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鬼打牆

第二十七章鬼打牆

轎車緩緩駛來,我的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對方沒有開車燈,遠看就像隻漆黑的怪物在靠近,此時的我恐懼到了極點,腦海中不斷閃過上次那恐怖的一幕,我想跑,可雙腿卻猶如灌了鉛,沉重無比。

沿著雙腿,我的整個身軀都開始隱隱顫抖,此刻就隻能這麽眼睜睜看著轎車越來越近,怎麽辦!雖然心底不斷的提醒著自己要冷靜,不要慌,可本能上依舊是恐懼不已,難以克製。

而就在腦海中想象著那隻蒼白的鬼手即將伸出窗外要向我抓來時,兩束強光卻驟然亮起,在黑夜中尤為的明亮刺眼。

突然而來的異狀使我不得不閉上了眼,待適應了一會兒後才稍稍睜開了一條縫,這也才看清車頭處的標誌,原來是一輛廣本,隻要不是奧迪就好,這一刻心底才著實鬆了一口氣。

轎車從麵前悠然駛過,沒有停留,因車窗是半開著的,所以駛過的一瞬間我還是看清了裏麵,隻有一男一女兩人,男的坐於駕駛位目不斜視,而他身旁的女人則在整理著稍顯淩亂的衣服,令人遐想。想來剛才的喇叭聲恐怕是他們無意間碰到的,這才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而見自己又遲遲不離開,也就沒好意思繼續再呆下去了。

隨後,我慌亂的望了眼四周,發現雙腿終於能動後,也顧不得全身被嚇出的冷汗,急急忙忙的繼續朝殯儀館方向快步走去,同時心裏暗悔著怎麽當時就沒有把六色單車帶上呢,此刻真恨不得雙腿變成車輪,快點再快點。

可也就在我這念頭剛起時,身側沒來由的一陣異動,那本古樸書籍悄然出現,但卻不像上次那般有六種光芒交替流轉,而是變成了最初見到它時的狀態,平淡無奇。

隻見它自動翻開第一頁,而一輛全身勾勒著六種顏色,還鑲嵌著六顆珠子的迷你版單車便神奇的從這一頁紙中竄出,肉眼可見其由小變大,直至恢複到正常單車大小才漸漸停止,而那本古樸書籍也跟著無聲地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望著這輛單車我卻是驚訝不已,這不正是之前留在殯儀館值班室的六色單車嘛,怎麽跑到那本古樸書籍裏麵去了?思及此,我似乎有一點明白了,但也不及多想,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先回殯儀館比較好。

轟轟轟——

剛踏上六色單車,身後便傳來發動機的轟鳴聲,回頭一看,頭皮發麻的我差點沒被嚇得從單車上摔下,赫然一輛漆黑的奧迪車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身後,悄無聲息。

“小哥,你的錢還沒拿呢。”陰森恐怖的話語回蕩在四周,根本分辨不出是從哪個方位傳來的,而且隨即一隻插滿玻璃碎片的血手從車窗伸出,一張千元冥幣正抓在手裏。

“嘛呀!”禁不住喊出了聲,瘋狂的踩起了腳踏板,頓時呼呼的風聲從耳邊穿過。

此情此景竟和上次一模一樣,“桀桀,今晚你是逃不掉的。”語氣森然,而且話語中似乎早有準備,這讓我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十分鍾……

三十分鍾……

一小時……

二小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整顆心都仿若沉入了穀底,根本看不到路的盡頭,照常理半個小時就該到達的路程,可花了整整兩個小時都沒有看到殯儀館的影子,而且沿途看不到任何建築物,有的隻是大同小異的樹木,好似來來回回都一直在這條主路上。

鬼打牆!

自己絕對是中了鬼打牆!

還記得孫老給我看得那本書上簡單介紹過,鬼打牆並非什麽高級的鬼術,而實質是被某種力量刻意的蒙蔽了雙眼,人的大腦其實是有自我修正和定位功能的,平常通過眼睛輔助修正,既然鬼打牆恰恰就是遮擋雙眼,那此刻就更不能用眼睛進行輔助。

否則,隻會不斷的給大腦反饋錯誤的信號,也就更加不可能走出去,而最簡單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閉上眼睛跟著記憶和感知走,而且一定得沉下心保持冷靜。

想到便做,騎著六色單車速度未減,深吸一口氣,我卻完全放棄了雙眼,暗自壓下心中的忐忑,腦海中不斷回憶著去往殯儀館的路線。

估摸著十來分鍾後,哐!一聲清脆的響聲,能感覺到似乎撞上了某樣東西,但我並未當即睜開眼,而是單腳撐地,伸手向前一撫,入手處一陣冰涼的觸感,絕非是撞在了樹上。

當即我心底不驚反喜,之前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建築物,所以根本不存在撞到除樹木以外的其它東西,那麽現在豈不是恰恰說明……

驚喜之下立馬睜開了眼,可是臉上的喜色並未持續多久,而是瞬間便被極度的恐懼所替代。那根本就不是什麽建築物,竟是那輛如夢魘般的奧迪車,透過擋風玻璃還能看到他們正陰側側對我冷笑著,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著他們。

全身上下都插滿了玻璃碎片,其中那個如娘娘腔的男人被一塊巴掌大小的三角形玻璃直接捅進了一隻眼窩,慘不忍睹。而坐在駕駛位的男人死狀更是恐怖,一塊玻璃碎片直接插進了腦門,似要將天靈蓋一分為二,還有一塊橫切進了嘴巴,下巴聳拉歪斜著好似就靠著一張連著才沒有掉下來。

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為什麽依照書上所說的方法卻沒有走出去,因為一隻鬼手如閃電般掐住了我的手臂,“桀桀,我說過你今晚是逃不掉的。”他走下車,走起來還扭動著腰,好似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娘娘腔。

我使勁捶打著,希望能掙脫他的束縛,可卻是徒勞,而六色單車的自主防禦好像根本沒有起過一次作用,隻是我一廂情願,對它報有期望太高。

“你……你……你為什麽總是糾纏我?”

既然無用,索性我不在掙紮,嘴上問著緣由,腦海中卻是極力想著對策,隻是想要克製心中的恐懼與驚慌,讓自己表現的更加鎮定點,但說出來的話還是帶著絲絲顫音:“我,我記得,我們好像沒有仇怨吧。”

起料隨著我話音剛落,他便冷聲道:“我們就是被你害死的,你說我們有沒有仇。”

什麽!

他們兩個是我害死的?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