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怪客
第十三章怪客(1/3)
不知什麽時候，我終於醒轉過來，驚喜的發現，自己的小命還在。正待破涕為笑，為自己慶幸大難不死，卻馬上全身一陣**，僵在原地。
隻見一隻比自己腦袋還大的蛇頭從身側猛得探到眼前。一陣極大的腥臭撲鼻而來，一雙雞蛋般大小閃著藍幽光的蛇睛正死死盯住自己。蛇頭的鱗片泛著點點寒光，耳邊不時傳來鱗片摩擦岩壁和碎石屑掉落地麵的聲音。
媽的，剛才窒息而死就他媽的夠慘了。這下更慘，瞧這碩大的蛇頭，一口咬下自己的腦袋一點都不成問題。想到自己死無全屍，腦袋在蛇腹中被強酸一點點的侵蝕融解，我的腸子都快悔青了。
三魂七魄即將離體之際，我居然又想起我一直跟著的那個人，那個唯一有可能幫我的人。這麽大的一條蛇，難道他是瞎子看不到嗎？
正想著，忽然蛇頭被什麽重物狠狠地一擊，這畜牲居然吃痛，從我眼前一下子溜走，閃入黑暗之中。
我一手摸著被勒的生疼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下一秒，一顆腦袋探到我的麵前。這一次不是蛇頭，的的確確是一個人的腦袋。
不過，這腦袋上的五官差點沒把我一下子嚇得背過氣去。
燭光搖曳中，那張臉上的翻著肉的一道刀疤甚是醒目，翻卷的肉中正一點點的滲出鮮紅的血液。
最噬人心魂的是那一雙眼睛，一隻黑的發亮，沒有一點眼白，一隻灰白暗淡，看不到瞳孔。粗糙不平的皮膚泛著略微比黑色淺些的灰黑色，嘴角象是笑著翹起，但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笑意。
“陰陽眼！這不是爺爺讓我一直跟著的姚叔嗎？”我心裏忽然輕鬆了幾分。
懸著的心還沒有放平放穩，突然，姚叔的嘴張得老大老大，最後張大到根本不是一個人可以做到的程度。那張開的血盆大口裏，幾個突出的巨大的獠牙，讓我馬上意識到了什麽。
不過已經來不及了，那血盆大口猛得就向我的腦袋咬了下去。
“啊！”我下意識慘叫一聲。
突然我感覺有人在推我，一下接著一下
，朦朧中聽到似乎是三叔的聲音：“醒醒，小明，醒醒。”
我身體一振，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我使勁揉了揉眼，媽的，原來剛才是做了一個夢。不過這夢怎麽感覺那麽真實，差點沒有把我的膽子嚇破了。
“趕緊穿好衣服，我們該出發了。”三叔扔下一句話，就又閃了出去。
收拾起剛才夢魘驚出的一地情緒，我馬上裝好衣服跑到院中。
天剛蒙蒙亮，雞還沒有打鳴。隻見院中已經站著六七個人，個個打扮得象走山貨的農戶。三叔四叔也在其中，不過沒有看到父親。
一見到我，四叔也不多說話，衝著眾人一揮手，一行人三輛馬車便穿行在空無人跡的街巷之中，不消片刻便出了鎮子的東門，沿著一條小路向前行去。
路上我問三叔，怎麽父親這一次沒有跟著下地。三叔笑著說，有他和四叔在，父親在家坐鎮就行。
想到爺爺最近身體的確不好，我也隻是哦了一聲。
又行了一段時間，遠遠地看到路旁有一間不大的酒鋪，酒旗招展，正是陳記酒鋪。
等離近了，發現鋪子的外麵停著四五輛馬車，敞開的酒鋪裏坐滿了人，大概有十來號人。陰陽眼姚斌，白玉堂，晁三丈，焉老六等幾位堂口的管事都在其中。
我們並沒有下車，這十多人一見我們便也都從鋪子裏走了出來。幾位堂口的管事，平時都是綢緞錦衣，如今也都換成了粗布衣衫。
陰陽眼姚叔自知長得一副嚇人的麵孔，弄了一頂鬥笠戴在頭上，讓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他。
雙方打過招呼，也不多言，紛紛上了馬車，一行車隊繼續向東而行。
且停且走，一路上三叔跟我聊了許多關於倒鬥的奇聞趣事。先前我被那個被蛇吞吃的夢折騰得恐懼心態，也漸漸地化解，時不常地還問三叔一些關於倒鬥的問題。
很快，我也知道，原來倒鬥的第一步是尋龍點穴，也就是要找到墓室所在的位置。這不僅是一個技術活兒，而且地域不同，門派不同，使用的法子也不盡相同。但南北公認的是
風水師的尋龍之法。風水師結合了山川河流的地勢走向，以觀星點穴做為尋龍的正宗法門。不過各朝各代對盜墓行為的嚴苛刑罰，真正的風水大師近些年已經基本上斷了傳承。聽說，如今天下，隻有江蘇省的茅山一脈或許還有一兩位風水大師，其他的不過是瞞天過海，欺世盜名的冒牌貨。他們偶而蒙些流落四處的盜墓小賊倒算是綽綽有餘，但要他們尋一處龍穴，那對他們而言勢比登天。
由於前些時的洛陽戰事，越往東走，路上的行人車輛越少。這一日，我們一行人來到了澠池縣的一個小鎮，天色已晚，怕是趕不到縣城，再者中午錯過了打尖的地方，於是大夥決定今晚就留宿在鎮上。
鎮子不算大，但卻有好幾家很象樣的客棧。於是一行人挑了最大的一間。四叔一麵吩咐備了上好的草料喂馬，一麵招呼小二好酒好菜趕緊得上。因為客棧最近生意清淡，冷不丁來了偌大的買賣，客棧的夥記們都顯得格外的勤快。掌櫃也很會來事兒，取了久藏的杜康老酒，陪著笑臉挨個的敬酒。
酒酣耳熱之際，白家老三興致頗高，本來就是講黃段子的高手，如今更是借著酒意滔滔不絕，把這群大老爺們逗得一陣陣的放聲大笑。
正在此時，門外閃進幾個粗布漢子，看裝束象是趕腳的農戶。進來那幾人圍坐在一起，隻要了兩個涼菜，一小壺酒，便低聲說著什麽，並時不時地往這邊望來。我也無意中朝那邊望了望，竟和其中一位尖嘴猴腮的人對上了眼。對方的目光很犀利，我忙轉移開目光。
三叔四叔他們好象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自顧自地喝酒談笑。
很快，那幾人便結了帳，走了出去，來得快，去得也快。
三叔此時才湊近四叔說：“看見沒有，剛才那幾個人，手腳很麻利，不象是普通的老百姓。”
四叔此時也略有醉意，不過神誌卻很清楚：“看到了，不過，沒有發現他們帶著什麽家夥。應該是過路的盜賊。不過，今晚可要留意了。尤其是馬車附近，多派些人手盯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