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糖衣與蜜劍
第13章 糖衣與蜜劍
周衡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因為工作是天師的原因，周衡早已習慣了混亂地作息，他打了個哈欠，從床上坐起身來。昨天本該去買日用品，但因為丁龍的糾纏導致回來時商店都關門了，隻能把這些事留到今天了。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周衡一邊把衣服套在身上，一邊跑到門口，“這麽早。”
拉開門，看到站在門外的是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小夥子。
“你是？”周衡覺得這人有些麵熟，但一下想不起來，大概不是什麽重要的角色。
“大哥！”徐毅連忙自我介紹，“我是你的小弟徐毅啊！”
“哦！”周衡點了點頭，表示記起來的確有這麽個人。
“大哥怎麽稱呼呀？”徐毅笑著問。
“我叫周衡。”周衡覺得眼前這人有些奇怪，“你別叫我大哥了，我不收小弟。”
“周哥，”其實徐毅也不確定他和周衡的年紀誰更大，“你才起來啊，今天沒去上課嗎？”
周衡愣了一下，隨即說：“我又不是學生。”
“哈？”這些輪到徐毅愣住了，他看到周衡在新生入學的那天出現，又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還以為周衡是學校的學生。
“對了，”周衡問他，“這附近有大點的超市嗎？”
徐毅把手指向一邊的路口：“從那邊過去右拐再走一段就能看到了。”
“謝謝。”周衡向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啪”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喂！”徐毅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關在了門外。
這時，他的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徐毅從口袋裏抽出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然後接通了電話。
“姐。”徐毅邊接著電話邊往學校的方向走。
“小毅，”電話那頭的是女警察徐靈姍，“姐聽說你昨天跟人打架了？”
“聽誰說的！”徐毅連忙否認，“沒有的事！”
“你別怕，”徐靈姍說，“有誰欺負你跟姐說，姐幫你揍他！”父母出事後，就是徐靈姍在照顧這個弟弟，也正是因此，徐毅的性格才會像現在這樣即熱衷正義又稍顯軟弱。
“沒有的事，倒是我昨天遇到了一位同學——啊，不是同學，是一個同齡人。”徐毅說。
“你沒事就好，”電話那邊傳來了其他人的呼聲，“姐還有點事，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好、好吧。”徐毅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忙音。
徐靈姍總是這樣忙碌，因為她是這個家庭裏的頂梁柱，所以她才會付出別人數倍的努力，不想被人看扁。
徐毅看著手機屏幕上不足一分鍾的通話時間歎了口氣，然後走進了學校裏。
同光區合家路9號。
周衡在房間裏掏著口袋裏的錢，之前在網上付了五百塊房租的定金，還有五百塊餘款這幾天房東就會上門來收，算上預留的二百塊水電費用，周衡口袋裏能夠自由支配的金錢隻剩下一百來塊。
“我已經這麽窮了嗎？”周衡沒有記賬的情況，所以自己常常不知道把錢花在了什麽地方。
他開始搜索上衣和衣服內側的口袋，又找到了二十來塊零錢。
“還真是可憐呐。”周衡看著手裏皺巴巴的紙票，不住地感歎。
這時，他摸到了昨晚向雲海推給自己的銀行卡。
這時門外又“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又是誰啊？”周衡連錢包也沒有，他很隨便地把錢和銀行卡裝進口袋裏，跑到了門邊。
周衡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還有一輛黑色的賓利停在門口。
“你們是什麽人？”周衡問。
賓利的車窗搖下，露出了向雲海的笑臉：“周兄弟，昨晚睡得好嗎？”
周衡也露出了笑臉：“向二哥！”昨晚在餐桌上，向雲海對周衡說，叫自己向老板什麽的太過見外，不嫌棄可以叫一聲向二哥。雖然對這人印象並不好，但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周衡當然不會拒絕。
“周兄弟，方便的話上車吧，我們車上聊！”向雲海對周衡說。
周衡瞟到丁龍並不在車上，猜到是向雲海瞞著丁龍有事求他，但他和丁龍也沒什麽交情，於是點頭答應，上了車，坐在了向雲海的身邊。
賓利發動。
“我們這是去哪？”周衡問。
向雲海不想這麽快切入正題，先和周衡攀談了起來，他看到周衡一副剛剛睡醒的樣子，於是說：“周兄弟這是剛起來吧？早飯吃過了嗎？”
“不用了。”周衡搖頭，“我今天不用進食。”
聽到周衡的回答，向雲海簡直驚住了。“進食”這個措辭，難道你是從動物世界裏跑出來的嗎？他很想這樣吐槽周衡。
其實他心裏對周衡的吐槽的確符合周衡現在的實情。和常人的身體構造不同，周衡的身體更像是動物世界裏鱷魚或者蛇這樣的冷血動物，儲存一次能量後隻要不開啟天師係統大量消耗體力，就可以好幾天不用再次進食。
“有什麽事快說吧，我一會兒還得去買日用品呢。”周衡說。
“哈？”向雲海又被周衡的談吐嚇了一跳，買日用品這種事值得拿出來和他說嗎？那才幾個錢啊！向雲海準備和周衡談的可是關乎一個大工程。
“到底是什麽事啊？”周衡望向身邊的向雲海，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向雲海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說：“周兄弟不用著急，買日用品這種小事哥哥我保證幫你安排得妥妥帖帖，隻是哥哥這裏還有件小事，還要和你先聊一下。”
周衡聽說向雲海會幫他購置日用品，於是笑著問他：“什麽事？你說吧。”
喂，你這個態度轉變得這麽快是不是有點太輕浮了！向雲海在心裏吐槽，你難道是這麽好收買的嗎！
“唉！”向雲海麵露愁容，“小弟我的工地上正在鬧鬼，不知道周兄弟你有沒有對策？”
周衡聽到鬧鬼立刻有了興趣，眼神也亮了起來，連忙催問：“向二哥說清楚點。”
向雲海看到周衡上了鉤，於是接著說：“二哥的一個工地上開工時挖出了一具空棺材，起初大家還不在意，可第二天早上一起來，留在工地上的工具都結了一層霜，有人說是鬧鬼了，總之現在人心惶惶，工人都不敢開工。這完工的日期早就定下了，要是不能如期完工，二哥是要賠錢的，所以隻能麻煩周兄弟你幫襯一下呀。”其實中間他也曾請過一些廟裏的和尚來做過法事，但沒什麽用，不過未免周衡多想，這些細節當然不會和周衡說了。
周衡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可以、好說！”
向雲海又為周衡的反應驚訝了一次，自己可還沒開始談報酬呢。一個連日用品都要掛在嘴邊的人怎麽想也不會是視金錢如糞土的人物啊！
距離D級天師隻剩十點功德，而如果向雲海所言非虛，那異霜正是“厲鬼”即將出世的征兆。
至少也值四點功德，周衡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