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夢魘

第十二章夢魘(1/3)

是夜,我用一塊羊皮仔細擦拭著烏靈刀。奇怪,羊皮所到之處,根本不用用力去擦。那些看到的鏽蝕和灰塵,好象隻是敷在刀鞘的表麵,隻稍稍拂過,便盡數褪去。

等把整個刀鞘清理完畢,這把刀的真實麵容呈現在了我的麵前。整個刀鞘並沒有什麽瑣碎的裝飾,但是卻而滿了密密麻麻陰刻的圖案和花紋。因為這些紋理過於細密,似是圖案,又象是紋理,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我翻轉刀鞘之時,朝著窗戶這一側鞘身,在月光的映射下,泛出淡淡的幾縷藍色幽光,待低頭仔細觀瞧,卻又沒了蹤影,著實讓我感到詭異。

接下來的事情更加讓我匪夷所思,任憑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愣是從抽不出刀身。我記得很清楚,上一次,它自己滑出刀鞘的。怎麽這一回,竟然無法拔出來呢?心下暗叫幾聲見鬼了,依然還是攥緊刀柄死力往外抽。無奈抽到手腕酸痛不止,那刀身竟似和刀鞘合為一體,再不能讓它們分離。

出了一身汗之後,我索性不再和它較勁,隻把刀柄和刀鞘擦拭得再無半分灰塵。然後帶著深深的困意,抱著它進入夢香……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我們的隊伍來到一座山的腳下。三叔示意大家已經到地了,稍事休息,已至傍晚時分。大家跟著三叔來到一處樹林較為茂盛的地方,在撥開幾叢枯敗的樹枝後,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就出現在眾人的麵前。

眾人陸續入洞,我也跟著一個人彎腰進入。

一行人各自手執火把,拉開幾步的距離,在黑漆漆的洞穴裏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前麵出現了兩條叉道,一行人分作兩路繼續前行。行不多久,又出現了叉道,隊伍再次被一分為二,我隨著幾個人走了右邊的叉道。

走著,走著,發現哪裏有點不對勁。

我發現前麵原先亮著的幾隻火把漸漸的遠了,火光也淡了,稍不注意,漸次就失去了蹤影。本以為是火把的煤油燒盡,自行熄來了。後來卻發現,前麵的細微的腳步聲也

漸漸地聽不到了。

走了後來,好象隻剩下我,還有我一直跟著的前麵的這個人。那人從不回頭,隻顧往前走,根本不回頭看?

周圍越發的黑暗,無邊的恐懼開始一點點向我壓迫過來。不知為什麽,我進洞時並沒有點根火把。這下鉚足了全身的氣力,一點不敢減慢步子,生怕跟不上前麵這個人,自己就會一下子掉進這無邊的黑暗,再也出不去了。加之一直半貓著腰,此時渾身的難受不自在,身上已先後出了好幾身臭汗。

好象是事先商量好似的,進洞後,沒有一個人再說話,所以我也一直緘口不語。其間幾次想喊住前麵的那個人,但不知怎麽地就是喊不出聲音,隻好一根筋地跟著他。

走了好久,好久,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掏空,渾身上下幾乎失卻了所有的氣力。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前麵好象出現了一片空地,在前麵那人的火把所照之處,好象還有供人歇息的幾把椅子。

我再不多言,使出渾身的最後一絲氣力,把自己的身體甩進一張椅子裏,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這裏空氣也似乎十分充盈,暢快的感覺充斥了全身,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閉了眼睛就開始享受這難得的舒服。

待我迷離間,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上下,看見自己跟著的那人也停了下來,並且蹲在一角,待那人站起身形,才知道原來那人在那裏點燃了一隻蠟燭。這才想起爺爺說過的,下地後要在墓室的東南一角點燃蠟燭。可是這裏並不象是真正的墓室所在呀。隻幾把破椅子,別的什麽都沒有,更別說什麽棺槨。

那人又開始順著洞壁開始慢慢地踱著,一手高舉著火把,一手背在身後,閑庭信步似地一寸一寸觀察著洞壁,仿佛那上麵有什麽讓他著迷的東西。

我心下尋思,莫不是洞壁上有什麽壁畫圖案,才吸引了那人。不過自己筋疲力盡,卻挪不了半分步子,還是休息一下再說。

畢竟是在幽暗的洞裏,沉沉睡去是不可能的,那份進洞以來的恐懼感依

然還在,揮之不去。

到此時,我才有點後悔自己為什麽對下地產生那麽大的好奇心。這還沒有見到什麽棺槨,自己的小命就隻剩下半條了。再想想爺爺說到的什麽詐屍飛僵,自己的呼吸好象又開始急促起來,心跳也跟著變得如小鹿亂撞。

忽然間,我被一種巨大的恐懼包圍,渾身上下毛孔全都站了起來,先前的疲倦睡意一下子逃到了九霄雲外,兩隻眼睛也睜得大大的,雖然什麽都看不太清。

我隻感覺我的脖子上傳來一陣陣的涼意。柔柔的,滑滑的,象條無形的繩索瞬息間就纏繞住了我的脖子。

下意識裏我判斷是一條巨大的蛇,被它的身體劃過的地方好象都被鱗甲一樣的東西磨破了皮膚,似乎已經流出血來。

聽人說,象這種情況是不能亂動的,而且要盡量屏住呼吸,因為蛇對晃動的東西才會更有攻擊性。

於是我就屏住呼吸,眼睛望向正在悠閑地欣賞壁畫的那人求救。

可是那人似乎一點沒有察覺我的不對勁,自顧自的麵對著洞壁欣賞著。

纏繞在我脖子上的滑溜的活物忽然開始收緊,我的脖子好象被一個鐵箍鎖住,並且一點一點地在往我的肉裏嵌去。

十萬分的恐懼讓我一下子忘記了什麽屏住呼吸不動的古訓,媽媽的,老子現在根本不用屏住呼吸,因為老子根本不能呼吸了。

我伸出雙後使勁地抓住那個活物的身體,手感讓我斷定它的確是一條有半個胳膊粗細的蛇。我用力撕扯著,妄圖把它從我的身子上甩出去。可是不管怎麽使勁,那蛇隻顧牢牢地纏著我的脖子,並且一點點的繼續收緊。

此時我已經青筋暴露,窒息的感覺已經讓我的大腦開始迷糊起來,手腳上的感覺似乎也已經傳導不到大腦。媽的,難道我就這樣死了?第一次下地就玩完了?小爺我的滿腔宏圖大誌還沒有起步,就夭折在這裏了?

就在一聲聲惋惜自己小命的反問中,我眼前開始發黑,大腦漸漸也沒有了意識,昏死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