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危機感
第二十六章危機感
一愣過後,我緊緊跟上,路過那些算命先生時也無暇多看,一心隻想回去問個清楚。
約莫十來分鍾後,當再次回到原地,可卻陡然發現空無一人,連那些符紙羅盤之類的也不見蹤影,想來盲僧應該已經提前離開了。
但是地上卻多了一攤明晃晃的血液,細看之下還未凝固,顯然就在自己二人離開時這裏曾發生過些什麽。
這是誰的血?地麵也未見有打鬥的痕跡。
難道是盲僧的?
可好端端的他又怎麽突然會受傷呢,一時腦海中疑雲遍布。孫老大張著嘴,眼神中閃過一抹驚懼與擔憂,可見他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冷風掠過,我不禁打了一個激靈,現在已是下午時分,可太陽還未落山,但卻感受不到絲毫暖意,有的隻是莫名而來的寒意。
“曉七,你看這邊”孫老一指前麵,角落處多了一樣東西,若沒記錯正是之前盲僧所躺的地方。
我快步走去,仔細看去才發現是一個信封,上麵還留有斑駁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趕緊看看,可能是大師留下來的。”孫老催促著將其拆開,我點點頭,心下既疑惑又有著一絲期待。
“我已算到你還會回來,貧僧並未斷妄語,隻是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以為隻要規避好就沒有問題,可是到頭來才發現你來這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沾染上了你的一絲因果業力,僅僅一絲卻恐怖如斯。
唉,此乃貧僧一劫,是是非非,孰對孰錯,是命亦非命也。
索性我留下一道滅魂符,危機時刻或許能保你一命,我能做的就隻有這麽多了,如果你能闖過此次,可來盲山一敘,貧僧必掃榻相迎。”
內容不長,鮮紅的字體觸目驚心,但肯定不是血應該是朱砂,字裏行間剛勁有力卻略帶一絲倉促,“孫老,你知道盲山在哪嗎?”信中所提的地方記憶中似乎並沒有聽說過,但我來林京市的時間畢竟不長,而孫老在這土生土長,他或許有耳聞。
他皺眉思索,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我在這幾十年了,還真沒聽說過盲山這麽個地方,整個林京市這麽大,或許是個不知名的小地方,而且也從沒有聽大師提起過。”
連孫老也沒聽過麽,一聽之下我略微有些失落。
“你也別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現在網絡這麽發達,肯定能找到的,而且現在首先還得先應付眼下的事才行,打起點精神。”他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緊了緊手中薄薄的淡黃色符籙,莫名多了一絲安全感,神色複雜地望著地上那攤血,之前盲僧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因果業力的說法麽?
但所幸依據信中所言盲僧似乎並無大礙,隻是回去來時的地方——盲山,否則我還真有點於心不安。
正如孫老說的盲山的事先放一放,眼下的情況才是最關鍵的,所以我們又再次去了幾個地方買了一些驅邪避鬼的東西,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就當買個心安吧。
之後便又回到了他家。
“遺照怎麽掉下來了!”
我們兩人剛一進屋,就發現孫成的遺照竟然摔在了地上,玻璃相框上都出現了好幾道裂紋,好似麵目都變得猙獰了許多。
“難道有人來過?”我猜測著會不會是有小偷光顧了。
客廳就這麽大,一眼便能望盡,那就隻剩下緊閉的臥室了,我倆對視一眼便小心翼翼的墊著腳走過去。我握著門把手深深吸了一口氣,隨之用力推開,可看到的卻不是想象中的一片狼藉,就和走之前一樣的整潔幹淨。
周圍也的確沒有人走動的痕跡,那這就奇怪了,既然屋裏門窗緊閉,在無風無人的情況下按常理來說遺照又怎麽會掉下來呢?
似乎眼下隻有一種解釋,而這一念頭剛起,我便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恐怕是它自己掉下來的吧。
這是何意?
恐嚇還是警告?
孫老默默的將遺照撿起,輕輕摩挲著,沒有言語但這一刻的他卻是濕潤了眼,即便嘴上說著不孝子,可心裏依舊還想著自己的兒子吧,這就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抹不掉。
“嗬嗬,讓你見笑了,現在時間還早我先去睡會兒,等下起來後我們再走,你也抓緊時間休息吧。”說完,他抱著照片獨自走進了臥室,隻留下了一個落寞的背影。
躺在沙發上的我始終無法入睡,一閉上眼腦海中便浮現昨晚的恐怖影像,將滅魂符小心翼翼抓在手裏,生怕不小心撕破了一點就導致無法使用。
望著窗外天色漸暗,餘暉西落,我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不知道晚上將要麵臨什麽,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轉輾反側間難以入睡的我愣愣地看著緊閉房門的臥室好一會兒,咬咬牙最終還是決定不辭而別,孫老所做的已經足夠多了,何必還要將其帶入危險當中,與其兩個人犯險,還不如一人承擔,起碼良心上過得去。
悄悄將一些驅邪避鬼的工具打包帶上,為了不讓孫老有所察覺,我盡量不鬧出聲響,末了,則對著臥室的方向身居一躬,以表感謝。
這次離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相見,雖然自知希望渺茫,但也有著些許期望,這是對生的渴望。
夕陽西下,溫度驟然下降,寒氣襲人卻也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心髒,我懷揣著忐忑不安向殯儀館的方向走去。
雖然才剛剛入夜,可這條路上卻難見到一人,偶爾有些車影也是呼嘯而過,我不禁縮了縮脖子,“滴滴!”刹那間,喇叭聲陡然響起,嚇得我全身瞬間繃直,心底立馬一緊。
仔細看去,在一旁的樹陰遮擋處原來靜靜的停著一輛車,全身漆黑色,可能因為光線不好的緣故起初還真沒發現。
看到這,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目瞪大,心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渾身都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雙腿就像被定格了般微顫著卻挪不動一步。
我死死盯著那輛車,尤其是車頭處的汽車標誌,不由驚恐的想著該不會是他們吧,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感彌漫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