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對切口
第十四章對切口(1/3)
我被安排和姚叔住一屋，客棧本來都是通鋪，一屋至少能呆六七個人，如今客棧沒有啥客人，所以堂口的管事大多被安排成兩人一屋。
想到此行一直要跟著這位姚叔，我就有意地搭訕，問些下地的事兒。姚叔似乎並不象外表看上去那麽可怕，對我的問題十分耐心的回答，並且一再提醒我一些下地後要注意的事項，大多和父親提醒我注意的內容差不多。
姚叔一邊說著下地可能出現的危險，一邊提醒我有沒有隨身的趁手的家夥。我有炫耀地從身後抽出那把烏靈刀，告訴姚叔這就是我的防身的家夥。
姚叔的表情瞬間就起了變化，吸著旱煙的嘴巴也張得老大，好半天才恢複了神態。
“嗬嗬，小子，可以啊。有了這把寶刀防身，邪穢之物很難近身的。怪不得你老爸這一次讓你下地，自己卻不親自出馬，把你交給了我。原來是你小子福分大，竟然被它認做了主人。”
“姚叔，你也知道這把刀的神奇？”我十分好奇，怎麽姚叔也似乎十分了解這把刀的非同尋常之處。
“我隻是聽說過，道聽途說的那些不靠譜的事兒我就不說了。我隻是告訴你，有這把刀帶在身邊，就算下地後遇到多麽厲害的粽子都不必擔心，因為它們都怕這把刀，此刀是它們的克星。”
“怎麽個克法？”我打破沙鍋問到底。
“那我可真不知道了，不過幾大家族的先人都親身經曆過一些事情，在他們描述的生死關頭，就是郎中憑著這把刀化險為夷的。這麽說吧，如果沒有這把刀，怕是現在大不一樣啊。別說什麽家族的產業，就是家族人丁也不會象今天這麽興旺了。”說話時，他那對陰陽眼越發的感覺古怪起來。
“可是，我現在連刀都拔不出鞘，還談什麽用它防身，更別說幫大夥了。”我不無沮喪的說。
“哈哈哈”姚叔突然大笑起來，摸了一把我的腦袋說：“這就是你不
懂了，這刀雖然認了主人，但並不是每時每刻都靈氣十足的。隻有下地後遇到十分的險情，它才會有靈性。到時，不用你拔刀，它就會自動彈出。”
說著，姚叔又有些狐疑地盯著我看了一小會兒，才又說：“不過，我沒有看出你習武的痕跡。難不成你老爸沒有教過你聞家的什麽身手？”
“我倒是打小就想習武，可是父親卻好象很反對，更別說傳授我了。一味地讓我苦讀四書五經，可我又最不喜歡那些咬文嚼字的事兒。”我知道聞家上下，除了女眷，男的基本上打小就會習些拳腳。隻是我打小連個馬步的要領都不知道。
“那你老爸是不是教過你一些吐納心法，比如什麽短吸長呼，氣運丹田。”老姚似乎也有些納悶兒，繼續問我。
“沒有呀，什麽都沒有教我。別說教我，平日裏都懶得理我。就連他逼我學的那些四書五經，也從不過問。”
“這倒奇了？如果你是被這把刀認的主人，怎麽著也應該教你一些內功心法呀。不然，這刀的威力怎麽使將出來呀？”姚叔小聲自語著。
“這倒不奇怪，我是前些天才跟著爺爺見到這把刀，所以所謂認主的事兒也就是剛剛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兒。”
“噢，那就不奇怪了。看來，你爸當初是不想讓你入咱們這行呀。唉，是呀，看過無數的生生死死，如今吃穿不愁，怎麽著也要留出一兩後手。這倒鬥的營生總感覺哪天會走到頭的呀。”姚叔似乎生出一些感慨。
提到生死，姚叔一下子變得沉默了許多。我也就借坡下驢，說一路勞頓，勸姚叔早些休息。自己把那把短刀抱在胸前，想著過往種種，漸漸睡著了。
朦朦朧朧間，我感覺頭有點沉，想翻個身，卻怎麽也做不到，大腦還來不及細想是怎麽回事，就已經什麽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過來，感覺腦袋比平時大了一圈，下地穿鞋的一刹那，腿還軟了一下。這
是怎麽回事，以前從沒有過這種經驗。再抬頭望向床鋪一解的姚叔，還兀自打著輕輕的酣聲。
我心下以為很少出門，對這通鋪天生有點水土不服吧。
一行人吃罷早飯，再一次上了路。
此時，隊伍沒有沿著鐵路線往東直行，而且折向偏東北的方向。
因為從此地往東便馬上要進入洛陽的地界，那裏戰事剛剛平息，難免盤查得緊，為了免生事端，隊伍準備稍稍繞遠後便要尋著黃河渡口，然後再乘船。不知道是不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路上並沒有人談及此次的目的地究竟在哪裏。我也曾試著問過幾個人，都閃爍其辭，含糊地支吾過去，並沒人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我也隻好作罷。隻知道哪著姚叔走就對了。
這一日，行至義馬偏北的曹村附近，這時盡是低矮的山地，路人的行人越發的稀少。
轉過一道山梁，突然在道中閃出一隊人馬。
這隊人馬穿著象是國軍的製服，不過破破爛爛的，布料的色澤也不統一。不過為首的漢子卻身材高大，威風凜凜，兩隻手各拎著一把盒子炮，斜著眼望著我們的一行車隊。身後的四五十號人全是手執清一色的中正式步槍。
我一看這陣仗就心裏發毛了，還沒有到下地的地兒，就被兵痞一鍋端了。雖然我們也隨身帶著家夥，那也不一定逃的脫。因為這些人顯然是久經沙場的兵油子，槍法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裏。之所以出現在這裏，怕是不願意上前線賣命，看看國軍氣數已盡，想劫些錢財，日後也好有條生路。
頭車上會著的白叔，一個健步跳了車，三步並做兩步，來到那兵痞頭目跟前，笑嘻嘻地一拱手：“東邊日頭西邊雨，不是這位兄弟所在的山門朝哪兒開呀？”
“喲，還懂得用切口，不錯呀。”對方似乎有點遲疑，不過還是順口說，“懷抱江河，坐看風雲，嶺高風黑夜路險，若問雲高欲歸處，瞎子尋山聽雨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