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遇險
第29章 遇險
李六韜全身緊繃起來,拔出手中的斬鐵寶劍,一陣灰黃色的煞氣從劍上翻騰起來,劍身發出一陣輕微的顫抖,風輕輕的吹過,一陣微微的鳴叫聲也鑽入耳中。
樹上麵的噝噝聲還在不斷的響著,可是並沒有任何東西從樹上下來,金梁先生手中依舊翻轉著紫珍寶鏡,兩眼微微的眯了起來,望著樹上發聲響的地方。
這小樹微微的隨風擺動著,樹冠縫隙中射出點點的日光,落在地上,落在金梁先生師徒身上。這噝噝聲響突然一停,一條細長的黑蛇落了下來,李六韜眼睛一瞪,眼中仿佛明亮了幾分,劍也順手向上朝黑影這刺了出去。
劍身的煞氣也隨著劍身向上吞吐,那細長身影還未接觸到劍身,遇到灰黃的煞氣便斷成兩截,金梁先生手中紫珍寶鏡早就蓄勢待發,手中一抖,一道赤光就打了出去。
就在這刹那間,這細長黑影在空中分成兩截,同時弓下身體,竟然如離弦的箭向兩邊射了出去,這赤色光芒卻是打了個空。
隻見這兩斷蛇身落到遠遠的地上,在地上滾了兩滾,留下兩道暗紅的痕跡,便竄入草叢之中,兩聲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就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蹤跡。
李六韜舉起斬鐵寶劍正要去追,金梁先生叫道:“徒兒,且莫在追,小心有詐!”
這句話說了出來,李六韜心中也是暗暗想了一下,環顧四周幾眼,這才收回煞氣飛舞的斬鐵寶劍,彎腰撿起扔在地上的水囊,對著水囊喝了一口清水,這才道:“師傅?我看剛剛這蛇來得蹊蹺,很像是來自魂屍體內,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咬上一口,那命還有救嗎?還有你說那蛇便是魂屍的弱點所在,剛才斬成兩截,那蛇還能逃走,若是真得遇見魂屍,一個還好,三五個一擁而上,我們倆的命可就丟下嘍!”
金梁先生仿佛沒有聽見李六韜的話,隻是慢慢的蹲在黑蛇逃跑的草叢前麵,用小棍輕輕的粘七地上的蛇血,用鼻子聞了一聞。
李六韜很是好奇,見師父不理自己,他不由的在師父背後習慣的撇了下嘴,走上幾步也要用手指粘起地上的血液,可手剛伸出去,便被金梁先生一手拿住。
“徒兒,莫要去觸碰,你且看。”金梁先生向草叢內指去,李六韜這時候才看見,那黑蛇剛剛爬過的草叢,此時不再鬱鬱蔥蔥,全都變作灰黃之色,與劍上煞氣有幾分相似。而且粘上蛇血的小棍早就冒起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青煙,微微有些刺鼻的味道。
這是冷汗從李六韜頭上落了下來,他心中此時才微微驚了一下,嘴上卻不停一刻,“師父,這血到是有些奇怪,怎麽會有怪味?還有草,怎麽都跟劍上得煞氣有幾分相似?”
“黑蛇必定就是控製那魂屍的,可是抵擋不住斬鐵劍上的煞氣,這才斷作兩截,但是魂屍並沒有出現,可見這控製黑蛇受傷也是不輕。”金梁先生收回了手,對李六韜道:“這次上山,真個是九死一生,其中凶險你也知道,但是師父卻不但心,徒兒可知是為何?”
李六韜眼珠咕嚕一轉,笑嘻嘻的道:“師父博學,貫通古今,徒兒那敢妄自揣摩,還是師父快說了吧,再教教徒兒可好。”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舉貫通古今,說的金梁先生很是受用,臉上都露出微微的紅暈。隻見他用手拍了拍李六韜的腦袋道:“也罷,今日師父便把這六爻神術且都交給你吧!”
說罷,金梁先生四下望了望,遠處的景象還是跟剛才一樣,日頭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陣陣山風把山間的一草一木都吹的微微擺動。李六韜像是在分析金梁先生的話語,眉宇間隱隱皺了兩下,腳下卻是剛才黑色留下的血液,還有兩叢灰黃的枯草。
他微微清了下嗓子,聲音卻是大了幾分,“徒兒,你且記住,此術可逆天,用此術不可傳與別人,隻有巾門中性格善良之人才能習得,而學此術不可為惡,隻可為人避忌吉凶。若是用此術作了惡事,那報應落到身上之日,可就是你後悔之時,若到那時,嘿嘿,縱然是神仙下凡卻也救不得你的姓名,你可記住了!”
李六韜乖巧的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絲笑意。
隻見金梁先生左手一伸,不知何時手中已然多了六枚小錢,右手向左手手腕猛的一拍,這六枚小錢就翻滾著向上飛去,金梁先生右手順勢把左手袖子一擼,露出半個手臂,六枚小錢不偏不倚,呈一字排開,都安安穩穩的落在金梁先生的手臂之上。
李六韜看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心中也是暗暗吃驚,以前看人卜卦,拿出小錢,哪有玩得像師父一樣灑脫,這仿佛都不是在卜卦,而是像過年廟會上玩戲法兒的一樣。
“徒兒,你且過來看看。”金梁先生右手像李六韜招了兩下,李六韜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朝師父手臂上看了過去。
這六枚小錢,呈一字排開,前三個圖案一致,後三個圖案一致。隻是微微有些銅鏽的錢幣看著有些古怪,這錢幣中間也有小方孔,之上並沒有任何古幣上才有的文字,前三個寫著大大的陰字,後三個寫著大大的陽字。
李六韜很是費解,便道:“師父,這些錢?正麵和我以前見的有些不同,莫不是又是師父得的異寶?”
金梁先生望著自己徒兒,眼中露出幾分笑意:“這也算的上時異寶吧,這是巾門一脈,祖師留傳下來的,卻是和普通的錢幣大不相同。你且看,這三個寫陰的便是陰爻,這三個寫陽的便是陽爻,天地間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在卦中尋找結果,我們此行的結果也在這卦中!”
金梁先生這時微微降低一下聲音道:“要解卦,還需一段口訣,你且過來,為師慢慢的告訴你!”
說完這句,金梁先生低下頭來,眼睛微微的眨了兩下,李六韜仿佛也明白了過來,趕快把頭探到師父嘴邊。
山風仍舊刮著,山上的草木都還在隨風輕輕舞動,不遠處的草叢突然逆風輕微動了幾下,仿佛有小獸在草叢之中潛行。這草叢動靜越來越大,慢慢的向金梁師徒所在的樹移來。
但是金梁先生仿佛並沒有看見,還在輕聲的對李六韜耳邊說著什麽,這時卻聽的不是很真切,隻是風中隱隱約約傳來幾句斷斷續續的話語。
“此卦……上坤下乾……若是……陰爻……曾……那便是……”直到李六韜頭點了幾點,才放大聲音道:“徒兒你可記住了?”
李六韜使勁的點了點頭道:“全都記住了,隻是還有些地方不是明白,師父,你能大聲點嗎?你在我耳邊說話,噴的我耳朵發癢……”
金梁先生麵帶笑容的點了點頭,用手在李六韜肩上輕輕一拍,這李六韜身體猛的一硬,手中的斬鐵寶劍已經舉起,看也不看,轉身對著身後的小樹就劈了過去。
山上長得樹木,沒有幾十年的時間長便是也長不大,這喊鬼山上也不例外,這棵小樹在如此惡略的山路邊長得如此茂盛,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的歲月。
斬鐵寶劍不愧是叫斬鐵,鐵都能斬斷,這樹就更不用說了,李六韜舉起劍時,劍尖就往外射出兩尺多長得灰黃煞氣,劈下之時這煞氣竟然像活了一般又往前竄了兩下,沒入草叢之中。
一個巨大的直符圖案,也不知道什麽時間已經形成,此時便化為半月向前衝去……
李六韜收回斬鐵寶劍,這時才傳來聲響,一個身影從草叢之中竄了出來,足足有竄起有一丈來高,看身影應該是人,口中傳來一聲犀利的叫聲,有點想刮玻璃的聲響,聽的人兩耳朵嗡嗡作響,心中煩躁。
而這小樹樹冠也向一邊倒落下去,樹枝接觸地麵發出一陣咯咯嚓嚓的聲響。
等那樹冠完全落到地上,半空中的人已經被直符圖案狠狠的包裹成一團,一道赤光緊跟圖案打在了頭上。
“哧……哧……”幾聲過後,那直符圖案上冒出陣陣的黑煙,在此刻山路上遠遠望去,有說不出的駭人感覺。
李六韜雙手抓住劍柄,不等金梁先生吩咐,縱身一躍,對準那人頭部就一劍刺了過去……
這一劍卻沒有任何的阻礙,直沒劍柄,這人身上猛然抽搐起來,李六韜心中暗暗道:上次斬了那蛇,還能逃走,這次定要多捅上幾劍。
心中這樣想,手上也沒有停留,拔出劍來,對準這人臉上又是幾劍。
這人抽搐了幾下終於是不在動了,身上的黑煙仿佛在剛才已經全部都散發出來了,此刻隻有巨大的符咒狠狠的包裹的嚴嚴實實。
李六韜怕這人在自己轉身突然間又偷襲,一劍下去就斬斷了這人的頭,這才放心……
這人仿佛死去多年,脖子斷處可以看見斷裂的脊椎骨,在有幾個黑色的管道被一層黑色的死肉緊緊的包裹住。
金梁先生按住流血的指頭,對李六韜道:“這便是魂屍了,徒兒,你且看口中黑色是否死了!”
還未等李六韜回答,屍體口中遊出七八寸長的蛇身,此刻已經是強弩之末,奄奄一息的遊了幾下,張開嘴巴,從口中吐出一個黑色的藥丸,這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