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殺心已起
第71章 殺心已起
“臣不知。”，司寇容止自然早就有了打算，所以豈會被她嚇一嚇，就沒了主張，“臣愚鈍，再說這些日子身體一直不適，平日都是留在府上養病，不曾過問別的事。”
“是嗎？”溫皇後冷笑一聲，顯然不相信，“太師大人是不是沒將本宮放在眼裏，即使有什麽事，也瞞著本宮？怎麽，你與那楚將軍，已然如此親密無間了，就算失信於本宮，也不肯出賣他？”
這話說的，也著實不怎麽樣，好像隻要跟她一心，就得出賣楚宗旗一樣。她也不想想，平素裏司寇容止與她根本就不是同一陣線，怎麽可能隻憑她三言兩語，就倒戈相向，是她太笨，還是把司寇容止想的太笨？
楚雲昭忽地冷聲道，“溫皇後太小瞧嶽父大人了。”
玄月眉一揚，“所以，她注定是朝中三方勢力中，最弱的一方，成不了大氣候。”
而在這宮中，與東陵瑾一心的，也隻有溫皇後而已，也難怪他們母子兩個拚爭了這麽久，還是擺脫不掉太後一夥的壓製，看看他們母子二人的智謀，對於如今這樣的結果，也就不足為奇了。
楚雲昭勾唇冷笑，深表讚同。
“皇後娘娘折煞臣了！”屋內，司寇容止一副快要被嚇暈過去的樣子，從椅子上滑到地上，就勢跪了下去，深深低頭，“臣已經有多日不曾見楚將軍的麵，何來親密一說？臣若有什麽事瞞著皇後娘娘，那就……”
“行了行了！”溫皇後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的話，“發毒誓有什麽用？太師大人，本宮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不聽本宮的話，到時若有什麽事，本宮可沒理由護你和玄月周全，你明白嗎？”
玄月冷聲道，“我何用你來相護，何況就算有事，你怎可能護我！”
“那是自然，你有我就足夠！”楚雲昭豈會聽不出，溫皇後已動了殺機，他眼裏閃過絕對的肅殺和冰冷，“溫皇後是在向嶽父大人施壓，這等程度的伎倆，嶽父大人不會上當。”
果然，司寇容止仍舊不驚不懼，“皇後娘娘體恤臣和小女，臣感激不盡！隻是玄月已經嫁入將軍府，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臣也管不得她了！臣的事，玄月剛剛清醒，朝中事與她無幹，皇後娘娘明鑒。”
玄月微微低垂了眼瞼，知道父親這是在保她，竭力將她推出朝廷紛爭之外。可惜，她已經身陷其中，而且她此次回京，為的就是這一目的，怎可能置身事外。
楚雲昭心中一動，低聲道，“嶽父大人知道我們在？”
聽嶽父大人這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在提醒他和玄月，切勿貿然出手，免得中了溫皇後的計謀。
那日分開之時，嶽父大人也曾說過要他們好自為之，莫不是已經做好必死的打算？
玄月眼中精光一閃，“十之八九。父親的精明，勝於我的想像，不過，溫皇後不會輕易放過父親，且靜觀其變。”
看來上次她和楚雲昭偷聽之後，父親已經猜到，所以料想這次他們兩個也在，才故意那般說--父親的良苦用心，她怎會不明白。
楚雲昭輕輕答應一聲，凝神靜聽。
“太師大人的心就如此之狠，不顧玄月的死活？”溫皇後咬牙，已經開始失去耐性。
看來，是她表現得太過溫和了，這老家夥才不把她放在眼裏，既然如此，就別怪她出狠招，讓太師府的人知道知道她的厲害！
“非是臣心狠，是將軍府的事，又豈是臣能夠左右”，司寇容止苦笑一聲，一副無助的樣子，“何況玄月之前是如何對臣這個父親的，皇後娘娘也不是不知，臣……對她已經失望了。”
玄月手一握，就要上前。
“玄月，冷靜！”楚雲昭一把扣住她手腕，快速在她耳邊道，“嶽父大人是在以退為進，你且勿衝動！”
感覺到玄月掌心已濕，他越發擔心，她可千萬莫要一時衝動，反而害了嶽父大人才好。
“我知道”，玄月聲音有微微的顫動，但神情卻是冷酷而冷靜的，“我是擔心溫皇後會有什麽動作，我沒事，你別擔心。”
楚雲昭看著她煞白的臉，歎了一聲：明明就很擔心父親，卻要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這個玄月，真是太倔了。
“是嗎？”溫皇後怒極反笑，“太師大人還真是果決啊！不過，本宮倒很想知道，若是你出了事，玄月身為人女，是否會無動於衷？”
司寇容止身體微微一震，“臣惶恐……臣慚愧……”
“夠了！”眼見他竟是軟硬不吃，溫皇後柳眉倒豎，不想再多費唇舌，“太師大人辛苦了，請回吧！”
“是，臣告退！”司寇容止叩了個頭，彎腰低頭地退了出去。
“可惡的老不死，敢跟本宮作對，反了他了！”沒了人時，溫皇後就收起平時的威儀，破口大罵，“真當本宮奈何不了你嗎！你等著，本宮不會讓你跟司寇玄月好過！”
倒是要看看，若這老不死有什麽事，玄月是不是真的會袖手旁觀！
玄月和楚雲昭對視一眼，悄然退了出來。
司寇容止走出去一段路，確定沒有人跟著，忽然停下來，啞著嗓子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
雖然他聽不到他們的動靜，不過玄月畢竟是他的女兒，他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少頃，夫妻兩個雙雙現身，同樣臉有憂色，玄月上前扶他，“父親，你怎會病成這般樣子？”
司寇容止不在乎地搖了搖頭，“老了，總有些病是躲不掉的，能看到你為我擔心，我死也值了。”
方才的情景，看來玄月和賢婿已經知道，他也無須多說。
“父親，你胡說什麽！”玄月眼睛一瞪，“回府去，我幫你診脈！”
“我沒事。”，司寇容止也就由她扶著自己走，邊警惕著四周，邊道，“玄月，雲昭，以後別再管我，也別再去引鳳宮，太危險，我不想你們有事！”
猜到他們還會再來，果然不錯！
“父親，我們不可能置身事外！”，玄月神情冷然，“就算沒有你的事，皇室對雲昭也從來沒有信任過，我現在嫁進了將軍府，更是淌了這趟渾水，出不來了。”
楚雲昭看了她一眼，真是會說話，好像他這條是賊船，上來了就下不去了一樣--雖然仔細想一想，實情也大致不差。
“這不一樣。”，司寇容止有點著急，但又不好明說，“總之……你們別管我的事，不管溫皇後如何做，你們都別管我的死活！”
楚雲昭上前兩步，扶住他另一邊手臂，“嶽父大人，你莫把我跟玄月說成沒有人性，你是玄月的父親，如今也是我的父親，你有事，我們怎麽可能不管。”
“不管就不管吧。”，玄月卻忽然話鋒一轉，一臉的不在乎，“反正我是女人，自古女子不得幹政，朝廷的事，父親自己做主就好。”
楚雲昭眉頭微皺，才要相問，看到她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轉移了話題，“先不說這些了，嶽父大人，我們送你回府，先把身體養好要緊。”
幾人加快腳步出了宮，身後沒有了跟蹤的人，玄月才道，“方才有人在暗處監視，而且還是高手。”
武功高絕如楚雲昭，都一時未察覺，足見對方武功之高，而她如果不是腦中芯片起了作用，恐怕也不會如此容易就感應到此人的存在。
“不奇怪。”，楚雲昭點頭，並不意外，“皇宮訓練影衛，也不是一天兩天，這些人個個武功超強，且人聽命於皇上，應該就是他們。”
司寇容止急道，“那你們私自入宮之事，豈不是要讓皇上知道？這？”他是奉詔入宮，還不打緊，可女兒女婿卻是偷偷入宮，這要讓皇上知道，罪過可就大了！
話說回來，看來他並不知道皇上暗裏與楚雲昭父子同心之事，否則也不會有此一說。
“嶽父大人不必憂懷，我有出入皇宮的令牌。”，楚雲昭衣袂翻飛，嘴角的笑容森然可怖，“我會護好玄月，你請寬心。”
司寇容止這才稍稍放心，正色道，“總之你們萬事小心，快點回去吧，別讓人逮到把柄。”
“先送父親回府。”，玄月堅持己見，扶著他不肯鬆手，“我替你把把脈，開些藥來吃，養好身體要緊。”
父親如今病成這樣，估計還是牽掛著尋找前朝太子之事，縱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何況父親年事已高，實不宜過度操勞，否則叫她這做女兒的，如何放心得下。
好在自己醫術過人，父親的病明顯又是勞累過度、心情鬱結所致，雖然調理起來慢一些，但並非不治之症，她也稍稍放心。
知道她性子拗，何況她還願意回太師府那個家，司寇容止也不好再多說，歎了口氣，也就由了她。
回到太師府，二夫人先迎了出來，“老爺，你可回來了……你、你們？”居然是這死丫頭跟康王，這……
大夫人瘋了之後，就被司寇容止關了起來，這府上除了沒有生養的三夫人，也就她還是個主事的，可她失了親生女兒，司寇雪華又性子弱，指著她替自己報仇，怕是很難，她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