了，這意味著她昨晚一宿沒睡，一直開到了現在。
“你沒事吧？我看還是找個人來替你吧。”
“不用了。馬上就到了。”肖麵無表情地說，“不用擔心我，剛才趁他們收拾行裝的時候我也稍微睡了一會。”雷無話可說，因為據說肖是這夥人裏車技最好的，雖然她是領袖，但也正因如此凡是她能做的，無不親力親為。“打戰我不行，但我還能開好車。還能讓他們好好休息。”軍中其他人知道她的倔強性格也就沒多說什麽。雷十分佩服她的品性，對紅的提醒又多了分懷疑。
“倒是你，被顛得睡不著？”
“我不用睡覺。”
“煉成者的身體真是方便。”
雷想自己該和她說些什麽，好讓她的工作不那麽乏味。
“霍華德……女士。”
“哈哈哈，女士？”雷第一次看到她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好久沒人這麽叫我了，簡直讓人起雞皮疙瘩。”
“那該怎叫你？”雷樂見氣氛輕鬆了下來。
“和以前一樣就叫我肖吧。”
“你從前就認識沙利葉？”
“你在說什麽傻話？”肖瞟了一眼雷，但注意力又馬上集中向前方的路，“一直以來我不都是你的部下
嗎？”
“都說了我不是沙利葉，我是雷蒙德。但現在我想替他完成他的事業。”
“你這些五年來卻實變化不少。是不是芒石的試煉影響了你的記憶？”
“都說了我是另一個人。”雷再次重申。
“好吧，不管你的內在是誰，現在你的外表就是沙利葉。”
雷說不出話反駁，自己進入沙利葉身體的時候是不是就該想到，雷已經不是純粹的雷了。繼承了沙利葉身體的雷，是否本就有義務連同沙利葉的生命和他的意誌一起繼承？不至於。雷這樣想。
但無可否認，沙利葉的生命和自己的生命此時此刻是混合在一起的狀態。
“我們需要你。”肖說，“即使你隻是表麵上的沙利葉。革命軍的現狀你也看到了，他們需要有一個像你這樣的人來重新給予前進的希望。”
“我明白了。”雷若有所悟，“我是雷蒙德，同時也是沙利葉。”
雷最終承認了自己是沙利葉，肖鬆了口氣。
“你對那孩子怎麽看？”她說。
“什麽怎麽看？”
“我是說她說的那些你相信嗎？”雷心想莫不是紅的小謊話被她識破了，雷想幫紅隱瞞她的謊言，因為紅並沒有惡意，那謊話隻是出於她為了保全自己的目的。要是紅的謊言被看穿了，那紅就會被革命軍所懷疑，雷不願讓她處在那樣的危險處境中。
“嗯。”雷點頭。
“她跟著你多久了？”
“一天……”
“那你對她有多少了解？”
“……”雷的確對她了解得不多，但他覺得自己是了解她的，起碼比革命軍們了解她。因為有些話她隻會對自己說。
“我總覺得那女孩有些不對勁。”
“理由呢？”雷有些心虛。
“剛才一路我都在想她對我們說的那些話，有一個細節我有些在意……”
“什麽？”雷心裏一緊。
“她不是說因為眼睛不是紅色所以沒有留下照片嗎？”
“對呀，怎麽了。”
“可是這說不
通，其實隻要再拍照後再去修改照片就可以把照片上的眼睛弄成紅色。”
“還能這樣？”
“確實可以。而且據我所知那些家夥們在新聞照片上沒少動過手腳。”
“這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比如其他貴族因為排擠她而不讓她出席各種活動，和留下照片。”
“你要這麽說我也沒辦法。”
雷見她沒有其他的根據便一下子有了底氣。
“隻是這樣的話，我們不該懷疑她吧？再說她還隻是個小姑娘。”
“因為不確定，所以我才隻和你說。你能和我講講你一路上你和她的具體情況嗎？”
“……”雷有些抗拒，總覺得她非要查出紅的可疑之處不可，這讓雷心裏不太舒服。
“沒什麽特別的。我救了她，把她帶到了這兒。”
肖看出了雷的保留。隻歎了口氣，也不再問了。
這聲無奈的歎息讓覺得自己確實有些偏袒紅了。可是紅她還隻是個孩子，雷搞不明白肖為什麽要這樣懷疑一個孩子。
雷轉頭看向肖，他本想和她搞好關係，但現在卻是這樣尷尬的氣氛。雷不會意識到是紅說的那番話讓他在無意識中與肖保持著距離，他為紅保守著秘密注定使他無法對肖開誠布公，雷隻覺得有堵透明的牆壁將他們二人隔開。
貨車載著眾人來到了昨晚剛剛逃脫的那座小城。雷這才從肖的口中知道這個叫布倫的小城是個交通要衝，此番前往維斯頓鎮必須在這兒搭乘火車。雷憑著義眼老遠就看到了城門口的情況，他警惕地對肖說：“以前城門口有盤查嗎？”
“基本沒有。”
“快把燈關了。”
肖聽從雷的指示，關上了前車燈，緩緩讓車減速。
“城門口有五個人站崗。有什麽辦法嗎？”
“有，”肖打著方向盤，“雖然費點時間，我們可以從貧民區繞進城去。”
一定是昨晚雷造成的騷亂讓這座小城加強了防備。兩人都預感到了事情的進展有些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