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閣樓裏的惡臭味
第十三章 閣樓裏的惡臭味(1/3)
“服務員，打包！”
喊了一聲，袁飛徑直從椅背後麵提溜起衣服，將兩包打包好的快餐袋攥在手裏，看了眼已經開過瓶口的啤酒，袁飛還是忍不住舉起來咕嘟咕嘟的喝了兩口。
完了一邊大搖大擺的朝車走過去，一邊衝著我咧著嘴解釋：“喝酒能讓人亢奮一點，工作性質，應該時刻保持高強度的精神狀態。”
說著，袁飛很自然的把車鑰匙遞給了我。
這分明是自己不想開車愣找的借口……
袁飛在車上匆匆的解決了他的晚飯，十分鍾，又重新折回筒子樓。
這裏沒什麽安保設施，路燈也很少，多處地方都是漆黑一片，重新回到白天案發的地方，空無一人，地上還殘留著血液的痕跡，已經變成深褐色了。
偵查需要，在地麵勾勒的人形狀輪廓也沒有被擦去，就好像一個人還躺在那裏，腦海裏麵浮現死者睜大的雙眼，眼珠凸出……
我別過眼睛盡量不看，努力控製自己不胡思亂想。
袁飛也沒好到哪裏去，自從下了車就沒怎麽說話，趁著月光，臉色有些慘白。
一路上了六樓，經過602門口，我和袁飛很默契的停住了腳步。
“房東的話應該有鑰匙吧？”
我剛問出口就自然的閉上了嘴，因為仔細觀察，門把手的位置貼了封條，沒有被破壞過，所以自從遲一涵案件發生之後，裏麵是沒有進去過人的。
袁飛在前，兩個人一前一後上了頂樓，六層不封頂，上麵還有一層閣樓。
“閣樓應該是六樓買房時附帶的。”袁飛若有所思的提醒了一句。
筒子樓的閣樓很有特點，是一小間平米不大的房子，僅占整個樓頂三分之一的麵積，高度也不過是正常房屋的一多半，人進去的話可能勉強維持一個頭頂往上一指的高度。
沒什麽利用價值，人們多用來充當雜物間。
垃圾袋裏麵的屍塊少約百十來斤，死者一個勢單力薄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提著這麽重的物體來這麽高的地方。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屍塊產生的第一案發現場就是在筒
子樓，而且是越靠近頂樓的位置。
那麽這樣推測的話，合理性可能……凶手就是死者。
“有鎖。”袁飛借助手機的亮光指給我看。
確實掛了一把鎖，很小巧，目的似乎並不想要鎖住什麽。
很容易撬開，心生一計，但是又有些猶豫，這樣做算不算是毀壞財物，亦或者破壞案發現場呢？
袁飛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挑釁和攛掇的意思。
我手伸向鎖的部位，本來隻想摸一下，但是稍一用力，隨著啪嚓一聲響，鎖竟然直接開了。
“假鎖！”我下意識的叫出聲。
“什麽假鎖，是你撬開的好不好？”
袁飛挑眉，故意調侃，但是手裏的動作不停，已經越過我把鎖拿下來，徑直推開了門。
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猛地一股惡臭味撲過來，我和袁飛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就好像下一秒裏麵就有什麽洪水猛獸跑出來一樣。
對於袁飛來說，這種惡臭味卻是熟悉的，是屍體的味道。
沒有足夠的光亮，白天已經經曆過一次，擔心閣樓裏麵還會有什麽慘不忍睹的畫麵，我和袁飛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正躊躇著，袁飛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如此安靜而又有些詭異的氣氛，驀地響聲把兩個人都嚇了一跳。
捂著胸口，我覺得此刻我的麵色是慘白的，“你就不能把手機調成震動嗎？”
“不用在意細節。”袁飛訕訕的笑了兩聲，按下了接聽鍵，隔著手機，路遠的聲音傳過來。
“這麽晚了，幹什麽去了？”聲音很嚴厲，本來就是關心的話，但是從路遠的嘴裏麵說出來卻是另一種感覺。
“筒子樓的閣樓，我和清沅在這裏。”
言簡意賅，袁媛說完，隔了幾秒鍾的思考時間，路遠輕聲：“等我過去。”然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閣樓裏麵的惡臭味很大，大到我們站在幾米遠外都聞得真切。
因為是背光，沒有窗戶，僅有一扇小門，房間裏麵什麽都看不清楚。
“如果真的是死者淩琳碎屍的話，她是怎麽
在這閣樓裏麵和屍體一起度過這麽長時間的呢？”
想起死者穿著的居家睡衣，我難以想象袁飛說的可能。
路遠趕來的速度很快，但是樓道裏響起的腳步聲卻有些重疊，和袁飛對視一眼，目光裏出現一絲異樣。
“兩個人。”嘴型出奇一致，但是都沒有發出聲音。
我和袁飛躡手躡腳走到了背光的角落裏麵，這麽晚了，出現的如果不是路遠的話，很可能就是和凶殺案相關的……
恩……可能是凶手。
我和袁飛隱藏在一小部分的黑暗中伺機準備著。
樓道裏聲控燈的光亮的一部分投射到頂樓的樓梯口，暗黃的燈光裏，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現，身子挺直到一絲不苟的樣子，不是路遠還能有誰。
那交叉重疊的腳步聲……
從那個角度，沒有看到我和袁飛的身影，路遠在樓梯口遲疑了兩下，挪動步子，身後露出了一張好看的麵容。
路遠竟然把唐夢薇一起帶來了。
我和袁飛從暗處走出來，路遠的眉頭微皺，神情似乎有些不滿。
倒是唐夢薇，從一上樓神情就專注到了別處，我和袁飛的出現並未引起她的絲毫注意。
像是被惡臭味吸引一樣，目光一直盯看那間閣樓。
在場的，唐夢薇應該是對這種屍體的惡臭味最熟悉的人了。
“怎麽回事？”
我以為路遠問的是這一股一股的惡臭味，直接解釋道：“閣樓裏麵傳來的。”
路遠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冷聲：“我知道。”
呃……
四個人站立的位置，可能看向我的角度最直接，唐夢薇轉過身：“房間裏麵有燈嗎？”
我搖了下頭表示不知道，微作思考，唐夢薇若有所思的看向路遠。
“路隊，我申請派重案組刑偵科成員現場偵查調取線索。”
“你也懷疑這裏是白天碎屍案的第一案發現場？”
唐夢薇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不，夾雜在空氣中的惡臭味的屍體氣味有兩種，裏麵應該至少長時間存留過兩具屍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